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占作者:公子于歌
第24节
凌志刚笑着抱紧了他:“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鸣鸣,你真是个宝贝。”
“谁允许你叫鸣鸣了,恶心。”
凌志刚就笑着噙/住了他的耳/垂子,舌头往他耳朵眼里头舔:“怎么办,我又想跟你做了。”
钟鸣带了哀求的腔调,说:“你……你去洗澡吧……”
“叫老公,我就饶了你。”
“什么?”钟鸣瞪大了眼睛,立马摇头:“我不叫!”
叫了就不只是肉体上的屈服了,他不能叫。
“不叫?”
钟鸣身体往上一弹,却被凌志刚按住了肩膀,眼看着那东西就要往他身体里头钻,钟鸣闭上眼睛,叫道:“老公……”
钟鸣不知道最后他是怎么离开的,他完全处于昏睡状态。凌志刚气定神闲地扛着他出了门,碰见房东站在大门口,看见他们两个出来,惊讶的眼珠子差一点掉到地上。钟鸣幸亏是昏睡过去了,要不然的话能羞愧到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就是要脸和不要脸的区别。
凌志刚倒不是不在乎影响,只是他看得很开,这破地方他这辈子估计也就来这一趟,他不怕这个房东看见什么,反正以后又不会再见面。他把钟鸣放进车里面,帮他系上安全带。等他也坐进车里面之后,凌志刚扭头看了钟鸣一眼,心里头充满了失而复得的惊喜。
不过他这一味的求/欢后来也付出了代价,那就是钟鸣一看见他脱/裤子吓得两腿就发软,脸色惨白。有一次他还没完全脱下来呢,钟鸣就吓哭了,是真哭,他后来颇费了一些周章,才算把钟鸣哄过来。
对于自己表现出来的温柔,凌志刚自己都很惊讶。
他一开始刚得知钟鸣逃跑的时候,是非常恼怒的,后来四处找不到钟鸣,他越着急恼怒的越厉害,想等到他找到他之后,可不能轻易饶了他。可是等他看到钟鸣的时候,忽然心软了。
他看见钟鸣,就想对他好,就想疼爱他。几天不见,他就那么想念他。他知道自己爱钟鸣,可是没想到有了性以后,他对钟鸣,有了一种近乎痴迷的感觉,像是上了瘾,好像他们合二为一,就开始属于彼此,有了一种在这世上,多了一个不能分割的人。
于是他就想,在第一次射/进钟鸣身体里头,同钟鸣一块到达天堂的时候,他射/出去的或许并不仅仅是精/液而已,他所感受到的那种灵魂出窍的颤栗,包涵了自己满满的爱情,和整个人的精髓。
食髓知味,因为性让感情更上一层楼的原来未必有钟鸣,却一定有他。
性的魔力就是如此巨大,没有感情的性做的多了,也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有了感情的性更是奇妙,它所拥有的魔力超乎想象。耳鬓厮磨是不能轻易做的事情,人是有欲望又有感情的动物,两者之间的界限又那么模糊,而且可以转变。
如鱼得水,水乳/交融。
我爱你,你也爱我吧咱们两个好好相爱,行不行?
☆、告诉全世界我爱你
被凌志刚占有之后的第一次回家,钟鸣的心里真的百感交集。
钟妈妈完全不知情,看见他第一眼就开始埋怨:“你这过生日的怎么不打声招呼就出差去了,连个电话都不打?”
