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定齐方朔遭遇危险,长剑出鞘,满身戒备,但是当真正看到房内情形时却不由一愣。
越惊鸿倒在地上,生死不知,齐方朔气喘吁吁立在他身前,看起来无大碍,屋中一角瘫坐着一名黑衣刺客,用手紧紧捂着鲜血淋漓的脖子,眸光暗淡,看起来受伤颇重。
电光火石间,齐方朔竟就将刺客拿下了!
“你怎会在这里?”
齐方朔蹙眉看向我,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眸中还有未褪去的杀意。
我一下心跳加速,张了张口:“嗯……路过!”
他眉头皱的更紧了,我以为他要生气,他却只挥了挥手:“附近应该有不少暗卫,将他们叫过来。”说着他像是体力不支般,扶着额头坐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慌慌张张走到窗边,对着夜空挥了挥手,也不知道暗卫能不能懂我的意思。做完这一切我就转身回到齐方朔身边,摸了摸他的脉搏。
“侯爷,你的脉搏跳的很快!”
他抽回手,双目紧闭着,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低低嗯了声。
我又去探了探越惊鸿的脉搏,发现他只是晕倒了。
“越大人没事,侯爷放心。”
齐方朔点点头,鬓角上都是汗。
很快侯府的暗卫就来了,五个黑影齐刷刷出现在屋里,犹如鬼魅,悄无声息。
“将越惊鸿交给他家仆从,再驾一辆马车过来,回侯府。”齐方朔一指角落里半死不活的刺客,“别叫他死了,带回去严加审问。”
“是!”
五条人影领命,很快分头而动。
马车没一会儿便来了,我小心扶着齐方朔上了车,整个人还处在怔愣中。就一眨眼的功夫,齐方朔就在生死间游走了一回,这样的事他却像是习以为常。
“侯爷,你没事吧?”
那刺客该是想先下毒让齐方硕失去行动能力,然后再行刺杀,想不到一击不成,还被对方反杀。他不应该去管越惊鸿的,面对齐方硕这样的对手,如果不能出奇制胜,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无碍。”他有些吃力地说。
“他们下了什么药?不吃解药没事吗?”
齐方朔为人小心,在火曦岛的时候几乎每样吃食他都会验上一验,如今回来了也不该掉以轻心才是,到底是什么样的毒药能让他中招?
“区区催情药罢了。”他的语气是与“区区”和“罢了”完全不符的咬牙切齿,这药一定挺厉害的。
好卑鄙!我内心不耻。
视线移到齐方朔胯下,那处因为盘腿而坐的姿势,变得更为明显了。
可能刚刚太紧张的缘故,现在突然觉得酒劲卷土重来,浑身燥热难忍。
我不安地扭动了下身体,猛地马车颠簸了下,我一个不慎扑到齐方朔怀里,引得对方闷哼一声。
我以为把他压疼了,忙七手八脚地起身,嘴里不住倒着歉。
然后我发现自己手掌按到了一个坚硬滚烫的东西,似乎还在越变越大……
意识到那是什么,我头脑一片空白。
“放手!”
齐方朔的眼里像是蒙着一层寒冰,呼吸却又急又喘,犹如老汉拉风箱。
我刚要听话放手,却不知怎么身体如何也动不了。胸口传来一阵阵要命的灼烧感,是那样的不合时宜。
我艰难道:“侯爷……我……金莲印又发作了……”
今天出门我应该算一卦的,看是不是诸事不宜。
这该死的反噬,早不发晚不发,这种时候发!
