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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逐影 第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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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逐影作者:肉书屋

往生逐影第3部分阅读

丢不动啦。”

紫貂愣愣地看着被甩出来的“东西”。好家伙,比清凝高。

幽暝对于自己被打包扔出来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后脚跟着吴惘又踏进屋里。

“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说过,我会一直跟着你,再也不放手了。”

“……那你不用连我睡觉都跟着吧?”

“我不放心。”

“我强烈要求隐私权!!”

“那是什么?”

“说直白一点,就是我不想跟别人住同一个房间!”

“你不再喜欢我了?”

吴惘脱力。他们的讨论又回到了原点,昨天晚上自己已经就这个住房问题与幽暝争执了大半夜。而让吴惘费解的是这个问题竟然会跟“你喜欢/不喜欢我”牵扯在一起。

他总结出幽暝的思路是,反正我喜欢你,我要跟你住同一个房间,而你如果也喜欢我,那么你会同意我们住同一个房间。反之,你不让我和你住一个房间,那就表示,你很有可能不喜欢我。(请注意:吴惘所理解的“喜欢”和幽暝所说的“喜欢”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你这是什么理论?!我走了以后,他们是怎么教育你的!!”

“惘……”

“如果你真想和我一起待在这里,也可以这样:你变出肉身来,我把你介绍给这里的主人,说你是我的亲戚朋友徒弟……总之!你可以留下来。然后,这个院子很大,还有很多空房,我请他把你的房间安排离我近一些,你看怎么样?”

“不行,我就要住你这一间。”

谈判失败。

吴惘眯起双眼,幽幽地说:“原来你是相中我这间房啦,早说,我让给你就是。”

他绕过幽暝径直走出房门。

“惘!等等!我、我没想赶你走!”

紫貂张大了嘴巴看着吴惘与幽暝两人一前一后奔了出去。

“清凝……他是谁啊……哎,等等我!”

于是,一大早,梅苑的仆人们很难得地看到平常温文尔雅的吴公子,竟然一脸阴郁地如风一般从他们眼前飘过,后面不远处他的小书童紧紧地跟着。当然,实际上还有一个幽暝走在他们两人中间,不过他现在的形态不是肉眼所能看见的。

吴惘一路狂奔到后门。他真的有点生气,因为几百年来他一个人独处惯了,心理上实在无法接受幽暝的想法。干脆去街上走走,暂时不想面对幽暝的脸。

正巧门虚掩着,可能是一早外出办事的仆役忘记关门了。他一闪身,从门缝溜出去。正在想往哪里去的时候,身旁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清凝……终于见到你了……”

今天是我的受难日吗?

吴惘在心中无限哀号着。

11

对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是指现在这种状况。

他为什么能认出我?!我现在的样貌是原来吴惘的啊!!吴惘在心中狂吼。

不过他并没有傻到直接回应身旁那个声音的话。

他先装做被吓了一跳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距离自己几步之遥的人,刚开口说出“公子”二字,幽暝便从门里跑了出来。

“惘!你、你听我说……”

瞧瞧,添乱的来了。

而对方听到幽暝唤着吴惘的名字,不禁怔住。

吴惘正想趁这个时候转身就走,却被幽暝拉个结实。

放开啊!他暗自发表着强烈抗议。

“惘,你还要走?我不跟你争了,都依着你好不好?”

“你先放开……”

“公子!”

两人正在扯着,紫貂也跟着追了出来。门被大大的打开,而她正巧与那位照了个对面。

短暂的沉默……

“你、你、你……鸿、鸿……”

“你果然是清凝。”对方一扫刚才的迷茫,肯定地说。

“你为什么要用肯定语气……”吴惘一脸懊悔地用手遮着脸,快速换上一副冷漠的表情,严肃地说,“我现在不是清凝,而是吴惘。”

“清凝,你不用再骗我了。”他露出苦笑,“我知道我伤你很深……我希望可以弥补……”

“鸿鹤仙人,现在提弥补的话不觉得为时太晚吗?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因为我真的不是清凝啊。

“可是……”

他急了,伸手想去拉吴惘。还未沾到吴惘的衣袖,早有一个影子挡在吴惘面前。

“你要对惘做什么?!”

“你是谁?拉着清凝做什么!”

空中似乎有静电摩擦的声音。吴惘暗忖,今天黄历上八成写着“出行不宜”……

听雪楼今儿个早上还未开门,就迎来了几位客人。

一位身着紫衫,仪表堂堂,气质不凡。却不知怎的气势逼人,面色不善。

一位武生打扮,剑眉英目,器宇轩昂。可惜全身的黑色将气氛压得低沉,也让他多了一份戾气。

再看余下的,便是梅公子的客人,后院的吴公子与书童紫貂。

楼里的茶博士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楞是半天没敢说话,最后只得以眼神向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吴惘求救。

接收到信号的吴惘,用充满无奈地声音说道:“咳……烦你去沏壶茶。”

“吴公子,您要什么茶?”

