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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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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珍怒目看着他,“还敢跟我提孩子,若不是你,本宫又怎么会……”

“皇后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那孩子不仅是奴才的,还是皇后娘娘的不是。”

魏珍眯起眼睛,偏头看着他,“你今日过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太监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几分暧|昧的语气,“皇后娘娘以前总要奴才服侍着,奴才这么些日没让皇后娘娘快活,难道皇后娘娘不想念奴才?”

魏珍瞪他,“说人话!”

太监停止了手上挑逗的动作,“难道不是皇后娘娘让奴才过来的?”

魏珍咬牙切齿道:“谁让你过来了,我被关在这冷宫里头,谁晓得你是生是死?!”

太监听后大悟,蓦地放开她,用手指着她,“你……你不是让冷宫里头的太监传了书信,让我过来冷宫与你一起逃出……”

而后,破门而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门口赫然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是满脸乌云的皇帝,随后是熙阳王,再后面便是侍卫!

皇帝在门口瞪圆了眼睛看着魏珍,魏珍以为这一群人是太监带过来的,手中的针立即向着太监刺去,狰狞道:“你这个畜生!”

太监被他在后面插一针,吃痛一声,反手一巴掌,将魏珍打在了地上。

而后,太监看着门口的一群人,双腿一曲,跪地,指着魏珍道:“皇上,都是她,是她勾引奴才的!”

魏珍从地上爬起来,凶狠的脸上杀意重重,一双手要过去掐太监,而门口的众人没有皇帝命令就只能作壁上观,看他们狗咬狗。

太监被魏珍掐着脖子便奋力挣扎,他有功夫,抬脚一踢便将魏珍踢开。被踢开后,魏珍头部撞上了柱子,头破血流,便晕了过去。

皇帝这才下令,厉声道:“把他给朕拿下!”

太监将侍卫就要过来,便从袖中抽出了匕首,与他们搏战。奈何皇宫之中的侍卫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只过了不到半盏茶功夫,太监便被几个侍卫架住了脖子。

刚才太监和魏珍在房中的对话,皇帝在外面听得清楚,心中怒火中烧。见太监被视为拿下,便快步过去,取过侍卫手中的剑便是向着太监砍去。

一道剑影闪过,皮破肉绽的声音在漫漫黑夜之中响起,妖红色的血溅出,触目惊心。看着地上的尸体,皇帝眼中怒火未消,似还不解恨,心口起伏不断,若是靠近,还可清晰闻见磨牙的声音。

在外面一直没挪步的南宫煦夜拱手道:“此事既然已真相大白,还请皇上还臣的王妃一个清白。”

皇帝扔了手中淌着血的剑,转身提步向着门外,与南宫煦夜擦身而过时,口中一字一句道:“朕不会食言!”

说完,便奋袖离去。

南宫煦夜抬头,扫一眼房中的惨象,轻叹一口气,便转身离去。

天上乌云顿开,露出月色清明,皎洁无瑕。

事后,仙歌和宇岳谈起了此次熙阳王怎么破解此案。仙歌一直留在府中,而宇岳则跟随南宫煦夜一同找线索的。

宇岳坐在石头上,说:“前日我和王爷进宫之后,察看了宫女和太监的尸体,发现那十四人之中十三人皆是脸色发黑,只有一人是脸色是偏白的。王爷察觉后,便对那具尸体重点做了查看,发觉那人脸上带了一层假皮,假皮下面,也是一张微黑的脸。”

“所以,是故意有人将这十四人毒害了,而后凶手将其中一个并非侍奉过前皇后的太监换上了自己的面皮,一来是为了把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都除去,二来也为自己开脱了。”

“聪明!”

“然后呢,你们又是怎么找到真凶的。”

宇岳笑了笑,“宫里头的太监若是平白无故少了一个自然有人发现,所以,凶手将面皮换了之后,自己自然就要带上那被他拿去当替死鬼的太监的面皮。”

“那既然这样,为何不将他直接带到皇帝面前问罪?”仙歌疑问道。

“若是他抵赖,皇后又不承认,那岂不是白费了。”

仙歌勾了勾唇角,挑眉道:“所以,就让他们双双承认?”

宇岳点头,“王爷找人模仿了皇后的字迹,让冷宫里头当差的太监给凶手送了一份书信,内容大抵就是说皇后有一个完全的办法可以离开皇宫,宫外也会有人接应。凶手也一直在想办法逃出去,奈何皇宫之中守卫森严,他若是仅凭自己的力量插翅难逃,所以,收到书信后,他便动心了。”

“谁知,那冷宫之中早已下了埋伏。”仙歌接他的话道。

宇岳有些无趣道:“不过去冷宫,王爷并没让我跟随,不然去看看好戏也好。”

仙歌听完他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说完之后,便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觉着该是时辰了,便道:“王爷也该醒了,我去让人准备早点。”

“仙歌!”宇岳在身后叫道。

仙歌止步,背对着他,“还有什么?”

