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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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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宠后爱[男王妃]作者:羲玥公子

第12节

将一杯茶放在南宫煦夜面前,玉倾之小声道:“依王爷之见,这皇帝还会耍什么招数?”

这个南宫煦夜也曾经想过,皇帝要刺杀他,在画舫那一次并没有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死了,以皇帝的多疑必定安不下心来,定会还有后续。

南宫煦夜抿了一口茶,“他心中一直忌讳我手中的兵权。”

“所以,即便你曾违抗过他的圣旨,他亦没有过多追究。”玉倾之接话。

只是南宫煦夜当初违抗圣旨并没有打算用自己手中的兵权来要挟皇帝,只是单纯地不想让自己心爱的人被陷害受苦罢了。

再说,南宫煦夜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用自己手中的兵权威胁皇帝,只是皇帝心怀芥蒂,纯粹是多疑。

南宫煦夜沉着脸想了想,这场明争暗斗已然开始,“若是他知道我还没死,那定然不会让我安全返回京中。”

玉倾之用玉指轻轻摩挲着茶盏的边沿,“果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只要你手中一日握着大睿的兵权,即便你不回京城,他也不会这般轻易放虎归山。”即便那是一只绝对不会对他有伤害的老虎。

“唔。”南宫煦夜倒吸一口凉气,所以在回京和不回京之中,他选择了前者。

“王爷可做好了打算?”玉倾之问。

南宫煦夜沉吟半响,抬头看着他,而后将手覆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轻轻抚着,“可是无论我作何打算,倾之都愿随我?”

玉倾之轻点头,“自然。”

☆、51并肩作战·生死相随

南宫煦夜道:“皇上登基之时,我的那些个弟兄便分派到了各地做了藩王,而据我所知,云南一带因为时常有蛮子捣乱,至今还没有谁愿意去驻守。”

大抵明白南宫煦夜要表达的意思,玉倾之接话,眉眼之间透露着浅浅的笑意,“云南虽偏僻,不过好山好水,去那倒也十分闲适。”

南宫煦夜听到玉倾之对云南也有好感,便道:“皇上心中觊觎我手中的兵权,而我却只求一份安逸,倒不如各退一步,我将手中七成的兵权交出,再借云南动乱不安之由请命去云南做一个驻守边疆的藩王,如此我既不能对他的皇位造成威胁,又能保他江山的一方安定,这笔交易对他有益无害。”

“这个办法倒也可以一试。”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南宫煦夜警惕地问:“谁?”

“老爷,是我。”宇岳的声音。

南宫煦夜起身开门,见到外面一身家丁打扮的宇岳,他从怀中取出一份密函,道:“老爷,府上管家寄来的信。”

南宫煦夜接过那份密函,顺手将密函收入袖中,对着宇岳点了头。宇岳便下去了。

南宫煦夜关了门,提步在桌旁坐下,再将袖中的信取出来。

“仙歌?”玉倾之问。

南宫煦夜点头,一边将信封拆了,从里面抽出一张折了四折的纸。看过之后,便将信递给了玉倾之。

玉倾之接过,快速浏览了一遍,抬头看着南宫煦夜,“看来,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嗯。”南宫煦夜沉声应道。

玉倾之将信折好,在烛火上点燃,一簇火苗由下而上燃起,最后那一张纸化为了灰烬。

接下来的的一日行程也是风平浪静,不过在行至离京城还有一日路程的誉含山时,便出现了一些状况。

誉含山一带的路都是绕山路,这边的山都是石山,若是想要过山,必须要走山腰上开凿出来的石道,乃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

这一带虽然以石居多,草木却也十分繁盛,但少乔木,大多都是灌木。

马车在这石道上行得还算平稳,四周太过安静,所以衬得轮子与地面的摩擦声倒是十分响亮。

走在前面骑马的宇岳眼观四方,前方不远处的灌木里头有金属的闪光,他察觉后,便抬起一只手,道:“停下!”

赶马车的车夫拉了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几位骑马保驾护航的侍卫也都停了。

与此同时,那藏在灌木里头的四个穿着布衣的男子现出了身,手上还持着长剑,看样子是有几分像山贼。在最前面穿着土黄色布衣的一个扬着声音:“前面是什么人?”

“生意人!”宇岳也抬高声音回道。

土黄色布衣的人扫了一眼他们的人马,“做什么生意的?”

“不过是卖茶的。”

“可是去京城的?”

“正是。”

那土黄色衣裳的人提着剑过来,宇岳跳下马,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不知大爷有何指教?”

土黄色衣裳的用剑指着马车,“那马车里面坐的又是什么人?”

