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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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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全都向她涌去,疯狂地撕扯着她的四肢跟头发。

“啊——”老太太惨叫一声,疯了一样地往旁边跑去,在看到坚硬的石壁时,毫不犹豫地一头撞了上去,顿时血流满地,生命之火即将熄灭,老太太此时才从幻觉中解脱出来,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瞪着那具巨大的棺材。

随着老太太一头撞在墓穴的石壁上,周通身上的丝线也解了开来,周通稍微活动了一下,将一张符甩在还在震动的罗盘之上,五雷符牵动雷火,那枚阴邪的罗盘顿时被雷火轰了个干净。

“佛祖入人世间修禅论道,历经种种苦难最终才在菩提树下悟道踏莲飞升。佛道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这是佛在人间参悟出来的,也是人道所要感受的。”周通走到棺材前,看着最后一层棺椁上的人道图,他深吸一口气,用力地将棺盖打开。

下一刻,眼前景象顿时发生变化。

暴雨倾盆。

周通正站在大雨之中,看着眼前的墓碑。

“周通,葬于丙申年八月二十日巳时,一片丹心,肝胆相照,友端正泣立。”

周通看着石碑上的黑白照片有些晃神。

那张照片上的人微微笑着,一双眼睛神采飞扬,眉目清秀,光是这样看着都知道他在世的时候是怎么样温柔的一个人。

周通蹲在墓碑前,拿手指描摹着上面的每一个字,“人死之后便是这样,整个世界寂静无声,只留下一个墓碑供给后人参仰吗?真是寂寞啊……”

身后传来说话的声音,周通回头看去,端正跟韩齐清两人撑着伞走了上来,端正哭得眼睛红肿几乎快睁不开,韩齐清在一旁垂着脸,也不说话,满目悲凉。

端正见到了周通的墓哭得更加厉害,他根本就顾不得暴雨,跪倒在周通墓前骂道:“我从小到大就你这么一个好朋友,你把我撇下了,让我以后有心事找谁说去啊!周通!周通!!”

“端先生。”韩齐清走上前替端正挡了雨,端正嚎啕大哭,声嘶力竭。

“端正……”周通尝试着叫了端正一声,却见端正并没有给他回应,他站在端正旁,很想安慰他几句,甚至告诉他这只不过是一个幻境,可他却无法作为,被一种浓浓的力不从心感所笼罩。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我的居然是死。”周通垂下眼睛,单手按住心脏的位置,那里感觉不到一点心跳。

下一刻,周围的景物退去,周通站在大马路上。

周围车水马龙,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周通茫然地在路上走着,这条路他熟悉得很,以前上学的时候,每天都要从这里路过。

路边常有推着三轮车来卖小吃的大叔大妈,全都笑嘻嘻地看着你,把盒子里装得满满的,物美价廉,他经常跟端正放了学就偷偷地买根冻冰棒,在还很凉的时候把舌头黏在冰棒上,傻子一样乐呵呵地笑着。

可现在,那些人从来不会看他,也不会笑着问他:“要不要买一根冰棒啊?”

因为他们全都看不见他。

旁边一个小男孩脱离了家长,屁颠屁颠地从马路那边跑过来,没心没肺地笑着,他忽然脚步一踉跄,没站稳,往前跌去,周通下意识地伸手去拉起那小孩,却见自己的手穿透了小孩的身体,随后,小孩摔倒在地上,卡车就停在他不远处,险些将他碾成了肉泥。

妈妈赶了过来,将小孩抱起,谢天谢地,卡车司机探出车窗谩骂着粗心大意的母亲,嘈杂的声音乱成一片,可跟周通没有一点关系。

他站在马路上,一脸平静。

“你在等什么?”凌渊的声音忽然出现,眼前的车水马龙变得模糊,从扭曲的裂隙之中走出了凌渊,他身影高大,黑发如瀑,精致的五官如同雕刻出来的艺术品,剑眉微蹙,催促道,“白羽邪布置的下三滥幻象还能困得住你?”

“当然不能。”在见到凌渊出现的瞬间,周通心里顿时有种尘埃落地了似的踏实,他将手伸过去,握住凌渊伸过来的手,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周通往前走了几步,立刻闻到了凌渊身上淡淡的清香。

他舒服地深吸了一口气,笑着看向凌渊。

两人四目相对,有一种情愫弥漫在他们周围,凌渊望着周通乌黑带笑的眸子,有些他自己都没能摸清的话险些脱口而出,周通问他:“你遇到了什么?”

