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宠后爱[男王妃]作者:羲玥公子
第2节
熙阳王与王妃进了忠国候府后,便由老夫人亲自招待。知道熙阳王府要来,茶都是一早准备好了的。
熙阳王一落座,便可以呈上来。
着一身华贵黛绿色衣裙的老夫人端坐在太师椅上,一头银发一丝不苟地盘起,年岁高脸上褶皱却不多,若是不晓得她年逾八十,只看样貌便只当她年过半百罢了。
曾经乱世中的女英雄山寨王,沙场上的豪杰,即便时过境迁,一头青丝换白发,骨子里透着的那股傲气与霸气犹存。
“侯爷府简陋,若有怠慢王爷之处,还望王爷海涵。”
熙阳王端起茶盏又放了下去,“老夫人多虑了,本王倒是十分喜欢这侯府。”
“那老身就放心了。”老夫人陪着笑了笑,而后将视线移到了熙阳王旁侧位置坐的紫衣男子,话是对熙阳王说的,“倾之这孩子平日里少与人接触,做人处世这一层面怕是有些欠缺,若是平日里有冒犯王爷的,还望王爷莫要与他计较。”
提到倾之,熙阳王便伸手过去,手掌覆在玉倾之的手背上,而后用几分宠溺的目光看他,“老夫人只管放心,虽相处不过几日,但倾之待人处世本王深有体会,并不觉着欠缺了什么,即便有,本王亦不会计较。”
老夫人笑着点头,“王爷这般体恤,是倾之莫大的福分。”
“本王倒是觉着,能得倾之做此生伴侣,才是本王莫大的福分。”
厅中,熙阳王与老夫人谈笑宴宴。
一身绯色官服的百里奕祯却出现在门口,显然是刚才下了朝从皇宫急急忙忙赶了回来。谈笑声即止,厅中的人都齐齐望向门口出现的人。
见到了门口那一身绯色官服的百里奕祯,玉倾之下意识动了动被南宫煦夜握住的手,似想抽开却又迫于某种压力而没有抽开。手掌下的手动了之后,南宫煦夜心里怔愣,此时,他分明看见,玉倾之看着百里奕祯时的眼中焕发的神色,这与他平日里看他的时候大相径庭。
南宫煦夜将手收回,不敢再去看玉倾之的眼。而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夫人却把熙阳王眼中突然黯淡的神色尽收眼底。
百里奕祯提步过来向着南宫煦夜拱手行礼,“参见王爷。”
南宫煦夜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谢王爷。”抬起头来时,视线不经意扫过坐在熙阳王旁侧的王妃。
☆、6暗含情愫
南宫煦夜在忠国候府用过午膳,并带着王妃在忠国候府后院闲步,带路的便是百里奕祯。
在荷花池边的水榭里坐下饮茶时,百里奕祯突然想起,“说起来,前几日得了一把琴,卖琴的说是把上好古琴。”说这话时将视线移到了玉倾之身上,“本想寻个时间亲自上门赠与熙阳王妃,又怕被卖琴的诓了去,在王妃面前献错了宝,便打消了念头。可惜我不懂音律,也只得废弃在府中。”
熙阳王看着身旁的玉倾之,对着百里奕祯道:“如今这么大的一个音律行家在此,侯爷只管把琴取出来,是真是假,待倾之试过便知。”
百里奕祯与玉倾之相视一眼,眼波流转间,似含着万般思绪。而每一次他们的眼神交汇,南宫煦夜的心便漏跳一拍。
玉倾之转回视线看着南宫煦夜,“王爷这是抬举倾之了,倾之虽懂得一些音律,也只是一知半解,哪能那么大能耐分辨出琴的真假。”
南宫煦夜对着他放柔了声音道:“左右只是试试,分辨不出倒也没什么。”顿了顿又接着方才的话,“未过门时,你常为侯爷抚琴,现下你住了王府,难得回来一次,趁着今日抚一曲,不是挺好。”
看着对坐的百里奕祯,南宫煦夜似在征求意见,“侯爷,你说呢?”
百里奕祯看了一眼玉倾之,随即垂头道:“这……百里不敢逾越,只看王爷和王妃的意思。”
“那便当做是本王想听罢。”南宫煦夜偏头看着玉倾之,抬手覆上他的手,“倾之,你可愿意为本王抚一曲?”