我本能地寻求能缓解我痛苦的东西,思绪一片混乱,简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撩开齐方朔衣摆,盯着他鼓胀的那处目光发直了。
鼻端萦绕着特殊的雄性气息,随着我的吐息越发浓烈。
我咽了口唾沫,无法控制一般俯下身用唇轻轻碰了碰亵裤的顶端。
又硬又大,还热乎乎的……
一激灵,然后我就醒了,那点色胆包天全化成了胆战心惊。
我闭上眼,眼睫乱颤,等着被齐方朔一掌毙命或者一脚踢飞。
但是预想中的震怒却并没有到来,我偷眼去瞧他,刚抬头就与他猩红一片的双眸对个正着。
“继续。”
他嗓音沙哑不堪,见我不再动作,竟将我脖子往下按了按。
是齐方朔魔怔了还是我魔怔了?
我使劲闭了闭眼再睁开,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眼前还是齐方朔顶起一块的亵裤,我俩也还是在马车里。
我试探着去舔刚刚碰到的地方,引得齐方朔呼吸更加粗重起来。
一切都乱了……
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我将齐方朔的硕大从亵裤中解放出来,亲吻着它,膜拜着它。
仔细无比滴舔着粗大的头部,紧张地浑身都在颤抖,连身体什么时候恢复正常的都不知道。
阳物越来越硬,却一直不得宣泄,我捧着这宝贝一番舔弄,也是不得其法。
“含进去。”按在脖子后的手掌掌心滚烫,不住按揉着那块脆弱的颈骨,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我的脖子拧断。
我不敢忤逆他,听话地张嘴含住了他整尾巨兽。
麝香味越发浓郁,使我本就熏熏然的脑子越发不管用起来,简直都快要呼吸困难。
我早已将我娘的训诫抛诸脑后,全依本能行事。
口中之物顶端不住渗出液体,两枚囊袋也越发鼓胀,我吞含的两腮发酸,刚想停下来缓缓,齐方朔却在此时一把扣住我的后脑,不容反抗地抽插着巨物在我嘴里驰骋起来。
“唔唔……”每一下都顶到喉咙口,想吐吐不了,憋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他犹如猛兽一般,凶狠地将气息染满我的整个口腔,胯部顶弄地一下比一下狠。最后他五指微微收拢,扯着我的头发,将一股股阳精射进了食道中。
耳边是齐方硕急促的喘息声,带着登上极乐之后的轻颤,宛若一根鸿毛,轻轻拂在我的心间,让那些难耐的情绪更加蠢蠢欲动。
随着欲望的宣泄,口中巨物逐渐失去硬度,恢复了寻常的尺寸。
我将那软下来的宝贝从嘴里吐出,脸皮烧得慌,正不知如何是好,齐方硕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起下身衣物来。
我始终跪在一旁低垂着脑袋,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
嘴里是齐方硕的味道,鼻端也是他的味道,明明是对方中了春药急需发泄,我却更像是猴急占人便宜的那个。
这时,马车减慢速度,稳稳停了下来。
“侯爷,我们到了。”车外传来暗卫的声音。
齐方硕在长久的沉默后,终于开口,语调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将齐英找来见我。”说罢就要下车。
我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着一种外强中干的镇定语气道:“金莲印以血压制发作频繁,我不想动不动就成那副鬼样子。智深大师说,以精代血,可保一月太平,侯爷就当帮帮我吧。”觉得不够,又补了一句,“求您了。”
我心跳如擂鼓,只敢将目光放在因为过分用力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再没有比这一刻更难熬的了。
久久,久到我都要绝望,忽听他深深叹出一口气
“我明白了。”他挣开我的手,转眼下了马车。
我怔怔望着重新闭合的车帘,隔了会儿才想着要下去,当刚一动腿就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跪了太长时间,竟是麻了。
于是我等了好一会儿才行走如常地下了马车,只是那时候齐方硕早就不见身影。
第十八章
他到底明白了什么?
这种种,就连我自己都不明白。
那一夜之后,我与齐方朔彻底没了交集,偌大的侯府,想要避开某个人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大半个月,最初几日是拼了命的练剑,后来练不动了,就躺在床上发傻,齐暮紫偶尔会来与我唠嗑。
“那刺客据说挨不住酷刑,死了。”
我与她手里剥着花生,嘴里聊着那日凤凰台遇到的刺客。
齐暮紫不像她哥哥,对刺客没那么和颜悦色,每每说道还是恨得不行,给她一条鞭子,她说不定都能亲自上去行刑。
“知道是谁派来的吗?”