钟鸣拖着轻飘飘的步子,根本就没有力气说话。他看了他妈妈一眼,声音无比疲惫:“我想先睡个觉,困死了。”
钟妈妈看着她浓重的黑眼圈和消瘦的下巴,终于还是心疼了,说:“那你赶紧去睡,我去买个老母鸡给你炖汤喝。”
钟鸣实在太困了,回来的一路上他基本上没合过眼,虽然开车的是凌志刚,他只需要在一旁老老实实地躺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凌志刚在他身边他怎么都睡不着,就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和警惕感。
钟鸣回到自己房间倒头就睡,这一睡就睡到了大晚上,钟妈妈看他太累了,中午饭的时候都没有叫他。迷迷糊糊当中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眯着眼睛接通了电话,结果一听是凌志刚的声音,立马没好气地发火说:“你烦不烦,我睡觉呢,挂了。”
就这么被挂了电话,凌志刚非常窝火。
山水轮流转,从前向来是他挂别人电话的凌志刚,万万没想到如今自己变成了遭人嫌弃的哪一个。可是但凡缠着别人缠到对方的厌烦的人,本身一般都不会觉得自己太缠人,更何况向来大男子主义的凌志刚,他可不承认自己现在有点儿女情长地过了头。
他只觉得钟鸣不识好歹,故意要气他。
他想,谈恋爱的不都是这样么,隔一会就打个电话,倾诉倾诉相思?他可是忍耐了好几个小时,眼看着天快黑了才给钟鸣打的电话,就是这样,他居然还是遭到了嫌弃!
凌志刚放下电话,脸色有点难看。
年纪虽然一大把了,可是作为爱情上的生手,凌志刚在最初的时候也难免犯一些低级的错误,头脑也不大够用。可是他想起王四儿跟范老六“恩恩爱/爱”的情景,又觉得内心充满了希望,他凌志刚就算降几个档次,那也得比范老六强吧,作为男人的魅力难道还没他大?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凌志刚立马掂着大包小包地登门拜访去了。钟妈妈正在做晚饭,看见院子里有人进来,还没看清是谁呢,凌志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叫道:“干妈,我来了。”
钟妈妈赶紧迎了出去,笑着说:“怎么不打个电话?”
“下了班突然想来看看您,就来了。”凌志刚说着往厨房里看了一眼:“这么香,做饭呢?”
“你等一会儿,马上就做好了!”
“钟鸣呢?”
“他还在睡觉呢,你去他屋里叫他起来,正好也该吃饭了。”
钟鸣模模糊糊听见外头有人说话,正打算睁眼呢,忽然感觉有个人亲上了他的嘴唇,他立马睁开了眼睛,浑身一个激灵,立马躲到了墙角里。他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忘记这是在自己家里,赶紧求饶说:“二哥,你别弄我了,别弄了我了……”
凌志刚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出来,身体却扑在床上,压着钟鸣的双腿:“妈叫你起床呢。”
“妈?”钟鸣幽幽的,脑子里渐渐清醒了过来,脸一红,立马硬气了:“你怎么又来了,赶紧滚蛋!”
凌志刚收敛了笑容,问:“怎么挂我电话?”
钟鸣居然压根就不记得凌志刚给他打过电话的事情了,他那时候完全是在睡梦当中,根本就没有留意,他语竭了一下,问:“什么电话,我不知道你打过电话。”
凌志刚从床上下来,站在床前整了整衣领:“在我面前撒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钟鸣想不到凌志刚嘴里的代价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很快就知道了,在吃饭的时候,凌志刚突然对钟妈妈说:“我那房子今天还差最后一点装修,我老住在酒店里觉得不自在,能不能今天在这儿住一晚上?”
钟鸣正喝鸡汤呢,立马放下手里的碗:“绝对不行!”
钟妈妈吓了一跳,瞪了他一眼:“志刚要在这儿住,怎么就不行了?”她说着看向凌志刚,脸上带着有点歉意的笑:“我以前不是就跟你说过了么,把这儿当成你自己的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就是我们这儿只有两间房,你得跟丢丢挤一挤。”
钟鸣的脸色都白了,这却正合凌志刚的心意,笑着说:“那多谢您了。”
可是钟鸣宁可得罪他妈也不同意,站了起来,说:“我不同意,我不跟他一块睡……我习惯一个人睡觉。”
“小时候你不经常跟着你爷爷睡,怎么就不能跟别人挤一张床了”
“那不一样,我现在长大了,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间。”钟鸣说着看向凌志刚:“你要在我们家睡也行,可是你只能睡客厅。”
“胡闹,怎么能叫志刚睡客厅?”钟妈妈也火了:“你要是不同意,我搬出来,让志刚去我那屋睡,我睡客厅!”
“妈!”钟鸣都要哭了,恨恨地看向凌志刚:“你到底想干什么,挑拨我们母子关系!”
