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占作者:公子于歌
第20节
“志刚这个人,虽然有本事,可是不会照顾自己,心里也孤单。他又到现在没成个家,我跟张爷都替他着急。”
钟鸣就笑了,说:“这事你们二老不用替他着急,他要想找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他条件那么好。”
张奶奶也笑了,说:“他条件是好,可是眼光挑,挑来挑去我怕他眼睛就挑花了,找不到真好的。你在他身边,凡事多劝着他点,我也看的出来,他也愿意听你这个弟弟的话,跟你感情也很好,别的不说,就是抽烟喝酒这些,你能劝就劝着点,虽然不一定管用,可是身边有个人经常提点提点,总还是比没人管没人问的好。他家里那个情况我想你也知道,跟他们的关系还不如跟我们好,可是毕竟是一家人,我常跟他说,家里再不好,也是他父母兄弟,你以后也让他走动走动,这样老不走动,慢慢关系就更生疏了。”
钟鸣点点头,说:“我会的。”
张奶奶就笑了,说:“你别嫌我啰嗦,我还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不会,您说。”
“我跟你张爷是有福气的人,虽然没享受到儿孙的福,可是有了志刚这么个孙子,比亲孙子还强,什么好吃的都吃上了,好生活也过上了,还住上了小洋楼,这一辈子也算值了。只是有一样,就是生老病死的事……”
“奶奶,您别这么……”
“你先听我说完,”张奶奶接着继续说:“如今时代不一样了,听说国家不准土葬了,人死了都得火化。你张爷脑子里还是那老一套,不想死了还被火烧,所以去年的时候,跟志刚说过这事,说希望将来能够土葬,你哥一口就答应了。可是我听说,土葬不合国家政策,志刚又是政府官员,咱不能带头违反国家政策,而且我见村里那些凡是土葬的,都得花好大一笔钱笼络关系,人都死了,还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你跟志刚说,就说我的意思,将来不管我跟你张爷哪一个先走了,一律火葬,别听你张爷的,听我的!”
钟鸣听的心里头酸酸的,很不是滋味。他之所以有这么深的感触,因为同样的话,钟妈妈也给他说过,他点点头,说:“那我跟他说说,听不听就是他的事了,我不能打包票……”
“好孩子。”张奶奶站了起来,扯着他的手说:“奶奶见了你打心眼里喜欢,下次一定跟志刚一块再来。”
凌志刚推门走了进来,看见他们俩拉着手,就乐了,问:“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钟鸣一见凌志刚进来,赶紧掏出张奶奶塞给他的钱,说:“奶奶给了我这个,我不要她非要给……”
“这是见面礼,必须拿着!”张奶奶笑着说:“是我跟你张爷的一点心意。”
凌志刚看了看,就笑了:“给了这么多?”
“就是啊,所以我说我不能要。”
结果凌志刚就说:“奶奶给了你就拿着吧。”他说着看向张奶奶,带着调侃的语气说:“您这是当第一回见孙媳妇呢,给这么多见面礼,还用红纸包着?”
钟鸣一下子特别尴尬,看了凌志刚一眼,竟然有点犯怯的意思。张奶奶倒是不以为意,笑着说:“下回你真把我孙媳妇带回来,我给你金山银山也不嫌多。这是我给钟鸣买书的钱,他不是正上学嘛。”
钟鸣握着那叠钱,脸色红扑扑的,似乎很不好意思。张奶奶问凌志刚:“吃完了?”