听说齐英和那几个暗卫为此事不同程度的受了罚,就连越惊鸿也被齐方朔罚在家闭门静思。
齐暮紫满脸遗憾:“不知道。嘴巴牢得很,骨头也硬,怎么也不肯说。”忽而像想到什么,眉眼一戾,冷哼道,“做梦都希望我兄长死的,翻来覆去也就那几人,他不说难道我还猜不出吗?”
我有些好奇:“是谁?”
“不是宋甫那老儿,就是段棋那厮!”
我手一抖,一粒花生骨碌碌滚到桌沿,跌了下去。
她没有注意到我的失态,兀自沉浸在对这两个人的燎原怒火中,数落不断。
“我兄长至今未娶妻纳妾,膝下更无子嗣,若他出了什么意外,爵位无人继承,燕地必被夏王收回,到时我齐家辛辛苦苦建立的这繁华盛世就要便宜别人了!三皇子至今未封王,不就在等着这块香馍馍吗?”说着手指一用力,脆弱的花生壳瞬间四分五裂,“尚国公宋甫仗着是段棋外祖,当朝太宰,这些年根本不把其他诸侯放在眼里,还真当自己是诸侯之长了!他也不想想若非我齐家守在北境作为屏障替大夏抵挡各族侵袭,他们能这么高枕无忧吗?一群忘恩负义的阴险小人!”
尚国公宋甫,没想到在毫无防备下听到了这个名字。
背脊有些隐隐作痛,我勉强笑了笑:“夏王也不约束一下吗?”
“他才不会管。”她秀眉微蹙,似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又聊了些有的没的,齐暮紫走后,我在桌前坐了许久。不为其他,就是在想这尚国公的事。
我背对着铜镜解下上衣,转头去看背脊上的东西。影影绰绰虽瞧不真切,但还是能看出来是一副地图。
反手摸了摸背上的图案,思绪陷入回忆中。
宋甫于我来说,可算是有杀父之仇。
我爹当年身为尚国公门客,最善寻龙探宝,不时便会奉命前往各地为宋甫搜寻宝物消息。
那年宋甫不知从何得知,前朝灭亡前曾将大量国库财宝移往别处好做东山再起之用,便叫我爹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找到。
可前朝秘宝哪里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我爹他九死一生方才找到三分之一的地图。在此期间可能他察觉到了宋甫的某些意图,知道自己献出地图后必然会被杀人灭口,提前便让我娘带着我逃离了尚地,分别前还在我背上刺下了那张地图的复本作为万不得已的保命符。
也是老天垂怜,我娘带着我一路逃到了归梦谷,幸得师父收留才躲过宋甫毒手。小时候我娘总对我耳提面命,让我做人要“三谨”,便是不想让我像我爹那样不小心送了命。
可说到底,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不过他们权贵掌中的玩物罢了,若真要我们死也是一弹指的功夫,哪里是“三谨”就能躲过的。
重新穿上衣服,我心情万般复杂地叹了口气。实话说,我倒没有为父报仇的念头,一来我娘我想我这么做,二来我自诩也没这本事。只希望我不去找他,他也不要来找我,让我安安稳稳过完一辈子。
以前我怕金莲印发作,总也不敢离开侯府太久,现在却没了顾忌,时常流窜在顺饶各地,不时还会去山中逛上一逛。
这一日我在顺饶小巷中穿行时,不期然遇上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物——黄明。
我先前以为他得了银子便像他所说的回家娶媳妇去了,没成想他却自己开了家木匠铺,在顺饶城南一隅安顿了下来。
他说:“我平常就给人打打家具什么的,生意不算红火,但也不差,养活自己绰绰有余。”
我之前就知道他手艺好,见他如此也为他感到高兴。
他除了给人做家具,架子上还摆放着一些自己做的小玩意儿贩卖,有木骰子、木鸭子、木碗等等,做的也都十分精巧。
“你最近身体好点了吗?”黄明关心地问我。
我唇边笑容一窒,将木鸭子放回架上:“好多了,现在已经不怎么发作了。”
“好好的人,也不知在那仙岛上碰到了什么,怎么还得了这怪病!”他叹了口气,“那大和尚还没消息吗?”
