[网王]琥珀情事作者:毒毒sama
第7节
“好了,回学校继续训练。全国大赛不可有一丝松懈。”用力闭眼,将所有的心绪都掩藏在冷凝的凤眸之下,手冢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全力冲刺全国大赛,是我唯一能够为你做的事情了,越前。
(35)
夕阳收起最后一丝余晖,悄悄坠落在海天之间。白昼将尽未尽,夜晚将至未至,在这入夜前的逢魔时刻,天地间仿佛一切都静了,只剩下初上的华灯闪烁著明灭的光芒。
刚打过一场比赛,刚输掉了那场比赛,手冢的呼吸有些微喘,安静地坐在人潮散去的球场边,眸光闪动著欲言又止凝望著身旁的少年。“越前,你在等人?”
“唔。”被看穿了心思,单纯的小猫面色微微涨红,金光璀璨的眸子微恼地看向别处。嚅嗫了一阵,他轻轻地开口:“真田学长说会赶过来。”
真田弦一郎,你个大混蛋!明明上飞机前就给你发了短信,为什么现在还不回复,你到底来还是不来?
又是真田呵。心中没有由来的一痛,俊美的容颜一如既往的清冷,叫人完全看不出平静的外表下此刻剧烈翻涌的痛楚和嫉妒。低下头,用调试拍线掩饰著纷乱的心绪,手冢低沉的嗓音微微暗哑:“什么时候的飞机?若迟了就赶不上正式比赛了。”
“我知道的,部长。”轻咬著唇,眸光流连在左腕上,纤细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抚上柔软的触感,龙马望著渐渐暗下的天空,眉眼微蹙。
再等你五分钟,若五分钟后你没有出现,我就立刻回美国了,真田学长!
盯著手机上的时钟,龙马没有注意到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是怎样急匆匆地踏进森之野大学的球场,怎样焦急地四下张望,而在看到他时,向来冷凝的黑眸中又是泛起了怎样的狂喜。
快步走到瞪视著手机仿佛瞪仇人般的少年身旁,真田平复著急促的呼吸,轻声问:“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为什么不让我去接你?”
“昨天上飞机的时候就已经给你发了短信,明明是你不回的!”仰头望著真田,紧绷著气鼓鼓的小脸,龙马嗓音里含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嗔,微恼地盯著他神情严肃的脸。
“抱歉,我是中午才收到短信的。”弯下腰,借著路灯的光芒打量著少年,真田柔和了嗓音:“等了很久了吧?”
旁若无人的对话,让坐在一旁的手冢微显尴尬地起身,望著那张掩饰不住喜悦的精致面孔,伤感在眼中盘桓。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声地拿起自己的物件,他道:“越前,我走了,正式比赛的时候继续努力吧。”
“哦,部长再见。”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龙马转头眸光灼灼地盯著真田,抬起小手揪住他的衣襟,小声嘀咕:“我饿了,带我去吃东西。”
温暖粗糙的掌心轻柔地包裹著胸前白皙纤细的小手,真田微微皱眉,低声问:“不准备回家吗?”
回家?回家不被臭老头烦死才怪,他可是偷跑回来的呐。回来,不仅是为了完成和部长的比赛,也是想见见这个人呵,他怎么一点都不懂?还问自己回不回家?真是个死脑筋的混蛋呐!
冲著真田不悦地皱眉,弯腰拿起自己大大的球袋,龙马拖著他转身朝球场外走去,边走边道:“不回,我们去找家旅馆住,明天你送我去机场。”
心头,竟然无端腾起莫名的期待,搅得真田一阵脸红心跳。一边低骂自己的莫名其妙,一边将埋头快步走在前面的少年拉回身边,他轻叹:“下次别发短信了,直接打电话给我。”他不敢想,若是那迟到的短信再迟一些,是不是就见不到这占据了他满心的孩子,是不是又会惹得小野猫生气了。
在旅馆工作人员奇怪的目光里,真田沉著一张俊脸开好房间,一言不发地带著龙马上楼。进门,关上房门,望著已经趴在床上的少年,他沉声道:“先别睡,去洗了澡过来吃饭。”
翻身坐起,看著真田从随身带来的背包中取出好几个保温饭盒,一个个摆放在矮机上,龙马不禁好奇地眨眨眼,问:“你带了什么吃的?”
