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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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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流天师作者:一袭白衣

第44节

他皱着眉头看向躺在地上的尸体。

新死的尸体还瞪着一双眼睛,枯朽像是人皮架在那里一样。

宁尘子头顶的阳火彻底熄灭,却不见魂魄。

他跑了。

周通心有遗憾,却不知道从何追起,只好暂时作罢,反正这次他来这里的目的是那东西,而不是宁尘子这个意外。

桌子上还放着几本古籍,被翻看过很多次,破旧纸张在潮湿的环境下发粘,周通翻了翻,有几张书页甚至黏在了一起,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一眼就看到了写在书页上的“阴阳眼”三个字。

轰的一声,声音来自背后,周通将书卷了放入背包里,往身后的方向走了几句,何愁忽然一把拽了周通的胳膊,紧张地问道:“邹飞呢?”

“在村子里。”周通说到,“他执意要来我没让。”

“哦。”何愁脸色好看了一点,放开周通,任周通去查看情况,一个人影逐渐出现在眼前,何愁顿时瞪大了眼睛,骂道:“你他妈的怎么跟过来了?”

邹飞委屈地摸着跌疼了的屁股,说道:“我本来也没想来的,可是心里头一直突突直跳,不放心就跟过来的。”

“你怎么找来的?”不怪周通多留一个心眼,怀疑地问道。

邹飞指了指何愁,说道:“以前咱在山里抓到的那只回声虫你还记得吗?”

何愁:“……”

“妈的。”何愁气的将手腕上的珠子扯了下来,差点砸在邹飞脸上,邹飞下意识地抬手一挡,见何愁到底还是舍不得砸自己,放了心,讨好地往前走了几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黄符递给何愁,说道:“你看,我画了好多符带过来,你放心,我能保护自己。”

“放心个屁。”何愁咒骂了一句。

周通瞟了一眼那些黄符,都是些不入流的小玩意,放在那儿哄哄自己挺好使的,真出了事情一点用场都派不上。他又看了邹飞头顶的气,阴气上浮得比昨天还厉害,印堂那儿都快黑成煤球了,他琢磨邹飞这一遭是命里必须有的,逃不掉。

周通从口袋里拿出三张黄符递给邹飞,说道:“这一张是真武帝神符保命用的,你贴心脏的位置放好,这两张都是带攻击性的符纸,你收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至于你自己带的那些符纸,平日里没事干烧着玩玩就行。”

邹飞一听周通的话,就知道自己熬夜画的这么多符纸估计是废了,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真诚地说:“谢谢你啊。”

周通笑了笑,摆摆手让邹飞别介意。

这俩人有时候智商不在线,周通真不想带着,可不放在眼皮子底下又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干脆赶到外面得了。

周通说:“反正里面的路你也不记得,你们先上去等……”

话没说完,就听见外面轰隆隆的声音响起,随后几声炸响,原先他们下来的那块儿地方塌陷了下来,石头泥土全都往下掉,没多久就把来路给堵住了,连带着那一口锁龙井也一并困在了另一头。

除非他想,否则你找不到他。

想起之前野神说的话,周通踅摸过味道来了,估计这里头那玩意在“邀请”他们进去呢。

按照何愁的想法,这趟浑水他一点也不想淌,等把周通他们送进去了之后,他就带着邹飞离开,山里头的东西爱是啥是啥,只要不祸害到他祸害谁都不关他什么事情,可眼下这种情况,不弄个究竟是出不去了。

何愁脸色难看地指着前面那条微不足道的小溪流,道:“那条小河我还记得,打从那边直接走过去就行。”

周通听见这话的时候正在试穿山凿壁咒,念完之后伸手在墙壁上一摸,不好使,这里灵气稀薄,是预料中的结果。

他听见何愁说的话,刻意往小溪流那边看了看,那河水极浅,踏进去就只能没过脚背,但是溪流倒不窄,那边又是一条漆黑望不到头的甬道。

以前这洞里是什么样子周通不清楚,但就眼下这种情况来看,山里的东西估计把这儿当它老巢,自己搭了个小世界出来,也不亏待自己。

几人继续前行,等到这条满场甬道走到尽头了,眼前豁然开朗。

里面是间天然而成的地下洞窟,洞窟内高高低低,石柱错落分布,如同犬牙参差一般,有一口棺材被钉在了石柱之中,巨大的锁链自四面八方而来,汇聚到中间一处,将那口棺材团团围了个结实,吊在半空中。

