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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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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不弃疗的男配作者:沈兮和

第7节

“喂!回魂啦!”江左踩着拖鞋走过来,伸手在白苏面前晃了晃。

白苏从纷乱的思绪中抽身而出,忽然感到指尖沁人的凉意,垂眸一看,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水果刀捏在了手里,当即惊出一身冷汗,惨白着脸将它扔到床头柜上。

摘掉了黑框眼镜之后的江左就是个睁眼瞎,根本没有看清白苏的动作,一边抖着被子,一边嘟嘟囔囔地说道:“我把《陈旧时光》的书稿加密了,现在已经移到u盘里藏好了,放心,还没有小偷能从劳资这里拿到东西的。”

白苏胡乱点头附和了两声,心事重重地躺进被窝里,原以为会失眠一整夜的,谁知道刚闭上眼睛就沉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中午时分了。

既然一夜无梦,按道理来说白苏的精神应该不错的,此时却有些倦倦的,神思不属,照例弄了顿简单的蛋炒饭,不用别人喊,江左就已经闻着味走过来了。

两人坐下来吃饭,玄关处叮叮当当的响了几声,罗毅推门而入,外套搭在肩膀上,狭裹着一身烟酒气味,大步走了进来。

白苏攥紧了筷子,死死盯着挂在罗毅右手上的东西,那是一只黑色塑料袋,菜市场上经常能见到的普通款式,被里面的东西撑得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究竟装了什么。

江左看了看白苏,缩着肩膀问罗毅道:“回来了啊,哈哈……”

尼玛,蠢死你算了,白苏在饭桌下狠狠踩了江左一脚。

罗毅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向两人,沉默片刻,竟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江左好奇:“刚才他提的什么东西?能吃吗?”

白苏怔然。

七月流火,天气慢慢转凉,“零下一度”的生意比之前段时间冷清了一些,施颖兰顺手将白苏两人给炒了,这倒不是她卸磨杀驴,毫无同情心可言,而是白苏最近工作中频频出错,差点得罪客人,整个人的身体状况也很不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有心事。

江左拍着桌子对白苏道:“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做检查,不准反对!”

白苏顶着两个硕大无比的黑眼圈,晕头晕脑地点头同意了,第二天果然被江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带到了医院,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下午,当然钱包也迅速干瘪了下去。

“医生,我表弟没事吧?”江左捏着厚厚一沓化验单,拉着白苏急匆匆地去了门诊室。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皱着眉头,撇着嘴巴,满脸不赞同地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精神头儿看起来不大好,年纪轻轻的,少碰安眠药,那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安眠药?”白苏和江左齐声惊呼,说完之后两人对视一眼,俱都明白这短短的三个字背后代表着怎样令人心跳加速的秘密。

医生烦躁地点点头:“以后少吃点,行了,下一个。”

两人浑浑噩噩地回到家,站在客厅当中,相对无言。

秋风来袭,敞开的窗扇咣当作响,江左受惊似的跳起来,蹿到沙发上缩成一团,神经质地念叨道:“踏马让你手贱,招什么房客,现在出事了吧,我天,那可是安眠药啊,他都敢对我们下安眠药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白苏坐到江左身边,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我们该商量一下怎么对付罗毅了。”

“对付?怎么对付?”江左没心没肺地说道:“难道还能把他杀了不成。”

白苏沉默。

“卧卧卧槽!”江左一副遭了雷劈的样子,满脸惊恐地说道:“你还真想杀了他啊?”

白苏浑身都在颤抖,苦笑着反问:“不然呢,他到底有多丧心病狂你也清楚吧。”

江左慢慢安静下来,咬着手指断断续续地说道:“这,也不是不行,如果罗毅跟你一样,都是直接从书中穿越而来,那么他应该不会有任何这个世界的凭证,比如身份证户口本什么的,就算是突然失踪也不会有人在意。”

白苏盯着他问道:“那当初你和罗毅签合同的时候,他出示过身份证吗?”

江左点点头,跑去卧室翻找出来租房合同,又从里面找出一张身份证复印照,指给白苏看。

黑白两色的复印件上模糊印着一个青年男人的五官,眉眼俊朗,鼻梁傲挺,正是与他们朝夕相处的罗毅,然而白苏却有些不死心,掏出手机给蒋定州打了个电话,直言不讳道:“l出现了。”

电话彼端的蒋定州下意识握紧了手机,十分上道地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白苏报了一串身份证号码,“帮我查一查这个人的生平过往,我想确定一下,他究竟是真实存在的人,还是……”另一个世界的来客。

☆、第44章神秘的房客(八)

几天之后,蒋定州那边终于有了回信。

他对白苏说道:“我托人去查了你说的那串身份证号码,结果让人有点意外。”

“什么意思?”