凌志刚点点头,张奶奶就慌慌张张地往外头走:“对了,我还预备了好多我们这的土特产,好几天前头就预备好了,给你带着。这都是自家种的,没打农药,吃了对身体好。”
凌志刚就跟着去拿那些土特产,钟鸣把行李箱从床上拖下来,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要那些钱,就把张奶奶给他的钱放在了炕上,然后拎着行李出了门,站在院子里等着。
凌志刚把那一袋子的土特产搬进了后备箱里面,钟鸣把行李箱也递给他,都放进了后备箱里面,雪下的小了一点,张奶奶扶着张爷从屋子里出来,凌志刚把后备箱关上,扭头对张爷夫妇说:“那我们就走了。你们别送了,天太冷。”
张爷夫妇脸上露出了很不舍的神情,钟鸣过去帮张爷整了整披着的大衣,说:“我跟我哥下回还来看你们。”
张奶奶抓住他的手,帮他整了整帽子,又帮他围了一下围巾,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路上注意点。”
钟鸣点点头,就坐进了车里面,凌志刚又在外头跟张爷夫妇说了两句话才坐进来。车子一路出了村庄,钟鸣心里沉沉的,靠在椅子上不说话,凌志刚忽然说:“你摸摸你兜里头……”
钟鸣一摸自己外头的兜,吃了一惊,掏出来一看,居然是他放到炕上的那一叠钱。
“欸,我明明放到屋里头的,怎么跑到我兜里面去了?”
男人笑了出来:“临走的时候张奶奶帮你整衣服的时候偷偷塞进去的。”
钟鸣更吃惊:“你都看见了?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她想给你就拿着吧,是一份心意。”
“这么厚的一迭钱……”钟鸣偷偷数了数,吃惊地对凌志刚说:“两千六呢,这么多!”
“看来奶奶是真喜欢你。”凌志刚笑着说:“也不能告诉她实情,不过就当是她给孙媳妇的见面礼了,这钱有意义,你留着别花,我另外再给你。”
钟鸣红着脸,重新又数了一遍:“你们这儿的人都这么大方,居然给这么多,我们那见面礼也就几百块。”他说着就乐了,故意装出一副财迷的样子:“下次你来还要带着我!”
“下次恐怕就是明年的这个时候了,你还来么?”
钟鸣立马收敛了笑:“那我得考虑考虑,谁知道明年这个时候我在哪儿呢。”
车子上了盘山公路,钟鸣心里头有点紧张,不大敢往外头看,雪花还在下着,似乎更细碎了,车里渐渐暖和了起来,钟鸣眯着眼睛问:“你跟张爷夫妇的感情,似乎很好。”
“不是似乎,是确实很好。我拿他们当亲人看,他们也拿我当亲孙子。这样的感情很难得。”
“其实我一开始不太相信,你会跟他们的关系这么好,毕竟你跟他们,当时也算是陌生人。你这个人,又总是端着架子。”
“一开始我其实也只是想走走过场,毕竟两位老人的孙子是为了我死的,可是后来我觉得张爷夫妇俩很朴实,我跟他们在一块觉得很轻松自在,慢慢就亲了。”
钟鸣点点头,说:“看得出来,你对他们是不错。我妈常说,人跟人相处,只要一方有真心,另一方迟早会感受到,也会拿真心对你。”
凌志刚听了,忽然扭头看向他:“我现在拿真心对你,你会对我用真心么?”
“那也得先看到你的真心才行,我眼神不好,你的心要特别真,我才能看见。”
凌志刚看见钟鸣那一副傲娇的模样,忍不住了又笑了出来,钟鸣往座椅上一靠,叹了一口气,说:“总算要回家了。”
“没良心,刚把张奶奶的钱收起来,就开始暴露真面目了吧?在这这几天,你过的这么不称心?”
“也不是,主要是我这看见张奶奶,就有点想我妈了。”钟鸣说,“我妈一个人在家,昨天晚上还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呢,我撒谎说还在外头出差。我一个大学生,能跟一个你这么好的老板,还出差去外地,估计也就只有我妈这样善良朴实的老百姓才会相信,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对不起她。”钟鸣摸着下巴,扭头看向凌志刚:“老板,你放我两天假吧,我想回家一趟。”
凌志刚说:“老板还有任务给你,暂时不能放假。”
“你也休息休息嘛,回到城里之后好好放松放松,对了,给你这个,买了就用,放着可惜了。”钟鸣说着,就撂了一盒避孕套过去:“争取两天时间都用光了。”
“你还真狠,两天都用光,真当我是种马?”
