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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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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歇着,我陪你。”玉倾之道。

身后红了脸的纸鸢,这才小心翼翼地离开。

南宫煦夜回了房之后,便和衣揽着玉倾之躺下。这一点倒是与他方才在朝堂之上的气势大有不同,也只有在玉倾之面前,他才这般。

躺在床上,南宫煦夜揽着玉倾之的腰,与他面对这面。细细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的脸孔,南宫煦夜到现在为止还是觉着这份感觉很不真实,曾经自己心心念念的,以为这一辈子只会在回忆中和梦中出现的人,现在就在自己的眼前,触手可及。

“倾之……”他低声唤着他的名字。

只是,人躺在了床上,南宫煦夜才发现自己已经连眼皮都睁不开了,倦意重重,面前的绝美男子开始变得模糊,再也保不住最后的清醒,睡了过去。

现在还是早上,等会中膳南宫煦夜定是不能起来吃的。玉倾之也没打扰他,等他睡着了,再陪着他睡一会,而后就将他环在自己身上的手轻轻解开,下了床。

而后扯过杯子为他盖上,掖好被角,再放下床帏。

最后,自己便提步出了门。

在魏谦被打入天牢之后,朝中一些还没被揭穿的同僚便打算着要带着金银珠宝潜逃。谁知,在几日前,南宫煦夜便快马加鞭送回来一份名单,而那份名单上便是记录了所有同流合污的贪官。

那名单玉倾之给了中书令欧阳珏一份,还让人送了给尹阑一份,再有一份便是今日才送去御史台的。还附加了一封信,盖了熙阳王的印章的。

今日早朝过后,贪污的幕后黑手被打入天牢之后,中书令欧阳珏、中书侍郎尹阑还有御史台的人,兵分几路前来将畏罪潜逃的官员绳之于法。

京中布下了天罗地网,那些想带着金银珠宝潜逃的同僚全都被拦截,一一被送进了京衙。

办完事后,已是日落西山,欧阳珏与尹阑在京城之中的酒肆饮酒。

欧阳珏道:“依我看,这贪官污吏是怎么也除不尽的,即便现在抓了一大堆,再过几年,便又如雨后春笋。”

尹阑饮了一口酒,看着酒肆外面的官道,似无奈,“人一旦利欲熏心,便什么事都能做,而我等,又有什么办法。”

欧阳珏仰头将杯中酒饮下,“是啊,贪图功名利禄的那颗心长在别人身上,我等又怎能干涉。”

酒量一向不好的尹阑喝了几杯过后,脸颊便有些泛红,他抬头看着欧阳珏,问:“欧阳大人,你说,王爷为何要为此事如此尽心尽力?”

欧阳珏顿了一顿,看着尹阑那一双眸子,便垂了头道:“大抵是看不惯那班奸臣在祸害人间,想做些什么罢了。”

听了欧阳珏的话,尹阑干笑了一声,“是么。”

欧阳珏看着尹阑,其实与他同在中书省同事,平日里也看得出他对南宫煦夜怀的什么心思。虽然他本人是极力想掩饰,但是有时也能看出些端倪。

他与南宫煦夜同岁,二十有四,却迟迟未娶亲。那一日南宫煦夜大婚,他饮醉酒后便要倾吐心意,好在被拦住,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尹阑又喝下一杯酒,似无意之中提及,“王爷待他那绝世的王妃一直都很好。”

他也猜到了,熙阳王为了忠国候的事尽心尽力,无非是因为他的那个王妃。

☆、29回忆·初次相见

欧阳珏拿过尹阑要继续喝酒的杯子,道:“尹大人,你酒量不好,若是醉了,我可不会送你回去。”

尹阑看着欧阳珏,下意识扫了一眼被欧阳珏取走的杯子,干笑,“不是说要来喝酒么,怎的现在却收了我的杯子?”

