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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处 (第一部)第3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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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处(第一部)作者:肉书屋

云深不知处(第一部)第33部分阅读

只好缓缓地重覆问道。

「会为我担忧?为我心疼?」

「当然。」司徒一哥轻颔首,而楼水蔺则是怒斥道:「废话,否则我吃饱没事干,跑来崇峰塔进香还愿吗?」

「……你们希望我活著?」我斟酌的问道:「因为是【我】?」

「你问这什麽问题!」楼水蔺拳头作势挥了下:「当然是啊,否则我为什麽会站在这里!」

「纪云,就算你不得已才……我仍希望你可以活下去。」司徒一哥艰涩的说道:「不知道该对梓落及绍叶说什麽,但这是我的自私。」

「你们……」我喃喃说道:「真怪。」

「啊?」司徒一哥有点错愕。

「怪的人是你吧!」楼水蔺跳脚驳斥。

「不,是你们。」我眨了眨眼,收到的是两人不以为然的白眼。

这是第一次被父亲以外的人责骂,也是第一次有父亲以外的人,没有任何目的的想救我,更怪的是,明明被骂的是我,楼水蔺与司徒一哥的神情却充满著悲伤痛苦,第一次有人要我试著相信,第一次听到有人会因为我而心疼与担忧。

以这种方式对待,就好像我是个【人】一样,真的……很怪。

「纪施主,请下决定。」暮驰大师再次说道。

「这还用问吗?」

楼水蔺暗自咬牙抽出鞭,司徒一哥也拔出剑,双方各自亮出武器,唯二没动作的只有暮驰大师和我,他静静等待我的回答。

『纪云!原来如此!这个才是真正的……』

就在此时,五代紧急传来一个讯息。

『若是破坏崇峰塔的话,将会……』

听完,我回望著暮驰大师,他沉稳的面容与最初见面时无异,但是五代的发现实在是超出系统能预料的范围。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知道吗?崇峰塔竟然有这种功能,这麽说来,那个留言就很合理,再加上死後的审判与阿努比斯,所有的点都连了起来。

有罪者,堕入地狱;无罪者,将会带至冥神欧西里斯眼前,得以永生,一切由天秤另一端的真实之羽来决定……那就是崇峰塔。

原来如此,这是你给的路标吗……父亲?

这是死路、还是活路?如果无罪者得以永生,反过来说,永生者无罪,便无法堕入地狱。

没求证的假设永远只是假设,我传了个讯息给五代。

『……无法反驳,但也不能保证。』五代的回应:『机率是一半一半。』

『……也只好这麽做了。』

缓缓闭上眼,对了,之前说好的那个,就趁现在执行……我朝楼水蔺与司徒一哥等人跪了下来,以我所知最恭敬的方式行著礼。

「纪……纪云?」

对於我的举动,楼水蔺与司徒一哥有点手足无措,其他人是呆若木鸡。

「非常感谢诸位的救命之恩。」

连续剧中似乎是这麽演的,我一字一字的念著。

「大恩大德,终生不忘。」只要档案没有删除都会记得。

「你……你在干什麽啊!」楼水蔺满脸困窘,道:「快起来!回去要怎麽谢随便你谢!别在这边跪啦!」

「请问,这太正式了吗?」我不太确定在这个世界该怎麽致谢。

「先别管正不正式……快起来吧!」司徒一哥忙著拉我。

推定是民情不同的问题,我想了下,还有另外一种道谢方式,也许可以派上用场,我站起身,便轻轻亲了下司徒一哥与楼水蔺的脸颊後,再配上一个90度的鞠躬礼,道:「真的,非常感谢。」

「就……就叫你别谢……你这是……」楼水蔺手遮著我亲的那边脸颊,满脸通红,而司徒一哥更是一路红到耳际,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但听到我接下来的话,他们涨红的脸又刷地变白。

「我选跳崖。」

我望著暮驰大师,坚定的回道。

「纪云!你怎麽可以……」

楼水蔺正想说什麽,我马上窜到他的背後,手刀击背敲昏了他,接著以同样的手法撂倒司徒一哥,考虑到两人的伤势,降低了力道,我转身对岳巍说道。

「请带他们走。」

「纪公子,你这是……?」岳峨正要询问,应该晕过去的楼水蔺竟突地抓紧我的手,像是诅咒一般的警告著。

「你敢!你若跳下去,我就杀光在场的每一个人。」

「你的伤势不会允许的。」我补充说明。

「给我听清楚了,不管要花几年,我会一个一个的杀,直到最後一人为止!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凶手!」楼水蔺双目充血、恶狠狠的看著他们说道:「这就是我的报仇!」

