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罢,是本王一时疏忽,不怪你。”
“谢王爷。”
宇岳本来是随在他们后面保护的,但是在南宫煦夜上了画舫之后,奈何那是最后一艘,所以,他们只能等到太阳下山,那些出游的画舫回来之后才能出湖。
谁知在半夜的时候发现了漂浮在湖上的画舫,正是南宫煦夜租下的那一艘,在画舫之上还发现了几名黑衣人的尸体,所以断定是他们遇到了行刺。
宇岳将侍卫分成几路搜寻南宫煦夜和玉倾之的踪迹,包括做了最坏的打算。
好在,在此地发现一处农家,方才在窗外查看的时候看到了他们的身影,便光明正大地抬手敲了门。
宇岳将怀中的一枚令牌拿出来递到南宫煦夜手上,脸色沉重,“这是在黑衣人的身上发现的。”
南宫煦夜接过令牌,站在一旁的玉倾之也看清了,是皇宫中的暗卫才会有的令牌。南宫煦夜握住令牌的指节泛白,心中沉重似铁,虽然心中已然清楚会是他派来的,但是当直面这个事实的时候,心中也会痛。
毕竟是血肉相连的手足,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玉倾之抬手覆上他快要失去血色的手背,抚慰道:“皇室中的明争暗斗,王爷该是早就看透了才是。”
“嗯……”南宫煦夜微微闭眼。
☆、49奸臣当道
怎么会看不透,从小便看着冷宫之中的妃子用着各种手段获取宠爱,看着自己的大皇兄和二皇兄互相陷害,最后落得两败俱伤的局面。
当年,先皇最宠爱的便是他五皇子南宫煦夜,亲自督促过他读书练功,被底下的那些皇子羡慕的眼红。十二岁那年便被当时受宠的妃子下过毒,那毒虽然不会致命,却能让人成为痴呆,好在太医医术精湛才得以解毒。
十六岁那年,先皇将一副上好的文房四宝赐给了他作为生辰礼,最后,那一副文房四宝却被发现和一堆香艳读物放在一块,连他自己也不晓得,那些香艳读物是从哪里来的。
先皇大怒。以心术不正为由罚他面壁思过七日,七日未能出门,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及至最后连脚也差点废了。
再后来,再后来便是他那同父同母的弟弟。在他剿灭蛮子告捷,返回京城,那已经当上了太子的弟弟在皇上面前说了些与事实不符的话。说南宫煦夜虽然剿灭蛮子有功,但是个人生活不检点,在军营之中夜夜与身边的侍卫交欢,荒淫无度。
从此以后,先皇对南宫煦夜剿灭蛮子一事也不多提了。
所谓的皇室就是如此,他南宫煦夜从那污秽不堪的皇宫之中走出来,还带着一身清廉之气,何其可贵。
即便如今做了王爷,手中握有大睿六成的兵权,他也从没有想过做违背忠义的事。只是,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南宫煦夜苦笑。
宇岳面带忧色,“王爷,你可有打算?”
南宫煦夜沉吟半响,才道:“先寻一块地方养伤罢。”
而后,抬起头看着立在一旁的玉倾之,“倾之,看来,这些时日怕是不能与你赏春看景了。”
玉倾之眉携浅笑,温声道:“这些时日不能,日后还有几十年,怕什么。”
只希望真的还有几十年。
这里离他们遇刺的地方太近,若是刺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是极为容易找到这里的。此地不能久留,必须赶紧离开,否则殃及池鱼。
第二日一早,玉倾之在房中留下了几锭白银。便要与大娘和秦羽告别。大娘极力挽留,但是,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必须要走。
宇岳先走一步在远离郴州繁华地带的地方租用了一处民宅,专门给南宫煦夜养伤的。
找到的那一处民宅曾经是某富商的别苑,后来因为富商经营失败,家道中落,才逼不得已将别苑卖了出去。
别苑占的位置不大,每一处都是经过精心布置的。时至春日,别院之中的花草也长得繁盛,几株桃花也开得正艳。
这一块地方偏僻,鲜有人至,不容易被找到,在这里养伤也十分合适。
搬进来住了三日。南宫煦夜虽然身受重伤,却不喜欢躺在床上。曾经上过沙场的男子并不是头一回受重伤,在修罗地狱的战场上受过的伤无数,也有差点就要了命的。
每日在别苑的凉亭之中小憩,喝一杯淡茶,下几局棋,听一曲琴,绕着别苑散散步。山长水远地来到郴州赏春,到了最后才发现,原来一园□便足以令人赏心悦目。
又或许是,因为和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所以无论在何处都能怡然自得罢。
而远在京城的皇宫之中,当朝位极人臣的丞相此时正在御书房。
皇帝是昨日便得知熙阳王身受重伤落入湖中杳无踪迹的事,今日便叫来了丞相商议。
坐在御案后的皇帝看着何柄城,狐疑道:“何爱卿,这熙阳王受了如此重的伤,再落入湖中,你说他是死了还是没死?”