“……就用一般的雨前茶吧。”

吴惘心下暗道,看他们两人的样子喝什么都是糟蹋,这雨前茶正好能够解渴,顺便消消双方的火气。

茶博士忙着煎茶去了,留下屋中四人大眼瞪小眼,半晌不支声。

“嗯……”

吴惘在茶博士将茶摆上之后,刚一出声,几双眼睛便齐刷刷一同转过来看着他,让他心里一惊。

“我需要问几个问题。鸿……兄,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自从你不辞而别之后,我寻遍各处修行僻静之地,未见你踪影。数月前,我辗转入中原,又于昨晚察觉到你的仙气,才确定你的下落。”

“哦……”

吴惘点点头,暗暗吸取教训一:不要随便泄露仙气。

“幽暝,你为何会来此处?”

“我来追那榕树老妖,他专门组织一些小妖吸取人的精气,害了好些人命。生死簿上折寿的人变多了,阎王着我来查。”

“原来是这样……”

吸取教训二:不要多管闲事,尤其是妖怪的闲事。

“原来阁下是地府的差人。”鸿鹤露出诧异的神情,问吴惘道,“清凝,你什么时候认识了地府之人?”

“惘,你走之后,遇到仙人,所以成仙了?”

两人均虎视眈眈地看着吴惘。这时他们倒是蛮有默契的,看这样子,颇有开批斗大会的阵势。

若是在吴惘未到洛阳之前,他们二人的问题,怕是要让吴惘为难一阵子。但是现在,他已经下了决心。

“既然你们问起,我便直说了吧。”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才道,“貂儿,你也坐下。这是连你,我都没有提及的往事——”

吴惘坦然地说出自己与清凝相遇的事情,以及清凝仙逝之前将身体托付给自己的种种。

紫貂与幽暝听着只是惊讶,而鸿鹤的脸上则写满了震惊与深深的懊悔。

“你……你不是清凝?”

“他在受到重创之后,怕是万念俱灰,此后便一蹶不振。鸿……兄,你不是一直向我乞求谅解吗?说实话,我做不到。”吴惘摇了摇头,“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面前消失,从我本身的观点出发,我是恨着你的。我可以很不负责任地回绝你的请求,但是,我没有那么做。因为我终究不是清凝。即使我继承了他的记忆……他对你……他应该是把你当作朋友看待的……而你、你竟然……他当时那么绝望,却没有恨你!我替他不平啊……”

话到最后,已经成了颤音。吴惘红了双眼,瞪着鸿鹤。对方的脸此时显得更加苍白,他费力地扯动嘴角:“不……你骗我的……你骗我的,对不对?!”

他突然扑过来紧紧扣住吴惘的双肩,拼命摇晃着吼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放手!”

幽暝大惊,马上上前阻止,却禁不住他夹带着仙术的一推,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就这么想摆脱我吗!”鸿鹤的双眼充血,英俊的面目变得狰狞,仙气毫不抑制地爆发出来,压着幽暝和紫貂不能动弹。

“鸿鹤!你给我看清楚!我现在的样子!我的仙气!已经开始与清凝原先的仙气不一样了!是你不愿意接受他已经仙逝的事实!”吴惘拼着长了他几百年的道行,才有能力怒斥道。

“清凝,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你厌恶我,我也认了……但是你不能太残忍……你怎么能用这么拙劣的谎言来打发我……”

“他已经不在了。”吴惘毫不畏惧地直视他的眼睛,鸿鹤莫名地震了一下。

“我不相信……”鸿鹤的手在不停地抖动着。

“……他早就去了。”

“这不可能……不是真的……”他的手滑下了吴惘的肩。

“他死了!你还要我说得多明白!”

“我不想听!我……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为了什么……”

鸿鹤终于松开了吴惘的肩膀,跌跌撞撞地推开房门冲了出去。

“这样……好吗?”紫貂有些不忍,偷偷问道。

“长痛不如短痛。除非我真的死了,或者永远在他面前消失……但我总不能躲他一辈子。”吴惘窝进椅子中,闭上了双眼。

前院里种了几株春桃,此时忽然吹起一阵大风,弄得满院里桃花纷飞,火红的,一片片。

梅子凝刚踏进院门,便让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谁……”

被花瓣包围的紫色身影斜对着他,站在院中仰面朝天。

梅子凝微微蹙起眉头。听雪楼虽然是开放的,但是客人几乎都是熟识。他对于一个陌生人这样站在院子里感到不悦,于是走了过去。

“这位公子,若想品茶弄墨,请到听雪楼一坐……”

紫衫人终于有了动静,收回心神,转头与他对上双目。

梅子凝怔住了。

那人竟是清奇古貌,飘飘然有神仙之概,眉宇间却又流露出浓重的悲凄之色。

鸿鹤此时心乱如麻,被梅子凝这一声唤,再无闲情久留此地,转身迈步走了出去。

“这……”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人便不见了踪影。忽听楼上一个稚嫩声音道:“哎呀,公子……这、这,他走了!”

