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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暮日蓝涛终有悔 穿越时空+虐心第19部分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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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暮日蓝涛终有悔穿越时空+虐心作者:肉书屋

bl暮日蓝涛终有悔穿越时空+虐心第19部分阅读

你告诉我好不好…我该怎麽办…」他不能自己的喃问,每日醒来,就觉得心口空洞可怕,没有昂非的体温,没有昂非的呼吸,没有昂非的吻…都没有了…

「澄远…」长空担心的看著他素白的憔容,没有一滴泪,却揪心像是已经把他杀死了,眼眸只有浓烈地交缠不清的爱意与痛苦。

「…我没事…我都忘了…我不能这麽软弱…我答应要让他走好的…不能害他不能安息…怎麽还向他撒娇…对不起…昂非…我只是一时忘记了…你不要生气…你不会生我气的对不对…」他好累…为什麽每一分秒都这麽苦…

「…澄远,朕准你的辞官,但不准你轻生,听懂了没。」昊悍开口道,他虎目泛红,痛心疾首,这一切的一切要从何说起…若他不这麽倚重澄远,若他之前不延揽澄远仕宦,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他来时经过市坊街集,茶楼里有说书人嘲讽澄远,小民谈起澄远,骂他那个男娼不知耻,吐唾鄙夷,犹嫌不够,三五人聚集起来极尽讥弄之能事,这就是他的臣子该得的下场麽?尽心尽力为国十几年,牺牲了与家人相处的时光,留下深深痛憾,而受他恩泽的百姓是这样回报他的麽…

为国、为民…是图得了什麽啊…

「陛下…澄远不会寻死的…我若找死…昂非会不高兴的…他就算再怎麽宠我…也绝不会原谅我自缢…我会好好活…等著我俩…再重逢那日…」他转过身来,对昊悍与长空露出一抹苦极的浅笑,那是他唯一的支柱,地下相见。

那笑容看的昊悍也不住别头拭泪,澄远与昂非的情分,如何能用言语道尽…

「你什麽时候要敛了昂非…七日了吧…」长空恨极自己竟要问这种问题,他不想问好友的後事啊,还是在好友遗体之前。

「就是今天…你们来了也好,送他最後一程吧…」澄远略微移开身体,让他俩见见昂非。

床上的御昂非已换上他平日最喜爱的白底海蓝边窄袖丝袍,这是前年澄远给他量身定作的新衣,虽然已经旧了,但澄远不愿昂非穿著死气沈沈的寿服走,还是这件…最能衬托昂非的潇洒和温柔…

头发也细心梳洗过了,身体也遍遍擦拭了,御昂非还是他最爱的御昂非,只是眼前这个…永远不会再睁开眼…

长空呜咽哭倒在地,昊悍连忙扶他起来。

「走吧…到後院去…」澄远轻轻抱起昂非,让他头靠在自己颈窝,脸颊抵著他额头,那温度好冰,澄远的手拢得更紧了,让我温暖你吧……

後院没有什麽棺材,就几根粗木架起柴堆,四周洒了油,长空狠狠颤抖,哀伤的看著澄远,难道……

「昂非说他不要土葬…因为有墓…我就会终生守著那里不走…他但愿…身躯成灰…洁骨成烬…风一吹…无论我到哪里…都能随候在身旁…」昂非,你真是残忍…竟要我眼睁睁看你被烧成尘土…你会陪我对不对…我烧你…你就会陪我对不对…

「御爹…」司律若负千斤,走至澄远面前,低头看著犹挂淡淡笑意的御昂非,早哭痛了眼还是忍不住落泪。「御爹吩咐的事情…律儿答应你,一定会做到…律儿答应你,绝不叫您失望…」他伸手,最後一次紧紧抱著他慈爱的身体,想起御爹给的遗书,泪若泉涌,怎麽也不能平抚。

三人紧拥,中间的昂非,笑意似乎更柔和了…

不知过了多久,澄远颤颤地走进柴堆之中,将昂非放下,不舍地一再抚摸他的残容,他真想一个失火,将两人一起融成焦骨,死生永不休…「昂非…一切都如你所愿…你可以安息了吧…你前半辈子都为我操心…华了少年发…残了腿…後半辈子总算风水轮流转…换我牵挂你了…我不知道阴曹地府长什麽样…如果天气会冷的话…记得自己多添件衣服…五十年後…等我找你…」