“从各方面得来的情报来看,那个叫罗毅的人没有任何问题,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一点波折都未经历过,只是……”蒋定州捏着钢笔,神情凝重地说道:“太过完美的伪装,反而让人有些不敢相信了。”

夜凉如水,四周被墨色笼罩,伸手不见五指,阴云慢慢消散,月光隔着窗纱照射进来,落下参差斑驳的影子,房间内很安静,只隐约能听到清浅的呼吸声。

突然,隔壁卧室传来鞋底与地板的摩擦声,这声音本是十分微弱的,但因着万籁俱静,倒显出不容错辨的清晰来。

躺在柔软床铺上的少年睁开眼睛,望了一眼身旁悍然沉睡的江左,轻手轻脚地穿上鞋子,掂着脚尖走了出去。

借着三分月色,白苏费力朝着客厅看去,只见狭小局促的空间内塞满了大大小小的家具,右手处已经出租的卧室门板紧闭,静悄悄地横卧在那里,任由别人窥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存在。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白苏不太确定地想到,最后扫了一眼刚才发出声音的方向,本欲转身离开的步子骤然停了下来,瞳孔更是急剧紧缩。

主卧室的门开了!

关于这间神神秘秘的主卧室,白苏不是不好奇的,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曾经问过江左,只是对方语焉不详,言谈之中又涉及英年早逝的父母,白苏怕戳中人家的伤心事,从此闭口不提。

因此尽管已经在江左这里住了几个月了,白苏对主卧室内的情景也是一问三不知,唯有一点能确定的是江左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主卧室,自己也进入。

正在此时,未曾关紧的门板轻轻晃动了一下,发出吱呀的声响,很快却又静止不动。

白苏的思绪完全被打断,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更是感到一股慑人的寒意,睡觉前他曾将所有窗户关好,家里又没有开空调,哪里来的风?

短暂的犹豫过后,白苏默然攥紧拳头,摄手摄脚地走往主卧室,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往房间内看去,里面实在太黑,没有一丝光亮,只能模糊窥见一抹黑影。

那团黑影背对着白苏,不知在做些什么,过来一会,慢吞吞地侧首,作势转身,白苏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一手死死握住衣角,正要去看那人的脸,颈后却忽然一痛,彻底陷入黑暗。

白苏觉得自己此时的状态十分奇怪,好像身体不属于他了般,难以掌控,他失去了意识,整个人昏昏沉沉地睡着,身旁似乎有人在走动,视线落到自己脸上,久久不曾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温热黏腻的液体喷溅到脸上,空气中夹裹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白苏嘤咛一声,难受地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便是大片刺眼的红,粘稠的暗红色在地上蜿蜒爬行,延伸出恐怖的图案。

脚边躺了一个人,一身黑衣,满身鲜血,双眼几欲瞪裂,喉头滚动了几下,费力地吐出几个含混不清的字。

“……不,怎么会这样,罗毅,罗毅,你怎么样?先别说话,撑住啊!”白苏惊慌失措,抖着双手去扶地上的男人。

然而无论白苏如何着急叫喊,罗毅的双目终究还是没了焦距,身体温度更是迅速下降,慢慢失去一切生命体征,唯有眼睛仍旧大睁着,眸子深处带着深深的不甘和怨恨,像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敢相信自己会丧命于此,神态间充满了死不瞑目的憾恨。

白苏以为自己会开心的,毕竟一切证据都显示罗毅就是那个害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反派,但是现在他的心中除了恐慌就是后怕,各种乱七八糟的思绪纷至沓来,扰得他不得安宁。

罗毅的腹部被人插|入了一把水果刀,刀刃几乎完全没入,出血量极大,明显是一刀致命,白苏看着刀柄分外眼熟的划痕,视线触及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忽然受惊似地尖叫起来,踉跄着往后退去,然后便撞入一具温热的身体。

江左揉了揉眼睛,迷惑不解道:“出什么事了?”

白苏浑身都在颤抖,语无伦次地说道:“……不,不是我,罗毅死了……”

“什么?!”江左被吓了一跳,他摸索着去开了灯,看清楚罗毅惨死的状况,脸色也禁不住一白,承受不住似的揽着白苏回到客厅,坐到沙发上。

静默过后,白苏哆嗦着去拿电话,因为太过恐惧,短短的三个数字却费了很长时间都没拨好,最后急出一头的冷汗,拨通后结结巴巴地说道:“喂,110吗?我,我……”

江左大惊失色,扑过去夺他手中的话筒:“你在干什么?”

