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侯爷俏郎君作者:边想
第18节
雨下的又大又密,驾车的车夫有两个,都穿着蓑衣、斗笠,看不清长相。
我与齐方朔一同钻进车室,那些侍卫则赘在车后,毫无遮挡地任暴雨浇淋。
一进车室,我先不是为自己擦干净,而是反射性替齐方朔拍去发上和肩上的水珠,要不是发现他一动不动看着我,我还想给他擦脸上的雨水。
“我……”
这举动已是相当逾矩,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而就在我俩默默无言之时,车室前隔板被人从外移开,一名车夫浑身是水地挤了进来。
“哎呦喂,这雨大的!”
我认出这声音:“杨教主!”
对方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文质彬彬的脸来,果然是杨晟琪。
“白兄弟,可是找到机会跟你通通气了。”他笑着道。
我为齐方朔介绍:“这是杨晟琪杨教主,此次多亏了他我们才能顺利进入旬誉,恐怕从这里离开,也需要杨教主多费心了。”
杨晟琪抱拳向齐方朔道:“久仰侯爷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杨教主谬赞,这次有劳阁下了。”齐方朔同意抱拳郑重一礼。
杨晟琪拦住他:“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
之后,齐方朔和他分享了刺杀赫通的计划,还说了之前不曾与我提起过的信息。
“赫通曾与我说过,只要一得到王位,就会下令全面进攻大夏。现在旬誉有许多老臣并不赞同他参合大夏内政,想让他撤兵。他却觉得这正是趁乱打过去的大好时机,一直僵持着,恐怕就等登基拿到绝对兵权堵上反对派的嘴了。”
我震惊不已,他先是与段棋暗通款曲,合谋乱夏,为叛军出兵牵制燕军,现在竟要翻脸不认人,假戏真做攻打大夏?!这真是何等的……不要脸啊!
杨晟琪听得也眉头紧蹙:“你是说,就算厉王当政,只要赫通不死,大夏就不得安宁?”
“不,”齐方朔不冷不淡地说,“厉王胜了只会更糟。”
杨晟琪大概是觉得有些棘手,毕竟一开始只是要救人,现在却变成杀人,还是要杀旬誉王子,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半晌,他叹口气道:“苦的终究还是百姓,回去我与小雨他们再合计合计,这票有点大,不好好准备可不行。”说着,他像是想到什么,又问,“对了,恕我直言,赫通到底怎么想的?他为何无缘无故留着你?就算你失忆了,只要将旬誉掳获大夏燕穆侯的消息放出去,燕军士气必定大损,更可扬其军威,他为何要将你藏起来?”
的确,这对象换成任何一个除齐方朔以外的人,我都会觉得疑惑不解,按赫通的手段,这做法百害无一利,简直匪夷所思。但偏偏是齐方朔,那就很好理解了。
“赫通觊觎侯爷美貌已久,见他失忆就想诓骗他,占侯爷便宜,还好侯爷机智才没让他得逞!这等小人,死不足惜!”齐方朔还没开口,我忿忿替他说了。
杨晟琪:“……”
我见他一脸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模样,怕他不信,二话不说扯下齐方朔面具,用事实说话。
齐方朔并没有因我的举动而着恼诧异,他神色冷淡,睫如长羽,眸如灿星,瞧着犹如天山上的雪莲,高不可攀。
“是不是很美?”我颇有些骄傲地问。
杨晟琪露出满满惊艳之色,许是太过赞叹,还拍起手来。
“果然非凡!”