凌志刚拾起来看了一眼,打趣说:“我怎么瞅着这避孕套有人开封了,你用了?”
“谁用了,你少捉弄我。”钟鸣捞过来一看,见盒子好好地密封着,一下子又扔给了凌志刚:“再说了,我就算想用,也得找到人呢。”
结果他这话音刚落,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上。
钟鸣吓坏了,要不是系着安全带,他整个人都要撞到挡风玻璃上去了,他惊魂未定,捂着胸口说:“你神经病啊,不跟我说一声?!”
凌志刚却解了自己的安全带,盯着他倾了过来:“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多长时间了,忍了两天了……”
钟鸣赶紧往一边躲:“你干什么?”
“我已经向你告白了,我的心意现在你也都知道了,我不想再抑制自己。”凌志刚说:“这两天我就想着什么时候咱们两个都单独在一个地方……”
“你……你可别乱来,这是大马路……”
这凌志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玩车震吧??
可是他抬头看凌志刚的眼睛,看到的却不仅仅是□□而已,还有火热的感情,凌志刚过来亲他的嘴,说:“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人会看见。”
没人看见也不能在荒天野地地芶合吧??钟鸣推着凌志刚的胸膛,说:“你……你忘了是谁冒着大雪赶着黑夜给你送衣服,你……你还有没有良心……”
“就是因为有良心,所以心里头才……”
这就是活生生的农夫和蛇的故事,是他大意了,要想豺狼不吃腥,那根本就不可能。他挣扎着说:“那还有呢,还有你答应我的条件呢?”
“什么条件?”
“就是你说了,这种事只要我不愿意,你就不能强迫我。”
男人贴着他的嘴唇笑了出来:“只是亲个嘴,不至于到强迫的地步吧?”
钟鸣一听这话,心里头才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呢,凌志刚也不至于这么猴急。可是他看着凌志刚越亲越用力,越摸越过分,就又挣扎了起来,讪讪地说:“行了……有个差不多就行了。”
凌志刚这才松开了他,钟鸣以为他迷途知返,抬头才知道凌志刚为什么松开他了,因为前头来了一辆机动三轮车。
为了防止凌志刚再捉弄他,钟鸣把拉锁拉好,然后在帽子的外头又罩上了羽绒服的帽子,说:“我有点犯困了,先睡一会儿。”
凌志刚把车里的温度又调高了一点,说:“睡吧。”
钟鸣侧过身子,面朝车窗,就那么倒躺着,闭了一会眼就又睁开了。车窗外是不断变换的山景,全都是银装素裹的一大片,钟鸣静静地看着,心也渐渐地静了下来,这一趟乡下之旅,开始重新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记忆最深刻的,竟然不是他冒着雪夜去给凌志刚送衣服,而是更早之前的那个清晨,在晨雾弥漫的田野里,凌志刚突然对他说,钟鸣,从现在开始,你开始怕我吧。
现在的他想起来,心里头居然有一点激动,他要轻微抑制一下,才能让自己的呼吸听起来平稳。这与他而言是里程碑一样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他心里不是应该会有的得意与计划成功的兴奋,而是一丝丝莫名的动容,还有深深的怅然。
眼前的景色过了山就是丘陵,等到丘陵再过去,就是平原了,随着村庄的出现,高楼也开始越来越多,等到他们出了高速公路,城市就浮现在窗口前,天色已经近晚,灯红酒绿的长街,彷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他们从一个世界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上,这个世界才是他熟悉的,并一直向往的世界。他侧过身子,静静地看着凌志刚。
可能那样一动不动地躺了太久,他的眼睛虽然一直睁着,可是身体已经沉睡了,如今从沉睡当中醒来,心中竟然也有那种大梦初醒一般的茫然,很沉。凌志刚看见他扭过身就笑了出来,说:“醒了?”
