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不弃疗的男配作者:沈兮和
第11节
花满楼轻声一笑,端起茶盏慢慢啜饮着。
因着白苏经常跟随花满楼一起回来小住,所以花家特意为他准备了一件卧室,就位于花满楼的扶云阁上,与花满楼并排而居。
饶是两人居住的院落足够僻静,次日早上仍然被络绎不绝的宾客扰了清静。
流水席从卯时开始就摆了出来,各色菜肴轮番而上连绵不绝,一直持续到晚上,这是特意为扬州城内的一些贫苦人家准备的,真正的寿宴定在戌时。
宴席上笑语喧天,觥筹交错,白苏坐在花满楼的下首处,右手费尽地去夹盛在白瓷小瓮中狮子头,脸上的表情生动极了。
听着身边的这番动静,花满楼立刻猜到发生了何事,不禁心生莞尔,正想伸出竹筷去帮白苏——须知在这几年的朝夕相处之中,两人早就变得亲厚如家人一般,言行上便少了许多避讳,再加上花满楼虽然是谦谦君子,性子却并不迂腐古板,像这般在饭桌上偶尔聊上一两句,你为我夹菜,我帮你盛汤的,已是家常便饭。
“给你——”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与此同时,花满楼面前的瓷碟上忽然多出了一块鲜嫩多汁的红烧狮子头。
白苏眯着眼睛,带着几分得意,“哈哈,就算剩下最后一块又怎么样?还不是我的囊中之物。”
那一瞬间,仿佛有温暖的阳光刺破无边无际的黑暗,映入花满楼的眼中,不知怎的,他突然毫无症状地想起了自己七岁以前见过的皓月和星空。
满天星子落银河,夜间的风柔软至极,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花香,从自己发梢和指间划过,年幼的花满楼舒展开身子,仰躺在屋顶,当真是说不出的宁静和惬意……
注意到花满楼面带怔忪之色,白苏担忧道:“花花,你怎么了?”说完无意识地将筷子塞进了唇瓣间,轻轻咬住。
花满楼微笑着摇摇头,神态自若地将那块红烧狮子头吃掉。
这副画面恰好被从天而降的陆小凤给看到,他暗运内力,将拎在手中的两坛上好佳酿稳稳地送到主位上,笑嘻嘻地说道:“花伯父大寿,小侄儿祝您松鹤常青,长命百岁。”
花如令抚着自己的短须,爽朗一笑:“贤者远道而来辛苦了,赶快入座用些酒菜。”
陆小凤也不同他见外,拱手道谢后,三两步走到花满楼面前,目光饱含趣味地在白苏脸上饶了几圈,眯着大大的眼睛道:“花满楼,白小弟。”
听到他的声音,花满楼神色之中更添几分愉悦,“一别三年,想来你定是饱览大漠风光人情,否则也不会这般乐不思蜀了。”
“哈哈哈。”陆小凤得意地笑了起来,挠了挠头发,“哪里哪里,边塞虽好,到底比不上江南的吴侬软语,还是花满楼你懂得享受生活,可惜我几次相邀策马江湖,你只是不肯。”
花满楼道:“江湖是你陆小凤的江湖,不是我的。”
陆小凤看了眼安静待在他身边的白苏,欲言又止。
正在这时,一个身着灰色短打的仆人急匆匆地从后院跑了进来,他小心避开宾客,疾步来到花如令身旁,俯身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却见刚才还笑容满面的花如令突然神色一僵,捏在手中的酒杯还不慎洒出些酒水,虽然花如令回过神来后很快就掩饰了过去,然而这一幕还是落入了有心人眼中。
白苏莫名觉得不安,他低声问道:“出了何事?”
那小厮声音虽低,花满楼耳朵灵敏远在常人之上,再加上位置较近,竟被他尽皆听了去。
手中的纸扇啪地一声合拢起来,花满楼缓缓说道:“白玉观音丢了。”
☆、第68章花香满楼(六)
“白玉观音是什么东西?”
陆小凤骑在马上,眯着眼睛笑道:“自然是一尊白玉雕成的观音。”
白苏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才将咆哮的冲动抑制下来,“谁要听你说废话,除了这些呢?”
