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流天师作者:一袭白衣
第39节
凌渊道:“通天鼓不在此处。”
周通一惊:“什么?”
“通天鼓不在此处。”楚老爷子沉声说道,严肃无比的语气让在场人的心都跟着一沉。
楚泽云上前一步,问道:“可是通天鼓一直居于启云泽寒潭内,怎么会不在此处?”
楚老爷子沉默良久,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被盗。”
这下,几个小辈更觉着夸张,被盗?怎么可能?就连请动通天鼓都尚无可能,怎么会被盗?可楚老爷子的为人他们都知道,虽然平日和蔼可爱总是喜欢跟小辈们开玩笑,可关键时刻总是严肃无比,从不嬉闹。
看来,通天鼓被盗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楚泽云担忧地问道:“那如今怎么办?”
楚老爷子沉默不语,半残的阴眼在周围扫荡着,想要寻找现场残留的痕迹。
周通看出楚老爷子的打算,眸中阴阳两鱼游走,他的目光定格在寒潭边的一棵树上,走了过去,指尖触摸在老旧的树皮上,周通觉着树皮上的纹路不像是自然生长的,倒像是人为刻出来的。
他又看了一眼树皮,将纹路记了下来,随后顺着周围几棵树继续前进着,从他任由阴阳眼发挥作用时开始。他看到空气中残留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气,那气太过飘忽不定还会利用寒潭周围的灵气来掩饰自己的动向,周通不得不仔细而又小心翼翼地跟着。
其他人自发现了周通的动作之后都没敢去打搅他,安静地等着周通探查过后的结果。
那气居然围绕着寒潭走了一圈。
半个小时后,周通跟着气折返回原地。
他问道:“楚老先生,寒潭周围的这些树是怎么回事?是楚家人种的吗?”
“这倒不是。”楚老爷子解释说,“本身就有的……”
话音未落,楚老爷子一怔,“好像这几年周围的树是变得茂盛得多了。”
周通随身携带着朱笔和符纸。
符纸不过巴掌大小,周通拿朱笔细细地在符纸上画着什么。
从东侧开始一路绕圈画着,最后落笔又在东侧,形成了一个圆环。
那些看似是树皮褶皱的纹路拼凑成了一个复杂的图案。
虽然不认识这个图案,但是周通却能从它的排列上看出这是一个阵法。
周通从未见过这阵法,在脑海内一直搜寻着这个阵法的名字,就连楚老爷子也没能认出来。
凌渊说道:“这是清虚灵宝阵。”
“用作什么?”
“你们应该猜出来了。”凌渊说道,“将通天鼓盗走的就是这个阵法。”
凌渊见他们几人都还怔怔,就进一步解释道:“清虚灵宝阵是高阶的搬运阵法,能将一片区域内灵气最充盈的东西搬运到他处去,又因清虚灵宝内的束缚与压制符咒,被搬运的灵物很难抵抗,至少在短时间内很难抵抗。不过……”凌渊看向楚老爷子,那眼神冷淡,明显带着让楚老爷子好好反省一下的意思,“布置这个阵法至少需要三十年才能发挥作用。”
楚老爷子羞愧难当,三十年来他确实没认出来这个阵法,就连多了几棵树也没能认出来,而且,能在楚家寒潭悄无声息地布置下阵法的也就只有楚家人。
周通说道:“那怎么寻得到通天鼓的踪迹?”