“拜托奶妈做的,都是你爱吃的东西。”回头,看著瞬间睁大的圆圆猫眸,真田失笑地摇头。手指温柔地摸了摸他汗湿的头发,低声催促:“快去洗澡,听话。”
“好。”盯著还冒著热气的食物,龙马垂涎地咽了口唾液,乖乖地爬起身急匆匆地走向浴室。他还记得给自己带好吃的来呢,这样的话,就原谅他让自己等了那么久吧。
安静地坐在床头,将少年胀鼓鼓地球袋打开,在看到里面乱七八糟地塞著球拍及换洗衣物之后,真田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件件地取出来,整理好后再分类放了进去。真是的,除了网球以外,怎么就这么迷糊呢。这样的性子,怎么能安心放他去美国,他根本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呵。
洗完澡,照例顶著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快步走回房间,习惯性地将手中乾爽的毛巾抛向真田,龙马坐到矮机旁,捞起筷子埋头就吃。
烤鱼还是香酥可口的,茶碗蒸也还冒著热气,神奈川离东京这段不算近的距离,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赶过来的呐。不过,真的好好吃,这些天在美国总是吃汉堡,早就腻味了,他可是从一上飞机,就开始算计著今天的晚餐呢。
眯著眼,享受著头顶温暖的大手细细擦拭著头发,唇齿间还流转著食物鲜美的味道,龙马回头看向真田。虽然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可落在金色的猫眸里,却撩起一抹甜蜜。夹了块烤鱼送到他嘴边,龙马轻笑著呢喃:“一起吃呀。”
看著如新月般微微弯起的漂亮猫眸,真田笑了,唇角扬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手指轻轻理顺还有些湿润的墨绿色发丝,挨著龙马坐下,将米饭放到他面前,轻声道:“不要光吃烤鱼,吃点饭。”
“烤鱼很好吃,茶碗蒸也是。”嘀咕著,手上的动作也没见得慢下来,龙马快速吞咽著口中的食物,看得真田直皱眉。
知道他食量大又爱挑嘴,所以中午一接到他的短信就匆匆赶回家。在奶妈阿丝满是暧昧的目光里,拜托她做了三人份的晚餐,再赶到东京,就是为了让他吃到他最爱的食物。
只是,才几天没吃和食,有必要弄得像几个月没吃饭的非洲难民么?好笑地叹了口气,看著龙马毫不理睬手边的米饭,迳自吃著烤鱼和茶碗蒸,真田索性夹起米饭送到沾满酱汁的小嘴边,沉声命令:“张嘴。”
不满地瞪著真田,乖乖地张开嘴,吞下他送入自己口中的米饭,龙马忍不住得意地笑笑。抬手舀了一匙鲜嫩的茶碗蒸凑到真田身边,学著他刚才的语气道:“张嘴。”
眸光微显深沉,凝视著少年娇嗔可爱的精致面孔,真田沉默地咽下口中的食物,轻轻将他拥入怀中。
很想他,从他离开的那一刻开始,这份思念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无论是上课还是训练,走神已经成为了常有的事,只因为总会被不经意的事情触动这份思念。这样不正常的自己,幸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也总是露出苦涩的笑意。幸村,是知道什么了吧。
“想什么呢?”蜷缩在真田温暖的臂弯,龙马轻舔著唇,好奇地望著他突然沉下去的俊脸。
“没什么。”仿佛心思被窥视,真田有些狼狈地撇开眼去,望著窗外灯光璀璨的城市,淡淡地转移了话题:“怎么样,这次去美国有不少收获吧?”
不满地哼了一声,抬手环住真田的颈项,金色的眼眸直直看入黑眸深处,龙马皱眉道:“他们都不如你。”
他们只是为打网球而打网球,网球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种工具,和他们比赛,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开心的地方。我最喜欢的,还是和你一起打球呢,真田学长。
听著格外认真的稚嫩嗓音,真田心头泛起一丝涟漪,拢著他的手臂微微收紧。下颚抵在柔软的发间,他低叹:“不要松懈,正式比赛还没开始。”
“我知道的,真田学长。”将脸贴在真田颈侧,呼吸著他身上清爽的味道,猫眸微微眯起,在灯光下漾开一丝朦胧。“全国大赛的时候,我要好好和你打一场,你要拿出你全部的实力,知道吗?”