白苏竭力保持镇定:“通知警|察,让他们来查案,人不是我杀的!”

江左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你疯啦?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摆脱这家伙吗?现在好了,他死了,皆大欢喜,你吃饱了撑得才告诉警|察!”

白苏死死抓住话筒,一动不动地与江左对视:“我说过,人不是我杀的!”

江左无奈地摊手:“好好好,不是你杀的,是我杀的,行了吧?”

白苏咬紧嘴唇,沉默不语,他知道江左不相信,因为连白苏自己都难以解释清楚今晚发生的一切,他清醒过来时罗毅就已经倒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白苏蓦然想起罗毅临死前挤出来的那几个字,他抱着头,痛苦地强迫自己尽力回想那句话的内容,呢喃道:“是什么,他到底说了什么……”

江左不再管他,找出来一只黑布口袋,将罗毅装了进去,然后径自走到浴室,接了满满一大桶水,提到主卧室,一言不发地开始清洗地板。

白苏的慢慢冷静下来,他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江左忙碌,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有精力去关注主卧室内的摆设,认真比较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罩着白布的床和衣柜外,只有三两个密封的纸箱子,空荡而冷清。

“我们该怎么办?”白苏低低地说道,像是在问江左,又像是在问自己。

江左做完事,走过来摁着白苏的肩膀,深深地望进他的双眸当中,“听我说,罗毅根本不是真实存在的人,就算死了也没人会追究,你可千万别傻兮兮地自投罗网。”

白苏一颗心仍然踏实不下来:“那尸体呢?”

江左扒拉几下头发:“我想办法处理掉,然后换房子。”

这个时候白苏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住进来这么久,始终没有朋友来找罗毅,虽然有些奇怪,但倒是能省去不少麻烦。

☆、第45章神秘的房客(完)

那晚的事就像是噩梦一般,始终萦绕在白苏心间,幸好平常看起来很不靠谱的江左一力承担了下来,后来又不知道动用了什么关系将房子给卖掉了,打算带着白苏一起离开a市。

临走前,白苏独自一人去了“零下一度”,与众人告别。

施颖兰正在临窗的卡座前抹指甲油,蒋定州坐在他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偶尔施颖兰不小心涂花了,懊恼地跺脚埋怨,蒋定州便勾动唇角,微微露出点笑意,耐心地哄她。

蒋定州在外面赞一声呼风唤雨都可使得,来到这小小的冷饮店却只有被人嫌弃的份,施颖兰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未完的工作。

白苏站在窗外,满心羡慕地注视着自带粉红气泡的两人,脸上露出温暖的笑意,他是真心为蒋定州感到高兴,或许再过不久他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施颖兰冷不丁扫到白苏的身影,惊诧道:“小呆子,你来啦?怎么不进来?”

白苏笑着走进去,顶着蒋定州银针似的目光,坐到两人身旁:“过段时间,我要和江左一起去s市了,来跟兰姐说一声。”

一听这话施颖兰当即就炸了:“在这里待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倒是蒋定州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暗自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问询地看向白苏,白苏微不可见地冲他点点头,于是两人俱都心照不宣。

白苏将他与江左早就伤了好的一套说辞拿出来,好不容易才摆脱了施颖兰的热心挽留。

短暂的沉默过后,蒋定州盯着白苏,意有所指地问道:“江左呢?”

白苏解释道:“他在家里收拾东西呢,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江左说索性就把房子给卖掉好了,还有那些旧家具啊废弃品啊,说不定也能换几个钱。”

蒋定州淡淡颔首,垂眸不语。

施颖兰惯是面冷心热,又生性护短,拉着白苏絮絮叨叨说了许久的话,生怕他和江左人生地不熟的,去到外地受人欺负。

与此同时,本应待在家里的江左却出现在一处废弃已久的工厂内,在他面前的地板上堆放着许许多多生活用品,小到毛巾牙刷,大到衣柜床铺,样样俱全。

江左像是刚刚睡醒的野兽,一改以往的懒散和颓丧,迈着悠闲的步伐,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将所有东西细细查看一遍,末了,掩藏在眼镜片下的双目微微眯起,露出一个天真且邪气的笑容,宛如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空旷的厂房内,忽然传来一声低语,“终于要结束了……”也不枉他费尽心机从书中来到现实世界。