何柄城眯了眯眼睛,“回皇上,若真如回来复命的暗卫所说是一剑穿心,随后又落入水中,想必十有□是死了。”
“朕当然知道十之□是死了的,但是朕想听的是十层十稳的答案,不然,召你来作甚?”
何柄城微微垂了头,“皇上,此事臣不敢妄下定论,毕竟臣不晓得当时情景如何。”
靠着椅背,皇帝倒吸一口凉气,“这熙阳王一天不死,朕这皇帝当得就一天不舒服。”
虽然当着群臣的面让他熙阳王三分情面,也不过是看在他手上的六成兵权罢了。而此次刺杀熙阳王是何柄城提出的,虽然暗卫回来报,说熙阳王身受重伤落入水中,但是皇帝心中一直惧怕熙阳王没死,反而用他手中的兵权起兵造反。
何柄城见皇帝心中不安,便道:“皇上,无论这熙阳王死了还是没死,只要他三十日之内不出现在朝堂,您便可向外宣布熙阳王出游郴州不幸溺水而亡,再伪造灵柩将他从郴州运回京中,办一场丧事,告知天下,而后,名正言顺的将他手中的兵权归入自己手中,如此一来,就什么都办妥了。”
“若是,他再三十日之内回来了呢?”
何柄城眸中泛着阴森之气,压低了声音道:“请皇上放心,臣已加派了人手在郴州各地搜查熙阳王的踪迹,一经发现,便格杀勿论!再说,若是不能在郴州将他除了,郴州与京城之间有一段必经之路,若是熙阳王回京途中不幸被山贼杀害,到时还能运回一个本人的灵柩,不是更好。”
皇帝闻言勾了勾唇角,“还是丞相想得周到。”
何柄城做了一揖,“皇上谬赞。”
皇帝用指腹摩挲着拇指上的一个玉扳指,挑着眉道:“如今丞相与忠国候皆是朕的左右臂膀,朕如此看重你等,可千万莫要让朕失望了。”
何柄城唇边一丝奸佞的笑,“承蒙皇上厚爱,臣定当死而后已。”
“若真是如此,朕自然不会亏待。”
何柄城出了皇宫,回到府上之后,府上的管家说,忠国候百里奕祯在府上恭候已久。
何柄城点了点头,就往前厅里去。
百里奕祯坐在前厅的下首饮着茶等候。
百里奕祯见何柄城回来了,便起身行礼,“见过岳父大人。”
何柄城客气地笑了笑,“不必多礼。”
何柄城入了上座,而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百里奕祯入座。
“侯爷此次前来,是有事罢?”何柄城端起茶盏,用茶盖拂着茶汤上的浮茶。
百里奕祯也不绕弯子,因为何柄城算得上是自己人。“方才下了朝,皇上便召了岳父大人前去御书房,想必是有甚重大事宜罢。”
原来,不过是来打听这个。何柄城抿了一口茶,而后放下茶盏,“是有事,不过,算不上什么重大的事。”
“哦?”百里奕祯似笑非笑,“不晓得是什么事?”