凌志刚一脸无奈地看着钟鸣,尴尬地朝钟妈妈笑了笑:“那……那我还是回酒店住……”
“你听干妈的,你哪儿也不准去,就住这儿。”钟妈妈态度非常强硬:“钟鸣,你到底怎么回事,耍什么少爷脾气!”
听见钟妈妈叫他大名,钟鸣也就不吭声了。
尽管闹出了这么一点不愉快,可是凌志刚还是厚脸皮地住了下来。钟妈妈不放心,在睡觉之前还特意到钟鸣的卧室里头,跟他进行了一场严肃的“谈话”。钟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说多了又怕他妈妈疑心,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说,最后点点头,给了钟妈妈一句承诺:“好,我都听您的。”
钟妈妈这才心满意足地出了钟鸣的卧房,笑着跟凌志刚说:“他又不知道耍什么脾气呢,我都教育好了。你赶紧进去睡吧。”
凌志刚人模狗样,还说:“你看都是我,给您添麻烦了。”
可是他对钟妈妈一个态度,进了卧室关了门,就是另外一副嘴脸了,靠着房门幽幽地看着床沿上坐着的钟鸣,语气有些恶劣:“你知不知道,你越对我这样,后果越可怜?”
钟鸣意志消沉,一时半会提不起斗志来。他吸了吸鼻子,居然哭了:“你欺人太甚。”
凌志刚看见钟鸣掉眼泪,有了一点心软,走过去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扭头看着钟鸣,伸手要替他擦眼泪。
钟鸣却躲了过去,声音清冷,说:“我流的眼泪,我会自己擦。”
凌志刚却置若罔闻,低头亲了亲他的泪珠子,说:“你怎么对我这样。”
“对你哪样?”
凌志刚有一点灰心,他习惯了锱铢必较毫不吃亏,钟鸣不肯好好对他,他就忍不住要恶劣一些,想要惩罚他。可是他的初衷并不是要欺负钟鸣,只是想让他重视他,在意他。就算精神上一时半会归顺不了,在肉体上在乎他也好。
可是钟鸣被他彻底收服的日子,似乎还很遥远。他甚至于觉得他并不是钟鸣会喜欢的类型,钟鸣还是喜欢小清新,像沈俊那样的,青春,阳光,白皙,俊秀。
他把钟鸣紧搂了他怀里,说:“不就是在你这睡一晚,你都不肯?”
“谁知道你会干什么,你会老老实实只睡觉么?”
凌志刚看了他一眼,仿佛是想向他证明,他也可以只睡觉不做/爱,他拖了衣裳躺倒了被窝里面,面朝下朝枕头上闻了一把,然后闭上了眼睛。
钟鸣一个人坐在床沿上,晃着腿,不敢爬到被窝里面去。他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听见凌志刚很均匀的呼吸声,他扭过头一看,凌志刚居然已经睡着了。
竟然睡着的这么快,一沾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钟鸣就想,凌志刚或许跟他一样,也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个好觉。
凌志刚睡觉还算安静,不打呼噜也不翻来覆去,非常正经和安静。钟鸣确定他已经熟睡了,才悄悄爬上床,躺进了被窝里面。一个被子两个人盖,有点捉襟见肘,凌志刚一个人就占住了大半,他侧躺着面朝一边,半边身子都露在外头,很冷。
然后凌志刚忽然翻身将他搂在怀里,钟鸣吃了一惊,立马挣扎了一下,可是凌志刚似乎还在沉睡之中,根本没有醒来。
钟鸣就停止了挣扎,凌志刚的怀抱非常温暖,让他觉得特别舒服。他偷偷转过身子,平躺着,用眼睛的余光偷偷打量着凌志刚。
凌志刚几天没有刮胡子,下巴上的胡茬特别多,他本来就是个毛发旺/盛的男人。钟鸣想要亲亲凌志刚的嘴唇,可是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他又特别羞耻,就忍住了。