那是!白涟从小就像齐方朔,两三岁的时候尤其精致的不似凡人,每次带他出去我都要被师姐耳提面命“千万看好,别让人顺走了”,搞得我一刻都不敢让白涟离开我的视线范围,直到他大了才好点。
“多谢。”齐方朔面不改色收下夸赞。
杨晟琪轻咳一声,道:“给我三天时间,动手之前你让人去婆罗糕点铺买一块月牙饼、两块梅花酥、三块桂花糕,我会将汇合地点和详细计划塞在饼里,注意别吃下去了。”说完,他重新戴上斗笠,转身退出了车室。
雨下了一路,直到车停了仍没有要小的趋势。
门边早有人等着给齐方朔撑伞,殷勤备至,转眼走进雨幕里,消失在我面前。我就没那么好运,被人扯着锁链往前走,连把伞都不打,几步路的功夫湿了个透。幸好笼子外还有个棚,淋不到,让我能免受整夜泡水之苦。
那个受伤的女蝎奴,昨天被抬了出去,再也没回来,也不知是疗伤去了还是被赫通“处理”掉了。我跟他们也不过萍水相逢,连句话都没说过,挨着情理能帮则帮,不能帮我也没办法,所以这事之后我再没问过齐方朔。
翌日一早,雨霁云收,我在鸟鸣中悠悠醒来。一睁眼,就见笼子外站了个人,正冷冷看向我。
来人身穿华服,眉目深邃,眼神犹如虎豹,粗看面貌和阿骨娜有几分相似,正是赫通。
我骤然清醒,惊疑不定地坐起身,警惕望着他。
他来做什么?为何这样看着我?难道……我的身份让他知道了?
心头闪过诸多念头,但在事情没明朗前,我仍是要将戏演下去的。
“将这贱奴提出来。”赫通一边盯着我一边抬手吩咐侍从。
笼门被打开,进来两个壮汉将我强硬地拖了出去,接着像丢块泥巴一样丢在了赫通面前。
赫通从头到尾没和我说过一句话,或许是觉得我不配,又或许他觉得我是傻子听不懂,但他的眼神,充满嫉恨,简直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
赫通像一旁张开五指,很快一条软鞭递到了他的手中。
这时候再不知道他想干嘛就有鬼了,这王八蛋想抽我!就跟对待那个一去不复返的女蝎奴那样,用鞭子凌虐我!发泄他变态的欲望!
第六十一章
第一鞭抽在手臂上,先是麻木,再是排山倒海般的疼痛,犹如无数小针扎在伤处。
我捂住手想逃跑,又一鞭抽在脖子上,呼吸都为之一窒。
那鞭子上也不知道涂了什么,疼痛没有随时间消减,反而愈演愈烈,让人冷汗夹背,想要尖叫翻滚。
又一鞭抽在腿上,我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而这显然更加刺激了赫通的暴虐欲。
“叫……再大声点……”
他一边挥舞长鞭,一边狞笑着,我只能零星分辨出他在说什么。
我艰难地爬起来想逃,刚转了个身,腰部就被一鞭抽中,整个人猛地趴到地上,痛得起不来身。
怎么也要死,不如拼一拼,能打落赫通一颗牙也是好的啊……
我手指紧抠着地面,指甲缝里都是泥,刚要回身反扑,一道清冽的怒喝打断了赫通的暴行,也阻止了我的动作。
齐方朔犹如天神降临,满脸怒容目视赫通,我痛得浑身脱了力,见他来了,心定,整个人思绪越发混沌。
我眨眨眼,发现睫毛上都是汗珠,一眨落入眼里,模糊了视线。
喘着气趴在地方,我已经无法听清他们在说什么,耳朵嗡鸣,头脑发胀。
齐方朔与赫通争执了几句,或者也不叫争执,就是赫通见到齐方朔,笑着与他说了两句话,齐方朔淡淡应了,将目光转向我,似乎在问赫通为何要动他的人。
赫通笑着将手里的鞭子递给了齐方朔,那笑就像抹了蜜的毒药,让人看了浑身发毛。
齐方朔接过鞭子面无表情看了赫通一会儿,垂眸试着轻轻挥动那条长蛇,惊雷般的清响过后,柔韧的鞭身在地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我吃力地望着齐方朔,有预感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心却异常平静。
被他抽总比被赫通抽好……
我这样想着,身上便一阵剧痛。
但可以感觉得出,这些鞭子都刻意避开了我的要害。
就这样抽了几鞭,赫通先叫了停。
“……吃饭去。”他满意地从齐方朔手中取回鞭子丢给一旁侍从,高高兴兴相携而去。
可怜我一个人要死不活躺在那里,被人像死狗一样又拖回了笼子,像之前那个女蝎奴一样,他们丢下我便不再关心,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疼得厉害,手指头动一下都觉得吃力,躺那里盯着黑褐色的棚顶看了一阵,整个人便浑浑噩噩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色已擦黑,我又被那几个旬誉人从笼子里提了出来。站不稳,他们就任我小腿拖地,这么一路拖到了齐方朔屋里。
还没等我回过神,他们继续拖着我丢进了屋子一角屏风后的一口大桶内。桶里盛满了只带着点热度的温水,虽不烫,伤口甫一沾到水仍是痛得我打了好几了激灵。
“出去。”那几个大汉正要下手剥我的衣服,负手一旁的齐方朔及时出声,将他们遣退。
我抱着手臂,嗓子又干又痛,说出来的话都是颤抖的:“赫通……想做什么?”