“我?”凌渊回过神,“求不得,不过,这世界上还没有我求不得的东西。”

周通闻言,笑着松开了手,他往后退了一步,凌渊顿时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住周通,然而两人的指尖错开,他没能抓住周通,看着周通带笑的温柔脸庞逐渐从他眼前消失。

凌渊的心脏忽然提了起来,呼吸在一瞬间变得急促不已。

此名为慌张的心情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了。

“凌渊?”周通叫了凌渊一声,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凌渊回过神,这才意识到刚才那只是一个幻觉。

求不得,求不得……

他求什么?

求……周通?

就在这时,人道的棺椁轰然倒塌,裂出了一个完整的棺材,机关带动着棺盖缓缓地打开,暴露出了棺材内葬的人。

周通看向棺材内,第一眼就看到那人胸口竖着一把剑。

即便是被封存在棺材内,那把剑也呈傲然之势,屹立不倒。

凌渊冷着脸说:“这把剑名霜寒。”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周通问道,“这把剑?”

“是我的。”凌渊化出模糊的影子,握住剑柄,却无法将剑从白羽邪的手中抽离出来,他略一挑眉,看向沉睡了几千年,却一丝一毫没有变化过的面容,眼底是浓郁的恨意。

棺材内的白羽邪有着一张极为俊俏的脸庞,长发平铺,眉眼紧闭,睫毛如同鸦羽,面容平静,嘴唇却还保持着活人一般的嫣红色。

凌渊的那把剑正插在白羽邪的腹部,穿透他的身体钉在棺材里,而白羽邪的双手却环抱着剑刃,将其牢牢地困在自己的身体里。

“他手中那枚戒指,戒指上的气连通了剑,而戒指本身又与尸体连在一起。”周通说,“白羽邪做了什么?”

“他是我在乱葬岗捡回来的。”凌渊说,“这辈子就好心过这么一次,却倒了大霉。”

周通:“……”

周通说:“你好好说说。”

凌渊:“那年时逢天灾,阴气大盛,我在乱葬岗里捡到了白羽邪,又送他去渡远禅师那儿修习佛法。可这小子不知感恩,偷了我的剑,害得我惨败,迫不得己才兵解化成灵体继续修行。不然的话,我现在可不是这个模样。”

“周通?”

楚泽云从盗洞中落了下来,看到满地的尸体跟倒在墙壁上的老太时一脸惊讶,他问道:“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下来了?”周通问道,“上面还好吗?”

“差不多已经解决了。”楚泽云说,“这下面是?”

周通把前因后果大致对楚泽云讲了,楚泽云看向棺材内的人,震惊不已:“尸身居然没有一处损毁的地方?而且千年不朽……这、这是怎么回事?水银?不仅仅是因为水银吧?”

“嗯。”周通说,“这人本就是内门之中,修习过术法,本身有根基再加上水银,也不算稀奇。”

“原来如此。”楚泽云又是一愣,问道,“周通你认得这人?”

“看出来的。”周通笑着解释道。

这一地狼藉,楚泽云头疼不已:“这该怎么跟考古队的人解释,这一地的珠宝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什么珠宝。”周通敲了敲最外层的天道棺椁,“天道的幻觉罢了。真正留存在这个墓里的也就这一具尸体,陪葬品全在墓里了。不过……”周通抱歉地笑笑,说,“情况紧急,处理得野蛮了,棺椁坏了不少。”

岂止是坏了不少……都快裂成渣了……

楚泽云默默叹了口气,他本来想到了里面可能不太好,但没想到会糟糕成这个样子,他可以理解情况,但外面那几个学究可不会给他们面子啊。

看出来楚泽云的担忧,周通拍了拍楚泽云的肩膀,说道:“别担心,有人背锅。”他冲一地的尸体努了努嘴,说,“盗洞,白泥膏上的孔洞都是证据,盗墓贼背锅。”

楚泽云:“……”

甩的一手好锅。

周通愉悦地笑了起来,他对楚泽云说:“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出去,我得拿一样东西。”

楚泽云:“……”

这都被破坏成这样了,还要拿一样东西???

周通目光落在那边剑上,说:“那把剑是我朋友的。”

“……朋友?”

楚泽云觉着周通在睁着眼说瞎话。

下一刻,周通身边就浮现出了凌渊的影子,凌渊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楚泽云,就看向长剑,“这把剑,是我的。”

楚泽云呆若木鸡。

他忽然想起来爷爷说的话。

周通本就有经世奇才,身边又有高人相助,在这一代里能够拨弄风云的人定然是他。

难道这位就是爷爷口中所说的高人?

楚泽云将凌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不知为何将凌渊与典籍上记载的人联系到了一起。

玉玄君。

不不不,这太可怕了,怎么可能是玉玄君。

楚泽云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受到了冲击。

他为什么要想不开地下来??在上面待着不好吗?!