“哦,是我家老爷和夫人。”

土黄色衣裳的眯起眼睛,“既然你家老爷夫人在这,你一个下人在这里多什么嘴,让你家老爷出来说话!”

宇岳不怒,也不让开,反而摆出一个笑,“还不知大爷您是哪条道上的?”

“这关你何事?”

“我家老爷只跟生意人打交道,若不是生意人,老爷一般都让我代为交涉。”

“废话少说,让你们家老爷出来!”

马车里面,玉倾之听到外面的谈话,缓缓摇头,低声道:“这皇宫之中的暗卫也就这么些分量了,扮个山贼都能破绽百出。”

南宫煦夜将面纱帮他罩上,“我先去会会他,你在这里别出来。”

“嗯。”玉倾之点头。

南宫煦夜挑起了帘子出去,下了马车,土黄色衣裳的人便上下打量着南宫煦夜。南宫煦夜静若处子,任由他打量。左右他现在脸上贴了胡子,又在皮肤上抹了些东西让自己外表看上去更老。若是不仔细,该是没人认得出的。

土黄色衣裳的问:“你是什么人?”

南宫煦夜抬着袖,不疾不徐道:“不过是个生意人。”

土黄色衣裳的人动作极快地将手上的剑刺出,南宫煦夜反应过来,弯腰向后而去,那一柄剑便从他上方过去。

“生意人还会武功!”土黄色衣裳的人大惊,“来人,将他们拿下!”

南宫煦夜出脚将土黄色衣裳的踢开,后面那三个人便亮出自己手中的剑,冲杀过来。灌木丛中又出现了一大批穿着布衣的人。

宇岳从马背抽出剑,后面的几个侍卫也都齐齐拔剑,准备迎敌。

刚才被踢过的土黄色衣服的人大喊道:“不要让他们跑了!”

南宫煦夜后退几步,去马车旁取剑。那群扮成山贼的暗卫已经到了眼前。看来,他们之所以装扮成山贼守在这里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从此路过的可疑人物,且不容易暴露身份。

南宫煦夜拔剑挡住刺过来的剑,双手握住剑柄,将那剑挡了回去,在暗卫往后退去的同时极为快速地向他挥剑,一道血光,那暗卫便倒了下去。

只是,奈何那暗卫太多,他们这方加起来也才九个,根本抵挡不住这来势凶猛的攻击。在石山的上方还有十几个暗卫齐齐拉弓向着石道射箭,雨一般的剑向着马车的方向飞过来,南宫煦夜挥剑将射过来的剑挡了出去。只是,难免会有没挡住的。

马匹被箭射中之后便嘶叫一声,倒地,扬起了一阵尘土飞扬。还有一匹黑马被箭射中之后,便失足落入了石道下,顺着布满岩石的上坡往下滚去,只听得最后的嘶叫。

南宫煦夜应接不暇时,几支剑穿过了马车的车壁,直入内里。南宫煦夜一边挡着箭,一边对着马车大喊:“倾之!”

随后,马车顶便破口飞起一个紫色的身影,那紫色身影手上抓着几支箭,腾向空中的紫色身影在空中旋转,躲开了射过来的箭,并用极快的速度用内力将手中的箭当做暗器向着石道上的暗卫飞过去。那几支箭都不偏不倚地射在了弓箭手的身上。随着几声惨叫,身上中了箭的暗卫便从石山上坠落下来,头破血流。

玉倾之再落回马车将剑取出来,飞身到南宫煦夜身旁,与他并肩作战。

南宫煦夜一边架住看过来的大刀,一边道:“倾之,跟着我!”

应了一声“嗯。”玉倾之手上的剑正好刺穿了一个暗卫的喉咙,鲜血从暗卫的脖颈间洒出来,溅到了他如玉的手上,红白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次派来的暗卫比起上一次的画舫刺杀多了不止二十倍,若是凭他们九个之力,定是难以安全逃脱。

在刀剑的猛烈碰击声里,混杂了皮破肉绽的声音和惨叫声,一阵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作呕。

手臂上已经被划开一道口子的宇岳在原地使出全身力气旋身,手中的剑划过前面冲杀过来的一个暗卫的腹部,再顺势反手握剑,剑尖向后刺去,被刺中腹部的暗卫向前倒在他的背上,口中鲜血喷薄而出。用力抽出剑,身后的暗卫便向后倒去。

宇岳看着怎么杀也杀不完的暗卫,对着南宫煦夜道:“王爷,你们先走!这里交给我们!”

暗卫的首领扬着声音道:“一个活口也不要留!死要见尸!”