何柄城看着百里奕祯,不作隐瞒,“皇上派去刺杀熙阳王的暗卫昨日复命,熙阳王身受重伤落入湖中,不知所踪。我看十有□是死了的,只是皇上心里不踏实,硬是将我召了去要寻个根问个底。”
百里奕祯心中一凛,皇上派暗卫刺杀熙阳王是他早就知道的事,若不是何柄城和他在皇帝耳边煽风点火,皇帝也不会作此决定。但是他心中担心的却是玉倾之,那个他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老夫人时常在耳边嘱咐他莫要重情重义,只是,终究还是放不下。
若是要夺得天下,朝中最大的障碍便是熙阳王,他手中握有兵权,若是大睿有他,则外人不可能夺走这江山。
只是,没想到一年多前熙阳王看上了玉倾之,而老夫人为了取得熙阳王的信任兼想借助他的势力重振忠国候府,便将玉倾之下嫁给他。
如今,到了要铲除熙阳王的时候,玉倾之又成了他心中的一块软肋。
“这……岳父大人怎么回答?”百里奕祯故作冷静地问。
何柄城面露阴冷的笑,“若是熙阳王三十日未出现,让皇上宣告天下他客死他乡,若是他出现了,则再给他致命一击,不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岳父大人英明。”
“倒是你。”何柄城话锋一转,“你可知今日皇上议论此事只召见了老夫而没有召见你?”
百里奕祯微怔,随即道:“请岳父大人明示。”
“皇上一向惧怕熙阳王,而熙阳王有恩与你,忠国候又与熙阳王联姻,他怕你在此事怀有私心,所以,便没有将此事告知你。”何柄城顿了顿,再道:“皇上优柔寡断,一心想要拉拢几名对他推心置腹的大臣,若是你我假装对他忠心耿耿,必定能赢得他的信任。”
百里奕祯点头,“这个我也清楚。”
“既然你清楚,就该把样子也做好。”何柄城道:“我既将女儿交给你,自然是对你抱有重望,若是你输在了这一步,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岳父教训的是。”百里奕祯低头道。
☆、50月夜·风月之事
“还有一事。”何柄城端起茶盏。
“岳父请说。”
“你与熙阳王妃前前后后有过什么老夫可以当做一概不知,只是如今你既做了老夫的女婿,那就该好好珍惜老夫的宝贝女儿。”
百里奕祯脸上一滞,随即道:“那是自然,雨嫣是世间难得的好妻儿,即便岳父大人不说,我也是十分珍爱的。”
何柄城脸上这才露出坦然的笑,“若是如此,老夫就放心了。”
今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碧草如丝,别苑的凉亭之中,对坐一紫一白的两人。
这是住进来的第十个日子,南宫煦夜左肩的绷带早已拆除,虽然左手还是有些不灵便,不过也在慢慢恢复期间。
亭中的石桌上放了一副棋盘,上面落满了黑白棋子。
南宫煦夜摩挲着手中的白子,一双眼睛在棋盘上来回看了几次,最后轻叹了一气,“我认输了。”
“认输和输了是两回事,认输的到最后不一定输,而输了则是输了,王爷何不走到最后一步,或许,柳暗花明又一村。”玉倾之话中有话。
南宫煦夜闻言,也知晓其中暗含的意思,抬头看着他,“那倾之是想让我继续走下去?”
玉倾之缓缓摇头,“走不走要看王爷的意思。”
南宫煦夜唇边一丝无力的笑,沉吟半响,“那若是我认输了,倾之可会是不再待见。”
“自然不会。”
南宫煦夜手上还在摩挲着那一颗白子,视线在棋盘上又扫了一次,问道:“那倾之是想让我继续走下去,还是止步?”