说是要把剑拿走,但是怎么拿是个问题,周通苦恼地看着棺材里的白羽邪,你说你生前背叛了凌渊,死后还要紧紧攥着凌渊的武器不放手,何必呢?他叹了口气,却听楚泽云问道:“那老太太怎么回事?”

“嗯?”

周通转身一看,从老太太身下蔓延出来一条血河,颜色不深,味道也不重,若不是楚泽云提醒的话,他很有可能就忽略了这一点。

那条血河一路流进水银里,飘荡在水银河上,如同雪地里开出的一朵血红色的花,绚烂刺目得很。

周通忙甩出一张符打在地上截断了老太太的血,可她的血已经汇入了水银河里,流经莲花,逐渐流入了棺材之内。

这一瞬间,阴风大作,驰骋而去,转瞬间全都灌入白羽邪的体内。

棺材内的白羽邪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暗红色的眼睛死死地望着天。

周通退后一步,跳出了莲花台。

“那不是白羽邪。”凌渊说道,“他体内不是白羽邪的魂魄。”

周通点了点头,说:“对,是这里冤魂的魂魄。那老妇人引来这么多活人埋葬原来是为了让棺内之内吸收阴气,容魂魄入体。”

白羽邪的双手松开,握住寒霜的剑柄,将它从自己的身体里抽了出来,周通在他还未站立起来的时候,口中冒出淡淡的火花,随即喝道:“九凤真官,破秽凤凰,朱衣仗剑,立于上方。九首吐火,当空飞行,炎炎币地,万丈火光!”

他飞快地向着白羽邪的尸体上甩过去一张符,九凤显露真迹,嘶鸣一声,烧尽了围绕在白羽邪身体周围的邪气,成功断掉还想要钻入白羽邪体内的幽魂。

白羽邪一震袖袍,在火焰之中荡平了火花,他手持寒霜大步向周通走了过来。

周通回头对楚泽云说:“布阵!”

楚泽云忙点头,撤后一步,准备布下“七煞锁魂阵”。

周通还要上前,却被凌渊拦住了,凌渊说:“身体借我一用。”

周通蹙了眉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下一刻,他的意识就从身体里抽离,被挤到了狭小的角落里,然而五感却还在,能看到听到凌渊在用他的身体做什么。

凌渊占据了周通的身体,稍微活动了下四肢就阴沉着脸看向白羽邪。

当白羽邪的剑劈斩下来的时候,凌渊以气为剑,挡住了寒霜,寒霜本来就是凌渊的剑,在白羽邪手里几乎没有发挥的余地,如同一把凡剑一样根本就发不出威力,在于凌渊碰撞的时候,甚至还在发出悲鸣声。

凌渊目光在寒霜上一扫,随即发招更狠。

白羽邪在凌渊的攻势之下被打得节节败退。

周通笑着说:“手下留情,别把尸体打散了。”

“留情?”凌渊冷笑一声,“看心情吧。”

周通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白羽邪抬手的瞬间,凌渊找到空隙,操纵着灵气一劈,原本柔和得几乎看不见的灵气顿时将白羽邪的手劈斩在地,然而令凌渊没想到的是,在白羽邪手断的瞬间,寒霜发出了剧烈的鸣叫声,一声声如重锤打在凌渊心上,爱剑如命的凌渊顿时一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周通的目光落在白羽邪的戒指上,说道:“连在一起,得断掉联系。”

凌渊深吸一口气,利用周通的阴阳眼在上面扫视着。

白羽邪没有知觉根本就不知道疼痛,更不会因为疼痛而停下,在凌渊停下的瞬间他冲着凌渊扑了过来,手中寒霜一闪,劈斩而下。

就在这时,从周通口袋里飞出来一枚闪烁着金光的小石子,小石头飞至白羽邪面前,绽放出璀璨的金光,在刺目的金光之中,小石头的表壳崩裂,暴露出里面圆润的石心。

“不此岸,不彼岸,不中流,而化众生;观于寂灭,亦不永灭。”庄严的佛经响彻古墓,小石子飞速地撞击在白羽邪的面前。

白羽邪灵台顿时一片清明。

盛放在他体内的魂魄嚎叫着四下散去,从他的眼鼻口耳中纷纷涌出黑色的浓雾,魂魄惨叫着到处逃窜,却在佛法金光之下无处可逃,一一都被点化,匍匐于地,仰望着圣光。

白羽邪盘腿端坐,两手掐禅,持于胸前,额心一点红芒闪烁,身下绽开一朵璀璨的莲花。

背后出现了巨大的轮盘,在轮盘之上,六道奇景轮转播放。

周通喃喃道:“六道……轮回……”

轮回盘中的白羽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如佛陀一样笑得慈悲,温和地看向凌渊:“好久不见。”