“随他吧。”

隐约间似是听到吴惘的声音。梅子凝心念一动,上得楼来。

“惘?”

厢房中果见吴惘端坐椅中,身旁立着一位不曾相识的黑衣男子。

“哦?是子凝啊。”吴惘忙站起身。

“这位是……”

“啊……他……是我的一位朋友。幽……阎幽暝。幽暝,这位是听雪楼的东家,梅子凝,梅公子。”

“原来是阎公子。失敬了。”梅子凝微一颌首。

幽暝抱拳回礼。

“惘,刚才院中那人,你可认识?”

“他……倒也能算的上相识……”

“哦?我看他似乎遇到不顺心之事?”

“子凝不用费心,一点小误会而已。等他想通了,便没事了。”

梅子凝听他如此说,也就作罢。

他转个话题,继又问道:“阎公子原先可在洛阳?”

“倒也不是。”吴惘接过话茬,回道,“他一直在东京(开封)一处大户人家当值。如今来洛阳办事,今儿个早上偶遇的。”

吴惘看看日头,对幽暝说:“光顾着叙旧,没想到已经这个时候了。幽暝,我不留你,切勿耽搁了正事。子凝,我去送送他。”

他半推着幽暝把他送出去。至门前又嘱咐些事情,好不容易哄得他乖乖离开。回来一瞧,梅子凝正在屋内等他。

“我还说后院寻不着你,原来是到前面招待朋友来了。”

“有事?”

“正是。”梅子凝点点头,“我已经跟学子说请到教吹萧的先生了,他想早些受教。”

“我听你的安排。”

“那便好。人一会儿就到,先见一见罢。”

吴惘应声,随着梅子凝往会客厅去了。

12

出逃奇遇

吴惘很头疼。

他觉得自己正处于人生的危机时刻。

自从与鸿鹤摊牌以来,本以为就此天下太平,谁料没过几天,鸿鹤总是在白天的时候如鬼魅般远远地看着他。半月下来,让他心里直发毛。

“惘,你真的不见他?”

“……反正远远地他也能瞅见,要是真的碰了面,反而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双方都尴尬。”

梅子凝不语。

他的眼神飘向远处一个淡淡的身影。若不是他眼尖,那人恐怕要被他当作树影的一部分了。

听说……名叫弘鹤?(因为吴惘在介绍的时候说他姓弘,用的是此“弘”而非彼“鸿”)

梅子凝只道二人有些小误会,闹一闹别扭也就算了。殊不知其中曲折,怎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得了的。

“子凝,均儿(吴惘的学生)就快到了,我先去前边等他。”

“也好。”

说着,吴惘起身,向前院去了。

他一动,紫衫也跟着动。

今次却不同,梅子凝将身拦在鸿鹤面前。

“弘公子,不知可否赏脸尝尝我这华顶云雾?”

鸿鹤不答,想绕过他。

“你跟去也没用,只能看个远影而已。不如坐在这院中,也能欣赏吴兄萧声。”

鸿鹤身形一顿,看向梅子凝。对方却已转身回到亭中。

梅子凝取出一个紫砂茶杯,用温水润过,再将茶水倒入杯中,立时茶香四溢。

他见鸿鹤没有挪动,便问:“怎么,弘公子是嫌弃我这粗茶款待么?”

“岂敢。”鸿鹤没表情地答道。

他心知在吴惘面前只能自讨没趣,稍一思索,也踱进亭中,找个离梅子凝稍远的位子坐了。

梅子凝将茶杯摆在鸿鹤面前。他见汤色嫩黄清澈,香清沁心,果然是难得的好茶。

鸿鹤执起茶杯,却不急着品尝,道:“梅公子,怕是不单要请我吃茶吧。”

梅子凝不答,径自说道:“这华顶云雾产自天台山,向来只采春茶。其味带甘甜,饮之口颊留芳,畅人心脾,乃绿茶之珍品。奈何洛阳与天台相距甚远,梅某也是托人好不容易才弄来些。”

鸿鹤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打起精神。他倒要看看这位梅公子打得什么主意。

“梅某别无他意,却是劝君一句。”梅子凝也倒了一杯茶,说,“好茶难求,更何况人心?”

鸿鹤一震。

“在下不知你与吴兄之间的种种过往,但这几日观察,在下只知晓一件事。”

“什么?”