欧阳珏握着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只说让你陪我来喝酒。”言下之意便是陪他来喝酒,他作为陪同的不一定要喝。

呵,还真会折磨人。

百里奕祯是在隔日便被无罪释放了出来的。经御史台和刑部的官员查证,那指证百里奕祯的账本确实是捏造的,而那几名作为证人的工部官员也是被贿赂好的。

捏造伪证不过是想让百里奕祯做替死鬼罢了。

而关于魏谦以及与其勾结的官员,则全部关进大牢,听后发落。这些日,刑部和御史台也忙着抄家,搜集罪证,不可开交。因着皇帝下了圣旨,命御史台和刑部要在时日之内将此事结案。

百里奕祯被无罪释放后,皇帝为补偿,私下里还让人送了些奇珍异宝去忠国候府,并拟了旨让忠国候日后继续为朝廷效命。

接下了圣旨,百里奕祯又被忠国候老夫人叫去了祠堂。

这一次,老夫人没开口之前,百里奕祯便自己跪了下去。

老夫人的身影比起几个月前,明显苍老了许多。想来,这些日子她过得十分艰辛。唯一的孙子惨遭人陷害,即便她再怎么坚强,也是会担心害怕的。

老夫人点了三柱香,插在香炉里面,看着百里老侯爷的牌位,松一口气道:“老爷,奕祯这孩子如今平安归来,也洗净了冤屈,你在天上也安心了。”

说完,老夫人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百里奕祯,眸中少了那份刚强,多了一份哀怜,“奕祯,你现在该是明白我说过的话了罢。”

百里奕祯点头,“奕祯明白。”

“假若你明白,就不会被小人陷害了!”老夫人似感叹道。若是百里奕祯不重情义,不为那些苦不堪言的力役们争取一点朝廷的犒劳,他便不会被那般奸臣利用,就不会顺理成章成了替死鬼。

老夫人加重了语气,“我与你说过多次,千万不要太重情义!你听在耳里可有记在心上?!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上,若是不将比自己强的踩在脚下,便会被别人踩在脚下!这些你到底记住了多少?”

“奕祯时时刻刻铭记,只是……”百里奕祯看着地面,有些无奈道:“只是都力不从心。”

“那是你还不够狠!那是你还把情义看得太重!”老夫人提高声音道,“历代帝王,谁不是踩着尸山血海登山皇位的,有谁不是心狠手辣六亲不认才得以君临天下的?大丈夫要想成就大事,要想得到至高无上的地位便要首先摒弃那所谓的情义,就要狠下心,即便不择手段!”

老夫人最后的一个词,不择手段在百里奕祯耳边回响,心中似中了蛊那般,不择手段,不择手段!只有不择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才不会被人欺凌在头上,才能睥睨天下!唯我独尊!

百里奕祯心中泛起涟漪,眸中也透着隐隐戾气,“奕祯谨遵祖母教诲!”

此次百里奕祯能脱罪,其中熙阳王是功劳最大者。老夫人为表示感谢,便在忠国侯府专门为熙阳王设宴。

席间,百里奕祯连敬了南宫煦夜三杯,说道:“我百里奕祯此次能脱罪,全是王爷的功劳,来,我敬王爷一杯。”

南宫煦夜也举着杯道:“侯爷本就是无罪之身,本王也只是顺手拉了一把罢了。”

不过这所谓的拉一把还真不容易,赶去徐州的那时候,暴风雨都不曾停歇,两天也不过阖眼半个时辰,马倒也是累死了两匹。

期间,南宫煦夜又问:“老夫人的身子如何了。”

前不久,得知百里奕祯被诬陷,老夫人晕厥了过去,这事,南宫煦夜还记得。

老夫人答:“多谢王爷挂心,老身好多了。哎,这不,人老不中用,有时也会犯些小毛病。”

“那就好。”

而后,老夫人又命下人给南宫煦夜添酒。

从开席到现在,南宫煦夜就一直在喝酒。玉倾之夹了些菜到南宫煦夜碗里,道:“空腹莫要饮太多酒,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南宫煦夜听后很欣慰,便二话不说持起筷子吃玉倾之为他夹的菜。

这些动作看在百里奕祯眼里,而后他愣愣地看着玉倾之,心中有些泛酸。而玉倾之避开了百里奕祯投过来的视线,顺手夹了菜又到自己碗里。

老夫人心思慎密,见百里奕祯这个摸样会被南宫煦夜察觉到什么,便笑着道:“倾之可真是体贴,想当初还未嫁去王府时,可不会懂得这般关心人。”