沉默地抿紧了唇,回想著这些日子里幸村格外隐忍的表情,真田微微皱眉,哑声道:“无论对手是不是我,你都要全力以赴。立海大可是为了全国三连冠的目标去的。”
“我也说过,我不会输的。”骄傲地轻哼,手指把玩著真田脑后浓密的黑发,龙马想了想,问:“幸村学长的病好了吗?”
“恢复得很好,他已经开始做轻微的练习了。”低沉的嗓音带著些许苦涩,只因为少年在这时候提起了幸村,还一副关心的模样。毫无胃口地放下筷子,按著他的后脑让彼此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真田沙哑著嗓音呢喃:“别提其他人,越前。”
别提到其他人,我不想再听到你在我面前提到其他人,那样会让我更舍不得放开你的,越前。
色泽粉嫩的唇瓣微微扬起,小手捧著冷凝英挺的脸庞,龙马眯起眼眸看著蒙上一层复杂的黑眸,凑过脸去。在彼此的唇即将贴合的那一瞬间,他轻笑:“真田学长,你的样子很像吃醋呐。”
灼热的舌深深探入温热湿润的小嘴,堵住他更多嘲弄自己的话,修长的手指从宽大的寝用衬衣下摆攀上骨感十足的后背,粗糙的掌心肆意抚摸著细腻光滑的肌肤,真田气息骤然急促。
后背一下又一下有力的抚摸,让龙马舒适地眯起了眼眸,仰起头发出一声甜美的轻吟。眸光迷蒙地落在真田泛著一丝潮红的英挺面孔上,小手轻轻勾勒著线条硬朗的脸廓,缓缓滑落微敞的衬衫领口,碰触著肌肉结实但绝不夸张的胸膛。
“该死!”熟悉的热流汇聚在下腹,撩起一丝轻微的胀痛,让真田忙不迭地松开了手,咬牙急促地喘息。
轻轻笑著,无视黑如子夜的眼眸里极力克制的压抑,龙马舔著自己微肿的唇,一口咬上真田泛红的颈项。牙齿轻噬著剧烈跳动的动脉,舌尖挑逗著火热的肌肤,用力吮吸。
轻微的刺痛,让真田神情微微一震,顿时清醒了不少。可随即而来的酥麻瘙痒,却又让他更加难耐。一把拉开腻在自己怀中的小猫,他剧烈地喘息著,眉头紧紧蹙起,哑声警告:“别闹了!”
眯眼望著真田颈侧自己制造出来的鲜红痕迹,龙马得意地笑弯了诱人的猫眸。纤细的手指指著自己的脖子,稚嫩的嗓音微微沙哑:“我也要。”
透过视窗的玻璃,真田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颈侧犹如火焰般鲜红的吻痕,口中一片干涩。他要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还在这么明显的地方?是不是可以认为,他是要用这种方式向别人昭示,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再平常?
深深吸气,望著闪动著魅惑浅笑的金眸,真田缓缓低下头去,灼热的唇贴上白瓷般的细腻肌肤。温柔地吮吻,生怕给怀中的小猫带来一丝疼痛,直到纤细的颈项上留下一抹艳红,映著白皙的肌肤异样夺目。
满意地摸了摸那鲜红的痕迹,龙马笑著跳下沙发,缩回温暖的被窝,哼笑道:“我要睡了,真田学长。你洗好澡也来睡吧。”
低头看著自己腿间明显的隆起,又看了看只露出一双圆圆猫眸笑谑看著自己的小猫,真田忍不住磨牙。
越前龙马这只混蛋小野猫,把他挑逗得这样狼狈,居然一甩手就跑了!如果有下一次,下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放过这只总喜欢弄乱一切后跑掉的小猫!
(36)
真田绝对不会想到,在某一天下课回家之后,居然在自己房间里看到那只搅乱了他所有平静生活的小猫。但更大的惊吓还在后面,那他已经上大学许久不曾回过家的哥哥真田弘一郎竟然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用同样惊愕的目光盯著床上穿著自己的睡衣睡得真甜的小猫。
面对这样一出突如其来的闹剧,若想让立海大皇帝脸上冷凝严肃的表情就此崩坏,那真田弦一郎就不是真田弦一郎了。虽然,沉稳的表情下,早已心跳如雷。
平静地阖上房门,将弘一郎探索的目光阻隔在门外,真田微微颔首,转身走向偏厅。他必须向奶妈阿丝问清楚,为什么明明应该在美国的人会出现在自己家里?