“白玉观音乃是花家的传世之宝,它的由来和花家的一段辛密有关。”花满楼单手执缰绳,勒住马匹,放缓速度徐徐而行,“相传先祖在世时曾是名动一时的俊杰,他白手起家,一生兢兢业业,大展鸿鹄之志,可惜因为早年生活艰难三餐不继,刚过而立就染上重病,此后缠绵病榻三载有余,家人为其延医请药无数,终究没能保全先祖性命。”
……
几天前,在花老爷的寿诞上,一派喜乐祥和的氛围中,突然有佣人回禀说是密室疑似被人潜入,原本妥善收藏的白玉观音突然不见踪迹,现场找不到任何有用线索。
最奇怪的是那些有朱停亲手设计的机关竟然一个都没有被触发。
朱停,江湖人称“妙手老板”,据说乃是鲁班传人,他的长相平淡无奇,甚至可以说有些丑陋,身形肥胖臃肿,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拥有世界上最灵巧、最细致的双手,他能做出一切你想象不到的暗器,也能用机关杀死任何人,只要他想。
然而,现在却有人不声不响地穿过那层层机关,最终成功将白玉观音盗走。
陆小凤笑嘻嘻地站在那里,黑亮的眼睛里像是有光在闪烁,“啊呀,这次的事似乎比以往的所有案子都更为有趣呢。”
“只怕也更为棘手。”花满楼道。
两人已经联手将密室仔细检查过一遍,仍然一无所获。
“我都快要怀疑自己的能力了。”陆小凤苦恼地皱了皱眉头,他天生就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一刻也闲不住,往日即便是萍水相逢之人有求于他,陆小凤都很少拒绝,更何况现在出事的是他最好的朋友。
花满楼脸上带着微笑,神色平静,对比之下倒像是陆小凤丢了东西。
“夜已深了,咱们还是先出去吧。”花满楼说完率先走了出去,陆小凤紧随其后,唯有白苏表情凝重,不知道低头想些什么,尤自站在密室阴暗处。
花满楼迟迟听不到那轻盈且欢快的脚步声跟上来,不免停下身子,唤道:“阿苏?”
“我在这里。”白苏缓步走到他面前。
花满楼迟疑:“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白苏点点头:“这里有股清幽的兰花香气。”
“兰花香气?”陆小凤皱起鼻子轻嗅了几下,疑惑道:“为何我们都闻不到?”
白苏指点道:“这样不行,那香气很淡,你闭上眼睛,摒除杂念,认真感受一下。”
“竟然是真的。”陆小凤依言照做,片刻后他突然神情一变,睁开眼睛,盯着白苏多看了几眼,“我闻不到也就算了,为何花满楼刚才也不曾闻到。”
“很简单。”花满楼含糊其辞道:“我已经被同化了。”
“可是,世界上千千万万朵兰花,自然也有千千万万个钟爱兰花的人,我们怎么才能顺利找到盗贼呢?”陆小凤问道。
花满楼侧身望向白苏,静默不语。
陆小凤心中惊疑,他发现花满楼脸上竟然露出少见的犹豫不决,这实在有悖于他外柔内刚,做事果决的性格。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之时,白苏蹙在一起的长眉忽然舒展,他带着几分笑意,兴奋地说道:“我想起来了,这种香气我确实闻到过,就在千岩老人的竹屋里……”
紧接着,陆小凤明显注意到花满楼不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有些担忧地拧起眉头。
唔,总觉得这两人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呢。
陆小凤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决定静观其变。
既然已经找到一条重要线索,花满楼和陆小凤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简单收拾完行装后,两人就急匆匆地南下,而白苏也不顾花满楼的反对,执意跟了上来。
此时三人策马走在南方的乡间小道上,天空澄澈如洗,两旁青山绿水,景色秀美,着实抓人眼球,风尘仆仆的三人在山涧的一条小溪边洗了双手和脸颊,顿感神清气爽。
“先祖在世时乐善好施,经常接济百姓,救治乡里,在草莽之间声望颇高,因缘际会之下也结交了不少江湖奇人,后来他得病的消息不知怎么就被传播了出去,许多朋友都很是挂念,其中尤以一位复姓司徒的先生最为热心,派人送来无数珍稀药材,后来更是不远万里从极北之地赶了回来。”花满楼轻声缓语地讲古。
白苏不解:“司徒先生住在极北之地?”