南宫煦夜会心一笑,看了一眼旁边的玉倾之,“倾之一向体贴,是老夫人未曾发现罢了。”

老夫人眼见南宫煦夜喜色溢于言表,便拉家常似的,再道:“老身倒是觉着,倾之只是对王爷才体贴。”

而后,百里奕祯饮了一杯酒,再抬头看着玉倾之,话却是对南宫煦夜说的,“祖母说得对,王爷,王妃未嫁入王府之前,可从未为谁夹过菜的。”

这话里分明隐含了几分酸意,只是鉴于南宫煦夜是他的救命恩人,说话又客气了些。

此事,南宫煦夜一笑而过。而身边的玉倾之也只是面露浅笑,心中却是百般滋味。

老夫人见这场面有些僵,便举起了杯子道:“王爷,老身再敬你一杯。”

南宫煦夜闻言便举起了旁边的杯子,陪着老夫人又喝了一杯。

这一场酬谢的宴过后,南宫煦夜便与玉倾之乘着帏轿回府。

那时,月上中天,街道上早已冷清,偶尔听得谁家庭院之中狗吠的声音。

南宫煦夜这一次喝的就显然是多了,在筵席上,百里奕祯不晓得怎的就一直要敬他酒,坦荡地说难得高兴,便要来个不醉不归。

最后百里奕祯喝得不省人事,南宫煦夜也有些醉了。这还是继上一次他喝酒乱性之后第一次喝得面带酡红之色,虽神智还算有一丝的清醒,但是不比平日里沉着。

帏轿之中,南宫煦夜倚在玉倾之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腰,头放在他的肩上,头上的银冠便抵在玉倾之的脖颈。而玉倾之则是背靠着后面的垫子,任由南宫煦夜这般倚在自己身上。

南宫煦夜开口唤他:“倾之。”

“嗯?”

南宫煦夜喜欢唤着他的名字,似一天喊上上万遍也不会腻,这个名字在七年前就已经铭刻于心,从此再也抹不掉。

许是喝了许多酒,南宫煦夜提起了七年前。

“倾之,你可晓得,本王七年前就见过你?”

七年前,玉倾之和百里奕祯还住在郴州的故里。

“王爷去过郴州?”玉倾之自然而然的问,显然是不记得当年在老侯爷大寿之时,侯府后院荷花池畔遇上的那名将他误以为是女子的男子。

南宫煦夜道:“没有,我见你的时候,你在京城之中,就在忠国候府。”

那时候玉倾之不过十二岁,对于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若不是刻意去记,想必是记不住的。但是,玉倾之一直没记着,而南宫煦夜一记便是七年。

“我还记得,你第一句对我说的话。”顿了顿,南宫煦夜继续道:“你说,阁下误会了,在下并非女子。”

听了这句,玉倾之才幡然醒悟,原来,那个曾将他当做是女子的男子便是南宫煦夜。那时候,他还以为只是某个前来祝寿分官家公子,并未在意。

随即,玉倾之唇间流露出一丝笑,垂眸看了一眼倚在自己肩上的人,“王爷当时为何会将倾之误当成了女子?”

轿中有一盏马灯,将两人的面孔覆上一层昏黄的色彩。南宫煦夜松开了环着他腰的手,离开了他的肩膀,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道:“因为,我以为,这世上该是不会有男子生得这般好看。”

所以,便一口咬定,这般好看的定是个女子。

☆、30酒后吐真言

两人距离太近,呼吸相闻,南宫煦夜身上还带着酒的醇香。玉倾之看着面前那张微微酡红的脸,“那王爷现在可还会将倾之误当成女子?”

南宫煦夜酒喝多了,头有些重,便又倚回玉倾之的肩头,他答了他的问题,“不会。”

在七年前,玉倾之说了那句,阁下误会了,在下并非女子之后,南宫煦夜便再也没有将他当成女子看。而往后,心里住了一个男子,这是事实,他也承认了。承认自己是断袖。

或许,不是因为天生而断袖,而仅仅是因为心里住的是名男子。

回了府,玉倾之搀扶着南宫煦夜下了轿,南宫煦夜便将手臂搭在他的肩上。

在府中等候已久的仙歌立即要过来,看着有些醉意的南宫煦夜,问道:“王爷喝了许多酒?”