玉倾之眉眼携着隐隐浅笑,却有几分生涩,“既是王爷想听,倾之便献丑一回了。”
百里奕祯连忙唤来丫鬟去取琴。
忠国候府的荷花池与熙阳王府的荷花池布局大同小异,连水榭的方位都是一致的。
半年前,百里奕祯请熙阳王来府中赏月时,也是在此地,月光皎皎,玉倾之坐在琴台后,抚着一曲《相思赋》。而前来赏月的南宫煦夜便一眼认出了他是七年前在老侯爷八十大寿那晚见过的那名男子,他一直记得,他唤作倾之。也才是那时反应过来,当年唤突然出现唤了玉倾之名字的男子便是百里奕祯。
半年后,玉倾之坐在琴台之后,玉冠束发,紫衣缱绻,抚的还是那曲《相思赋》。只是,半年前,抚一曲《相思赋》权当做是助兴,而今日再来抚一曲《相思赋》,思的又是谁?
南宫煦夜说,倾之的琴艺是本王见过的最好的。
即便不是最好,玉倾之的琴艺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纤弱的玉指下每每拨动一根琴弦便会牵动人的心,引人入胜不说,还醉人心神。
突兀的一声弦绷断的声音,使得闭目听琴的南宫煦夜和百里奕祯都霍然睁开眼睛,齐齐看向那边端坐在琴台后的人。
弦断了,指尖也淌着血,首先起身的是百里奕祯,他急忙过去,俯身拿起玉倾之淌着血的右手,“怎的这般不小心。”全然不觉,身后还有南宫煦夜。
以前也是这般,玉倾之为他抚琴时,会伤到手,他便会立即起身过去看他的伤势。这次听琴听得入了神,竟忘了此时的玉倾之已是熙阳王妃。
玉倾之将手缩回,余光扫过百里奕祯身后的南宫煦夜,道一句,“不打紧。”
南宫煦夜负手立在身后,只得看着百里奕祯从玉倾之前面的琴台下取出一方檀木盒,盒子里面装着纱布和金疮药。是以前就准备好了的,若是他被琴弦所伤,就可以就地为他包扎。
玉倾之不顾食指淌出妖红的血,道:“侯爷这琴倒是极好的,只是倾之手拙,损了这把上好的琴。”
“这不怪你。”百里奕祯操弄着纱布和药,将纱布绕几圈为他拭去指尖的血,而后上一些金疮药。南宫煦夜只得立在一旁,提步过去也不是,转身离开也不是。
百里奕祯和玉倾之是一起长大的,若是兄弟情深倒也说得过去,只怕,不只是兄弟情义这般简单。
而正在此时,正好路过的老夫人又将这一场景收入眼底,心中只得叹了一气,而后转身离开了。
熙阳王和王妃离开了忠国候府之后。
出来送行的老夫人在门口便转眼看着百里奕祯,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你跟我过来。”
百里奕祯对祖母向来是毕恭毕敬,说一不二的,垂头应了一声“是。”便跟着身后。
去的是百里家的祠堂,满是香火蜡烛味的祠堂只放了老侯爷和百里奕祯的爹的牌位,百里氏的故里在郴州,祖上的牌位还在故里的祠堂放着,由着百里老侯爷兄长的后代供奉着。这祠堂,也是在百里老侯爷与世长辞之后修建的,如今也不过四年。
气氛带了些庄重,老夫人点了一炷香插上之后,转身看着百里奕祯,道:“跪下。”
百里奕祯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一脸肃穆的老夫人,二话不说便双膝下跪。
老夫人大义凛然道:“你祖父当年征战沙场,随太皇出生入死,刀山火海义不容辞,从未说过半个不字。新朝建立后,天下归于南宫一家,百里却只得一个侯爷的虚名。你爹爹百里公瑾,奉命平定前朝皇室后裔叛乱,一颗忠肝义胆的赤子之心,为保家卫国,最后战死在沙场。却因平定叛乱失败,归黄土后却再无人提及。这些,你都可铭刻于心?!”