“难。”凌渊说道,“能让你发现这是清虚灵宝阵就算是布阵人的失策,恐怕他也没那个能力能布置下一个完美的阵法。想要通过这个阵法寻回失物,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
众人皆沉默下来。
再过十天就是鲤跃龙门的日子了,洛涟海的小命也快到尽头,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切转机的关键——通天鼓居然被盗了,还是悄无声息,在个被布置了三十年以上的大阵里被盗的。
楚老爷子忽然说道:“小通,你与凌师先留下,其他人先退下。”
“是。”楚泽云拉了洛涟海出了寒潭。
等其他人走后,楚老爷子似是支撑不住地晃了下身子,被周通一把扶住才见好了一些。
楚老爷子年龄大了,百年高寿,已是不易,这种打击对他来说几乎难以承受。
周通安慰道:“楚老先生,身体重要,不要急坏了身体。”
楚老爷子摇了摇头,拉着周通的袖子,满脸悔恨,说道:“我也许知道是谁偷了通天鼓……”
“是谁?”周通一怔,问道。
楚老爷子说:“我有个堂弟,少时与我一起修行,堂弟天资聪颖,可偏偏喜欢研究些奇门歪道,说起来与洛涟海这个孩子有些相似,只不过洛涟海缺少他的天分罢了……我这堂弟喜欢研究些古怪的阵法,都是些被禁了的东西,但是却也无害。”
提起故人,楚老爷子面上满是追忆的神情:“那时候,堂弟颇不受族里人喜欢,常常被长辈批评心术不正。我却不这么认为,少时我因为这双残缺的阴阳眼而备受欺凌,总想着在家里我若是笑着对他人,他人也会笑着对我,可事实却不是这样,我若是越软弱他们便觉着我越是好欺负,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以德报怨呢?他们也是研习楚家正经功法的孩子,可还不如堂弟这个研究所谓邪门歪道的人品行端正。所以,我一向认为堂弟钻研这些并无大害,没有什么力量是不能被拿来使用的,只要你使用得当,用在正途上。”
周通安静地听着,等待着楚老爷子后面的可是。
楚老爷子续道:“可是,后来我发现一个小堂妹死在他布下的阵法里我就知道,他走岔了路。他在房中布置了一个吸食魂魄的阵法,对我说,想用来捕捉恶魂,却不料,有个堂妹冲入房间找他,误入阵法,活活被吸走了魂魄。目睹现场的我大惊失色,一直喊他来帮忙将堂妹送到长辈那里,却发现他一直耽于自己的阵法,对堂妹的生死视若无睹。后来,他犯的错越来越多就被家里长辈困在启云山深处的洞窟中,要他反省,可他从未反省过。”
楚老爷子眸色深深,一向矍铄的精神委顿了不少,他嘴唇抖动了下,说道:“有一日,我去洞窟中偷偷看望他,却没想到,他告诉我,他想要研究通天之法,引得深藏在底下的万千丈阴气,将其供给自己修炼,成为古往今来飞升第一人。他的野心太大了……飞升?以我们如今的修炼环境怎么可能飞升?太缥缈了……”
楚老爷子看着周通,幽幽地说:“自从吕祖以来,就没听说过有天师修炼飞升,当年那个玉玄君,备受瞩目,名噪一时,众人都以为他飞升只是早晚的事情,最后还不是惨死?”
周通:“……”
凌渊:“……”
凌渊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瞪了一眼偷笑的周通,随后阴沉沉地瞪着楚老爷子。
周通咳了咳,打圆场:“那然后呢?”
楚老爷子说道:“然后?他死了。他行差踏错,布错了阵,死在了厉鬼堆里,连尸体都没留下。”
“死了?那楚老先生怎么会认为是他偷了通天鼓?”周通不解地问道。
“他那时与我说过,通天鼓内镇压着无数邪气,对他修炼有利,想要拿到通天鼓。而且……当初他的死我也有所怀疑,长辈们不知道,我却是知道得清楚,以他那时候对阵法的掌控能力,断不会死在那种阵法之中。只是,后来他一直杳无音讯,家中长辈也没发现任何端倪,我也就以为他真的死了。现在想起来,恐怕只是觉着被困在石洞之中,碍于修炼,才使得金蝉脱壳的诡计吧?”
楚老爷子苦笑道:“他若是活到现在,也该有百岁了,以他的资质跟对邪术的痴狂,恐怕不好对付……”言毕,楚老先生一抖精神,说道,“不管是不是他,通天鼓都定是要找回来的。”
周通点了点头,问凌渊:“这搬运阵法之中的其他生灵会受到影响吗?”