答话的是南宫煦夜,他对着仙歌道:“本王还没醉。”

没醉,仙歌看着玉倾之,“王爷这是……”

玉倾之答了刚才仙歌问的话,“是喝了许多酒。”随后又吩咐道:“你等会送盆热水来寝房罢。”

仙歌垂头道:“是。”

玉倾之将南宫煦夜一路扶到寝房,开了门,进去。

玉倾之像平时那般为他宽衣,宽下了外衣。南宫煦夜摇晃着身子,玉倾之伸手要扶,他却反手握住了他稳住他臂膀的手,而后一双眸子静静注视着他,缓缓将他的手摩挲着身上的亵衣,一路到自己的左胸口,那里又一颗狂跳的心。

南宫煦夜努力想保持一份清醒,咽了咽,看着玉倾之道:“倾之可知,你在这个地方,住了七年?”

玉倾之那一双墨琉璃的眸子瞬间睁大了几分,手掌贴着他的左心,可以感受得到下面那颗心的脉动。南宫煦夜说,他在他心里已经住了七年。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就算是七年前见过一面,经南宫煦夜方才提醒,他才想起。

酒后吐真言,若是南宫煦夜不醉这一次,他是不是打算将这些事永远埋藏于心?

玉倾之腰上一紧,是被南宫煦夜突然揽住了,身子被带着往他怀里靠了靠,近在咫尺的脸几分酒后的酡红,倒也有几分诱人。

“倾之。”南宫煦夜道,鼻尖碰着他的鼻尖。

“嗯?”

南宫煦夜再近几分,唇触到他的,松开了方才捂住他手掌的手,换成双手揽住他,下颌微微动了动,吻着玉倾之的唇,灯火迷离之中,垂下了眼眸。细细品味着那绝世男子的甘甜气息。

寝房的门只是虚掩着,前来送热水和醒酒汤的仙歌透过虚掩的门缝,正见着两人拥吻的画面。便在门前止步,端着醒酒汤,对着身后的丫鬟轻声道:“罢了,明日在送罢。”

而后,便提步离开了。而那跟着仙歌一同来送热水的丫鬟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送到门口了还说明天再送过来?

房中烛火摇曳,地上逶迤着一件紫色的衣袍。

床榻之上,南宫煦夜双手撑在身下人的耳边,看着身下因为方才的激吻而微微喘|息的人。虽是极度想要,却用最后的一份理智克制住了。玉倾之看着突然停止动作,居高临下看着他的人,双手主动搭上他的背。不想,南宫煦夜俯身贴上玉倾之的身子。胸口贴着胸口,两人的心跳也渐渐节奏一致。

玉倾之在他背上轻抚,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便贴着他的耳边问:“王爷,怎了?”

“今日喝了些酒,有些犯困了。”他微微阖眼说。方才想起了上一次醉酒没把握好分寸将他伤了,便内疚不已,这一次不能再做那种事了。

所以,今夜只是搂着他睡了过去。

贪官魏谦是在七日后被定罪的,因为涉及多领域贪污,且贪污数据巨大,皇帝怒火攻心,扔下一块牌子,三日后处斩!

而其他的同流合污者,则按其罪孽深重程度来判决。

事后,皇帝还将百里奕祯请来御书房。

倒吸一口凉气,闭了闭眼睛,皇帝问:“忠国候,朕亲自下令斩杀自己的国丈,你以为,他该不该杀?”

百里奕祯恭恭敬敬地站在御案前,微微垂头道:“回皇上,此人该杀。”

皇帝微微眯了眼睛,看着站在那里的人,“你这么说,难道就没有半点私心?”他魏谦设计陷害了百里奕祯,他百里奕祯对魏谦该是恨之入骨才是,自然私心里是希望他死的。

“皇上杀一人而警文武百官,杀一人而换朝廷清廉百姓安乐,所以微臣认为,此人,该杀。”百里奕祯郑重道。

皇帝微微勾了勾唇角,“是啊,杀一人而换朕的社稷安稳,何乐而不为。”

随后,又叹道:“只是,他毕竟是朕的国丈啊!”