看著真田冷著一张俊脸走进偏厅,阿丝仿佛早就已经知道他想要问什么,率先笑著开口:“弦一郎回来啦,越前下午刚到,我看他很疲倦的样子,就让他先在你房间里睡了。话说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连弘一郎都回来了。”
“先别说这个,阿丝姐。先告诉我那孩子是谁?”看了一眼自家弟弟一脸阴沉的模样,弘一郎也不指望自己能从这个从小沉默寡言惯了的弟弟身上问出点什么,追著阿丝问道。
“你该叫我一声阿姨哦,弘一郎。”好笑地看著真田抿著唇不说话的模样,又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闪烁著一脸八卦光芒的弘一郎,阿丝不由得轻叹。怎么会有性格如此南辕北辙差异的兄弟?在她看来,弦一郎当哥哥还差不多,毕竟是被越前评价为中年大叔的人呐。
献媚地笑著揽住阿丝的腰,弘一郎嬉皮笑脸地凑近她耳边,“哎呀呀,阿丝姐这么年轻,怎么看也不是做阿姨的人呐。快快,告诉我,那孩子是谁?”
“弘一郎你给我克制点!”终于受不了自家哥哥一脸不正经的模样,真田紧蹙著眉沉声道:“既然回来了,就先去见祖父,他可是一直挂念著你的。”转过身,对阿丝有礼地弯了弯腰,他放低了嗓音嘱咐:“麻烦您今天晚上准备烤鱼和茶碗蒸,还有星鳗寿司。”
“都已经准备好了,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的。”疼爱地看著真田英挺俊脸上浮起的一抹红晕,阿丝温柔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房换衣服,再把越前叫起来,等下吃饭了。”
目送自家沉稳的弟弟脚步微显急促地消失在偏厅门口,弘一郎眼中浮起一抹深思,转眼看著阿丝含笑的双眼,轻声问:“那个叫越前的孩子到底是谁?”为什么一提到他,性情淡漠的弟弟竟会露出那样温柔的眼神?
“越前啊,是弦一郎对手学校的学生,今天刚参加完美网回来。”淡淡地笑著,阿丝低头忙碌著手边的工作,把满脸疑惑的弘一郎丢在一边。“至于你想问的问题,我看你还是亲自去问弦一郎吧,但愿他已经想清楚他要的是什么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沿安静地看著熟睡的少年,真田的眸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他白皙细致的颈项上。那天印下的吻痕,如今只剩下浅浅的痕迹,但心中的震颤依旧存在。
真田不会忘记,当隔天带著少年留下的痕迹出现在网球部时,众人都用怎样暧昧的眼光看著他,除了幸村。他忘不了,幸村紫色的眼眸里含著怎样哀伤的神情,那是他认识幸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幸村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在外。
修长的手指轻抚著精致的面颊,略微粗糙的指腹摩挲著微启的粉红小嘴,然后低头,将自己的唇轻轻贴了上去。无论亲吻了多少次,这样甜美柔软的触感都是百尝不厌的,只会让一颗心不断深陷,再也无法自拔。
“嗯……”发出轻轻的呻吟,龙马睁开迷蒙的睡眼,望著眼前蓦然放大的俊颜,笑了。小手环上宽阔的肩膀,轻柔地吮吸在唇上游移的舌尖,慵懒的嗓音带著初醒的沙哑,模糊地轻笑:“你终于回来了,真田学长。”
轻喘著松开诱人的唇瓣,真田伸手揽住纤细得盈盈一握的柔韧腰肢,让他靠入自己怀中,低声问:“不是说回来之前通知我,我好去接你吗?”
“干嘛,我回来你不高兴吗?”皱了皱眉,盯著真田一如往常般沉静的俊颜,龙马倍感不悦。自己连家都没回就赶过来了,他就不能表现得稍微开心点吗?