“有灵性的会,其他的则不会。”凌渊顿时明白了周通的意思,他看向周通,说道:“灵性强的应该可以找到被搬运目的地的大体方位。”
“嗯。”周通目光落在寒潭深处,“我记得,楚老爷子说过,这寒潭内有很多修炼的锦鲤吧,不如我们就问问这些锦鲤会不会知道,通天鼓究竟去哪儿了。”
第116章丹顶鲤
锦鲤因其吉祥、平安的寓意在风水学上有大用处,在风水师口中,在用锦鲤布置风水的时候一般不称呼它是锦鲤,而是称作“好运鱼”,择其好运平安之意。家中小灾不断的时候,安放几只锦鲤能够很好地起到化灾解厄的作用,尤其是被称为“官鲤”的丹顶,因其通身雪白,唯有额头上一抹朱红,从古至今都有“鸿运当头”的美名。
古时有位达官显贵名叫叶向高,一生官运亨通,正是因其爱鲤,素有“鱼不离叶”的称号,其养殖安放鲤鱼的方式一直被后代所推崇,鲤鱼在风水学中的重要地位可见一斑。
楚家的好风水得益于池中锦鲤的祝福,但同样的,楚家人勤勉修炼,其自身蕴育的灵气也在滋养着锦鲤,两者相辅相成,浑然于一体,用楚家人做媒介召请锦鲤灵魂上身再合适不过。
楚老爷子年龄大了,不适合让锦鲤附身灵识,便由楚泽云充当媒介。
楚泽云准备妥当之后,就跪坐在寒潭边上,低垂着头,一脸虔诚地看向寒潭。
原本应该动手请锦鲤神识的楚老爷子却忽然将楚家的道袍脱了下来递给周通。
周通一怔,看向楚老爷子,楚老爷子却笑得慈祥:“孩子,因为镇压秦王道阴兵一事,我的灵力几乎耗费殆尽,恐怕不足以请来池中的锦鲤神,还要麻烦你了。”
周通理解地点了点头,可考虑到这件衣服背后的意思,他又有些犹豫地看向楚老爷子,楚老爷子笑着看向周通,那眼神单纯得很,丝毫没有多余的意思,就连楚泽云眼中也一片坦荡。
楚家坦荡磊落是一回事,可他自己的态度又是另一回事。周通想了想,对楚老爷子做了周达的作揖姿势,那意思很明白不过。
他要继承的是周达的衣钵,以后行走“江湖”,打得也是周达儿子的名号。
楚老爷子见状,递衣服的手抖了一下,他叹了口气,将衣服递了过去,只是眼中多了几分惋惜。
若是楚家能得如此人才,想必是如虎添翼了啊。
他有私心,一直以来都刻意与周通亲近,一来是因为周通这小孩着实讨人喜欢,二来则是为云泽考虑。
他活得够久了,可是,凡人终有一死,现在楚家在外界虽说是人才辈出,但没有一个能挑起大梁的,一旦某一天,他死了,泽云能否扛起楚家的担子他真的说不准。
如果有周通相帮的话那肯定会好很多。
真是可惜了啊。
周通愿意帮楚家,但到底还是认自己只是周达的儿子,不过这样也好。
周通接过楚老爷子的道袍穿上,黑白相间的衣服一裹顿时有种飘然若仙的姿势,凌渊在一旁抱剑观人,嘴角微微勾起,这身衣服倒是不错。
周通穿好之后,抬头算了一下时辰,见差不多了,就将道符在湖边祭台上一抹,赤红色的请神符排开,将整个祭台围了一圈。
头顶碧空如洗,太阳被白云遮住了光晕,光线渐渐暗淡下来。
时辰到了。
周通深吸一口气,开始念诵冗长的请神咒。
他低垂着眉眼,薄唇翻动,复杂难辨的语言从他口中一句句吟唱出来。
随着他的念诵,祭台周围的请神符似是被风吹动,上下翻涌着,起起伏伏形成了一片波浪海洋。符咒汇成的海洋飘荡进寒潭之中,寒潭水面又翻起涟漪,一圈连着一圈,一个白色光球从寒潭里飘荡了出来,光球拉扯出了模糊的影像,似乎是一条鱼似乎又不是,在不断地挣扎扭曲之间逐渐成形,却在众人都没能来得及看清的时候一下子蹦入楚泽云的额头,钻了进去。
楚泽云一直虔诚地低垂着的头忽然抬了起来,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又恢复平静的湖面,从喉咙里发出了不属于他的声音。
那是个空灵似乎从密林深处传出来的声音,他借由楚泽云的口说道:“楚家人,你们失职了。”
楚老爷子立刻回应:“请鲤神息怒。”
“怒的不是我,是通天鼓。”鲤神冷淡地说,“你们世代看守通天鼓,此次失责必然会引来天罚,此时此刻,召请我是想要让我帮忙吗?”
