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答案吗?
若汐察觉到了他的怀疑,淡淡一笑,不予置评。
已经,晚了啊。
即使他想起,对她而言,他也只是忍足侑士。
“听说……”缓了缓神,忍足再次开口,脸上的笑容也不再,“下午,你见过弥子了?”
“……呵呵,”看着他难以启口的样子,若汐淡淡地笑了起来,妃色的唇勾勒出嘲讽的弧度,讽刺道:“忍足君是想问,是不是我打了你的宝贝女友吧,何必遮遮掩掩。”
“……”
“呵,是我打的哦,狠狠地在她漂亮的脸蛋上煽了一巴掌,怎么,想向我兴师问罪吗?”银蓝色的眼不屑地瞟了瞬间僵硬了身子的他一眼,心里再也泛不起一丝涟漪。
她,提前做到了,不再被他影响心情。
呐,安藤若汐,恭喜你。
“安藤若汐!”脑海里浮现弥子红肿的半张脸,带泪的黑眸却努力地压抑着委屈的样子,心闷闷地疼了起来,在她的刻意挑衅下,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喷薄而出,瞬间提高了音量。
“忍足侑士!”若汐“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绕过茶几,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满是愤怒的脸,一如高高在上的女王,不需喜怒形于色,冰冷的目光就能让人胆寒,声音也随之提高,不被他的气势压下。
“你心疼了吗?如果我告诉你,那一巴掌还远远不够,你要怎样?!”
“安藤若汐,不许你再对弥子出手!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与她无关!”不甘在气势上输给她,忍足也站了起来,心里波涛汹涌。
或许,一开始,他就看错她了。
安藤若汐,隐藏在平静的外表下,很不好惹。
连自己,也在短短的半个月内,从讨厌她防备她,再到对她充满愧疚,哪怕她伤害了弥子,他却连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哈哈……”若汐突然大笑起来,眼睛里的嘲讽是那么明显,令他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
“你笑什么?!”
“呐,忍足侑士,”若汐停止了笑,眸子里的冰刀刺进他的心中,轻轻地吐出他的名字,语气不屑得让他抬不起头,“你觉得,抢走我的丈夫,啊,不,已经是‘前夫’了,她能无辜到哪去?原来,号称冰帝天才军师的你,居然如此天真!”
“你……”忍足退开一步,无法直视她咄咄逼人的视线,顿了顿,还是选择为女友辩驳:“弥子她没有错,和你离婚的是我,况且,被当成利益出卖的、毫无感情基础的家族联姻,对你我而言,本来就是一场灾难,现在,我们不过是共同联手冲破束缚……”
话音在若汐越来越冰冷的视线下渐渐消声,忍足无奈地笑了笑,这样的理由,不过是他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的借口而已……
前夫,从她的口中说出来,还真是无比的讽刺呢。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嗯?”尾音一挑,若汐上前一步,纤纤玉指点上他心口的位置,笑得粲然而诡异,就像一朵开在夜间的罂粟,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原来冰帝的天才不过尔尔,敢做不敢担啊!”
叹息般地说出口,若汐退后两步,无视他的僵硬,优雅地掏出手帕擦拭手指,然后像扔垃圾似的,将手帕准确地掷进纸篓里,挑衅意味十足,才抬起头,目光游移在他瞬间变黑的脸上,似笑非笑地道:“忍足君该不会是不知道吧,作为大家族的子女,根本没有婚姻自主的权利,这不能成为你们无视我的想法、理所当然拉我当垫背的理由!”
“……那你想怎样?”忍足推了推眼镜里,眼里划过一道戾色,沉声道:“无论你想怎样报复,我都可以忍受,但不包括你能伤害弥子,如果再有下一次,我……”
“呵,”嗤笑一声,若汐把玩着黑发,截断他的话,“这个世界真是太美好了,连报复都能施加前提,你不觉得自己太强人所难了吗?!”