正在此时,石道另外一个方向,一批人马正向着这边赶过来,马蹄声引起了石山的震动,尘土飞扬之中看不清那批人马到底是友是敌。直到那批人马向着这边靠近,视线越来越清晰,才看见那批人马之中,最前面的领头是王府管家仙歌。

马背上的仙歌抽出长剑,策马向着厮杀中的人群直直冲过去,与她一同前来援助的人也加入了厮杀阵营。

仙歌骑着马长驱直入,到达南宫煦夜所在的地方,翻身下马,道:“王爷,你和王妃先走,我和宇岳断后!”

南宫煦夜见援兵已到,便决定和玉倾之先离开。马匹大都逃走,没逃的也被乱箭射死,所以现下只有仙歌的一匹马能用。

南宫煦夜让玉倾之先上马,自己再上去,坐在他的后方,扯过缰绳,将玉倾之护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一踢马肚,马嘶吼一声,向前扬起前蹄,如迅雷般冲出了修罗地狱的战场。暗卫想要追击,被前来援助的人马团团围住。

方才占了上风的暗卫此时落入了下风,只得任人宰割。

好在南宫煦夜早就预料到有这么一个戏码,便提前让仙歌准备在半路上接应,好在最后还是赶上了。

健壮的马匹在石道上飞驰,马背上一前一后一紫一黑的身影衣带当风。

只要过了这一带,就能走小路,避开暗卫的追击。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到了京城,皇帝便不敢再轻举妄动。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打斗神马的我真的不会写,我应该去看看武侠的,╮(╯▽╰)╭

要考证券滴人很苦逼,氮素,默默写文去。

☆、52退一步海阔一天空

待南宫煦夜和玉倾之走出了十里之外,便有人马在接应,都是仙歌安排的。

与接应的人汇合之后,南宫煦夜便放慢了行述。他与玉倾之还是同骑一匹马,每一次遇上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他心中便会恐惧,害怕下一刻,玉倾之便在他眼前离去。

皇帝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他有三条路可以选,一是起兵造反,但是身为南宫氏的后人,他忠肝义胆,绝不会选择这条路。二是放弃京城中的一切,远离天子脚下,但是皇帝以他为隐患,绝不会让他过得安稳。还有第三条路,是南宫煦夜自己决定的,那便是与皇帝做一笔交易,他放下手中七成的兵权,请命前往云南做一名戍边藩王,保大睿的江山安稳。

做了这个决定,南宫煦夜还考虑了玉倾之的身世,他始终是前朝的后人,若是有一天此事暴露,那生性多疑的皇帝必定是不会放过。将他带走,远离这京城是非之地,或许这一件事就永远成了秘密。

当无路可走时,退一步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身在皇室,明争暗斗,他早已习惯。

南宫煦夜一手扯着缰绳,另外一只手拦住玉倾之的腰,让自己更靠近他一些。玉倾之抬手覆上他放在腰间的手,将身子往后靠在他怀里,“怎了?”

南宫煦夜轻声叹息,“没事。”

此次回京请命前去云南,他心中也不晓得胜算有多少?但是,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让皇帝消除对他的防范。

玉倾之的手上沾了血,是方才杀敌时留下的。

因为走的是林间的小道,所以在不远处便有一条小溪。玉倾之道:“王爷,前面不远便有水,停一停可好。”

“嗯,好。”

南宫煦夜先下了马,玉倾之也随即下来,两人一同去了小溪边。

此处较为清幽,小溪的水清澈见底,兼有一股清凉之意。玉倾之在小溪边蹲下,挽起了宽大的衣袖,将手放进溪水里清洗。已经变成深红色的血渍在清澈的水中慢慢被冲散,原本如玉的手又恢复了白净。

南宫煦夜摘了几片叶子做成了锥子状,在上游装了一些水,连带叶子递给了玉倾之,“来,喝些水,解渴。”

玉倾之眉眼携笑,接过他手中的绿叶,而后顺着叶子的边沿,动作温雅地饮了一口水。再将叶子递回给南宫煦夜,“你也喝。”

南宫煦夜点头,接过叶子,动作上要比玉倾之豪放一些。

玉倾之从袖中取出一张丝帕,蹲□子洗了洗,而后站起来,转身,对着南宫煦夜道:“别动。”

他说不动,南宫煦夜便僵在了那里,任由玉倾之拿着沾了水的丝帕擦自己的脸。南宫煦夜脸上沾了别人的血渍,这是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

玉倾之为他擦了脸之后,便牵过他的手,道:“走吧。”

“嗯。”