他并非对凌志刚一点感觉都没有,换句话来说,就算他一开始一点感觉也没有,被凌志刚火热攻击了那么几次也该有了。只是他想的比较长远,他觉得自己不能贪婪一时的快活,而放弃了自己的前途,他跟凌志刚,两个男人,怎么会有未来?就算有未来,一定也是惨淡平庸的未来,而那样的未来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凌志刚这样身份的男人,将来是一定要结婚的,而他自己,结不结婚还在其次,但是满腹野心,不甘于平庸,不想做一个男人背后的男人,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对他寄予厚望的老母亲。
第二天,钟鸣是被一个硬东西戳醒的,他睁开眼睛,尴尬地发现他被凌志刚用双/腿紧紧/夹住,而自己的小腹上,就戳着一个不容忽视的……
正惊慌失措的时候,听见头顶男人说:“这是晨/勃,我也没有办法。”
钟鸣一阵窘迫,想要马上爬起来,可是凌志刚却按着他,“才刚六点钟,可以再睡一会儿。”
“我睡饱了,不想再睡了。”
“那就陪着我睡一会。”凌志刚依然强势,抱着他不肯撇开。钟鸣就拱了一下:“那你把那个东西离我远一点。”
凌志刚就往一边挪了挪身体,大拇指摸了摸他的嘴角,说:“你睡觉还流口水。”
凌志刚说着又伸手摸了一把,钟鸣赶紧用手挡住自己的胯下,惊声说:“你别乱/摸!”
“你怎么没晨/勃?”
钟鸣脸一红:“因为我是正经人。”
“正经人?”凌志刚笑了:“那我呢?”
“你是流氓。”
凌志刚乐了,说:“抱着自己心爱的人一夜不动手,就算是流氓,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流氓。”
钟鸣发出了一声轻笑,凌志刚就看向他,问:“说真的,你到底看不上我哪一点,我改。”
“你看上我哪一点,我也改。”
凌志刚就张嘴去咬钟鸣的耳朵,钟鸣赶紧用手捂住,凌志刚就抱着他笑了出来。
这样像是夫妻一样缠绵融洽的感觉凌志刚异常享受,尤其是大冬天,外头那么冷,被窝里两个人抱着相互取暖,感觉却这么好。
可惜他们没能亲热太长的时间,上了年纪的人醒的就比较早,钟妈妈老早就起来了,大冬天的清晨她时不时地咳嗽一声,钟鸣就再也睡不下去,立马爬了起来,跑出去洗漱。
凌志刚倒是不想这么早就起来,他趴到钟鸣刚刚起来的地方,深深地呼吸着钟鸣留下的味道,在卧室里大声问:“你今天要上课么?”
“上。”钟鸣在洗漱间里头回答:“快期末考试了,我这学期落了好多课,就算没有课我也要留在学校里为期末考试做复习。”
凌志刚枕着胳膊,想了一会儿,又喊道:“待会我送你去学校吧?”
这下钟鸣还没回答,钟妈妈就先笑了:“你方便么,别让他耽误你上班。”
凌志刚赶紧起来,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我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送钟鸣是应该的。”
钟鸣赶紧说:“他是他们那儿的老大,什么时候去上班都没人问,晚去早退是他的习惯。”
凌志刚笑着挤进了洗手间里面,关上门,忽然上前来抱住了钟鸣的腰。钟鸣往后踹了一脚,可是没踹到人:“松开。”
“刷完了么,刷完了让我用用你的牙刷。”
钟鸣一听,立马把牙刷藏了起来:“不行,这是私人用的东西,一家人还不能用同一个呢。”
“咱们可是比一家人更亲近的人……”凌志刚夺了过来:“就用这一次,我不是什么都没带么。”
他说着就把还站着牙膏沫子的牙刷塞到了嘴巴里,钟鸣生气地把牙刷缸往洗手台上一放,自己低头凑到水龙头那儿去漱口,水龙头里的水太冰了,冰的他牙齿都疼了,他赶紧吐了出来,抹了一把嘴角,端着洗脸盆走了出去:“妈,有热水没,自来水太凉了,冻得我牙疼。”