“安藤若汐!”
“啧、啧,保持风度啊,忍足君,千万别气出脑溢血,”若汐睥睨地看着他,厉声道:“与其在这里警告我,还不如看好和你一样天真过头的女朋友,最好打消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不要再来招惹我,否则,下一次会怎样,我可不敢保证!”
若汐顿了顿,歪了歪头,露出一个魔鬼般邪恶的笑,“她的脸蛋不错哦,触感又滑又腻,说不定下一次,我一个不小心,就将她、毁、容了。”
“安藤若汐,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不会容许你动弥子一根头发的!”
忍足这下真的生气了,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戾气,眼睛里再没有一丝笑意,闪着幽幽的寒光,像是紧盯着猎物的狼,伺机而动。
可惜,若汐好似一点都没受影响,在他这样的目光下,缓缓启唇而笑,声音如破冰的刀刃,伤人于无形,“忍足君的爱情真是感天动地啊,看在你们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大爱情上,我好心奉劝你,如果你的小女友再不知所谓地来招惹我,就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了。”
“信不信由你,我安藤若汐,可不是任你们搓圆揉扁的泥人儿!”
“再提醒你一句哦,不要太放肆了,即使要亲热,也小心不要被人捅到长辈们面前呐,到时,我可不会再为你们圆谎,除了不主动揭穿,我没有义务再帮你们。”
“……”忍足的脸色越变越青,神色复杂。
这还是他们结婚半个月来的第一次,她不再冷脸对他,虽然笑着,却让他犹如身陷冬天般寒冷。
他怎么会以为,安藤若汐是一只乖巧的绵羊呢,她简直是披着猫皮的老虎,抓住人的死角狠狠地给与致命的一击。
不可以再轻忽她了,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哪怕现在的他们,是同盟。
“sa~~好好守护你的爱情吧,只要不来招惹我,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和你一辈子绑在一起,对我来说,真是一场悲剧呢,不过,”话音一转,若汐再次走近面无表情的他,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温柔地轻言细语:“万不得已,我也不介意哦,毕竟,嫁给你,比嫁给猥琐大叔强那么一点点,必要的时候,还拿得出手。”
说完,不再看他一眼,若汐和愣住的他,擦肩而过。
带着淡雅洗发水香味的发丝不经意擦过他的脸,麻麻痒痒的,忍足却毫无知觉,怔若雕塑。
刚刚,他,忍足侑士,好像在气势上输给了一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女生,而且,还被毫不留情地羞辱了?
“……你,”定了定神,忍足转身,在她的手碰触到门把之前,淡淡地问:“就那么恨我吗?”
“恨?”若汐没有回头,轻轻转动门把,在进去之前,才冷漠地嗤笑道:“忍足君,你想多了,我不会在你身上浪费任何一种感情,即使是恨,你都没有资格。”
说完,不待他反应,若汐径自走进卧室,背对着呆如木鸡的他,门被缓缓关上,隔绝成两个世界。
“呵呵……”右手撑着泛疼的额头,忍足颓然地倒坐在沙发上,苦涩的笑,在客厅里久久回荡。
是啊,没有资格。
他终于知道,自以为是的自己,伤她伤得有多深多重,才让她那么决绝。
明明,是该他质问她的,却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再找不到一丝理由来逃避自己的懦弱。
一开始,他就该自己一肩承担自己的爱情的,哪怕最后以遗憾结局,也好过现在这样,被愧疚搅得心神不宁,被人这样轻视着,却无力反击。
他,好似困在自己的棋局里,出不去了。
客厅上方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却照不亮他晦涩的心。
忍足就那样呆呆地坐在客厅里,久久,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
陪着他的,只有被主人遗弃在垃圾桶里的淡紫色手帕,以及茶几上,碰也没碰过的饮料。
一夜,就这样过去。