每一道锁链上还裹着符纸,久经岁月已经褪色发白的符纸上依稀可见淡红色的朱文,周通细细一数,一共有七道锁链。

仰头望去,棺材盖得严实,厚重的棺材板上钉着儿臂粗般的铜钉,直接从棺材盖一直没入到棺材底,甚至可以从悬空在那儿的棺材底部看到冒出头来的铜钉尖。

不用说,那玩意就被封在棺材里面。

周通不知道它现在有没有醒过来,他也没有要打搅它的意思,只不过是想让他睡得更安稳一点罢了,在周围一扫,又发现了几堆人骨,模样大小都是三五岁的孩童的,可见那野神说的不假。

“这个阵法叫七绝封尸阵。”凌渊解释道,“一般是用来镇压千年僵尸所用,我刚看了一眼方位布置,很精准,布下阵法的人是个中高手,但是这个阵法有个弊端,会吸收布阵人的精魂,在布置之后要及时退出去这里才行。”

“那就说得通了。”周通点了点头,跟凌渊交换想法,“这边的石洞是天然的,但是通往这儿的那条路却不是,我猜测是当初那位天师封住怪物之后就是从这里撤离出去,留了个退路,但又担心那妖怪从这条退路逃离,就仿造了个锁龙井来震慑它。”

“嗯。”凌渊赞同了周通的说法,进一步补充道,“不是一位天师,要布置这个阵法至少要七个天师,还要命宫各不相同,以照应七曜的七位天师。”

周通闻言蹙紧眉头:“那我们是不是无法补全这个阵法了?”

“不需要。”凌渊道,“跟外头那个破阵相比,这个阵法保存得很完整,还能困那东西几年。”

听到这话,周通放心多了。

他又转头看向石洞内的其他东西,地上还有未用完的残料,几张废弃了的符纸,还有几段没用上的锁链,那些都没沾染上灵气,在这种潮湿的石洞里都被空气跟水氧化腐蚀掉了,锁链更甚,一大片一大片的铜锈附着在表面上,凑得近了还能闻到铁锈的味道。

邹飞蹲在一小段铁链旁,盯着上面的符纸,旁边就是一段人骨,他虽然好奇但更怕死,何愁让他什么都别碰他就什么都不敢碰,他瞧见那符纸有些眼熟,回头去叫何愁:“愁哥,你看这个,好眼熟啊……”

周通闻言也看了过去,他眼尖地发现这一小段锁链好像连接着什么,他对邹飞说:“麻烦让一下。”

邹飞听话地让开位置,周通小心翼翼地将那一小段锁链拎起,铁锈摩擦在掌心上,稍微用点力就能蹭破手心的皮,周通将那一段锁链拉到最后,居然在锁链之下发现了另一具人骨。

这具人骨在规格上比他们之前发现的要大得多,看大小应该是属于成年人的。

他腕骨的位置上连接着锁链,好像是当初钉进去的一样,在骨头上绕了一圈,这个人是被困在这里致死的。

何愁盯着邹飞让他看的那张符纸,脑子里嗡得一声炸开了。

那符纸上的文字邹飞没心没肺的一时想不起来,可是他却能想的起来。

那是他最早学会的一张符纸,上面咒文的写法清楚地映在他的脑海,好似与生俱来的一样。

何愁抿了抿唇,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事情告诉周通,他心里乱的很。

被尸骨攥在手里的这一条锁链的另一端则是连接在了被锁链缠绕着的棺材上,是捆住棺材的七根锁链当中的一根。

周通问道:“七绝封尸阵需要这样?”

“不需要。”凌渊道。

“那这是……”

凌渊摇了摇头,他也想不明白,也许是这人担心妖邪破阵而去,特地留在这里镇住他的。

“愁哥?”邹飞疑惑地推了一把何愁,却见何愁仍是在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尸体,邹飞伸手在何愁眼前晃了晃,又轻轻在何愁脸上扇了两个耳光,何愁才回过神来,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何愁问道:“怎么了?”

“你走神了。”邹飞一脸担心。

何愁握住邹飞的手,握的紧紧的,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手心里全都是汗。

周通看了一眼何愁,问道:“怎么了?”