花满楼摇头:“并非如此,司徒先生乃是为了先祖的病症,特意去冰山上找寻了两年多的时间,最终成功挖掘出一整块婴儿大小的寒山玉,据说那玉虽然触手沁凉,实则对人体大有裨益,若是将它放在枕边,当有延年益寿之功效。”
陆小凤若有所思道:“这位司徒先生如今劳心劳力,想必和令祖关系匪浅。”
“这我却不知了。”花满楼道:“先祖去世时家父还是一稚龄孩童,很多事都懵懵懂懂的,不过据他后来回忆,先祖生前并未提到过自己有一位复姓司徒的好友,可悲的是那司徒先生虽然一路日夜兼程,却连先祖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
白苏拂开几段垂在面前的嫩绿柳枝,叹息道:“那司徒先生岂不是很难过?”
“不错,司徒先生得知自己晚到一步,心中煞是懊悔,踉跄之下直接跪倒在先祖灵堂前,扬手便要将那块寒山玉给摔了,但在放手前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抱起寒山玉转身便走,三个月后,有人将一尊剔透玲珑的白玉观音送到家父手里,嘱咐他好生保管。从那以后,司徒先生就再也不曾出现过。”
“家父幼失怙恃,江南众多奸商见状心生歹念,想要以多欺少,并吞花家这块肥肉,家父虽然有心堤防,到底不是他们的对手,本以为要愧对先祖于地下,却不想那些人尚未动手就一一在家中丧命,没有一人逃脱,这才给了家父成长的机会。”
“那几年里,花家每每遇到危难总能化险为夷,家父私下猜测,那暗中相助之人极有可能便是司徒先生。”
☆、第69章花香满楼(完)
千岩老人居住在云南的一处深山中,四周丛林环绕,佳木繁盛。
穿过层层叠叠的灌木,眼前突然出现一座古朴的小楼,上下两层,通体由碧绿莹莹的竹子制成,被大片姹紫嫣红的花草簇拥在中间,美得近似人界仙境。
微风狭裹着甜腻的花香拂面而来,陆小凤禁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想起很多年前自己来到这里讨兰花的情景,忍不住感叹道:“这里的花似乎开得更加漂亮了。”
花满楼走近花圃,伸出白皙的指尖轻抚一支含苞欲放的山茶,脸上带着舒缓的笑容,轻声道:“这些花草里有一半以上是我不曾听闻过的,能将如此多的珍惜品种收集齐备,想来千岩老人花了不少心思。”
陆小凤前去叩响柴门,等了片刻,竹屋内仍然寂静无声,他自嘲道:“看来千岩老人不欢迎我们这些不速之客呢。”
花满楼侧着耳朵做倾听状:“房间内没人。”
陆小凤苦笑:“难道我们今天要无功而返了不成?”