看著小猫突然盈满恼怒的眼眸,真田仿佛有预见性般地收紧双臂,制止住他剧烈的挣扎,无奈地轻叹:“我很高兴的,越前。”只是看到你这么累,稍微有些担心而已。
盯著真田看了许久,在确定他的确是很开心之后,龙马得意地勾了勾唇,指著扔在墙角的球袋,轻哼:“礼物在那边,自己去拿。”
礼物?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满脸骄傲的小猫,真田缓缓走过去,打开球袋,一抹闪烁的银光映入眼帘。美网亚军的奖杯,他早在昨晚就从新闻里看到了,但此刻真正看到,还是忍不住惊喜。
回头,凝望著那双盈满飞扬笑意的金色猫眸,他真切地送上祝福:“恭喜你获得了美网亚军,越前。”
“亚军而已,没什么好恭喜的。”不屑地轻哼,可忍不住上扬的唇瓣还是出卖了龙马心中的愉悦。看著真田两手空空地走向自己,他皱眉道:“干嘛不拿出来,那本来就是给你的。”
愕然地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著龙马精致的小脸,真田心中涌起一阵狂喜。那么珍贵的奖杯,他竟然说是送给自己的!而且还是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
看著真田好惊讶的表情,龙马忍不住红了红脸,转眼看向窗外,小声嚅嗫:“下次我会拿到冠军的,那时候送你个更好的,一定给你凑齐一套四大满贯的冠军奖杯。”
心脏狂跳,悸动得连胸口都传来一丝疼痛,真田快步走回床边,紧紧将少年娇小的身体拥入怀中。灼热的唇贴著柔软的唇瓣,发狂般得厮磨著,低沉的嗓音微微颤抖:“谢谢你,越前。”
他要的不是谢谢呐!他那么喜欢这个人,都已经暗示成这样了,为什么这个笨蛋还不懂?他要句谢谢做什么?
皱眉看著真田掩不住喜悦的俊脸,龙马撇了撇嘴,有些闷闷地开口:“我饿了,有没有准备烤鱼和茶碗蒸?”
“都已经准备好了,去洗个脸然后吃晚餐吧。”轻轻啄了啄被自己吻得微肿的红唇,真田满是宠溺地望著他,柔声哄道。
吃完晚饭,将心情怎么看都不是很好的龙马哄回床上继续休息,真田缓缓走出房间。吃晚饭的时候,弘一郎一脸探究的表情让他明白,如果不说,性格古怪的哥哥一定会做出什么怪异的举动。但,还不想吓到那孩子呵,也不希望他有一丝难堪。
果然,走进中庭的时候,弘一郎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到真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弦一郎,你喜欢那孩子?”
抿直了嘴唇,看著弘一郎无比认真的表情,真田垂下眼,轻轻点了点头:“我喜欢他。”
“你们是同性,即使这样你也决定要喜欢他?”与真田犹如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俊颜一片阴沉,弘一郎紧蹙著眉,盯著自己冷淡神情中透出坚定的弟弟,冷冷地追问。
深深吸了口气,真田紧抿的唇角扬起一抹清清浅浅的弧度,冷凝的嗓音漾著不自觉的柔和:“我喜欢他,与性别无关。”
“弦一郎……”久久凝视著真田,弘一郎宛若挫败般地叹了口气,低声问:“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祖父和父亲母亲知道了你的想法,他们会有多么震怒吗?”
比起总想要推卸掉继承真田家产业职责的我,你是那么优秀呵,弦一郎。从小,你就是家人的骄傲,就连身为哥哥的我,也被一直教导要以你为目标。可就是这样的你,对一切都有完美计画的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并不认为你喜欢上一个同性的少年是多么荒唐的事情,能够让你动心,他必定有吸引你的特质;我唯一担心的,是未来这条路,你们并不好走。
“我只是喜欢他而已,并没有想过太远的事情。”转头迎上弘一郎满含关切担忧的眼神,真田唇畔的笑意渐渐苦涩。
手指轻捂著脸,不让自己太多的表情流露,低沉的嗓音满是沙哑:“你知道吗,他才初一,就已夺得了这届美网的亚军,他的未来必定更加耀眼。我不能因为喜欢他,就把他束缚在身边,那样太自私了。”
眉眼深锁成一个死结,弘一郎为真田的回答久久不能释怀。喜欢一个人,不都是想让他待在自己身边么,为什么弦一郎竟然能够这么大度地将他放开,为什么能够把这份怎么看都溢于言表的喜爱锁在心底?
所以,他看著真田一副苦恼纠结的模样,探试般地开口:“你的意思是,你喜欢他,却不打算说出来?”