楚老爷子讷讷不语,这鲤神说得没错,是他楚家的过失。
那鲤神又批道:“楚家日渐对我等在寒潭中修炼的锦鲤不放在心上,虽不求你们上供,但还请你们信奉于我等,不见小辈也就罢了,偏偏你们这些知根知底的人也不来,倒是叫我等好是心寒啊,还真以为我们没跃过龙门之前就只是一条条普通的锦鲤吗?现在又弄丢了通天鼓,楚家人,你们该当何罪!”
“呵。”凌渊忽然冷声笑了一句,在寂静无声之中吓得周围人都是一哆嗦,楚老爷子更是瞪大了眼睛,觉着凌渊在神面前实在是有些大不敬了,可他根本就不知道,凌渊那性子,要是脾气来了,别说是这么一只小小的鲤神,真神他都敢一声不吭地直接动手。
只听凌渊冷冷道:“东西已经丢了,别在这儿造声势吓唬人,想不想找回通天鼓?你们马上就要跃龙门了吧,东西丢了你们比楚家人还着急,还有时间在这儿吓唬人?”
“……”周通心想,话糙理不糙,凌渊还学会“讲道理”了,不错,有进步。
见那鲤神下不来台,周通便问道:“通天鼓与你我同气连枝,鲤神可有通天鼓的踪迹?”
“自然有。”鲤神恶狠狠地瞪了凌渊一眼,却发现自己并不能拿凌渊如何,只得气愤地将头转过来不再看凌渊,反而对周通颐指气使地说,“此等大事本就是楚家人的过错,怎么还要我等求着你们不成?跃不成龙门虽然是我等所失,但却是你等所欠,我们再等百年就是了,而你们,因这欠恐怕日后修行都要受限。”
“那如果通天鼓一直找不回来呢?”周通语气平静地反问。
鲤神被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人别看一脸温和,面上带笑,看着挺好欺负,但是其实一点也不好说话……这些话说得针针见血,一下子就刺进它的心坎里去了。
郁闷,真是郁闷。
周通见鲤神没回话,说道:“你们依靠通天鼓在寒潭内修行,众人都知,启云泽汇聚了全天下水泽之气,其中的浊气污气都被通天鼓吸纳,你们才能以这么优渥的环境在寒潭内修行。是,通天鼓不在,大不了你们这次跃龙门不成,再等百年,反正锦鲤一向以长寿闻名,但是,通天鼓一天不在可以,两天不在也可以,那十天呢?一个月呢?一年呢?甚至是……永远呢?你们还能不在意?”
周通目光灼灼地看着鲤神,知道鲤神一上来会有这脾气的原因。
就如同现今祈愿力的减少,哪怕是世代天师出身的楚家人对神灵的侍奉也大不如前,在寒潭内修行的锦鲤受到的侍奉还不如那些游走在红尘里的锦鲤的,长久下来,哪能不生怨气?
这倒不是重点,更重要的是,但凡成神,其中一个关键就是不能再和人世间有所牵连,所谓牵连即是缘,不能有恩也不能有欠,就如同他们之前所碰见的两位女地仙一样,都在请求他做事的时候给出了相应的回报。鲤神们若是想跃过龙门化身成龙就不能有缘留在人世间,自然将所有事情撇得一干二净为妙。
而且,这群家伙长期养在这种水泽之中,心气日渐变高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还是很让人讨厌,这些鲤神即便有通天鼓估计也成不了大事。
周通沉了沉眸子,掐了咒诀,那鲤神顿时感觉到自己的神识正在被剥离楚泽云的身体,他慌乱地冲周通定了定手,说道:“停!别!我们可以商量一下!”
“鲤神请说。”
鲤神感觉自己的神识稳定了一点,还想再争些口舌之快,却被一道泼上来的水泽猛地打翻在地,楚泽云落地之时被水泽柔软地托起,一时之间也是懵了,怔怔地看着将他托起的水花。
一条巨大的锦鲤被水柱托起,通体雪白,额头一点猩红,它一双眼睛十分漂亮,在水花的反射下映出石榴一样的灿烂颜色。
锦鲤喝斥道:“贵人面前,休要放肆!”