报仇……楼水蔺是指他兄长的事吗?据说也是从这边跳下去,不过尸首却在不远处的崖洞之中,而且死因跟跳崖似乎没什麽关系。

「楼水蔺。」我定定的看著他,缓缓地说道:「就算杀了他们,死去的人是无法回来的。」

记得父亲曾经这麽说过,但是对谁说的我就没纪录了。

楼水蔺瞪大了眼,紧抓著我:「……那就别死!」

「我没有要死。」我拨开他的手,轻轻放下:「只是跳下去而已。」但是死是活就无法确定了,唯一我能确认的是,将会保护这机体直到最後一刻。

「纪云!」他手马上伸过来要抓,我向後退了一步,对著岳巍等人道:「请带他们走。」

「纪云,不可以……」司徒一哥也挣扎起来,吼道:「不可以跳!」

看来我的力道没算准,我回道:「没事的。」只是跳个崖而已。

不过,弄倒崇峰塔的危险性,远远高过於此。

「站住!你有本事跳,有那本事回来吗?」楼水蔺嘶哑的叫道。

回来?我要回到哪里去呢?若是见到父亲之後,我会回来吗?我能回来吗?系统依旧无法给予任何确切的答案。

「纪云!别跳!千万别跳!」司徒一哥继续吼著。

我看著他们满脸的悲恸与愤慨,还有近乎责骂的乞求,低头望著空无一物的掌心,喃喃地回道。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

抬起头,我目不转睛的望著他们。

「……我会回来的。」

「……放开我!」被岳峨扛起来的楼水蔺,愤怒地吼道:「纪云!你敢跳的话,我不原谅,绝对不会原谅!」

「暮驰大师,此事与他们无关。」我转身指著司徒绍采与岳巍等人,问道:「能确保这几人平安的离去吗?」

「当然可以。」随著暮驰大师的同意,他身後让出一条路,我微微点头致谢,再次叮嘱岳巍与司徒绍采:「快走!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纪……纪云!」司徒一哥虚弱地朝我伸出手:「一起……走……」

一起?我愣了愣,我和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起】,没有人和我是【一起】的。

但是这两个很奇怪的人却对我说一起走。

楼水蔺也奋力伸长了手,我早已算准距离,退了几步,定定的望著他们,喃喃说道。

「对不起……」

三个字出乎意料的脱口而出。

这是什麽?我的行动合乎逻辑,可是却好像有什麽从深处一涌而上,我看到楼水蔺与司徒一哥,瞪大了眼,死命朝著什麽都没有的虚空伸出双手,那种奇怪的反应又更为强烈,我连连後退好几步,他们在呐喊什麽,旁人在鼓噪什麽,好像黑白影片慢动作放映一般,我什麽都听不见,只是定定的看著楼水蔺和司徒一哥的挣扎,莫名所以的,我用那个模式来回应。

父亲有写入这样的程式,但我却很少派上用场

缓缓的将嘴角往两旁拉开,这是我第一次启动它。

「谢谢。」

我【微笑】的说道,然後再次鞠躬,催促道:「快走!」

「暮驰大师,在那之前……」我仍弯著腰,听著急促的脚步声远去,忽视两人的嘶吼,道:「有件事要拜托您。」

「最後的要求……吗?」暮驰大师和缓道:「请说。」

「请大家离开这里。」我抬起头,提高音量的说道:「因为,崇峰塔要塌了。」

「胡说八道!」「这怎麽可能?」「难道他想趁机逃走吗?」这样的吵嚷声充斥在我和暮驰大师周围,他定定的望著我,缓缓抬起手。

「老衲明白了。」转头,只讲了一个字:「撤。」

没有任何惊讶错愕的表示,连质问责难都没有,一切那麽的理所当然,才吩咐下去,所有的僧人都下了山,反倒是其他门派的人开始无所适从起来。

「暮驰大师?这……?」咎长老慌乱的问道。

「不走吗?塔要塌了。」他转身道:「那麽老衲先告退了,纪施主……保重。」

一路顺风……暮驰大师瞥了我一眼,无声的说完,如释重负的朝崇峰塔吐了口气,笑了起来。

「这些年,辛苦你啦。」

有些人跟著他们下了山,有些人则踌躇的不知该走该留,我转过身,朝崇峰塔走去。

「别跳!纪云!」司徒绍华的声音从山下远远的传来:「快叫纪云别跳!他还活著,梓落大人还活著啊!」

看来梓落顺利启动了,接下来在系统执行方面应无大碍,那麽,我也该行动了。

『五代,动手。』

父亲,我现在就去见你。

-待续-

终於到这里了,呼~

接下来就能把十八章给结案啦~

(接著就是要把这几章大修特修……倒……)

云深不知处第十八章〖7〗

从那之後,多久了?