泪从乾涸的眼眶中又溢坠,心痛哪里有终止的一天…澄远轻轻抹去落在昂非颊上的凝珠,俯身亲吻他冰凉的唇瓣,最後一个吻…让我永远记得你的好…

我爱你…我爱你…昂非…

当火把燃著了橡油,烈焰如猛虎般吞噬著那个温柔男人,澄远血泪朦胧,目送他走,他知道……今後活著就是他的义务,他不能辜负他,不能辜负昂非的希望…

(103)

「…陛下,罪民无法再侍君侧,让律儿入朝吧,这个孩子虽还有待琢磨,但别的不敢说,现在的能力掌一部一司绰绰有馀了。」

「这样好麽…朕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揽你子仕宦…况且…至少再让他陪著你一二年吧。」

「不…让他去历练吧,律儿成年自今没踏出过这宅邸,没踏出过昂非庇佑的范围,他该长大了…学会承担责任…与承担痛苦。昂非不要任何人服丧,这种时刻,空杵在家,反而痛苦。」

「…一个月,一个月再让司律来见朕,早来朕不要。」

「谢陛下。这个月徽戒指还您吧,罪民没有资格在持著它。」

「不要自称罪民,你若是罪民,朕就是罪君,朕以宽厚仁慈、大度能容自期,却一再护不住忠臣,朕有过。我俩做不成君臣,就做朋友,戒指朕收回,现在再赠予你,不是给做朕臣子的司澄远,是给做朕朋友的司澄远,你拿著,朕许你的都永不作废。」

「陛下…」

「澄远,朕最近常在想…做臣实在吃力不讨好,尤其做朕的肱股之臣,君不得喘息,臣也不得喘息,十年…帝国实力是上来了…可牺牲太多了,一个君、一群臣,要为这麽多的千万百姓谋福祉,午夜梦回,都不安稳……你辛苦了…」

「其实…大可不必这样,没有不落日的太阳,没有不灭亡的国家,这一世太平,不可能世世太平,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百姓的幸福如果百姓不能自己掌握,战乱与流离必等在背後,陛下,你毋须背负著天下人的喜怒哀乐,你只要给百姓掌握未来的机会,那就够了。」

「这番话,跟你过去主张的大不相同啊。是身为朋友的司澄远说的?」

「嗯…如果人民能自主未来,皇家制度就非必要的了…陛下可有挂心之人?」

「………或许…有一个……」

「何不妨考虑一下自己和他的事情呢…要是成全了百姓的幸福,却痛失了自己的幸福…岂不可惜…」

「以前的澄远只会要朕顾全大局,现在的澄远居然会要朕徇私、享个人之福,这转变还真让朕心情复杂。」

「陛下,珍惜现在…世事难料…谁知道会发生什麽事…」

「朕听进去了,酉时了,朕也该返宫,下回再来找朕的朋友聊天。」

「不送陛下。」

*******************************

「远爹…吃点东西好麽?」司律端著餐盘走入凉亭,澄远只身坐在长椅上,望著庭园发呆,眼里心里想得都是昂非在世时的一举一动,一柔一笑,想到深处还能牵扯出一丝浅悦,可随即而来的,却是更黯淡的痛楚。

「我吃不下。」敛眉,他不是故意绝食,是真的没有胃口。

「一二口也好,多少用一点吧。」司律是最知他此刻心情的人,跟自己一样,在厨房里每触一样东西,回忆云涌,就要用力忍住眼泪才能不嚎啕大哭,御爹…御爹在看呢…

一碗简单的鸡丝葱花粥摆在面前,澄远想起…昂非最擅作粥了…每日早上都煮…生病时煮…没食欲时也煮…他煮的粥就算只有白米加水,味道还是甜滋滋的…一入口,胃都暖起来了…

「远爹…律儿喂你吧…」见他满头白发,怔望著粥,司律心里更痛,他已经没有御爹了,不能再失去远爹。

机械式的张嘴,连嚼都没嚼就吞了下去,会不会烫,有没有烫著,他也不管,只是楞楞地品味粥,品味伤心。

伤口需要时间静静的给予治疗,刚被划开的时候,鲜血泊泊,最是难熬…

「远爹,你记不记得有年冬天,我们一家子曾到北方的狼牙岳去。」快冬天了…

「我记得,是去滑雪…」他那时跟长空拜托了好久,又连日带夜的发狠预先处理完当月的公事,这才能成行…

「远爹说要教我和御爹滑雪,就地削木作了滑雪板、雪车和雪杖,可远爹自己摔倒的次数最多,反倒是刚学的御爹滑得最好,他操控雪车灵活至极,最後还都是御爹拉著我教呢。」那时其他路经的旅人都吓呆了,没想到木板还能这样滑著玩,辅以雪杖,从山上到山下不过一刻就抵达,纷纷起而效尤。