百里奕祯垂头看着地板,道:“奕祯时刻铭记。”
老夫人看着垂头跪下的百里奕祯,心中百般滋味,“你心里怨我将倾之下嫁给熙阳王,但你可有想过,百里家如今门道衰落,熙阳王手中握有兵权,即便是当朝皇帝也要看他三分颜面。忠国候府与他联姻,百益而无一害。”
百里奕祯紧锁眉头,只觉心口被压得喘不过气,“奕祯明白。”
“大丈夫要想夺得天下,必先舍其小家。当年,你祖父便是太过注重情义,到头来辛苦了大半生,为他人劳心劳费,却换来一场空。死前抑郁不得志,只得含恨而终。”
老夫人说得抑扬顿挫,一如当年在山寨做山寨王的气势,“这大睿的江山本该有百里氏的一半,如今南宫氏独坐了五十几载。你作为百里氏唯一的后人,要担起庇护家业的重任!将你祖父当年用血肉打下的江山夺回来!”
百里奕祯咬紧牙关,道:“奕祯定不负祖母重望!”
过后,祠堂中便恢复了沉寂,香火缭绕,西边日落余晖夺门而入,将跪在地上的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老夫人看着灵牌,眼中满含泪水,抬手抚过上面的字,小声呢喃道:“待你倾注大半生的心血回归,我便去陪你。”
一句话,说得凄凉哀怨。
而后,长叹一声,视线落在百里公瑾的牌位上,话是对百里奕祯说的,“你爹也是个情深义重的人,倘若再狠心点,会耍点小心眼,或许就不会英年早逝了。”
“你可千万别学你爹爹和祖父,太过讲情义,终是会害了自己一辈子。”老夫人转身,泪眼婆娑,看着垂头跪地的百里奕祯,“我晓得你喜欢倾之,心中千般万般舍不得,只是,要成大业者定不能为情爱一事所困,放下了,对你也是一件好事。”
百里奕祯心中绞痛,紧抿的唇成了一条线,最后只得道:“奕祯听从祖母教诲。”
熙阳王与王妃回到府中时,已是日薄西山。
南宫煦夜与他并肩进了府,在前庭寝房与书房的岔路口时。南宫煦夜转身看着玉倾之,抬手抚着他的侧脸,“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去好好歇一会,等会晚膳再让人去叫你。”
“嗯。”玉倾之点了点头。
南宫煦夜低眉,看着玉倾之放在身侧的右手,食指上被纱布围了一圈。他拿起他的手看了看,“手还疼不疼?”
“一点皮肉小伤罢了,不疼。”
南宫煦夜放下他的手,柔声道:“这几日莫要抚琴了,待这伤好了再碰。”
“嗯,倾之记下了。”
☆、7三千情丝
之后,南宫煦夜去了书房,玉倾之回了寝房。
南宫煦夜手里捧着一盏茶,背靠着椅子,桌面的书翻开之后便没再翻页,眼睛看着书页,思绪却不知去了哪里。
今日在忠国候府,玉倾之和百里奕祯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都看在眼里,心里一直在说服自己,玉倾之与百里奕祯从小一起长大,从未分离,如今分离了这么些日,见着了定是有些欢喜的。
所以,玉倾之眼中流露的光芒和百里奕祯处处的呵护都是正常的。
只是,无论怎么说服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介怀的,毕竟,毕竟那是他的倾之。
一杯热茶握在手中,还未揭开茶盖,便已经凉了。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书房中,暗得只能看得见物件的轮廓。方才仙歌在门口站过一会儿,本想进来为他点上烛火,看他沉思的摸样便又退了下去。
直到用膳时,仙歌才进书房来,“王爷。”
南宫煦夜回过神,放下那盏凉了的茶,顺手将放在桌上的书卷拿起,无奈房中太暗,看不了书,便又只得放下。抬头看着来人,“怎了?”