何愁喉结滚动,脸上露出些惊恐,一些莫名的片段闯入他的脑子,他猛地大喊了一声,抱住头,蹲在地上,瞪着眼睛,死死地看向地面,那眼神却像是看不见眼前所有的东西,完全被脑海里出现的画面所占据了。

就在何愁大喊的瞬间,喀拉喀拉的声音响起,被尸骨攥在手中的锁链动了。

第129章故人归

那个锁链连接着的正是中间那口巨大的棺材,随着这根锁链的震动,捆住棺材的其它六根锁链也跟着剧烈抖动。

周通对这个阵法不熟悉,就只好看向凌渊,凌渊道:“不正常。”

凌渊没看向棺材,反而看向那具尸骨,这时候,因为巨大的抖动,锁链上的那些个本就岌岌可危的纸符被纷纷地抖落在地上,一时之间,破纸屑子飞得漫天都是,像是春天的柳絮一样洋洋洒洒。

“阵要破了。”饶是周通不熟悉这个阵也能从气的波动中看出端倪来,等到这些护阵堆聚灵气的符纸全都被震散了,这些个儿臂粗的锁链也就该断了!

凌渊还是怔怔地看着那具尸骨没有反应,周通见他这样知道凌渊估计在“悟”什么没去打搅,他四下看了看,这个石洞内气流通不盛,想要让锁链停止震动还得想办法镇住气才行,他思忖一二,从包里掏出天眼镇坛木,刚一拿出来就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不对,太不对了。

周通祭出天眼镇坛木的速度也慢了半拍,他忽然闭上了眼,也跟凌渊一样站那儿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石洞内震动得越为厉害,头顶的沙石陷落下来,老树盘根错节地悬在头顶,扑簌簌的泥土沙子混着纸符打在脸上,邹飞被突生的异况吓得死死抱住蹲在地上的何愁,皱巴着头仰着头四处瞟着,预防一切可能存在的危机——他在保护何愁,就像曾经何愁保护他那样保护何愁。

他跟何愁在一起这一路上拖了何愁多少后腿,邹飞自己也清楚。

他脑子不好使,常常被人骗,如果没有何愁罩着的话,他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何愁是他爱人,也是他恩人,第一次见着这样的何愁,他要保护何愁,他也是个男人。

邹飞想到这儿,又看了下站那儿不动的周通跟凌渊俩,心里着急得很,这是在干嘛啊……

周通将天眼镇坛木放了回去,取出了阳章,他将阳章盖在手心正中心的位置,收回后,将剩下的那枚金菩提果紧紧攥在手心里,他默念了三清破秽诀后,手中的金菩提果顿时发出璀璨的金光,金光扫过,满屋子的秽物全都消散不见,就连抖动不停的锁链也一并沉寂下来,好似从未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邹飞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就在这时,凌渊出手了。

一道黑影从地面闪过,匍匐于地下,被凌渊眼疾手快地用寒霜钉在了地下,那道黑影猛地一顿,从中一裂两半再次合一,这次向着何愁而去,凌渊这次没再拦,眼见着那道黑影从何愁脚下钻进了何愁的身体里。

下一秒,何愁缩成一团的身体打开,他一下子从地面上跳了起来,二话不说冲凌渊吼去:“你想杀了我啊??”

周通:“……”

邹飞被吓懵了,瞪大眼睛看向一脸怒气的何愁。

凌渊完全漠视了何愁的怒火,收起寒霜,走到周通身边,一脸护犊子的霸道样。

何愁见状,挑了眉抱怨道:“既然有个纯阳体在这儿,我肯定是附身纯阳体比较好办事啊,借我用一下又不会死,你怎么占有欲这么强啊?”

凌渊这回有反应了,他冷冷地看了一眼何愁,讽刺道:“附他的身?你也配?”

何愁:“……”

何愁一拳猛地砸在石壁上,整个石洞跟着摇了摇,泥土从头顶落下来,呛了邹飞一脸,何愁咬牙切齿地说:“几千年过去,你怎么还是这么讨人厌啊?”

凌渊没理会何愁的针对,问道:“棺材里封的是谁?”

“你猜猜看啊。”何愁听了这话,火气消了一半,贱笑着看向凌渊。

“我不猜。”凌渊说完一下子跳上棺材板,扬手一劈,大有直接把这城墙厚的棺材板直接劈开的架势。

“别啊。”何愁急了,忙阻止凌渊,“祖宗别闹了,当年栽了这么大跟头你怎么一点没变啊,还那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就是小狗崽子摔了一跤也知道怎么好好用四条腿走路了,你这不是找死吗?”