「没错没错,是昂非滑得最好,他说以前没学过,我还以为他骗我,两人吵了起来。」讲起了往事,澄远的眼中霎时有光彩,轻咧开嘴说。

「後来远爹负气往山下滑去,还拣了一条很陡的滑道,中途撞著了雪杉,脚扭伤,屋漏偏逢连夜雨,又不知从哪冒出了一头黑熊,把远爹给抓伤了。」司律接续陈述,手上不歇地把粥喂进澄远嘴里。

「嗯,明明就叫狼牙岳,怎麽会出现黑熊,还在我脚扭伤的时候,想当年在神魔之域,你远爹好歹也吃了不少熊,那回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熊欺。」右腹闪避不及,被撕了五抓口子。

「御爹追下去看到那幕气死了,当场用雪杖射穿了黑熊咽喉,远爹受伤还闹脾气,不理御爹,结果被御爹抓起来狠狠『修理』了一顿。」司律说起那景象,也不禁晒然,这麽大个人了,居然还被御爹脱裤子打屁股。

「你、你…怎麽知道!?」嘴巴里像塞了三颗卤蛋,愕目结舌。

「律儿寻著御爹的轨迹慢慢走下去的,多得没看清,不过…御爹疼爱远爹的过程…倒是都学习到了。」他吃吃笑,那也是第一次,亲眼看见爹爹们相亲相爱的景象,在之前,虽然御爹说他是丈夫,可自己总是不信,毕竟瞧瞧,人家远爹奔波在外,出入庙堂,赚钱养家糊口,御爹日日待在府里,煎煮炒炸,操持家务,怎麽看都是御爹做妻,没想到私底下,御爹还蛮大男人的。

一句一声喝得远爹扁著嘴乖乖听话,远爹不吃这套时,就换柔声细语,一样哄得他晕头转向,再不行,刚柔并济,软硬兼施,远爹哪次没举白旗。

「你这小鬼,居然偷窥……」天,光天化日与昂非在野外欢爱,居然被儿子瞧见了,这还要见人麽。

「律儿才不是偷窥,是正大光明的看,御爹走不动,不能找隐蔽,远爹自己意乱情迷要就地配合御爹,怪得了谁,不过放心好了,律儿有帮你们把风,除了律儿外没人看到。」司律好心弥补一下澄远的错愕,远爹皮薄,要留面子给他──这是御爹教诲的。

「你……」

「还有…」

两人言语来往都说同个人,讲他的好,讲他的温柔,讲美好的回忆,不知不觉,这个夜,时间似乎不再那麽分秒如年、煎熬万分…

(104)

帝国大殿。

沙、白二相固定站的位置如今空了一角,有人窃喜、有人得意、有人计算、有人睥睨、有人以逸待劳,那个男人反正是不够资格做帝国沙相了,但光想起曾经有一阵子在一个男妓底下做过事,听他指挥,受他教训,有些人仍羞恶非常,愤恨不已。

把玄武男男成风那套败坏伦纲的作为带进帝国就算了,本身竟还是污秽之体,简直有辱斯文!听说御昂非病死了,还是痛苦至极的慢慢吐血而死,哼哼,肯定是遭了天谴,他们秽乱帝国紫气,活该有此报应!

皇帝还未登堂,底下几个大臣为首,纷纷形成了小圈圈团体,毒蛇利嘴,悉悉窣窣,不留口德的话通通出笼,连死人都不放过,听得劭阳忍不住要在大殿上大动拳脚,教训这群没心没肺的狗官。

这一票子人,自诩清流高贵,锦上添花的事他们不屑做,落井下石的事情倒是干得落落大方,以前见著司相哪个不是崇敬有加,现在一翻脸,就把人家数落成低贱下流、忝不知耻的娼奴,倒底是谁不知耻,混蛋!

劭阳原来的位置是排在澄远身後,对面即是弟弟劭阴和站在他之前的白相大人,如今四角缺一,劭阴那边还好,劭阳後面全部的大臣全跟他壁垒分明,前些日不知哪个没长眼的官儿在劭阳面前嚷了一句:「大人你真惨,被那个贱妓蒙在鼓里多年,为他做牛做马,真是不值。」

这话听在一向尊敬沙相的劭阳耳里,怎受得了,当场撂了一顿粗饱,打得他鼻青脸肿,宛如猪头,你才是见不得人呢!