天色不早了,按照王府平日里的作息,也该是时候用膳了。
南宫煦夜应了一声,而后从椅子上起来,绕过了书案,提步出了书房,向着膳房走去。
而在身后的仙歌只定定地看着那心事重重的背影,心中一阵感慨。以前的王爷哪会这般心不在焉。
深宫中整日闲得无事的皇后娘娘想要见一见传闻中虽是个男儿身,却长得倾国倾城的熙阳王妃,即自己本该称为兄嫂的人。
那日熙阳王去了祺宁宫探望了太后,路过御花园。穿了一身金灿灿凤袍的皇后娘娘也正好见着了熙阳王,搭了几句话。
而后,皇后娘娘提及了熙阳王府中的那位王妃,说是从未见过面,想见见,不晓得方不方便。
皇后娘娘开了口,熙阳王倒也不好拒绝,便应下了。
回到府中问玉倾之意见时,玉倾之也没甚不乐意的。于是,隔日熙阳王上朝时,便将熙阳王妃也一同带进了皇宫。
皇后是16岁便进了宫的,爹爹是当朝尚书令,祖父是深受太皇重用的侍中,也算得上名门千金。在后宫之中呆了四年的女人早已经学会了耍心机,把后宫之中的其他几个妃子收得服服帖帖,无论是当着面还是背地里都不敢与她皇宫娘娘对着来。
每日吃斋念佛的太后鲜少管后宫嫔妃的事,所以,这后宫已然是她皇宫娘娘一手遮天。
皇后娘娘召见熙阳王妃的地方设在了御花园的一处凉亭。凉亭之中,置了大理石的桌椅一副,桌上还摆了茶果。
大抵是觉着唤一名男子为兄嫂有些不大合理,皇后娘娘脑门一转便说:“本宫以后在无外人的时候称你为玉哥哥罢,不晓得你会不会介意。”
玉倾之回道:“左右只是个称呼,随皇后娘娘的意罢。”
皇后用一条金线绣成的凤帕半遮住唇,勾了勾眼角,“既然玉哥哥不介意,那日后本宫便这样叫你了。”
一双眼睛贴在人家身上看了又看,脸上微微泛了红,心中也起了波澜。
皇后娘娘面若三月桃花,毫不避嫌地看着玉倾之,“玉哥哥生得这般美,怕是会让天下间的女子羞愧不如。”
玉倾之错开她直视过来的眼,道:“皇后娘娘过奖了。”
皇后又问:“玉哥哥平日里都看些什么书?”
“闲暇时会粗略翻阅几本诗词,权当做是打发时间。”
皇后端着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本宫也喜欢看一些诗词,古今几位名家和翰林院几位老学士写的都看过,只是,都不大喜欢,不晓得玉哥哥喜欢得哪位大家的?”
玉倾之回道:“倾之读诗词皆是不求甚解的,古今名家亦或是名不见经传的虽都翻过,倒是没有偏爱哪一位。”
皇后特意找话题,玉倾之都只是淡淡应和。
问他游历了那些名山古川,问他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玉倾之皆恭恭敬敬作答。
坐在凉亭之中聊了一些时辰。
皇后起身过来,握过玉倾之放在身侧的手,看着他的眼神带了些暧昧,“坐了这么久,本宫想起来走走,玉哥哥也陪陪本宫罢。”
玉倾之缓缓抽开手,道:“皇后娘娘想去哪里走走?”
手中一空,皇后心中微微一怔,连忙又道:“玉哥哥这是第一次进宫,本宫就带玉哥哥游一游这御花园罢。”
玉倾之还未来得及答话,旁侧一个声音便道:“这御花园倒是个不错的地方,本王也想游一游,不晓得皇后娘娘可觉着本王扰了雅兴?”
皇后闻言看向凉亭外面一身蓝色麒麟袍的南宫煦夜,眸中微微划过一丝心虚,随即道:“王爷来得也正是时候,本宫也正打算带着王妃游一游这御花园呢。”
南宫煦夜说着便要过来牵玉倾之的手,方才将玉倾之领到御花园由着宫女带来此地,他去朝堂上朝,今日没甚大事要议,便早早下了朝。
下了朝便径直来了这里。
皇后那句亲昵的玉哥哥不敢当着熙阳王的面叫,心里也是对熙阳王几分敬畏的。
三人一起游御花园,南宫煦夜牵着玉倾之的手,指着一棵树说,那是他小时候栽下的,没想到已经长得这般大了。还说,小时候在莲花池旁练武,一不小心还掉下去过,差点溺死。
而皇后则被冷落在一旁,跟在他们两人身后,自己便成了摆设的。
待熙阳王和王妃游了御花园,出宫之后。
皇后这才回到了方才接待玉倾之的凉亭,坐在玉倾之方才做过的位置,端起玉倾之喝了一半的茶,眉眼携笑,将粉色唇微微靠近杯沿,微微伸舌在杯沿处扫过,过后便似怀春的少女那般脸红心跳。
唇角勾了勾,口中呢喃,“那般美的男子嫁给一个男人,真是可惜了。”
旁侧的宫女见她这般行径,微微打了个啰嗦,皇后娘娘的一记刀眼刷在那宫女的身上,好不凌厉,“若是敢乱造是非,小心本宫割了你的舌头!”