“日后还是莫要冲动了。”宇岳指的是仙歌拿剑指着玉倾之的那次。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有分寸。”仙歌提步离开。

只剩下宇岳坐在石头上,抬头看天上的蓝天白云。

现在都快接近中午了,还准备早点?

昨日南宫煦夜四更才回到王府,他回来时,玉倾之也没睡。

所以,两人才会在今早迟迟不起。

房中。

玉倾之早已醒了,只是南宫煦夜昨日是搂着他睡的,为了不打搅他便没有动。

两人皆是侧着身子,面对着面。

玉倾之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仔细地看他,南宫煦夜有一副俊颜,双眉似剑,鼻梁高挺,脸部轮廓俊朗,下颌棱角分明,皮肤虽比不上女子的细腻,却也平滑。

许是观察地太细致,所以十分清楚地见到他剑眉之中有一些逆毛。玉倾之动作轻缓地抬手为他抚了抚眉。

☆、38抚琴·舞剑

剑眉下的那双眼睛缓缓睁开,玉倾之将手收回,轻声道:“可是扰到你了?”

看着玉倾之微蹙的眉心,南宫煦夜眉眼携笑,“没有。”

玉倾之越过他的身子看了看墨青色床帏,外面的光线十分明亮,“恐怕再过半个时辰就能用午膳了。”

南宫煦夜搂着他的手用力,将他的身子揽了过去,将下巴点在他的额头上,“那就再陪我睡会,等会就直接起床用膳。”

玉倾之的手搭上他的腰际,微微闭目。

“倾之……”

“嗯?”

“真好。”似感叹。

玉倾之勾了勾唇角,心知他说的意思,嘴上却说:“今日外面的天气确实挺好。”

南宫煦夜无声地笑了。真好,又能继续这样拥着他,又能继续这样唤他的名字。他南宫煦夜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份与所爱之人安之若素的平静。即便,平静的背后是平凡也好。

曾今独来独去,即便再大的波折他都能迎风而上。但是现在不同了,心中有了牵挂,便只想要一份平静。

王爷和王妃第一次睡到这个时辰。两个负责起居的丫鬟不晓得昨夜南宫煦夜四更将近五更才回来。便以为,昨夜王爷和王妃房事太过了,所以今日才起的这么晚。两个丫鬟送洗漱的热水进来时,不经意看一眼王爷和王妃,便觉得一阵脸红心跳。

宫里头,一大早皇帝便命人将太监总管拖到宫门口重大了五十大板。理由也十分简单,不过这太监总管也十分冤枉。那五十大板打在他身上,就等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那个假太监也不是他放任的,而是皇后从宫外直接带进来的。

而当日下午,后宫之中便传出了宋贵人有孕的喜讯。宫中上上下下也没多欢喜,宫女们面面相觑,心照不宣。

是龙种就是喜事,若不是龙种,那便准备好丧事。

连宋贵人自己都有些担心会不会因为皇后私通怀孕一事儿殃及池鱼,生怕皇帝赶过来寝宫之后,便给了他一巴掌。

不过,这皇帝再怎么暴戾,他这一段日子专宠宋贵人,如今有了喜脉,即便心中还在记恨魏皇后,也分得清是非。

连续多日只见龙颜大怒,如今,总算看见了皇帝脸上开怀的笑。宫女们之前的猜忌也都烟消云散。

过了中秋,一场秋雨过后,天气便愈加凉快。

熙阳王府听雨楼前的一池荷叶再不见昔日的苒苒之态,秋风拂过,也只徒留了一片的残荷败叶,如今,连那残荷败叶也难寻得一片。

王府中长廊尽头的耳房,曾经不过是一间引不起注意的闲置空房,如今却是这王府之中,最为受府中两位主子青睐的地方。

不过十几平米的耳房,也有有意闲适的名字。门楣上黑底金字,用草体写着:聚雅阁。文人书生皆以琴棋书画为雅,而此处琴棋书画样样齐备,倒也称得上聚雅。

聚雅阁中临着窗而设的榻上,隔着一张摆了棋盘的矮几对坐两人,一人一袭白衣如雪,另一人一身紫衣华贵。

白衣男子捻在手中的棋子落在不满黑白棋子的棋盘后,对坐的紫衣男子便勾了勾唇,抬眸看着对坐的人,“这一局是王爷赢了。”