司徒绍华轻轻叹了口气,纵然如此,对在场的任何一人来说,那依然宛如昨日发生般的历历在目。

「是你啊,司徒绍华?」

抬头望去,能如此随意慵懒又带著难以言喻的优雅与危险,天底下也就这麽一个人,司徒绍华拱手道:「好久不见,楼宫主。」

「司徒庄主不会是迟到吧?」眉眼一弯,嘴角一翘,笑如春风,但双眸中却是冰雪般的冻结寒霜。

「不,在那里。」司徒绍华指著远处沉默的背影。

「哦?看来迫不及待的人反倒是他啊。」

楼水蔺轻笑出声,迅速走向前,问。

「司徒庄主,这次是为哪桩呢?」

「……丐帮。」司徒绍允顿了顿,道:「听说你拆了他们在锋城的据点。」

「是吗?其实我也不记得拆到哪儿……」楼水蔺笑了下,道:「怎麽,要我赔吗?」

「应该是。」

司徒绍允抽出腰间的逆焰,楼水蔺也拔出手上的天煞,两个人默默的瞪著彼此。

「没胆自己来,就找你出面啊?准盟主大人?」

楼水蔺挑了挑眉,笑问。

「这次你又卖了多少人情?」

「还不够。」司徒绍允握紧剑,沉声说道:「……一点都不够。」

「是啊……怎麽可能够?」

楼水蔺话语未完,两人同时挥剑出招,剑势凌厉狠准,互不相让,片刻之间竟已交手数十招,不分轩轾。

司徒绍华不发一语,只是默默的看著对打的两人,此时奉斯彤走过来,瞥了他一眼,问。

「可有消息?」

司徒绍华沉重的摇了摇头。

「是吗。」

奉斯彤不著痕迹的叹了口气,望著两人缠斗的身影,道:「若非亲眼所见,任谁都不愿接受。」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司徒绍华心口一紧,崇峰塔崩毁坠落、纪云随後跳下崖,就在那一瞬间,什麽都变了。

当他发现梓落苏醒,惊慌的要折返回去阻止时,崇峰塔竟像是被天雷所劈一般崩塌碎裂,而站在塔前的纪云连躲都不躲,目不转睛的看著逃窜的众人,挥舞著『剑』朝地面上划了下去。

耳边传来是大哥与楼水蔺痛心疾首的嘶吼与呐喊,但纪云置若罔闻的挥著手中的剑,硬是将崖顶整个切了开来,回头望了他们一眼,就轻轻一跃,随著崇峰塔与半边山头一起坠落崖底,接著天空一记落雷朝崖底劈去,震耳欲聋的轰然巨响,宛如旭日般的刺眼光芒,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挣扎著朝崖底望去,满目疮痍,焦黑一片,或大或小的石块散落其中,早已看不出崇峰塔的样子,更别说是纪云了。

如果没摔死,也会被崇峰塔的碎片压死;如果没压死,那也会被雷给劈死,不管从哪儿看哪边想,纪云都是必死无疑。

司徒绍华蹙紧眉头,闭上双眼,那情况之惨烈,光回想起来都触目惊心,当时年少的他忍不住掉下眼泪痛哭失声,但大哥与楼水蔺却近乎呆滞的狠狠瞪著崖底,要不是二哥等人死命拉著,他们说不定真的会跳了下去。

不是求死,而是寻人。

「说什麽相信?」司徒绍允喃喃自语起来:「原来,不信的人,是我……他说没杀梓落……」

「就算杀了,死去的你也不会回来……你这样说,要我找谁报仇?要我怎麽不恨!」楼水蔺字字血泪,神情却是木然空白。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司徒绍华除了流泪什麽也不能做。

「……要报仇的话,就冲著我来。」

司徒绍允看著楼水蔺,坚决的说著。

「……你……」

楼水蔺睁大了眼,像是要看透对方似地瞪著司徒绍允,许久,咬牙切齿的回道。

「……一言为定。」

就是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司徒绍华皱紧著眉想道。

大哥重掌颂凌庄,但却将家业全托给了二哥与三哥打理,闭关修练数个月,接著积极介入调解武林纷争,更大大提高在各门派间的威望;而楼水蔺重回月鸾宫,变本加厉的挑衅武林各大门派,虽说无人死亡,但总把他们弄个脸上无光,恼羞成怒,便要求颂凌庄出面教训。

司徒绍允顺理成章的答应下来,楼水蔺也正大光明的上门挑战,江湖传言两人因纪云跳崖一事而成为世仇,又有谁猜想得到,这正是两人所希望的局面?

一黑一白,一明一暗,两人都为了那一日而自责内疚,憎恨著自己的无能为力,懊悔著纪云的牺牲,怨恨与哀恸冰封住所有的情感。

他们的时间彷佛就停在那一日,静止不动。

「如果……」司徒绍允边挡著对方的攻击,边看著远方的夕照,恍然说道:「如果早知道,就好了……」

「知道什麽?」楼水蔺挑了挑眉,冷哼著又转身刺过去。

「早知道自己的不堪一击,早一点发觉的话……」司徒绍允侧身一闪,眯起眼看著楼水蔺:「是不是他就不会死?」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麽用!」楼水蔺愣了下,恼怒的挥下剑:「要不是他,我早就把那些人全杀个精光,丢到崖底跟他一起陪葬。」

「恨吗?」司徒绍允纵身一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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