角落处停放着两个长条形的黑布口袋,江左拎起一壶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慢条斯理地走过去。

系在口袋上方的长绳依次被解开,黑布抖落,露出两张青白死气,毫无生机的脸庞。

江左抬手将油浇在两具尸体身上,然后毫不犹豫地用打火机点燃,熊熊火焰拔地而起,迅速蔓延开来,赤红的火舌渐渐将罗毅吞噬,紧接着便是立在他身旁的另一个人。

那人二十多岁的样子,身材十分瘦削,皮肤异常苍白,像是常年不见阳光似的,穿着理应出现在初夏时节的衬衫短裤,双脚踩着人字拖,看起来活脱脱一个再经典不过的宅男形象。

这人似乎已经死去多时,但周身粘着一层薄薄的白色冰霜,应是刚被人从低温环境中移出来,腐烂情况并没有超出正常人忍受的范围。

临走前,江左拿起放在窗台的黑色鸭舌帽戴上,将眉眼都藏了起来,冲着浓烟密布气味呛人的厂房笑道:“再见,江左。”

白苏几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施颖兰虽然感到意犹未尽,但心知白苏和江左现在估计有一堆事情要忙,也不好再耽搁下去,让后厨打包了两份甜点,塞到白苏手中,然后便打发他离开了。

看到施颖兰恋恋不舍的神情,蒋定州不禁有点吃醋,闷声闷气地说道:“只是去外地工作而已,还会回来的,干嘛把自己弄得这么伤感?”

施颖兰怔怔地望着窗外少年渐行渐远的身影,失神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二表哥了……”

蒋定州担忧地看着她:“你最近太累了,都开始胡思乱想了,应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或许吧。”施颖兰不置可否地应和了一声,她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也开始像其他女生那边伤春悲秋起来了?

按理说施颖兰并不是一个十分感性之人,大多是时间里她都是理智且冷静的,也正是这一点深深地吸引了蒋定州,让他无论如何都割舍不下,此时见到施颖兰的情绪突然有些低落,蒋定州心中忽然升起一抹怪异的感觉。

突然,蒋定州的目光捕捉到一个眼熟的东西,他指着窗台摆放的一盆吊兰,惯常严谨克制的脸上流露出惊讶之色,声线不稳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施颖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盆娇柔可爱的吊兰舒展着嫩生生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舞动,匍匐而出的细茎上挂了一个小巧的半透明卡片,施颖兰解释道:“店里的年轻人喜欢在植物和背景墙上贴许愿纸,没什么好奇怪的,至于这一盆,唔,好像是二表哥从家里搬过来的。”

蒋定州几乎难以维持自己的绅士风度,他急匆匆地站起身,一把将那枚小小的卡片摘了下来,捏在手指间查看,激动道:“是这个,没错,肯定是……”

施颖兰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这卡片有什么问题吗?”

夜风来袭,卡片不慎落在地上,蒋定州弯腰欲捡,不知看到了什么,却忽然神情大骇,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会这样,不,不会的……”

施颖兰不以为意:“这不就是个英文字母j吗,你干嘛大惊小怪的?”

是啊,那卡片上刻画着黑色粗体痕迹,倾斜着延伸下来,然后拐出一点弧度,看起来可不就是字母j吗?

蒋定州将卡片捡起来,放在手掌心翻来覆去地看,嘴里喃喃道:“错了,是我错了,不是l……”

脑海中有一些杂乱的画面快速滑过,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蒋定州想要去追白苏,然后那一抹白色身影早已被无尽的夜色吞没,现在只怕为时已晚。

之后,白苏果然跟着江左一起离开了这座城市,再也没有回来过……

☆、第46章神秘的房客之番外篇

我是江岩,《陈旧时光》中的神秘反派,一个由作者亲手创造出来的人物,从出生那一刻开始,人生就已经被规划好,注定会走上一条众叛亲离的路,最后也必然会死于非命。

前二十年多年的生活太过顺利,我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取得别人苦苦相争的东西,例如权势,例如钱财,于是剩下的很多时间里便不免有些无聊。

我喜欢去挑战一些貌似不可能成功的事,不断变换职业和身份,在各大城市甚至不同国度之间穿梭往来,以此寻求刺激,我做过导演、总裁、歌手、普通职员,曾经在商界翻云覆雨,整垮过敌对家族的公司,也会因为一时兴起在街头为人作画。