“他觉得我对你太仁慈了。”齐方朔走近我,轻轻碰了碰我受伤的胳膊,“抱歉……”
我嘶了一下,避开他的碰触:“我自己来。”
他收回手不再多言,转身出了屏风。我将湿透的衣物丢出木桶,粗粗清洗了下伤口,实在疼得不行,便撑着桶沿垮了出去。
结果脚一软,跌在了地上。
“你没事……”齐方朔听到动静很快走进来,一眼便钉在了原地。
我苦笑着抬头看他:“我没力气。”
齐方朔忽然转身离开,我一愣,他过了好半会儿才回来了,手上拿着块巨大的毛毯。
他蹲下身将毯子盖在我身上,再将我懒腰抱起放到了一张软榻上。
“我去给你拿药。”他小心撩开我脸上的发丝,“赫通鞭子上涂了东西才会让人感到剧痛难忍,洗掉了应该症状就会减轻,我再给你涂些药,很快就会痊愈。”
他又离开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回来时面具已经摘除。
“这药很好,就是刚涂的时候会有点痛。”他从盒子里挖出一块乳白色的药膏,像是油脂制成,涂在肌肤上被体温一加热,很快就变得透明起来。
涂完前面,他给我涂背后。
伤口一阵刺痛,我不自觉抖了抖:“疼!”
“这背后的图,谁刺的?”身后传来齐方朔的问话。
“什……”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身后还有一副要命的刺青,想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将背后的这片花海给蒙混过去。
“这可一点不像名普通客卿该有的东西。”指尖沿着脊椎一路往下,停在腰与臀之间,那块凹陷处,“白三谨,你倒是说说看?”
“我……”
我能说什么,这不就是你给我弄的吗?叫我如何说出口?
他用涂着药膏的手指轻搔着我的尾椎,再缓缓探入两瓣臀肉之间,抵在穴口处摩挲打圈。
我错愕地抬起头,想回首去看,半路就被他顶进一个指节,手一软跌回榻上,呻吟声毫无遮拦地脱口而出。
“啊……你……嗯做什么?”
这个节骨眼上,他都失忆了,还想对我做什么?门外可都守着一排旬誉人呢!
修长的手指完全探入窄道中,不仅没拔出来,还饶有兴味地抽插起来。
我连忙捂住冲口而出的惊呼,下身在毯子上扭动着,想要摆脱对方的桎梏。
“玩弄你的身体。”他干脆地说道。
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好蹙眉瞪着他,妄图伸手去制止他这样不合时宜的行为。不想才刚搭上他的手腕,体内的手指便对着一个地方重重按压过去,当下就叫我软了腰。
“唔……你别……”我无力地掰着他的手腕,却如何也摆脱不了。
齐方朔的手指上带着层薄茧,进出间自有一番销魂滋味,我被他两指抠挖捣弄地溃不成军,没一会儿只能倒回榻上,发出宛如垂死的抽噎。
“你这身子如此敏感,该是有过男人吧?”
我的腰随着他越发用力的抽插抖成一片,下体翘的老高,叫嚣着发泄的欲望。
“那又……唔嗯……那又怎么样?”我不自觉将手移向自己涨得发痛的阳物,想要碰一碰它,摸一摸它,仿佛只要触到它的一点皮肉,就能到达那妙不可言的顶峰。
只是才刚有这念头,手就被齐方朔一把攥住。他将那只手反扣在我腰际,不给我半点挣扎的机会。
“哦?你倒是说说,你男人是谁?”他倾身伏在我耳边问道,嗓音低醇。
“他……啊……他是个……唔混蛋!”最后一个字说完,就感到体内三根手指不再是轻轻刮搔,而是开始恶劣地、不留一丝余地地碾压过我最敏感的地方,激烈的快感弄得我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瞬间便泄了出来。
我张着嘴,所有呻吟吼叫鯁在喉头,半天才发出零星的音节,穴肉激烈绞紧着那三根手指,紧到我都能在脑海里勾掠出它们的形状。大腿和腰臀不可抑制的痉挛夹杂着轻颤,脚趾张开又佝起,等体内一波波的欢愉消耗尽,最后整个人脱力软倒。
我以为这就是结束,没想到齐方朔的手指非但没退出来,反而再次在刚刚经历顶峰的敏感小穴中轻柔缓慢地顶弄起来。
眼角溢出刺激太过的眼泪,我怕自己会失控发出更奇怪的声音,只能张嘴将毛毯一角咬在齿间。
“……唔……嗯!”