“他还小,虽然他说过喜欢我,但我想那份喜欢中依恋的程度更多吧。等他真正懂得了什么是喜欢的那天,或许他会觉得这一切是那么肮脏,想要迫不及待地逃离也说不定。”自嘲般地笑笑,真田背转过身去,修长的手指在身侧紧握成拳,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抑住心底针刺般的疼痛。
双手紧紧抓住微微颤抖的宽阔肩膀,强迫地将真田拉过来面对自己,弘一郎淡淡一笑:“笨蛋。别钻牛角尖,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孩子是真正喜欢你的。”
“但愿吧。”轻叹著,像是力气用尽一般,真田将头抵在弘一郎肩上,疲惫地阖上双眼。
未来,是太遥远的事,他不能把控,也无法把控,就像当初无可遏制地喜欢上那孩子一样。他唯一能做的,是守护那小小的少年一路成长,然后看他总有一天神采飞扬地站在世界的顶点。
至于这份感情,是不对的,不合时宜的,也不值得期待。
“真田学长,你们在做什么?”
沙哑稚嫩的嗓音从走廊边传来,看著那张紧绷的精致面孔上一双快要冒火的金色猫眸,真田不禁愣了。站直了身体,对著快步走向自己的少年轻声道:“越前,你怎么起来了?”
柔润的小嘴抿得泛白,龙马快速走到真田面前,踮起脚尖,小手紧紧揪住真田的衣襟,压抑地低吼:“真田学长躲著我就是因为这个家伙吗?”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急急地从美国赶回来迫不及待和他见面,却得到这样的冷遇?为什么向来沉稳严肃的人,竟然露出那样脆弱伤感的表情靠在那个家伙怀中?
“喂喂,我说越前,你不要搞错了。我是弦一郎的亲哥哥,虽然比弦一郎要时尚那么一点点,但也没有开放到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的地步。”无奈又好笑地望著盈满委屈不满,已有点点晶莹的金色猫眸,弘一郎一边笑,一边解释。“要不信的话,你自己问弦一郎好了。”
无视弘一郎转身逃似的离开,真田复杂的黑眸深深看入眼角微微沁出泪意的猫眼,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在龙马的眼底,哑声道:“别乱想。”
是呀,那个家伙是真田学长的亲哥哥呀,他想到哪里去了?后知后觉地涨红了小脸,手仍然紧紧抓著真田的衣襟不放,龙马低下头去小声嚅嗫:“亲哥哥也不行,你是我一个人的,真田学长。”
伸手将娇小的身躯紧紧拥在怀中,万般怜爱地抚摸著柔软的发丝,他宛若允诺般地重复:“我是你一个人的,越前。”
我是属于你的,这颗心无论何时都记挂在你身上。这一点,我早就明白了。所以,太久太远的未来我不会去想,我只是喜欢你,单纯地喜欢你,与性别无关,也与你的感情无关。
(37)
等待了许久之后,全国大赛终于开始了。面对首轮轮空的有利局面,青学同样出现在了球场,观看下一轮即将迎战的对手比嘉中学和六角中学之间的比赛。
龙马与首轮同样轮空的立海大成员一起出现在比赛现场,除了不二和手冢的神色微显复杂黯然以外,青学众人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形,除了惊喜之外,再无别的想法。
“越前你这个臭小子,竟然不说一声就回来了,怎么老是习惯搞这种突然袭击?”手掌重重地按了按龙马的帽檐,桃城满面含笑地看著自家小学弟,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般地道:“哟,你好像长高了一点嘛。”
“桃城学长你的话太多了!”不满地皱眉,忿忿地盯著桃城爽朗的笑脸,白皙的小脸微微涨红。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喜欢提到自己的身高,就连那个人也是,每次关于食物上的争执,那个人就总是说到怕自己长不高的问题。
眸光不自觉地转到一边,看著神情严肃,眼神冷凝的真田,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扭开头去。
怎么突然就生气了?有些不解地看著气嘟嘟的精致小脸,真田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微弯著腰,低声道:“我们先过去了,等下再联系吧。”