但是,我最多只会在同一个地方停留一个月,很少有东西能够对我产生持续的吸引力,一个月已经是极限,直到我遇见他,京城名门望族白家的私生子白苏。

不同于以往的那些死物,他是鲜活的变化的,每时每刻都会呈现出不同的姿态,我就像一拿着地图的寻宝人,致力于探索他下一秒钟的模样。

我披着各种伪装去接近他,逐渐拉近两人的关系,幸好并没有被他所识破。

就在这时,事情突然开始朝着所有人不曾预料到的方向发展,白家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白苏的存在,一厢情愿地认了亲,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却明里暗里的针对他。

最让我惊诧的是由我一手创办的“暗”遭受重创,几个得力下属被迫返回国内,之后竟然莫名其妙地与白、楚两家产生纠葛,素来忠心耿耿的下属胆敢在未向我请示的前提下,单方面针对排挤白楚两家的生意,甚至不惜调用“暗”组织的隐藏势力,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这些人都是由亲手我培养和提拔,他们的心性和能力我再清楚不过,会做出蓄意报复的事并不奇怪,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一向精明诡诈的他们为何会选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甚至在行动过程中屡屡露出破绽?

行为如此反常,简直就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

情况太过诡异,我不得不出面阻拦,却不料对我唯命是从的死士也学会了阳奉阴违,暗中派人去绑架白家长子,阴差阳错之下却将白苏带了回来。

这样的意外之喜,我自然不会往外推,但因为担心白苏抵触我,一直未曾让他见到我的真面目。

之后,白楚两家不知从哪里借来的外援,开始疯狂反扑,“暗”组织里也冒出许多叛变的奸细,江家岌岌可危,雪上加霜的是白苏逃了。

那一晚,楚家私生女楚小雨放了一把火,将我积攒下来的家业付之一炬,但我并不觉得可惜,心里只想着要快点把那个逃跑的家伙捉回来,好好惩处一番。

然后,我做了一场梦,在梦中看完了《陈旧时光》书稿中所有内容。

再醒过来时,我已经置身现实世界,我知道白苏也在这里。

作为这个世界的创造者,江左其实比我想象之中更好接近,我看到了他贴在网上的招租启示,化身为一名普通的大学生,成为江左的房客。

在日渐相处的过程中,我知道了一切有关《陈旧时光》的琐事,一个长期脱离社会,患有社交障碍症的人的心思很好猜。

经过几次套话,我发现楚小雨竟然是以江左表妹施颖兰为原型创作的,而男主正是对施颖兰情根深种的蒋定州,至于我,哈,原来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路人甲。

当江左再也无法给我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时,我杀了他,藏在了主卧室的大型冰箱里,然后,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拉着行李箱,在几位邻居的见证下,直奔火车站。

当然,我并没有离开,在夜色的遮掩下,我换上江左常穿的t恤和短裤,戴上黑框眼镜,将许久不曾修建的头发划到眼前,然后光明正大地回到江左的家。

从这一刻开始,我就是江左,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我不太喜欢和别人相处,但江左在临近毕业季时就已经将招租启示贴了上去,冒然取消只会惹人怀疑,所以我只好找各种借口,将那些上门看房的人给打发掉。

罗毅找上门来时,我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借着签租房合同的时机,不着痕迹地查看了他的右手,果然看到了常年练枪留下的痕迹,我隐约察觉到这很有可能是警方派来的卧底。

杀江左的事我做得很小心,绝对没有露出任何可疑之处,那么之所以会被对方盯上,想来还是我这张脸招惹的麻烦,毕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和那个给江左提供了参照的原型长得一模一样。

江左称呼那个人为“j”,原因是他曾在市图书馆见到那人拿在手上的卡片上恰好就有这么一个英文字母,而这样的事我在另一个世界也做过。

根据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灵感应,我知道“j”和我一样也曾涉及黑色产业,并且一直令警方头疼无比,一个大胆的计划迅速在我脑海中成形,如果能够成功的话,说不定可以一劳永逸,所以,我留下了罗毅。

再往后,在我的诱导之下,白苏如愿以偿地杀掉了罗毅。

将所有证据销毁后,我带着白苏离开了这里,然后找到了这个世界的“j”,取而代之,将他所有势力全部洗牌,并重新建立“暗”,摆平了穷追不舍的警方。

尘埃落定之后,我一派悠闲地站在洗手间刮胡子,从镜子里看着白苏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洗脸刷牙,火急火燎地拿着背包就要往来跑,嘴里还嚷嚷着:“迟到了,迟到了,完了,我的全勤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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