南宫煦夜和玉倾之下了无数次围棋,这是第一次赢。今日还事先约定了,连续下三局,胜两局者便赢。若是南宫煦夜赢了,玉倾之便要为他抚琴。而若是玉倾之赢了,南宫煦夜便要为他舞剑。

只是,南宫煦夜赢了却还皱起眉头。

“王爷赢了怎的不见一丝喜色?”玉倾之见状问。

“你让了我。”玉倾之的棋艺精湛,他今日本就做好了连输的准备,但是方才下了第一局,玉倾之赢了,而这第二局,明显便是玉倾之让了他。

玉倾之不以为然,“是王爷的棋艺进步罢了。”

说起棋艺进步,南宫煦夜倒想起了前些日与欧阳珏下棋的时候。南宫煦夜连赢欧阳珏五局,害得欧阳珏士气低落再无心思继续下去。

与南宫煦夜相识这么久,对弈早已不是一次两次,竟然第一次五局连输。欧阳珏连输了五局后便眉心发黑,“王爷的棋艺进步的这般快,可是有什么高人指点?”

南宫煦夜当时十分谦虚地点头,脸上几分笑,“确实是有高人指点。”

方才南宫煦夜赢了确实是玉倾之让了他,不然连赢了两局,那注定就是他赢,那第三局便用不着下了。

玉倾之将棋子收入棋瓮中,用手捻起一颗磨得十分圆润的白棋在食指和拇指间摩挲,“还剩下最后一局,王爷可要专心了。”

南宫煦夜笑了笑,“有你这样的对手,若我再不专心,那输赢便是半盏茶的功夫了。”

话音刚落,南宫煦夜便捻起了一颗黑子落在空旷的棋盘中。

玉倾之手中的白子也紧随其后落下。

如此一盏茶功夫过后,棋盘上便落满了黑白棋子,黑子白子势均力敌,输赢还看不出什么。

玉倾之捻着白子,看着对面对着棋盘思忖的南宫煦夜,“王爷可想好了要练哪一套剑法?”

南宫煦夜落下了手中的黑子,对上玉倾之看过来的目光,不答反问,“那倾之可想好了要抚哪一曲?”

玉倾之勾了勾唇角,“近些日看了些江南一带的曲谱,倒是十分偏爱其中几曲。”

南宫煦夜视线落在棋盘,不敢掉以轻心,手中捻着的黑子落下,随后道:“正巧,最近新学了几套剑法,听闻也是江南一带流传的。”

“哦?”玉倾之眉眼携笑,“江南的曲配上江南的剑法……”

“必定天下无双。”南宫煦夜默契地接着玉倾之的话。

两人目光交汇处,便心照不宣。

不出所料,最后一局是平局,没有谁输谁赢。最后,玉倾之抚琴,南宫煦夜舞剑。

琴配上剑,倒也是十分风雅的一件事。

宇岳和仙歌在长廊后的柱子看着那边舞剑的白衣男子,离白衣男子不远处的亭中,坐着一名着华贵紫衣的男子,修长白皙的食指在琴弦上拨动,不紧不慢不疾不徐。偶尔抬眼看着亭外舞剑的白衣男子,唇边的浅笑便缓缓淡开。

仙歌在宇岳旁边说:“王爷今日练剑为何不让你陪练?”

宇岳用怒了努下巴,示意仙歌看亭子里的人,“王爷有人陪着。”

仙歌见他一副失宠的摸样便道:“怎么,王爷不找你练剑,你心里不自在?”

“不是。”宇岳一脸泰然,眼睛直直看着那边抚琴和舞剑的两人,“我心中替他们高兴。”

仙歌不屑地看一眼玉倾之,“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不觉着最近王爷和王妃的距离近了些么。”说到这个话题,观察力极好的宇岳作了总结,“以前他们除了用膳和就寝,也没怎么在一起,但是最近,王爷办好了公务,便会去听雨楼听王妃抚琴,或是去王妃的书房与他谈论诗词歌赋,又或者是去聚雅阁对弈饮酒……”

听宇岳说了一大堆,仙歌便抱着双臂道:“你这个贴身侍卫倒是十分守职,连主子一举一动都摸得清清楚楚。”

宇岳心知他是调侃,便也回了一句,“过奖。”

后宫之中整日吃斋念佛的太后要见素未谋面的熙阳王妃。

这是南宫煦夜前几日去祺宁宫请安的时候,太后主动提出的。南宫煦夜始终是他的亲生儿子,儿子娶亲半年,自己作为婆婆连儿媳妇都没见着,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南宫煦夜不知该喜还是该愁,喜的自然就是自己的娘亲终于肯见见自己的王妃,愁的是太后原本便不赞同他娶一名男子,直至后面勉强承认却也没有完全赞同。