百里奕祯心下揣测皇帝的心思,此次召他过来,绝非只是问他几个问题这般简单。古今皇帝至怕会冠上大义灭亲的头衔,而听皇帝刚才说那句话,百里奕祯便认定了他是想听舒心的话。

百里奕祯抬眸看了一眼御案后的人,道:“皇上,臣倒是觉着您这么做成就了大义,除去了祸害一方的毒瘤,天下黎明百姓定会为皇上的大公无私而四川宣扬,史册亦会大笔记载皇上的功德,供后世传颂。及至千百年后,天下人仍能记住。”

此言有些过于抬举,不过听在皇帝耳中便觉着醍醐灌顶,心情大好。

御案后的人直直地看着百里奕祯,有意抑制自己的欣喜之情,叹气道:“朕倒不是想着流芳百世,只求一世太平罢了。”

背着光站在御书房的百里奕祯垂下头时,唇角又勾了三分。

今日午后,南宫煦夜在书房看完了公文,便要去平日里常去的那间耳房。在那不大的耳房之中静坐,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后细细品尝。

窗外传来琴音袅袅,不过,来到这里闻不见琴音的次数倒是少。与其说南宫煦夜是为了这耳房僻静静雅而来,倒不如说是托这琴音的福这耳房才变得清雅别致。

今日南宫煦夜一如平素闭上眼睛听,顿觉不对劲。仔细一听才听出了今日的琴音与平日里的大有不同。今日的琴音少了一份细腻,少了一份风雅,还少了一份让人平静下来的悠扬。

南宫煦夜听着越觉得蹊跷,便向着门口问道:“今日听雨楼前是谁在抚琴?”

原本在外面伺候的丫鬟没应声,反而另外一个声音响起,“今日抚琴的是纸鸢。”

南宫煦夜看着蓦地闯入视线的紫衣男子,愣在那里好半响,才道:“你怎的……”会出现在这里。

玉倾之过来,“听闻王爷十分喜欢在此饮酒,倾之也想过来看看这地方的吸引之处。”而后又看向南宫煦夜微微惊讶的脸,“倾之唐突,可是扰了王爷雅兴?”

“自然不会。”南宫煦夜脸上自然淡开一抹笑,“倾之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

而后,玉倾之提步过来坐在对面的榻上。

南宫煦夜正要为他倒酒,玉倾之却取过他手上的细颈壶,抬眸看他,“这事,还是倾之来做。”

南宫煦夜松开了手,玉倾之提着细颈壶,先是为他倒了一杯酒,而后再为自己倒一杯。

端起白瓷杯,在唇边浅抿一口酒,而后,玉倾之的视线落在外面那有些枯萎的荷叶上。有些惋惜道:“若是夏日在此处看景,倒是十分宜人的。”

可是,现在是秋天,荷叶将近凋零。而后,玉倾之眉眼浅笑,转头看着南宫煦夜道:“不过,残荷败叶也别有一番韵味。”

南宫煦夜眉间舒展,抿一口酒而后放下酒杯,“是倾之懂得欣赏罢了。”平常人可不会觉着残荷败叶有什么好看的。

玉倾之淡然一笑,“王爷抬举了。”

☆、31千年修得共枕眠

视线绕着这耳房环了一周,不大的耳房之中却是是别精心布置过的。靠右墙置了一副多宝架,架上置了古玩器具五六件,靠着墙角的高几上还放了几盆奇异的盆栽,空着的墙上还悬了几幅字画。玉倾之看过后便将视线收回,道:“此处颇具诗情画意,也难怪王爷倾心于此。”

全然不拆穿南宫煦夜常过来不过是为了听他抚琴。

这耳房怎么怎么有诗意,那是仙歌布置的,四个月前,这里也不过是一间废弃的耳房。南宫煦夜不禁轻笑,“若是倾之喜欢,日后也可来此静坐。”

玉倾之应和道:“倾之求之不得。”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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