抬手覆上南宫煦夜放在棋盘边沿的手,玉倾之道:“你有你的苦衷,虽我不能体会,但既然是夫妻了,自然是要在共进退的。若你走,我跟,若你停,我陪,仅此罢了。”
南宫煦夜欣慰地闭了闭眼睛,脸上似有似无的笑意,“能的倾之这句话,我死也甘心了。”
“不到最后,可不能说死字,不然会扰了活下去的兴致。”
南宫煦夜睁开眼睛,对上玉倾之的眼睛,心中百般感叹。曾经初嫁来王府的冷若冰霜玉倾之,眼前这个冰雪聪明会调侃的玉倾之,在不知不觉间,这样的他在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而与世无争的熙阳王这一生求的也不过是与心爱之人安之若素地过一辈子罢了。
只是,当前的状况已然不能自己来把握。一场亲兄弟间的明争暗斗已经被挑起,若他认输了,也许能换得一份闲适的日子,若是他不认输,那到后来,大义灭亲不说,令天下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才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宇岳也说过:“王爷,你手中握有兵权,既然皇上对你不仁不义,你何不举兵直捣皇城,将这大睿的江山掌握在自己手中?”
南宫煦夜从来没想过要当皇帝,手中的兵权是先皇交下来的,他当初接下这兵权,也不过是为了保家卫国,保护南宫家的这一片大好河山不被外族人欺辱,从来没想过他用来保家卫国的权利会用来争夺这皇位!
南宫煦夜对宇岳的回应便是,“大睿的江山近些年才安稳了些,若是再有征战,血染江山、民不聊生,这并非本王所愿见到的。”
“只是,王爷,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宇岳皱着眉头,心中也为此事担忧。皇帝心胸狭窄,容不下他一个手握兵权的王爷,不念同胞之情执意要将他置于死地。
而南宫煦夜却极为重情重义,为大睿江山劳心劳力,却还是免不去灭顶之灾。
“船到桥头自然直,先走一步是一步。”南宫煦夜微微抬头看着窗外一株长满绿叶的梧桐,“本王还没有认输,现在也不是最后的关头。”
宇岳看着南宫煦夜的背影,心中诸多感叹,随即拱手道:“宇岳愿追随王爷。”
南宫煦夜背对着他,“本王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明日便可以准备回京的事宜。”
若是此时回京,那岂不是深入虎穴?宇岳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道:“卑职领命。”
住在别苑的这些时日,南宫煦夜不需在书房看公文,所以几乎可以一整天与玉倾之在一起。以前晚上在书房的时间用作了在屋顶看星星。
今日的月色很好,虽然不是满月,却异常明亮。一紫一白的身影并肩坐在屋檐上,看着星空,听着别苑外面丛林的虫鸣鸟叫。
此时,巡夜的侍卫正好见到屋檐上,一紫一白相拥的身影,月光下也能大概看清他们是在接吻。于是,巡夜的侍卫脸红了,随即转了身往别处巡视去了。
坐在屋顶上的两人并没察觉下面有人,缠绵的吻一如这春日的夜晚那般温润,不深也不浅的吻延续了很久。直到两人的身子都有些发烫,玉倾之首先离开他的唇,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问:“身上的伤还疼不疼?”
“不疼了。”话音落,随即再吻上他的唇,这次吻得更深。
玉倾之将他轻轻推开,与他拉开了些距离,“这里虽有风有月,但委实不是行风月之事的地方,去房里。”
一句话骚动了南宫煦夜的心,原来,那一句伤还疼不疼问得还别有用意。
房中烛火摇曳,放下了床帏之后,外面的光线便被挡住,只微微透过一丝昏暗的光亮。床帏之中是肢|体纠|缠的两人,伴随着轻微的喘|息和几乎听不到的暧昧□。
南宫煦夜双手撑在床上,□在身下人的体内缓缓律|动,奈何身上有伤,持续的时间不长,便体力不支。
身子压在了玉倾之身上,胸口剧烈起伏,额头抵着额头,玉倾之原本放在他背上的手游移到他的肩膀处摩挲,口中还微微喘着,“累了?”