回到京城之后,那时太阳刚好下山,王府被氤氲在一片橘黄色的阳光里。

王府里头的丫鬟小厮显然不知道南宫煦夜和玉倾之在外面的日子经历过什么,欢欢喜喜地在府上到处传着王爷和王妃回来的消息。

伙房掌勺的厨娘听说王爷和王妃回来了,便准备了丰盛的佳肴,玉倾之和南宫煦夜一同用过晚膳,又各自去沐浴更衣。

仙歌和宇岳在南宫煦夜回到王府后的一个时辰也都平安地回到了王府。而南宫煦夜换了一身官服,立即便要进宫一趟。

刚回到王府的宇岳道:“王爷,皇上对你心怀忌惮,你此刻进宫恐怕是自投罗网。”

“在京城之中,他不敢拿本王怎么样。”南宫煦夜倒吸一口气,“本王回京的事,皇上还没那么快知道消息,所以,此刻进宫最为妥当。”

“卑职陪你一同进宫。”宇岳道。

南宫煦夜扫了一眼他左臂上的伤,道:“你留在府上,本王一人去便可。”随后,南宫煦夜又对着宇岳旁边的仙歌道:“若是本王在子时之前还没回来,便带着王妃从密道离开京城。”

仙歌鼻子一酸,“王爷!仙歌说什么也不会走!”

南宫煦夜心中有九成把握,还有一成不能确定的因素。负着手,沉吟半响,南宫煦夜道:“本王会平安回来。”

留下这一句话,南宫煦夜便提步离开,后门已有家丁准备了轿子在等候。

宇岳看着南宫煦夜的背影,心中沉重,他偏头看着仙歌,“若是王爷子时没回来,我们便杀进皇宫。”

仙歌听了宇岳的话,心中的一簇火被燃起,“嗯,好!”

宇岳将仙歌的手握在手中,紧抿着唇看着她的眼睛道:“同生共死。”

玉倾之换上了那一身华贵的紫衣,头上用那只和田白玉的发簪挽着发。立在完全敞开的窗前,微微仰头看着窗外的那一方墨空。

身后的纸鸢隔了二十多天没见到自家公子,心情有些激动。还不晓得实情的丫鬟在玉倾之身后像只蜜蜂,“公子,你此次回郴州可有回去府上,扬伯和小蝶他们还在不在府上当差?说起来,自从来了京城,还没见过,有点想念了呢……”

玉倾之面上平静,微微偏头对纸鸢说:“我有些累了,想静一静,你先下去吧。”

纸鸢立即住嘴,她忘了自家公子一向不喜欢旁边有人喋喋不休。纸鸢稍稍低了头,道:“那纸鸢先下去了。”

纸鸢走后,屋子里就彻底安静了。玉倾之从怀中取出那一枚玉玦,上面刻了良缘二字,是前不久他和南宫煦夜在姻缘山上求的。

玉质通透的玉玦泛着冷光,几许冰凉。方才南宫煦夜离开之前,便在他面前说:“等我回来。”

玉倾之点头。

而后,南宫煦夜俯身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南宫煦夜进宫就如平时一样,守门的侍卫一看是熙阳王,便立即让路。

一路向着御书房走,南宫煦夜脸上波澜不惊,大风大浪都见过了,早已心如止水。这世上,恐怕也只有玉倾之的事能让他失去分寸了。

御书房中,年轻的皇帝正在批着奏折。

拿着净鞭的太监踩着小碎步,步伐轻盈地进来通报,“启禀皇上,熙阳王求见!”

一听是熙阳王,皇帝瞳孔蓦地放大,手上的朱笔差点就抓不稳,身子不由一颤。就连身边随身服侍的太监也都看出来他的害怕,于是知情的太监便在旁侧低声道:“皇上,若是您不想见,奴才这就让熙阳王回去。”

只是,熙阳王都到门边了,若是不见,难免会引他的怀疑。

皇帝将手中的朱笔放下,捏了捏眉心,“宣他进来。”

手执净鞭的太监立即明了,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传话。

一身蓝色麒麟官府的熙阳王出现在皇帝面前时,皇帝心中还有些心虚。

“臣参见皇上。”

皇帝故作镇定,“皇兄不必多礼。”

南宫煦夜免了礼,站直了身子。皇帝脸上多有不自在,“听闻皇兄去了郴州赏春,怎的回来了也没个人通报一声。”

南宫煦夜抬眼看着御案后的皇帝,“臣今日傍晚才回来,所以没来得及通报。”

皇帝脸上挤出一声干笑,“那,不晓得皇兄这般急着进宫见朕有何要事?”

南宫煦夜抬袖,“臣这些日在郴州赏春,心中凭生对山山水水的向往之意,想着,若是能寻一块山水幽静之地度过下半生倒也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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