凌渊对自带圣光出现的白羽邪一点反应没有,阴着脸冷声说:“滚。”

白羽邪:“……”

第68章得真身

白羽邪脸上的笑容僵住,最后很好地保持住了,他走向与周通合而为一的凌渊,反手一转寒霜,将剑柄朝向凌渊,说:“你的寒霜,我替你保管了两千多年,现在还你。”

凌渊狐疑地看向白羽邪,白羽邪却只笑得慈悲,将寒霜往他面前一抛,寒霜感应凌渊的气息,岑得鸣叫一声落入凌渊的手中,凌渊拿着寒霜,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第一次毫无遮掩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悦心情。

寒霜静静地躺在凌渊手中,如同失落了多年又终于回归母亲怀抱的孩童一样,嗡鸣着在凌渊怀里撒娇。

天眼镇坛木从周通包里飞了出来,飘荡在半空中,悲戚地在看着凌渊,呜呜叫着,怎么也想不明白,同样是法器,为什么再见面的时候差距就这么大……不过转念一想,白羽邪跟凌渊再见时的待遇更差,心里稍微平衡了那么一点点。

凌渊从周通身体里走了出来,又化成虚晃的影子,寒霜还落入周通手中,却没有发出在白羽邪手中时的哀鸣,白羽邪面露惊讶,再看向周通的时候眼底多了三分防备,七分打量。

周通笑着迎上白羽邪的注视目光,说:“你看我干什么?你跟他的恩怨,你找他解决。”

凌渊瞥了一眼周通,见周通真的什么都不管,转身走了,心里微有些小小的不爽。

楚泽云的阵法正布置到一半,就见周通走了过来跟他站在一块儿,轻松一抹就将他阵法的布置速度加快了近一倍,七煞阵形成,地上摆着一个陶瓮,将古墓内残存的阴气全都吸入了陶瓮之内。

楚泽云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人是谁?”

“具体不知道是谁。”周通耸了耸肩,意味深长地说:“看这架势,像是相爱相杀的老情人。”

一直注意着周通这边动态的凌渊清清楚楚地听了这话,憋得肚子里有股无名火在熊熊燃烧,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白羽邪,粗着嗓子问:“你已经死了这么多年,魂魄散尽,只剩下一缕残念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我心愿未了,不敢散去。”白羽邪笑着看向凌渊,眼神温柔缱绻,蕴藏了万千情意,他看着凌渊,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很多不满,我要对你说的是,当年我偷走你的剑是有原因的。”

凌渊冷着脸,说:“说下去。”

“我在渡远禅师身边修行百年,得我佛青睐能参悟过去与未来,却独独看不透你的前路。”白羽邪垂下鸦羽似的睫毛,似是回忆起当年佛前参禅的日子,眉眼更是柔和,座下白莲绽放,层层叠叠,娉婷绮丽,他说,“后来你行差踏错,走了歪路,我虽不认同你道,却不希望你与万众为敌,就在佛前诵经三百六十五日,终于得了佛祖的旨意。”

他断掉的手已经长了出来,双手合十,向着西方如来所在之处参拜,说道,“佛祖示意,你将有大劫,非人祸乃天灾,你一生太过传奇,非天道所能控制,为防世事颠倒,请九天玄雷悬于你顶,不日即会将你劈得魂飞魄散。”

听到这里,凌渊漫不经心的表情变了少许,他依稀记起来了什么,却又模糊不清,像是隔了层纱似的,抓不到摸不透。

“佛祖只愿意透露这一点天意,九天玄雷什么时候会落下我并不知道。恰巧那时你急于摆脱宫内事务塑造了假身,反被喧宾夺主,成了众矢之的,我就借此机会,偷了你的寒霜,又助你兵解化为灵体躲过玄雷,出此下策,乃万不得已,实在抱歉。”他轻吟了一声阿弥陀佛,对着凌渊深深地鞠了一躬。

凌渊这时才想起来。

在他兵解后得知那具他塑造出来却有了自我意识的假身被九天玄雷离奇劈死,原以为是天道好轮回,却没想到还有这种缘由。

可是,即便九天玄雷的劫难是真的,也是他的事情,他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被蒙蔽,白羽邪却偏偏将这么重要的事情藏起来不让他知道,也足够让他厌烦得了,更何况,变成灵体之后,他受到了众多道门中人的追杀也不是轻松的小事,若不是……

若不是什么?

凌渊一懵。

他似乎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他是怎么会在这枚小小的青铜戟头内的?

这青铜戟头并不是什么灵气,只是枚普通的武器残片,他暂住在青铜戟头上之后,青铜戟头才渐渐有了灵气,成了件不错的法器。

那他是怎么到青铜戟头内的?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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