“有有有,我烧好了就在厨房里头放着呢,忘了给你们了。”钟妈妈说着就掂了一壶热水出来,朝洗手间里头指了指:“给志刚送去,别让他用冷水洗。”
钟鸣无奈,只好把热水掂了进去,结果刚进去就看见凌志刚嘴里噙着牙刷,却正在小/便池那儿撒尿呢。
他脸上一热,佯装满不在乎,自己倒了半盆热水,和凉水掺和之后,洗了一把脸。可是凌志刚撒尿的水声特别大,似乎尿得特别有力量。钟鸣听的脸红气躁,对于钟鸣这样有点闷骚又讲规矩的好学生来说,凌志刚这时候是最性/感的了,头发有点乱,吊儿郎当的样子,叼着牙刷,撒完尿系上腰带,走到他身边继续刷牙。这是一种不经意流露出的/性感,比凌志刚脱/光了在床上的坏更能打动钟鸣的心。他擦了擦脸,就把盆子里的水倒了,重新给凌志刚倒了一盆,凌志刚漱了口,说:“谢谢。”
难得从凌志刚的嘴里头听见“谢谢”这两个字,钟鸣站在一边,看着凌志刚洗了脸,湿漉漉稍微有点红的脸庞充满了刚睡醒的朝气,钟鸣忽然笑了出来,说:“这样看,你还挺年轻的。”
凌志刚愣了一下,拿着毛巾随即就笑了,他擦了擦脖子和脸颊,说:“老子本来就年轻,三张还差一年呢。”
二十九岁其实并不算大,很多二十九岁的依然稚气未脱,像是大学生。只是凌志刚外表看上去很成熟,而钟鸣又太年轻,所以会觉得二十九已经是个不小的年纪。钟鸣一旁静静地注视着他凌志刚,凌志刚回看了一眼,笑了,突然捧住钟鸣的脸,狠狠往他嘴唇上亲了一口。钟鸣这才回过神来,推开门就跑出去了。
钟妈妈自己磨得豆浆,又做了两个小菜,他们这一段早饭吃的特别愉快。吃完饭凌志刚开车送钟鸣去学校,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凌志刚忽然转了一个弯,钟鸣赶紧喊道:“你要去哪,我还得上课呢。”
“上个屁课,你课程表上哪有课?”凌志刚说着,用下巴指了指挡风玻璃下沿贴着的那张课程表。
钟鸣谎话被戳破了仍然理直气壮:“就算没有课,我不是也说了么,我还要复习呢,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你这去年还拿奖学金的学生,我不信你不复习还能挂科。”凌志刚说:“考那么高干什么,只要不挂科就行,你缺的那点奖学金,我都补给你,你抽出时间来,多陪陪我。”
“我最讨厌你老是自作主张。”钟鸣沉着一张脸:“停车,我要下去。”
凌志刚不闻不问,钟鸣忽然恼了,上前去夺凌志刚手中的方向盘,车子一个旋转差点撞到人行道的护栏上,凌志刚赶紧把车子停到一边:“祖宗,你能别这么大的脾气行不行?撞到人怎么办?”
钟鸣也不说话,立即打开车门下了车。凌志刚也从车上下来,说:“别闹脾气了,赶紧上车。”
钟鸣挎着书包说:“谁跟你闹脾气,你以后还是大男人主义不问我就擅自做主张,我下次脾气比这脾气还大。”
他说着就拦了一辆出租车,等他坐进出租车里面,凌志刚忽然敲了敲玻璃:“你下来。”
钟鸣充耳未闻,对司机师傅说:“去师大。”
那出租车司机完全履行了服务行业所谓“顾客就是上帝”的宗旨,不管凌志刚还在一旁敲着玻璃,车子一溜烟地跑了,为此钟鸣在下车的时候特别大方地九块钱的车费给了十块,说:“谢谢您,不用找了。”
钟鸣在学校一呆就是一整天,把手机关了,安安静静地修改的歌词。歌词写好之后,他以短信的方式给沈俊发了过去,看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背着书包出了图书馆,刚走到正对着学校大门口的教学楼那儿,就看见凌志刚裹着大衣,倚在车门上站着。可能等的有点时间了,时不时地会跺跺脚,手里夹着一根烟。
凌志刚也看见了他,立即走了过来,一直跟到和钟鸣并肩的位置,才放慢了脚步。
“你冷不冷?”