消息一传开,劭阳被卷入流言绯语中,成了最新男配角,传说辅佐官跟前沙相有那麽一腿,他俩多次宿露官厅商讨公事,其实都只是烟幕弹,私底下是夜夜干那龌龊事呢!而劭阳之所以能步步高升,攀到这个位置,还不都是跨下的功夫好,伺候得沙相舒爽快活,才被一路提拔。总之,各种说法正以一日三场的速度在茶酒楼内大肆更新。

好事者还筹备了新书,名为:『沙相春宵录』,里头描写前沙相司澄远夜晚生活有如何如何的荒滛,其与入幕之宾是怎样的翻云覆雨,他怎样藉由床地之间的恩情将帝国半壁江山给『治』起来,成就一代伟业。新书盘算著搭上舆论顺风潮,大赚一笔。

甚至掌管文化司的官员也频频催促的书商赶快印制,发行全国,好让百姓公评公评,瞧清那人的真面目。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全体立即肃静,回归原位,跪拜恭迎。

「有本麽?」昊悍一如往常的问道,沈稳宽厚,那就是白沙的皇帝。

「臣有本。」老相国站了出来,如今他可真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连苍老的白发都闪亮起来了,沙相一倒,他轻松搜罗,增加了不少势力,他要再上层楼,回覆他作一人宰相时的荣耀!

「奏。」

「前沙相去职已逾三月,沙白二相乃我泱泱帝国支柱,不宜长久空悬,臣谏请陛下速速择定新相,以定民心、以安国本。」他呈上奏折,老脸笑开,零落稀少的黄牙一览无遗。

「朕正有此意,众卿以为谁较适任呢?」

「臣举荐贺老相国,他年高德劭、深受百姓爱戴,又知伦守礼,臣以为再适任不过了。」

「臣也同感,前沙相去职之後,百姓对朝廷的用人之道多有误会,现在正是需要像贺老相国这样的贤德之人扛起重任,才能扭转百姓的负面印象。」

「臣也是这麽认为的。」

「臣也赞同。」

一个、二个、、、纷纷表态,原本还处於观望态度的人,眼看老相国众望所归,也加入了举荐的行列,官场险恶,不巴结贵人,也不必跟他对著干,顺水推舟做人情,日後相见好说话。

「众卿的意见,朕都知道了,尹相,你怎麽说。」

陛下常常都是先问大家,问完之後,才再问二相的意见,总之是不会漏问这二个,如今缺了一名,白相的看法自然就是最重要的了。老相国信心十足,前日他已派人跟尹长空晓以大义过了,加上朝臣几乎全数支持他,相信他不会不识相,在大殿上公然忤逆多数人的意思才是。

「臣以为……有一个更适任的人选。」长空轻轻丢下震撼弹,後头跟风的一干人等都傻了眼,老相国不是说已经说服了麽,怎麽白相不支持!?

「喔,是谁?」昊悍眯著眼,问道。

难道是劭阳!?这小子扮猪吃老虎,表面装作毫无野心,却私下让弟弟去跟白相推荐自己,好趁机一夺大位,爬到自己头上来!?思及这个可能性,老相国不禁暗地斜眼狠瞪劭阳。

「前沙相的养子──司律。他虽年方十八,但去年在武技大赛中技压群雄,是帝国史上最稚龄的冠军,其文涛武略、机智聪颖的程度,再夺下几个文武状元也如探囊取物,臣以为,他才是接替前沙相的最适任人选。」长空不疾不徐,当堂介绍司律,劭阳一听,第一个站出来表明心迹:「臣见过此人,他绝对能担此大任,臣支持白相举荐之人。」谁要做那猪猡的辅佐官,他又不是猪户!

「启禀陛下,国家大事,怎能交由一个黄毛小孩决定,他才十八岁,在场随便一位同僚都大他至少十岁以上,让个小夥子领导三部,位高於众老臣之上,叫咱们面目何堪?陛下,还是贺老相国比较适任呐。」同派系的老臣赶紧出来讲话,抓紧人性的弱点来说服,做人都有尊严,做官的又特重面子,不能从於一个娼妓,自然也不能接受从於一个小鬼,让年轻自己几十来岁的雏子呼来喝去,老脸挂哪里。

「臣支持老相国。」

「臣也支持老相国。」

「臣也…」

这招果然奏效,当场年纪较大的臣子纷纷下跪请命,二三十岁的则是犹疑不定中,站在白相这边的只有劭阳、劭阴,共三人而已。

「别吵。」大殿上跟菜市场一样哄哄扰扰的像什麽样,澄远不在,吏部也撒懒起来了,昊悍大喝,底下顿时消音,静悄悄,他金口一开,令:「宣司律上殿。」

(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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