虽然他这次动的慢,也十分温柔,但堆积起的快感却要比第一次更容易爆发。
明明下身还软着,那种急于宣泄,为了满足欲望而无意识地轻晃腰臀的举动,令人疯狂又羞耻。
“想要吗?”齐方朔声音暗哑。
想……
我睁开泪眼朦胧的双目,虚弱地点了点头。
“真乖。”身后似乎是那只衔花飞燕的位置,被齐方朔毫无预警地舔了一下。
又烫又软……
我身体止不住地抖了抖,心中方升起个模糊的念头,体内手指就一勾。
“……唔唔唔!”我几乎要将嘴里的毛毯咬穿,眼前白光闪过,一炷香不到的时间,我已是再历顶峰。
浑身黏糊糊的,不仅是汗,还有伤处融化的药膏。
吐出毛毯,感到那要命的手指还没抽出来,我忍不住小声求他:“饶了我吧……侯爷。”
他半晌无声,将手指撤出:“再说一遍,你的男人是谁?”他捏住我的下巴,强硬地上抬。
我颤声道:“是……是你。”
他松开对我的钳制,用一种无奈混合着心疼与懊恼的口气道:“我不准你来你偏来,瞧瞧,吃苦头了吧。白三谨,你知不知道这里多危险?”
我眼里还缀着泪,一听他的话,整个人都呆住了,眼泪啪啪就往下掉,完全不受控制。
他的目光不再疏离冷淡,他认出我了,他记起来了!
我内心狂喜至极,克制不住地整个人扑向他,紧紧抱住。
“齐方朔,你回来了……”我明明是高兴的,眼泪却一个劲流了满脸,声音都哽咽,“你终于回来了!”
他牢牢回抱我,用力地像要将我嵌进他的身体里,身上还有伤口,但我一点不觉得疼。
“嗯。”他侧首吻去我眼角的泪,“我回来了。”
第六十二章
激动过后,我问了他许多之前不敢问的问题,比如那场地动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与我解释:“我被石头砸中头部,再醒来时已经身处旬誉大营,我不知身处何地,也不记得自己是谁,赫通见我如此,便设法瞒骗我,说我是旬誉将领……”
他说到这里,我气不过,呸了一声:“亏他有脸这么说!”还说齐方朔和他是爱侣!侣个屁!臭不要脸的!
“反正他说的我也不大相信。”他摸摸我的脑袋。
我一把拽下他的手,脸在他掌心蹭了起来:“那你又是怎么想起来的?”
我之前听说有人失忆,十几二十年都想不起来的,也有几天就想起来的,似乎都要看老天心情。
“因为你。”他在衣襟内摸索一阵,摸出支木簪,我定睛一看,不就是我送他那支吗?他垂眼注视手中之物,道,“我失忆那会儿便在想,这支发簪对我来说一定十分重要,不然不会上阵打仗时也贴身带着。直到方才,我看到了你背后刺青,与发簪上的图案何其相似,一下子就都想了起来。”
竟然是这么想起来的……我大窘,脸隐隐发烫。
将发簪按下,我说:“侯爷是王侯贵胄,自有神助,这必定也是老天爷的安排。现在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那咱们什么时候离开旬誉?”
静默片刻,齐方朔道:“明日。”
明日?
“刺杀赫通也在明日?”我问。
齐方朔点点头:“是。”
我心下忐忑,但又出奇平静。这是件大事,凶险万分又意义非凡的大事,不过只要身边有齐方朔在,无论结果如何我知道他都会与我一起,我便觉得自己战无不胜,没什么好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