本来是习惯了的体贴动作,落在龙马眼里却变了味道。干嘛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老是要弯腰,难道是以为自己听不到吗?重重地哼了一声,也不管身后的真田是如何莫名其妙,抬脚就走。
“去神奈川玩得还开心吗,越前?”看著娇小的身影走近自己,不二俊美温文的脸上漾开一抹稍嫌苦涩的笑意,惯有的温和声线掺杂进一丝沙哑。
不二不是性格大大咧咧的桃城,向来心细如织的他怎么会看不出这孩子是先去了神奈川,然后再来和大家汇合的。但知道了又能怎样?如果不知道的话,会好受些吧。这样的认知,让不二突然恨起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总是这么玲珑剔透。
冰蓝的眼眸静静停留在微微蕴起红晕的白皙小脸上,不二轻轻叹了口气,转眼看向不远处认真看著球场内局势的手冢。虽然还是一向清冷严肃的表情,可他很清楚,手冢此刻的心情肯定很不平静。
但不平静又能如何?早在那孩子从美国赶回来和他比赛的那一天,手冢就明白了,真田和越前之间,再也没有第三个人能够介入其中。所以,只能退回部长的位置,将所有想要给予他的宠溺关爱都深深压在心底,再借著部长的身份隐晦的表达,仅此而已。
“越前能够赶回来真是太好了,这样的话我们的实力也能增加很多,但参赛的名单需要重新调整吧。”老实的河村打心眼里佩服自己这个娇小但蕴藏著强大战力的小学弟,也真心为他的回归感到高兴,也就毫不顾忌地说出了大家共有的心声。
但是,越前的回归,就意味著现有的正选成员必须有一人退出,那会是谁呢?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凝滞,默默地低著头,谁也没有吭声,等待著龙崎教练做最后的决定。
表情严肃,龙崎教练环视了一眼众人,淡淡地道:“的确,参加过美网的越前是我们强大的战力,但大赛前一天突然变动球员,风险太大了。”
听著龙崎教练的话,站在一边没有出声的大石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自觉地抚上在关东大赛中受伤的右腕,他沉思了片刻,仿佛下定决心般地道:“教练,能不能等下回学校后,让我和越前打一场。如果越前能够以全胜的战绩打败我的话,就让越前代替我出战全国大赛吧!”
“大石!这怎么可以?”瞪圆了大大的眼眸,菊丸不可置信地盯著大石的脸,高声叫道。
他们是搭档呐,说好了要一起去全国大赛的,为什么他会在这时候放弃?虽然自己也很期待小不点能够加入队伍,但为什么放弃的是他?
浅浅一笑,大石转眼看向菊丸,眼神温柔:“不要急,英二,等下你就明白了。”
全国大赛是三年以来的梦想,不仅仅是自己的,也是一直以来坚持著的每一位队友的。关东大赛上受的伤已经恢复到什么程度,只有他最清楚,也不想成为队伍的负担。而且,越前那孩子,也渴望参加全国大赛吧;有了越前的加入,这才是青学最强大的阵容。
听著教练和学长之间的对话,龙马皱了皱眉,淡淡地道:“大石学长,我回来只是为你们加油的。”
和臭老爸已经说好了,将转学到美国继续学习训练,那样也会遇到更多强大的对手,尽早适应ap的赛事。这次回来,是想见见那个人,也是为学长们加油。这些,还没有告诉那个人,等全国大赛结束再说吧。虽然,真的很渴望能够再在全国大赛上与那个人打上一场。
“嘿,越前,你真的能确定能够让我一分未得吗?”仿佛向让这突然沉默的气氛有所缓和,大石笑著挑衅著酷酷跩跩的学弟。
“切!大石学长你还差得远呢!”不满地嘀咕了一声,龙马转过头拉低帽檐,对众人道:“我去买水喝,等下回来。”
走过喧闹的转角,龙马摸出手机拨通真田的电话,“你在哪里?我在赛场入口的自动售贩机那里等你。”有点想见他了,就算是刚刚才分开一会儿,可已经忍不住想要见到他了呐。
“稍微等我一下,我很快就过去。”站在球场边认真关注著下一轮对手,突然间接到这样的电话,真田忍不住惊喜。放柔了声音回应,顺带四下张望寻找幸村的身影,没有找到之后,只能强忍著立刻见到龙马的渴望,细心嘱咐著柳继续观察对手的实力。
没有等到真田,倒是先遇到了幸村。眯眼望著朝自己方向走来的修长身影,龙马带著一丝浅浅的笑意,对从来都对自己无比温柔的人挥了挥手,叫道:“幸村学长。”
“越前?”有些惊讶地看著坐在树荫下的小小少年,幸村快步走了过去,微笑著道:“怎么,又开始偷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