现下太后说要见熙阳王妃,不知怀的又是什么心思。心中只希望她是诚心诚意想要见见玉倾之才是。

南宫煦夜也没推辞,便答应了太后过些日子就将玉倾之带进宫。

那一日正好是和太后约定的日子。

☆、39愿得一人心

南宫煦夜和玉倾之一起乘着帏轿进宫,心中始终有些不踏实。

而太后则是在自己的祺宁宫接待,坐在凤榻上,手中捻着佛珠,静候着。

南宫煦夜和玉倾之并肩踏入殿中,南宫煦夜做了一揖,道:“儿臣参见母后。”

玉倾之随后请安,“倾之参见母后。”

听到玉倾之称呼她为母后,太后脸上显然有些不大高兴,随后又看着垂着头的玉倾之,道:“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玉倾之闻言抬起头,那张眉目如画的脸便毫无遮掩地落入了凤榻上的人眼中。太后脸上虽讶异玉倾之的绝色容颜,不过并没有表露,脸上依旧不见一丝喜色,“能有这么一张脸,也难怪煦夜铁了心要娶你进门了。”

玉倾之面不改色回道:“是王爷抬爱罢了。”

太后叹了一口气,“若是你是个女儿身那该多好,那容颜也必定是倾国倾城的。”

这话听在别人耳中,一时分不清是讽刺还是赞赏。

南宫煦夜替玉倾之回话,“母后,倾之是个男儿身也照样能倾国倾城。”

太后看了一眼南宫煦夜,视线最后落在玉倾之身上,“煦夜对你百般拥护无微不至,怕是哀家这个为人亲娘的也未必能及得上。”

玉倾之从容应答:“血浓于水,王爷待倾之再好,又怎能与母后您想比。”

南宫煦夜看了一眼玉倾之的侧脸,眉眼露出一丝笑意,而后又对着凤榻上的人道:“倾之说得对,母后与儿臣血脉相连,血浓于水,加之二十几载的养育之恩,儿臣此生铭记,没齿难忘。”

太后脸上虽做出一副泰然的样子,但听了南宫煦夜这一番话,心中难免有几分欣慰。再看一眼并肩而站的两人,口是心非道:“说的倒是比做的好听。”

南宫煦夜立即回道:“儿臣句句真心。”不然,他南宫煦夜又怎会隔三差五便要特意过来祺宁宫给她请安呢。

太后脸上总算有了笑意,端起了旁侧的茶抿了一口,便道:“哀家还有些话想要跟倾之私下里说,煦夜,你看如何?”

南宫煦夜脸上神色一滞,随即问:“不知母后有何是不能当着儿臣的面说的?”

太后见他那般紧张,心中不悦又溢于言表,“和他单独说几句话,难不成你还怕哀家吃了他不成?”

南宫煦夜垂头,“儿臣并非此意。”

玉倾之也帮着说话,道:“母后误会了,王爷这是怕倾之谈吐不适,冒犯了母后,所以心中有些担忧。”

“那有什么好担忧的,宫里头常有不懂规矩的宫女,哀家也不曾因为谈吐不当而处罚过谁。”

“母后宽宏大量,自然不会。”玉倾之道。

太后从凤榻上起来,提步走向南宫煦夜,在他面前站定,“既然如此,煦夜,哀家要倾之陪着去走走,你可放得下心?”

玉倾之看他一眼,不经意一个点头的动作,南宫煦夜便垂首道:“儿臣留在此等候。”

太后再道:“哀家事先让宫女准备了些茶果,都是给你的。”

原来早有预谋。南宫煦夜道:“多谢母后。”

而后,一声华贵凤袍的太后便手捻着佛珠,提步出了殿,随侍的宫女跟上,而后玉倾之回头给南宫煦夜一个笑,便也跟了上去。

祺宁宫的□,布局上承了几分寺庙的清幽,中庭置了假山水池,假山上供奉着佛门中人的几位仙人,池中则是养了锦鲤和乌龟。而在这空气之中还飘着隐隐的香火味,若是不经意,便会误以为自己身处寺庙之中。

捻着一串佛珠的太后在池边站定,“当初煦夜要娶亲,哀家执意阻挠,为此还说要与他断绝母子情谊,此事他可有跟你说过?”

玉倾之在她身后微微诧异,他答:“未曾。”

太后看着池中被特意装饰过的假山,“就如你说的,血浓于水,哀家又怎会真的为了此事而与他断绝母子情谊。”

“母后所言极是。”

太后转身,看着玉倾之道:“不过你尽可放心,此事早已过去,如今哀家也承认了你和煦夜的事,不会再有阻挠之心。”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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