他说完这话,见凌渊眼神一冷,忙转移话题,对周通说道:“你好啊,我叫云修,怎么称呼?”

“周通。”

从何愁恢复过来,周通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何愁眼底总是有一丝阴霾在,而这人,眼神清朗,行为举止落落大方,跟何愁就完全不是一个人。

但周通看凌渊对他没有防备也就放下了防备,这么看,不仅不是敌人,还是朋友。

“好名字啊。”云修笑着说,“周而复始,通元识微,好名字啊好名字。”

“别神棍了。”凌渊站在厚重的棺材板上,那棺材板上多了他这么一个将近一百三十斤的负重居然也没有丝毫摇晃,“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你的老朋友啊。”云修依然是嬉皮笑脸的,他拉了拉锁链,说道,“当初你‘死’后,他就造了反,整个玄天殿都被他把持了,我们几个老不死的骗他你没死,把他引到了这里,拿大阵里里外外地给捆了,却怎么也杀不死他,度化也度化不了。我看这意思明白得很,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你才能杀得了他。”

凌渊听着从棺材上跳了下来,周通好奇地问道:“棺材里的是你替身?”

“!”云修一脸惊讶地瞪着周通,跟被吓破了胆一样,“你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周通:“?”

云修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不得了啊不得了,一向爱面子的玉玄君居然把自己被自己造的替身弄死了的事情告诉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你到底还是变了,啧啧啧。”

“他不是不相干的人。”凌渊面无表情地说。

云修一瞪眼,看向周通又看向凌渊:“你、你们?”

凌渊默默点了点头。

云修一拍脑门,两眼发直:“世道乱了,世道乱了,就连那个眼高于顶的玉玄君都有伴侣了,我怎么还单着呢?”

周通忍俊不禁,对凌渊说:“你这个朋友跟端正肯定聊得来。”

凌渊:“……”画面太美,我不想看。

周通猜到凌渊在想什么,笑出了声,却见云修一脸有趣地看着自己,毫不在意地迎上他带了几分探究打量的目光,眸中清朗,澄澈无比。云修心中一动,对周通好感倍生,忍不住说道:“你这人有趣,要是冷情冷血的玉玄君始乱终弃了,你不妨找我。”

“好啊。”周通笑着点头,“在那之前你不能一直待在别人的身体里吧?”

云修:“……”正中靶心。

云修连连摇头,情不自禁地退后了好几步,“天生一对,天生一对啊。”

他说完之后,看向一直处在状况外的邹飞,摸了摸邹飞的头,说道:“小朋友,这具身体用完了就还给你。”

邹飞懵懂地点了点头。

周通问道:“要怎么才能彻底杀了它?”

“不好办。”云修一改先前的扯皮捣蛋,严肃地说,“他原本就是因为玉玄君的一口气而成形,替玉玄君掌管着玄天殿内的大小事务,练出了心,可有人生没人养的,他这颗心就长歪了,背地里顶着玉玄君的名头搞出了很多腌臜之事,越走越歪。他虽然有了部分人的情绪跟欲望,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一团气,要灭掉一团气可不容易。”他看向凌渊,说道,“关键还是得看他,他当初怎么把这团气吐出来的,就要想办法把这团气给打散了才行。”

“这个阵还能困住它多久?”周通又问。

“如果门口姚老头布置的那口锁龙井没坏的话,再困它个百八十年不是问题,但麻烦就麻烦在那口井里的伪龙被个不速之客杀了,我又没办法离开这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锁龙井被毁。”

这个人十有八九是宁尘子不会错了。

凌渊不耐烦听云修闲扯,问道:“现在呢?”