“嗯。”他的嗓子也有点哑,有点慵懒:“这么快就到家了……”
“你可以再睡一会儿,到了家我会叫你。”
钟鸣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把座椅重新调回来,揉了揉眼睛说:“咱们在外头吃了饭再回去吧。我都饿了。”
凌志刚朝外头看了看,看见一家餐厅,就把车子拐了过去,车子在路边停下来,凌志刚说:“刚开门会有点冷,你注意点。”
钟鸣推开车门,果然有一股寒风涌了进来,冻得他立即哆嗦了一下,城里也下雪了,只是没有乡下下的那么大,地上只有薄薄的一层。凌志刚搂着他的肩膀往里走,见他的帽子没盖住耳朵,伸手帮他往下拉了拉。钟鸣还没有完全从那种仿若大梦过后的空虚慵懒中回过神来,看见前头过来的一张熟面孔,就愣住了,对方也愣了一下,随即就扯出了一抹笑,叫道:“凌哥好。”
凌志刚点点头,搂着钟鸣问:“你也来这儿吃饭?”
蓝魅点点头,目光移到钟鸣的脸上,钟鸣包裹的太严实,他可能一时没有看出来,钟鸣却有点激动,赶紧拉下围巾,笑着说:“你好!”
他对蓝魅有着仅次于沈俊的崇拜感,何况蓝魅还是他的老乡呢。蓝魅看见是他,就笑了,说:“你是凌哥那个表弟吧,上次然然姐过生日的时候咱们见过的。”
“你还记得我?”钟鸣身上的慵懒一扫而空,脸上的笑容又激动又拘谨。
凌志刚问蓝魅:“你吃过了么?”
“吃过了,这不刚出来。”
“我们这是刚来,”凌志刚大手拢着钟鸣的头,说:“咱们进去吧。”
钟鸣赶紧冲着蓝魅笑了一下,等他们进了玻璃门之后,他还激动地说:“是蓝魅啊是蓝魅啊。”
凌志刚笑着看他:“你又不是没见过明星,还这么激动?”
“蓝魅跟别的明星又不一样,他是我老乡,也是沈俊当初的目标。”
提起来沈俊,凌志刚的脸就耷拉下来了,说:“我跟你说过吧,蓝魅当初刚成名那会儿,可想跟过我。”
钟鸣说:“我不相信,他可是大明星。”
“大明星也是从小明星过来的,蓝魅这个样,你那个沈俊也好不到哪里去,娱乐圈这大染缸,我就不信单独他出淤泥而不染,没有个后台他能混出模样来?”
“反正你说破嘴我也不相信,沈俊一步一个脚印,都是我看着走过来的,我会看错?”
可是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结果竟然看见蓝魅还站在餐厅门口,隔着玻璃门看着他们。
不知道怎么回事,钟鸣对蓝魅的热情,忽然就黯淡了下去,反而凉飕飕的,像是心口漏了风。
第二天钟鸣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十一点了,光溜溜的,身上就盖个被子,两条腿都在外头露着,幸亏房间暖气开的足,并不觉得冷。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居然听见刀切在砧板上的声音。他赶紧套了个裤子爬起来,随手捞起床上的羽绒服穿上,里头什么都没有穿,结果跑到客厅里一看,惊住了,原来凌志刚居然在厨房里头做饭。
钟鸣往厨房门口一站,吃惊地问:“你这是……”
凌志刚回过头来,居然满脸都是汗:“你起来了?”
“你干嘛呢?”
“给你做顿饭吃。”凌志刚说着,擦了一把头上的汗:“不过比我想象的难了一点。”
钟鸣回过味来,嘴角立马扯出了一个笑,依着门框幸灾乐祸地在那儿看,站了一会儿门铃忽然响了,他赶紧跑过去开门,一看是张江和,赶紧开开门,这几天不见,他还怪想念张江和的:“你来这么早,怎么没提前打个电话?”