“嗯。”本来左手就不大灵活,方才撑得太久,已经麻痹了。
玉倾之抚着他的脸,“那便先歇一会儿。”
南宫煦夜就要从他体内退出来,玉倾之按住他的腰,“留在里面也没关系。”
他也晓得南宫煦夜那里还很坚|挺,持续的时间不长,方才并没有宣泄,只是因为体力不支才停了下来,若是退出去他必定是难受的。
玉倾之搂着他的腰与他颠倒了位置,反身将他压在身下,却不是要反攻,而是双手撑着床,缓缓抽动着腰身,让南宫煦夜留在里面的欲|望可以继续得到满足。他也是男人,必定也是清楚男子在生理上的一些常识。
玉倾之的动作很轻很缓,南宫煦夜被一股快感刺激了脑皮层,心中却不好受。
一贯温文尔雅的玉倾之做出这种举动,心中羞赧,冠玉的脸上浮了一抹红晕。
看着在自己身上缓缓抽动腰部的玉倾之,南宫煦夜也晓得一向对房事较为内敛的玉倾之必定是十分牵强,只是因为南宫煦夜受了伤体力不支他才做出这么反常的举动。稳住他的肩膀,南宫煦夜说:“倾之,不需要……”
玉倾之额上冒着细汗,这个姿势和这个动作对他来说算是突破了底线。但是,南宫煦夜叫停,他也没有停下来。
感受到体内的硬物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淌出,玉倾之才停了下来,身子伏在南宫煦夜身上,口中喘着气,腰间的疼痛加剧。
南宫煦夜抚着他的头,拖长了声音,有些无奈道:“你呀……”
玉倾之则用手轻抚着他左肩有些狰狞的伤口,“可还会疼?”
“不疼了。”多亏了玉倾之懂一些医术,在他的照料下伤口愈合的很好。
南宫煦夜微微侧着身子,让身上精疲力尽的玉倾之躺在床上,将自己留在他体力的欲|望缓缓退了出来。而后,再将他揽入怀中,用手按摩着他酸疼的腰部。
玉倾之将头埋在他的颈窝,“王爷真的打算要回京城去?”
“龙潭虎穴虽险,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的,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辈子。”
玉倾之闭了闭眼睛,“那皇帝我虽不曾与他交涉过,不过听闻他政见上并无主见,治国理天下之事常受朝中大臣左右,以我之见,一是与他刚继位不久有关,二是因为他生性优柔寡断。这样的皇帝若是没有大臣在一旁煽动,必定是不会做出要刺杀王爷一事的。”
南宫煦夜觉着玉倾之分析的有理,在朝堂之上,皇帝虽然高坐,却常常对事情拿捏不定。他继位几年虽不喜欢南宫煦夜,却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怎的突然就下了决定要追杀他,能让他这般果断作出决定的,必定是有人在一旁煽风点火。
而那一个人又是谁呢?
玉倾之继续道:“此次回京,除了皇宫中的那个需要防范,朝中的大臣也要警惕。”
“嗯,倾之说得是。”南宫煦夜为玉倾之揉着腰部,心中不免对这位绝世男子产生敬佩,若不是玉倾之打开心扉,他南宫煦夜怕是一辈子也不晓得他取了多么了不得的一位王妃。
宇岳早早将回京一事打点好。
南宫煦夜和玉倾之换上行头,扮作经商的夫妇。玉倾之还是一身紫衣,不过穿的是女装。头上罩了面纱,遮去了那一张绝世容颜。南宫煦夜便穿着玄色的袍子,鼻梁下贴了一抹胡子。
而宇岳等几个侍卫,便化作了家丁。
为了扮得十足十,在途径茶城之时,还特地在当地进了些货,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是要去京城卖茶的商贾。
南宫煦夜身上的伤未痊愈,所以宇岳准备了马车,让王爷和王妃都坐马车,他们这些扮作家丁的则骑马。
出发三天,遇到过官兵搜查的,不过,南宫煦夜和玉倾之都改了行头,并没有被认出。一路下来,还算顺利。
大概还有三天便能抵达京城,一行人在客栈落脚。
进了客栈的房,南宫煦夜转身将门关上,玉倾之则将头上的面纱取下来。
两人在桌旁坐了下来,玉倾之倒了两杯茶。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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