“没有。”我涩然道。
黄明只知道我莫名其妙在岛上染了怪病,不时就要发作,目前唯有智深能找出救我的办法。
我不是信不过他,但有些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的越多,承担的风险也越大。
他见我失落,忙拍了拍我的肩安慰道:“没事没事,一定很快就有消息了,你也别太担心。我很久没与你下棋了,来一局如何?”
“好!”我点点头,很快恢复精神。
那之后我便时常去找他打发时间,有时还会从他那里买点小东西送给齐暮紫。
这日我将一个妆匣送到齐暮紫手里时,她告诉我再过几日便是燕地官员朝觐述职的日子,到时候会来很多人,可能还要举办什么赏花会,让我跟着一起去。
我其实不想去,怕见到齐方朔,但是又不好拒绝齐暮紫,一时万分为难。
“你是不是与我兄长吵架了?”她敏感地觉出有什么不对,“你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这俩不愧是兄妹,各个都要在对方面前为我撑腰,但这会儿我哪里敢与她说实话,忙道:“没有,我与侯爷没吵架。”
“真的?他没欺负你?”
“真的。”我无奈道。
她见我再三保证,才打消了去找齐方朔讨说法的打算。我从她那里离开后,总觉得有什么被自己遗忘了,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很快就将这茬抛诸脑后。
转眼便到了朝觐述职的日子,我总算想起我忘记什么了。
我忘了拒绝齐暮紫参加赏花会的邀请了!!
但再想拒绝为时已晚,齐暮紫的马车早已整装待发,我无法,也只得硬着头皮骑上马跟着一去出发了。
我从她那里得知,燕地每半年一次朝觐,各地官员都会带上家眷一起前来顺饶,除开枯燥乏味的述职汇报,侯府每次还会组织大家去山上赏花。
夏赏荷花冬赏梅,这次是去东城山上的建湖赏荷花,一大早浩浩荡荡的车马队便朝着山脚去了。
我骑在马上,望着最前方的华丽马车,不由自主地想,齐方朔应该就坐在那里面吧。
“小谨,你真的不坐进来吗?外头太阳多毒啊?”
我转向一旁马车,见齐暮紫挑开帘子看着我,笑道:“不了,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晒啊。”
她见说不动我,也只好作罢。
不多时马车便来到了东城山下,我将齐暮紫扶下车,一群人便开始向着山上进发。
还好山不高,大概走了一炷香就到了建湖所在。
这东城山山势平缓辽阔,山上有处天然凹槽,雨水浇灌下便成了湖泊。天气晴朗风和日丽之时,湖中能清晰地倒映出两边山峰的模样,犹如一面镜子,又被称作“镜湖”。
此时正值盛夏,镜湖的奇景是看不到了,建湖的荷花却美不胜收。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大片大片连绵不绝的荷花,不禁赞叹出声。
“真美啊!”
齐暮紫神色淡淡,显然早已习惯这样的风景,见我如此,掩唇笑道:“回去的时候叫人给你摘几片荷叶。”
“做什么?”我奇怪道。
“做荷叶鸡啊,可好吃了。”
我听得口水都要滴下来了,简直迫不及待。她接着又说夏末可以摘莲蓬吃莲子,秋天等花叶都枯败了便能挖莲藕了。我咽着口水与她说莲藕不错,莲子就算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莲子了。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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