以花满楼远超他人的听力,既然说了千岩老人不在,那就绝无其他可能。
然而,一直安静跟在两人身后的白苏却轻笑出声,神情狡黠地说道:“那可未必,你们跟我来。”说完转身便走,一边还示意两人赶快跟上。
陆小凤面露惊讶之色,略一踌躇,却见花满楼已经追了过去,连忙将心中的疑惑狠狠压下。
在白苏的带领下,三人踏上崎岖蜿蜒的山间小路,在高高低低的山林间走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来到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水旁,耳边隐隐有流水倾泻之声,再往前行走片刻,面前光线豁然开朗,不远处的崖壁上几丈宽的瀑布滔滔而下,飞珠溅玉。
溪水中散落着几块圆润光滑的石头,其中一块石头上有一老者盘腿静坐,那老人看起来年事极高,须发皆白,双鬓染雪,胸前垂着长长的胡子,一身葛布麻衣,穿着虽然极为普通,周身气势却让人不敢小觑。
察觉到有人近身,葛衣老者缓缓睁开眼睛,望了过来,眼神湛然璀璨,眸子是极为纯澈的黑。
“我说怎么找不到人,原来你竟在这里躲清静。”陆小凤笑着打招呼,许多年前他曾无意中帮过对方一次,是以一向冷漠高傲的千岩老人才肯将那盆名贵的兰花赠予他。
千岩老人虽然已经将近百岁高龄,但精神矍铄,双目有神,就连脸上也并无多少岁月的痕迹,他的视线平静无波地从陆小凤和花满楼身上掠过,最后停顿在白苏脸上,瞳孔微不可见地收缩了一下。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千岩老人问道。
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些微的磁性,若是不见千岩老人的容貌,怕是有人会将他错认成青年人。
花满楼上前一步道:“晚辈家里丢了样东西,素知前辈博闻广识,特来请教。”
千岩老人眉眼不动,淡然道:“什么东西?”
“白玉观音。”
这话刚刚落音,葛衣老者便皱起眉头,低不可闻地叹息一声道:“那人还是忍不住动手了。”
陆小凤心中微动,笑嘻嘻地问道:“前辈可是知道什么线索,还请不吝赐教。”
千岩老人冷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为何要告诉你们?”
陆小凤语塞,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左思右想实在不知该如何打动这顽固的老头。
陆小凤不是没遇到过棘手的事,但以往与他打交道的大多是同辈之人,再不然就是各色红粉佳人,前者只要酒桌上喝得尽兴,万事好商量,至于后者就更好解决了,凭他陆小凤那俊俏的长相,再加上八面玲珑的心肠,哪一个没成为他的红颜知己?
但是千岩老人却绝不同于之前遇到过的所有人,首先他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传奇人物,大风大浪经历过无数,慢说陆小凤和花满楼没有那个实力能够威胁到他,即便是有,恐怕千岩老人也不会轻易妥协。
其次,到了千岩老人这个地步,钱财名利唾手可得,基本已经无欲无求,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诱惑得了他?
既不能威逼,又没办法利诱,陆小凤和花满楼双双犯了难。
白苏无意识地咬了咬唇瓣,他走到花满楼面前,附耳低语了几句,花满楼脸上露出十分明显的犹豫和挣扎,然后态度强硬地握住了白苏的手腕。
纤长的手指搭在花满楼的手背上,白苏充满恳求意味地摇了摇花满楼的手臂,对方很是无奈,最终不得不同意了。
无视陆小凤的疑问,花满楼带着他一起离开。
“你就这么把他一个人留下来?”陆小凤啧啧称奇,他早就看出来白苏对于花满楼非常重要这个事实。
花满楼低语道:“阿苏不是普通人,还记得你送予我的那盆墨兰吗?那是他的本体。”
……
瀑布前。
注视着溪边的白衣少年,千岩老人眼神渐渐柔软下来,他冲着白苏招了招手:“你过来。”
白苏涉水走了过去,堪堪停在他身前一步远之处,轻薄的白色袍子被溪水浸湿,浮在水面上,缓缓荡开,像是一朵初初绽放的白荷。
“你叫什么名字?”
“白苏。”
千岩老人微一点头:“这些年,他把你照顾得很好。”
白苏未化形前只是一株普通的墨兰,得益于千岩老人多年精心饲养,日夜吸收天地精华,这才滋养出神魂,也正是因此他心里才会对千岩老人有一份莫名的感知。
“你能认出我?”白苏问道。
千岩老人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我自己养得花草,自然能够认得出来,当年把你送给陆小凤时我就看出了端倪。”
白苏若有所思:“所以你是故意的?”
千岩老人神色自傲:“你化形之后总不能永远陪我待在这荒无人烟处,恰好陆小凤千方百计的想要从我这里讨一株珍稀花草,我就顺水推舟罢了。”
看着千岩老人带着浅浅皱纹的脸颊,白苏竟不受控制地生出几丝孺慕之情,他顿了顿,考虑着挑选了一个合适的称呼:“爷爷,你究竟为什么要终年呆在这深山巨谷中?”