宫女立即抖着身子下跪,“女婢不敢!”
“最好是不敢。”她说着又用手指轻抚了抚那只杯子,视线落在茶杯上那繁复的纹饰上,回想着方才玉倾之的一言一行,心中便一股暖流划过。
徐州地处中原,因着近几年异常干旱,庄稼颗粒无收,民不聊生,百姓靠着朝廷的救济粮过日子。两年前,经群臣商议,决意要在徐州与江州开凿一条运河。从江州水坝引水至徐州,以缓解徐州的旱情。
如今运河修建两年,按照预定,只差一年便可以竣工。
而正在此时,两年前派去负责监督运河修建的刘大人因着劳累过度,如今缠绵病榻。
朝廷之中有人谈论起此事时皆是摇头晃脑的,“这刘大人能在徐州那个地方支撑两年已是十分了不得了,我听说徐州那个地方,白天太阳一照,能把人烘干,怪不得连庄稼都不长。”
“可不是,如今徐州的百姓也都往别处迁移了,朝廷花再多的银子修一条运河,恐怕作用也不多大。”说完,又是相视一眼,互相气。
徐州夏日的气温高,朝廷之中没有人主动请缨前去接替,修建运河一事又耽搁不得。
皇帝一时也不晓得委派哪位官员前去,便在朝堂上议起了此事。
草堂下议论纷纷,却没人愿意出列。
龙榻上的皇帝扫视着群臣,眉头紧锁,本来就被此事烦心了好几日,如今见着这样的一片景象,便更加愤怒。抬手一拍龙椅的扶手,喝道:“你们这些所谓的朝廷命官,平日领着朝廷俸禄,享受荣华富贵倒是十分勤快,如今提到为朝廷办事,却一个二个畏首畏尾,成何体统!”
被皇帝这么一喝,群臣立即俯首道:“请皇上息怒!”
☆、8情伤·金玉良缘
龙椅上的人一双带着戾气的眼睛扫视着那一群弯腰的臣子,连旁边站着的老太监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而后,有一人出列,拱手道:“启禀皇上,臣愿意担当此任!”
朝堂之上,所有的目光皆落在了突然出列的人身上,那人一身绯色官服,正是忠国候百里奕祯。
龙椅上的人立即龙颜大悦,“百里爱卿,你这话可是当真?”
百里奕祯再作揖道:“欺君乃大罪,微臣不敢。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微臣确实想接替刘大人的职位,为朝廷尽一点绵薄之力。”
在场的官员也都松了一口气。既然现在有人愿意去,苦差事自然就落不到自己的头上,而此时皇上的怒火消了,皆大欢喜。
皇帝下令,命百里奕祯明日立即启程前往徐州监督运河开凿,不得有误。
下了朝之后,立即有官员随在百里奕祯后面搭话。
“侯爷,您此番可是做了群臣的大救星啊!下官佩服佩服。”
百里奕祯抬头挺胸,一句话说的风轻云淡,“倒也没做什么,身为朝廷命官,本该为朝廷效力。”
“呵呵,侯爷说的是,不过呀,经过此番,等您日后回来,定是能得皇上重用。”
百里奕祯回道:“张大人抬举了。”
“不抬举不抬举,侯爷本就是栋梁之才,日后必定能成一番大事。”户部员外郎张启恒道。
百里奕祯侧眼看了看旁边献殷勤的人,唇角勾了勾,眸子中泛起点点波澜。
晚上,临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