“吴兄已是打定主意不愿与阁下修好,或者说……他与你从未友好过。”

鸿鹤扯出一个凄凉笑容,喃喃道:“从未……友好过……”

“梅某很好奇,他与你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现在提起,也是无趣。徒增伤感罢了。如今我也只能借着他缅怀一个人……”

梅子凝闻言,面色一沉,道:“弘公子原来并非与惘有所瓜葛?”

“有,亦似无。”

他自嘲地笑笑:“即便说了,你又怎会明白……”

“有便是有,无便是无。像你这般模棱两可的行为,害了你自己不说,更累得他人不得安宁!”

鸿鹤有一瞬的哑然。

“你、你这语气怎么……”随后,他摇摇头,“不……不能再乱想了……”

“也许我的行为在你看来有失妥当,但我在以自己的方式表达我对他的歉意。我已经连再见他一面,当面澄清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别无所求,只要能远远看着,哪怕是一眼……”

他苦笑,将茶杯放回石桌之上,竟起身离去了。

幽幽萧声和着风飘入亭中,杯中的茶水已经微凉。

梅子凝这时才注意到鸿鹤面前的茶自始至终都未动过。

“……这个人,怎么如此固执!”

吴惘自是不知道鸿鹤与梅子凝这一段插曲,教完学生回来,没见着鸿鹤的身影,心下称奇。想找子凝问问,却被告知公子出府办事了。紫貂也闲不住,一早就不见踪影。一时间,竟寻不着半个能说话的人。他也不以为意,更是乐得清闲,干脆跑去书房寻找宝贵的“精神食粮”。

不知不觉华灯初上。

吴惘伸个懒腰,揉揉发酸的双眼,自言自语道:“都这个时辰了啊?子凝还没回来?”

脚刚踏出门槛,只听见头顶一个声音:“哎呦,吴小哥,又见面了。”

这个天地不容,人神共愤的家伙!怎么又来了!

吴惘嘴角抽搐着,打算完全忽视那人。

“哎,你别走啊。吴小哥?吴公子?吴惘?小惘~~”

景榕笑嘻嘻地站在吴惘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不要这么冷淡嘛!”

“你应该有事找韩夫人吧?办完了赶快走,别在这里瞎溜达。”

“这回怎么不拦着我了?”景榕奇道。

“上次你挑的时间不对,大半夜的,弄出点声响都能惊起一片人。现在这个时辰好,主人也不在家,不过阁下还是请注意轻声点。”

景榕一怔:“你、你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才……”

吴惘瞥眼看看他,一副我受不了你的表情。

“啊哈哈……呜呜……”

景榕刚笑到一半,就被吴惘捂住嘴巴拖进书房。

“你不要发神经似的!都跟你说小点声了!”

“我、咳……你当真不在乎素素和她丈夫的性命?”

“一切要顺其自然。是你的跑都跑不掉,不是你的又何苦费力追求?”

“非也,非也。”景榕晃晃脑袋,说,“只要是我想要的,不管是不是我的,都要追到手!”

“……强盗。”

“我从未说过自己是正人君子啊。”

景榕微笑着,眯起眼睛看着吴惘。吴惘一挑眉,气势汹汹地瞪回去。

“哎呀,被你这么一搅和,我都没什么兴致去取我的东西了……”景榕打开手中折扇,摇了两下,突然“啪”的一声将扇子一合,吓了吴惘一跳。

“要不这样吧,我们讲个条件。你跟了我,我与素素的过往就一笔勾销,也不再到你朋友府上叨扰。可好?”

“谈判的基础前提都不成立,我凭什么答应你?”

“什么?什么不成立?”

“我与韩家夫妇非亲非故,为什么替他们出头?我朋友自有我保护,倒也不怕了你!”

“呵呵!好!”景榕用扇子一挑吴惘下颚,眼中闪过异彩,“我应该怎么办呢?既然你说我是强盗,那我就用抢的吧……”

“砰!嗵!咣!”

突然从敞开的窗子跳进来一条人影。吴惘只看见他一脚踏在窗下的书桌上,同时用一根五尺来长的棍子劈向景榕,接着桌上的烛台便掉到了地上。

“啊……”

吴惘张大了嘴巴。看着景榕狼狈地躲过那一棍,然后自己被扯到来人背后。

“你竟然敢对惘不利,这回我一定收了你这老妖!”

幽暝的口吻充满寒气。吴惘缩了缩脖子,心想他现在的脸色一定更不好看。

“哎……小魄魄,你太粗暴了!而且我一点也不喜欢你给我的称呼,我怎么说也只有一千多岁啊!称不上老呢!”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景榕显然已经习惯了幽暝的冷言冷语,回应得游刃有余。

“哼,束手就擒吧!”

幽暝一抖手中罚棍,猛地向景榕攻去!

景榕一收嬉戏笑脸。这追魄也不是好欺的,怠慢不得。当下提起手中折扇,避过迎面一击,反打回去!

两人一来一往,打得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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