钟鸣没有说话,凌志刚就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钟鸣的身上,明显是在讨好他。外套还带着他的余温,钟鸣的眉头微微一皱,就闻到了外套上凌志刚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今天的夜晚非常冷,风虽然不大,可是冰冷彻骨。钟鸣突然扭过头来,声音有一点挑逗的意思,说:“我还冷。”
凌志刚愣了一下,就看见钟鸣眼里面挑衅的神色,他轻声笑了出来,眼角露出一丝鱼尾纹,呼出的白汽消散在夜色里面:“怎么,你以为我不敢脱?”
钟鸣明显打定了凌志刚不会再脱,他只穿了一个衬衫,脱了就只剩下里头的背心了。上了班的男人跟他们这个年纪的学生不一样,这么冷的天气竟然也没有穿毛衣。
凌志刚沉默了一下,忽然笑了出来,伸手解开了自己衬衣的扣子,将衬衣也脱了下来。路上路过的同学都好奇地看了过来,钟鸣的脸色却看不出一点变化,只是转过头来,看着凌志刚把衬衣也脱了下来,伸手递给了他。
单薄的背心紧紧贴着男人的身躯,高大完美的身形就露了出来,胸肌匀称又发达,手臂也很结实,肌肉的线条很优美,穿着衣裳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钟鸣的眼神忽然躲闪了,双手插在兜里面一动不动。
“接着啊,你不是冷么?”
钟鸣终于还是心软了,把身上凌志刚的大衣脱下来扔给了他,说:“神经病。”
他就是随手一扔,外套没有扔到凌志刚的手里,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他做了个弯腰的动作,却在下一刻就停住了,直起腰插着逗,默默地一动不动。最后还是凌志刚弯腰将衣服拾了起来,说:“我这个年纪还做这种事,确实有些神经病。”凌志刚笑了一声,说:“所以我劝你还是早点从了我。一个神经病,可说不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你能做什么疯狂的举动,脱/光了在我们学校裸/奔?”
凌志刚看着她,忽然靠上来捧住他的脸颊,狠狠地亲了上来。
他动作突然,身旁有俩女同学正好路过,吓得“”一声躲了出去,回头看见凌志刚和钟鸣两个,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这……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有伤风化!
凌志刚的双手和嘴唇都很凉,只有呼吸是热的。钟鸣吓得有点呆,可是这连凌志刚自己也没有事先想到的吻带来更大的激情和冲动,凌志刚按着他的肩膀,说:“我为了喜欢的人,什么都做的出来。”
钟鸣“啊”地叫了一声,赶紧用书包挡住脸,撒腿就朝大门外头跑,凌志刚穿着薄背心,嘴里不断地呼出白色的水汽,可能寒冷和黑夜给了他更大的冲击,他忽然朝着钟鸣的声音大声喊道:“鸣鸣……我爱你!”
他喊的那么大声,大门口所有人都听见了,喊出来之后,他自己都被那样一种年轻时都不曾有过的热血和激动俘虏了,仿佛突然之间,就回到了十八九岁的时候。他喘着气笑了出来。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呼呼的北风吹着,就他一个人站在原地,笑的有那么一点傻傻的。
钟鸣却跑的更快了,有这么一个人肆无忌惮的对自己表白,钟鸣的浑身都在发麻。他沿着马路一路飞奔,跑着跑着,就感觉到有辆车追了上来,于是他跑得更快,想尽快跑到人少的地方去,可是凌志刚突然开始按喇叭,“滴滴”的车响吸引了更多的人,他像一只过节的老鼠,窘迫到了极致。钟鸣一恼,突然回头把自己的书包朝车前玻璃咋了过去:“凌志刚,你神经病啊你!”
凌志刚把车停了下来,透过车窗说:“你上车。”
钟鸣立即打开车门钻了进去,钻进去之后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快开车!”
他钟鸣在师大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认识的同学可不再少数,他丢不起这个人。车子一路飞奔,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路上,凌志刚忽然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他:“我还是想说,我从来没有像爱你一样爱过另外一个人,我这么说,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我也想知道,当你听了我这句话,心里头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