“我打了呀,可是你手机关机。”张江和提了一篮子水果,朝房间里看了一眼:“老大在么?”
钟鸣这才想起凌志刚还在厨房里,他竟然把这茬事给忘了,他知道凌志刚要面子,不确定凌志刚想不想让张江和看见他“下厨”的样子,就大声喊道:“凌志刚,张江和来了!”
他果然听见厨房里头“啪嗒”响了一声,张江和也听见了,扭头看了钟鸣一眼:“老大在厨房?”
钟鸣摸了摸头:“我……我也不清楚,我刚起来……”
“这都什么时间了你才起来?”张江和上上下下打量了钟鸣一眼,神色就变得比较暧昧了:“里头没穿衣裳,光着的呀……”
钟鸣赶紧捂紧了自己的羽绒服,脸一红,说:“刚洗完澡,听见门铃响,慌里慌张出来给你开门呢。”
张江和就往客厅里头走,刚走了两步凌志刚就出来了,好像是刚洗了把脸,脸上还滴着水,钟鸣最机灵,开口就问:“你怎么去厨房洗脸,不是有洗手间么……哦,对了,洗手间刚才我用着……”
他说着讪讪地对着张江和笑了起来,凌志刚咳了一声,这才对张江和说:“怎么一声不吭就过来了?”
“老大你看你,怎么跟钟鸣说的话一模一样,怎么,我是不是不该来呀。”
“你怎么不该来呢,我热烈欢迎你过来!”钟鸣夺过张江和手里的水果篮:“我正想吃水果呢,给我,我去厨房洗洗。”
他掂着水果篮往厨房走,路过凌志刚身边的时候,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凌志刚偷偷对他竖了竖大拇指,脸上却依然一本正经,问张江和:“你来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你们回来了,过来看看你们。你们去哪玩了,我问钟鸣,钟鸣不肯说,我问陈文,陈文说你们去乡下了。”
“随便逛了逛,遇上下大雪,回来就晚了一天。”凌志刚掏出一根烟点上,又给张江和一根,脸色有点不自然,张江和平时这么聪明的人,这一会儿脑子居然不灵光了,吸了一口烟,完全没注意到凌志刚的不爽快。凌志刚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问:“你是找我,还是找钟鸣?”
张江和就说:“钟鸣还欠了我一顿饭……”
“钟鸣!”凌志刚立马打断了张江和的话:“你跟张江和出去转转吧,几天不见了,我看张江和也有很多话对你说。”
张江和讪讪的,露出了一个很尴尬的笑:“老大这话怎么说呢,我来这不也是想见见你……”
“你小子脑子里想什么我还能看不明白,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见你来我住的地方找过我,要是钟鸣不在你会来这儿?”
张江和被凌志刚戳穿了心思,立马尴尬地站了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哪儿得罪凌志刚,可是他以为说凌志刚不喜欢他跟钟鸣来往太多,于是赶紧说:“我跟钟鸣……就是,就是挺聊得来的,没什么别的意思……”
“你别误会,我不是不高兴你跟钟鸣来往,相反,你多跟他在一块我还是希望的,起码比让钟鸣跟沈俊那小子在一块强。”
钟鸣端了一盘子水果出来,手上还滴着水珠子:“你刚才叫我?”
凌志刚站了起来,看着他说:“你跟张江和出去聊吧,顺便出去逛逛,你不是正打算出去散散步么,带着黑子一块,它也憋了好几天了。”
说起黑子张江和立马开始表功劳:“你们不在这几天我天天带着黑子出去玩,黑子现在跟我可亲了,我来牵着它出去!”
钟鸣看张江和这么热情,只好放下手里的盘子,说:“那……那我换个衣裳。”
“换什么衣裳,这不穿的挺好的?”