“最多困一个星期,而且他早就醒了,只是在棺材里不能活动,你们应该感觉到这里的灵气十分稀薄吧?”云修说道,“他不断地吸收这里的灵气,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现在陷入了瓶颈只是因为灵气被他越吸越少,现在虽然杀不了我们几个,但是——”云修的目光看向邹飞,黑眸深沉如潭,“杀他这样的普通人还是轻而易举……”

话音未落,邹飞就被无形的东西攥了喉咙拎了起来,然而那道气在触碰邹飞的时候被忽然弹开,贴放在邹飞胸口的真武帝神符发出微弱的光芒,将邪气震飞,与此同时,邹飞也被冲力弹到一旁,落入一侧浅浅的水潭之中。

他半边身子浸泡在水里,单手撑在地上,一手按住胸口,疯狂地咳嗽,一张脸因为缺氧涨得通红。

滴答滴答的水声缓缓响起,原本要去扶邹飞的周通脚步顿住,他循声看向棺材,却发现被吊在半空的棺材底部渗出水来,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

怎么会有水?

心中一紧,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而不允许他们多思考棺材内水的来历,就听见棺材内发出了奇怪的撞击声,轰隆轰隆,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棺材,冲撞出来。

凌渊看向棺材,忽然扑向周通,将周通压倒在地,刹那间,巨大的声响炸开,石壁被大水冲开,汹涌的地下河流从一侧奔腾而来,很快就将他们冲入水中,水花翻涌间,凌渊紧紧地抱住周通,两人齐力往上将头探出水面,大水冲击着身体,凌渊咬着牙,伸手抓住了一侧石壁凸起的石头。

周通抱着凌渊的腰,大水冲的他视线有些模糊,他在寻找着云修和邹飞的踪影。

邹飞因为先前那一下身体受创,在大水一冲入这个石洞开始就被洪水冲走了,而云修在第一时间去救邹飞,两人一齐顺着水流不知道被冲去了什么地方。

石室之内就只剩下周通与凌渊二人。

凌渊一手揽着周通,一手抓在石壁上,寒霜飞出深深地插入石壁之中,凌渊一咬牙,一松一放之间死死地抓住了寒霜的剑柄,这才稳当了不少。

周通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向棺材,那口棺材在大水之中分崩离析,石壁崩裂,七条锁链摇摇欲坠,能清晰地听见锁链被水冲击的时候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周通心里头突突直跳,阴阳眼被什么刺激到了,他眼睛一疼,匆忙闭上,再睁开眼的时候,却见到水中有什么影子划过,一个婴儿在水中飘荡而去,周通喊道:“凌渊!”

凌渊循声望去,并不见什么东西,他更紧地揽了周通,问道:“怎么了?”

“我看到他了。”

“在哪儿?”凌渊身体紧绷,警惕地看向周围。

“在那儿。”周通指了指那紧闭着双眸的婴儿,他试探着放开凌渊,自己稳住,一手摸入口袋,翻找着能用的符纸,却因为大水浸泡,符纸全都报废了。

就在这时,那婴儿转动身子,如同佛祖坐莲一样端坐在水面之上,他忽然睁开了眼睛,赤色的双瞳看向周通,嘴角勾起,扬起一抹极为阴邪的笑容。

“我不杀你。”他的声音钻入脑袋,切割着周通的意识,“他的一切,我都要。”

这句话说完,婴儿的影子就越来越淡,融入到了河水之中,哪怕凭借着阴阳眼也只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随着大水越来越远。

凌渊使了点真气,却发现自己浸泡在水里,几乎都提不起力,这些大水几乎将空气中的灵气都压榨光了。

周通说道:“下水吧,在这边吊着也不是办法。”

凌渊点了点头,寒霜在水面破浪而去,凌渊抱着周通,握紧了寒霜,两人被水流一直往外冲去,最后顺着地下河一路翻涌,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等适应了阳光直射之后,两人骤然发现,此刻居然被冲入了平山村郊外的那条河里。

这条河正是周通送走野神的那条河,河内水极阴,肯定淹死过不少人。两人游上了岸,湿哒哒的一身全都挂在身上,冬天衣服又沉,短短的几米路程跟负重跑了几千里一样。

周通忍不住把外套脱了,把背包打开来仔细检查,一背包的符纸全都报废,阴阳二章被那个不知道混了什么东西的地下水一泡居然黯淡了不少,就连从斗室脏来的那本书也难逃此难,周通心疼得不行,把阳章拿出来放在太阳底下让它吸收一下阳气,阴章则又放回口袋里,等到晚上再说。

“真是狼狈。”周通苦中作乐地笑了笑,想起了什么,周通四下寻了寻,问道:“邹飞和云修呢?”

“不知道。”凌渊阴沉着脸坐在地上,估计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心里头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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