千岩老人默认了他的称呼,表情晦暗道:“五十年前我与师弟曾有一战,双方言明,倘若一方输了,便永远居住在竹屋中,不再过问世事。”
“他何故如此?”
千岩老人冷哼一声道:“师弟他心胸狭隘偏激,早年间做了许多错事,怕我斩杀他布下的势力,逼我隐居在此。”
“你们关系不好?”
“岂止是不好,简直是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千岩老人语气阴森,冷然道:“当年我与六位同龄少年先后拜入师尊清虚先生门下,同门七人,论资质和领悟力,我与师弟皆不相上下,彼此都想传承师尊衣钵,自然看对方不顺眼,但也不至于出手陷害,却不想后来花朝的出现,彻底激化了我们两人之间的矛盾……”
“花朝?”白苏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垂首思索片刻,蓦然惊醒,这不是花满楼祖父的名字吗?他曾经见到过花满楼练习书法时特意避开“朝”这个字,问过后才得知原因。
正在此时,翠竹丛中突然走出一黑衣人,五官深刻,鼻梁高挺,身上带着不容错认的属于强者的气息,他勾着唇角,十分缓慢地说道:“师兄,你不该提他的名字,你知道,这会激怒我。”
千岩老人不屑地睨了那人一眼:“为什么窃走白玉观音?”
黑衣人极为讽刺地说道:“自然是为了阿朝。”
“都这么多年来了,你还不死心。”千岩老人语气愤然,“你拘着阿朝的尸身,使他不得安葬,想来即便是在九泉之中,他也必会怨你恨你。”
“那就让他恨好了!”黑衣人双目赤红,扬高声音喊道:“反正他心里眼里从来就没有我的存在。”
千岩老人从岩石上站了起来,恨声道:“我忍你这么多年,不过是因了当年阿朝要我对你多加照拂的一句话,但是你既不承情,就休怪我心狠!”
黑衣人大笑:“司徒岩,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只敢想不敢做的懦夫,今天我就送你下地狱!”
双方一言不合,立刻快速缠斗在一起,眨眼之间已然拆了数十招,白苏看得眼花缭乱,连两人的身形都辨认不清,更别说是上前阻拦了。
花满楼和陆小凤听到动静跑来围观,对两人出神入化的身手均感到震撼不已。
白苏侧首望向花满楼,蹙眉问道:“花花,你先祖的尸身是不是曾经失窃了?”
花满楼身形一僵:“这是花家死守了许多年的辛密,你如何得知的?”
白苏吞吞吐吐道:“我可能知道你先祖的尸身在哪里。”
花满楼还欲再问,却见那边千岩老人已经将黑衣人制服,只不过他本人的脸色却也青白一片,嘴角沁出一丝血迹。
黑衣人凄厉地笑道:“你杀了我吧。”
千岩老人幽幽一叹:“那白玉观音乃是我亲自从雪山上挖掘出来,又是我派人将它雕刻成观音像送到花家,你怎么不想想,倘若它真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阿朝又岂会在地宫沉睡那么多年?”
黑衣人瘫软在地上,眼中的光一点点寂灭,其实这些事他早就知道了,不过是因为活得太过绝望,忍不住自欺欺人罢了。
他苦笑着将手放在自己天灵盖处,狠狠拍了下去,红红白白的液体争先喷涌而出。
白苏惊恐地睁大眼睛,捂着胸口吐得昏天暗地,最后竟然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时首先感受到的便是身下的颠簸,白苏痛苦地呻|吟一声,入目便是花满楼近在眼前的温润俊秀的脸庞。
他捂着额头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花满楼温热的手指落在白苏太阳穴处,不轻不重地按揉着:“自然是回家的路上。”
白苏想起晕倒之前的事,欣喜地问道:“麻烦都已经解决啦?”
花满楼勾唇而笑。
“千岩老人呢?”
“他好端端地待在自己的竹屋里。”
“那陆小凤呢?”
“我在这里。”陆小凤清朗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