钟鸣一下子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露出了里面□□的胸膛,凌志刚的脸色立马就变了:“里头没穿?”
钟鸣把拉链拉上,说:“你要是觉得这样穿也行,那……”
“赶紧进屋穿衣服!”凌志刚捞着他就往卧室走:“你露肉给张江和看呢?”
张江和跑去牵黑子,佯装没有听见,凌志刚捞着钟鸣进了卧室,关上门小声说:“把张江和那小子打发了就赶紧回来,我还给你做着饭呢。”
“那叫他一块吃啊,张江和也不是外人。”
凌志刚就松开他,阴沉沉地看着他:“你在故意气我吧?”
钟鸣看着他,眼睛里像是藏着一个吃人的妖精:“是第一次做饭么?”
凌志刚摇摇头,又点点头:“以前给自己做过一两次,给别人还是第一次做。”
钟鸣这才乐了,说:“你看我对你多好,知道你一定不愿意张江和看见你在厨房的样子,所以提前通知了你。”他说着就脱了羽绒服,背对着凌志刚。那光滑修长的腰背非常漂亮,凌志刚看的心里头痒痒的,忽然说:“其实你里头什么都不穿很性感,真的,刚才你拉开拉链让我看的时候,我心里头一惊,觉得血液猛地一窜,心跳立马加速了。”
钟鸣正穿保暖内衣呢,都套进半个头了,一听这话立马用胳膊撑着保暖内衣扭过脸来:“要不哪天我穿给你看?”
凌志刚嘴角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只要你愿意。”
钟鸣穿上内裤,套上裤子,系着腰带就出门了,张江和已经出了房间,在大门口站着,钟鸣走了两步,凌志刚忽然在背后叫住了他:“戴上帽子再走!”
凌志刚喊着就扔了过来,钟鸣伸手接住,把帽子往头上一戴,冲着凌志刚笑了出来,那笑容叫一个好看,春日阳光也没有这样灿烂,简直有点晃眼。他出了门,张江和回头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跟老大吵架了?你不是在短信说老大还向你表白了么,怎么又吵上了?”
钟鸣说:“你看我们这样,像是吵架了么?”
“那老大对我怎么阴阳怪气的,好像不怎么欢迎我?”张江和扭着头,又问:“你们这几天去哪儿了,哪个乡下,不会是回你老家了吧?还有老大跟你表白那事,你都给我讲讲!”
“不是。”钟鸣就把这两天的事情讲了一遍,把张桐还有张爷夫妇的事情说了,没想到张江和竟然是不知情的,很惊讶,问:“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啊?不过张桐这名字我听过,不过我听的是另外一个版本。”
钟鸣一愣:“什么版本?”
张江和牵着黑子,脸上露出了几分神秘的表情:“我听说老大跟张桐,那关系可不简单!”
钟鸣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皱起了眉头:“难道他们俩有一腿?”
“有没有一腿我不清楚,不过听说张桐是个gay。”张江和噙着烟看了一眼钟鸣,“怎么,担心了?”
“我担心什么……”
“担心老大是不是跟张桐有一腿啊。你想啊,张桐肯为老大挡枪子,那感情得有多深?他又喜欢男人,保不齐跟老大……”
“你别乱猜。”钟鸣打断了张江和的话,可是心里头想起凌志刚对张爷夫妇的态度,又乱成了一团麻。
他把手□□兜里面,说:“就算有一腿也没什么,人家都肯为凌志刚送命了,感情够重量。”
“不过听你这么说,老大还真是有情有义,对张桐他爷爷奶奶这么够意思。”张江和吸了一口烟,眼睛在烟雾里微微眯着,看着钟鸣:“你那什么表情,跟死了人似的。”
“滚,你会不会说人话?!”钟鸣也眯起了眼睛,说:“不过说实话,我觉得凌志刚跟张桐,关系可能确实不一般……凌志刚私生活这么糜烂,什么破事不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