“师父……”
一尾花斑锦鲤出现在岸边,慢吞吞地往水柱那儿游去,才游了几步就被拱起的水柱砸在岸边,半截身子摊在岸上,剩下半截落入水里,翻着白眼,要死不活。
花斑锦鲤:“……要命。”
丹顶鲤神对周通点了点头,说道:“小徒不敬,唐突了天师,天师莫怪。”
周通摇了摇头:“无妨。我们不如说一下通天鼓的事情。”
“通天鼓一事我确实知道下落。”丹顶鲤神说道,“只不过眼下有个困难,盗走通天鼓那人与我启云泽锦鲤一族有些渊源,我们欠他人情,不好交代。”
“什么人情?”
“大约五十年前,启云泽内入侵了一种水草,这种水草生长极为霸道,几乎霸占了我们生长所用的灵气,是那人帮忙除去了水藻。”
“水草?”楚老爷子纳闷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水草一事?”
“那水草长在潭底,你们又奉命不得频繁来寒潭滋扰,故而不知。”
“是我等疏忽了。”楚老爷子说到。
鲤神摆了摆首,继续说:“如果你们想让我们交代通天鼓的下落的话,首先要帮我们将人情抵了。”
“这可怎么抵?”这要求让一向宽怀的楚泽云都觉着太过分了,“别说他人我们都找不到,就说找到了,他估计也没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地方,怎么抵这人情?他盗走通天鼓为恶行,你们这不是助纣为虐吗?”花斑锦鲤的态度早就让他不满,楚泽云忍不住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丹顶鲤神解释道:“不必寻他,另寻一人即可。他前段时间动用吸食地下阴气的大阵失败,被人所救,他欠那人的人情,你们可以去替他将人情换了,就算是替我还了人情。”
这绕了一大圈子……又牵扯出了一个人。
“成个仙还真麻烦。”凌渊嘀咕道,“还好我当时没成仙的心思。”
周通莞尔。
丹顶鲤神道:“我卜算了下,那人很快就会来寻你们。”
众人一脸疑惑。
丹顶鲤神微微一笑,又钻入潭底,水柱翻出将那瘫在岸上半死不活的花斑锦鲤拖进了池水之中。
几人还在沉思丹顶鲤神的意思,楚老爷子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问道:“怎么了?不是说这个时间不要打扰我吗?”
“有人拿着启云令求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是这样的因果:
丹顶鲤神欠神秘人的,神秘人欠救命恩人的,救命恩人欠周通的,就相当于是丹顶鲤神欠周通的……
第117章唱阴戏
启云令是楚家世代所有,一共五枚,持有启云令的人可以向楚家提请除违背天良之外的任何要求,因此外放启云令必须十分慎重,只有当家的那一代人手中才持有启云令的发放权。
前段时间楚家根基不稳,楚老爷子在握的一共四枚启云令,一枚也没有发放出去,近几年也因为没有合适的对象而一直保存在楚家祠堂里。
这一枚应该就是当初丢失的那一枚。
然而,依照楚家的规矩,无论是哪种形式发放出去的启云令都是有效的,哪怕丢了也作数。
楚老爷子一听启云令就赶了过去。
拿着启云令上楚家求助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穿着干净,眉目清秀,应该是个普通的大学生。
那人小心翼翼地将启云令递给楚老爷子,还有些不太敢确信启云令的功效,楚老爷子将启云令仔细看了,确定是真的,随后抬头看向年轻人,笑着问道:“年轻人,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吧。”
“我想求你们救救我爷爷。”霍朗有些惧怕地说道,毕竟展开在眼前的是新世界的大门,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不能适应。
楚老爷子说道:“你细细说说。”
“嗯。”霍朗斟酌了下语句,挑了重点,精炼地说道,“是这样的,我家里有一个风铃,总是无风自动,每次一动,会带着家里其他的家具都跟着动起来,尤其是家里那台老收音机,总是会放出很诡异的京剧。每到这时,我爷爷都会跟着京剧和唱,像是失去意识了一样就坐在藤椅上,没有任何动作地枯坐在那儿,不断地唱啊唱,嗓子唱哑了也不管不顾,有次还唱的咳了血。”
“你没有去摇醒他吧?”楚老爷子问道。
霍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最后点了点头:“我摇了……但是摇不醒,怎么叫都叫不醒我爷爷。想去碰风铃,但是每回靠近,生了破坏的心思,就能听见风铃发出频率特别高的声音,有次我强行去摘,还把耳膜震坏了。”霍朗向楚老爷子亮了亮自己的右耳,说道,“现在这只耳朵还经常听不清声音。”
楚老爷子推断道:“可能是撞客。”
“撞客?”霍朗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