半个月前,一墙之隔,他和女友亲昵地调笑着,若汐却蜷缩在墙角,流尽一生的眼泪。
现在,一门之隔,忍足痛苦地反省着犯了错的自己,彻夜不眠,而卧室里的若汐,在和凯宾通完电话后,心情愉悦地沉沉睡去,一觉好眠。
风水轮流转。
作者有话要说:唉~~~~~~小狼君,乃走好~~~~~
第三十七章舞台剧
星期五。
早上七点半,若汐走在冰帝校园里,闻着早晨的清新空气,身心都特别舒畅,听着p3中播放的音乐,悠闲自得,唇边一直挂着浅浅的笑。
不时有一些冰帝学生好奇地瞟向她,一些男生更是涨红了脸,若汐也没在意,以为他们是看向自己身后某个校园风云人物。
上学不过两个星期,她已经彻底适应了冰帝学生追捧偶像的狂热,一笑置之罢了。
如果若汐肯摘下耳机的话,一定会发现,他们谈论的正是她自己。
昨天的画展,安藤若汐这个名字,无疑在冰帝一举成名。
长在国外的她不知道,水桥纯江这四个字,在日本美术界所代表的超然地位,不知有多少人想拜他为师却不得其门而入,而她,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况且,她的第二幅画,是学生代表评选出来的,最佳画作之一。
冰帝不光是讲究门第的贵族学校,更注重学生的个人能力,因此,在若汐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成为众人的焦点了。
若汐像以往一样面带微笑地走进一年c班的教室,只是一只脚尚来不及跨进去,已经被看到她的同学们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瞬间头都大了。
“安藤桑,你好厉害哦,为我们c班争光了……”兴奋的同学a。
“安藤桑,你能转来冰帝真是太好了,我能和你做朋友吗?”两眼放光的同学b。
“安藤桑,你为什么拒绝水桥大师啊?他可是……”满脸好奇加遗憾的同学c。
若汐微笑地听着,不时回答几句,既不显得清高,也不过份得意,扮演好乖巧的样子,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
冰帝的学生都有很强的集体荣誉感,希望过几天画展的后遗症能减淡吧,否则还真是受不了他们的热情。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么友好的,也有几个女生不屑地看着这边。
a~大部分人还是友善的,她该知足了,也不是非得所有人都要喜欢自己不可。
“好了好了,你们,快上课了。”一只手及时地将有些应付不过来的若汐拉出了包围圈,是藤野,和同学们笑闹了几句,也就各自散了。
若汐和藤野坐在位置上,才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
“呵呵,他们就是这样,过几天就好了,”藤野蹭到若汐身前,搂着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小声戏谑道:“刚刚我可救了你哦,还不从实招来,你和四天宝寺的网球部长是什么关系啊,男女朋友?”
“呃,白石?”额头挂下一排排黑线,若汐汗,急忙澄清:“朋友啊。”
“朋友?就这么简单?”藤野不满地用手肘捅捅她,压低声音,“少来了,我可是全看到了哦,昨天你们一直在一起,而且白石大人看你的眼神好温柔啊,羡慕死我了,什么时候芥川学长才能用那样的眼神看我,而不是看我做的蛋糕啊~~~”
若汐无奈地看着某哀怨女又每日例行一次的花痴症发作,心里有些了然为何她每天中午都要往烹饪社跑了,敢情还是为了她天天不离口的王子们啊,汗。
“白石大人?”
“是呀是呀,”哀怨来的快去得也快的藤野童鞋,兴奋地解释道:“他可是曾经在全国大赛上赢过青学的天才的人物啊,而且长得又帅,在东京各校也拥有不少的仰慕者哦,以后你可得小心了,相信昨天已经有不少人看到你们走在一起的唯美画面了,不过说真的,我觉得你们真的很配哎~~”
“……”若汐无语,任她在耳边叽里咕噜一通,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她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虽然知道白石很优秀,却没想过他在东京学校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就顺其自然吧,没必要为了将来可能会有的一些小麻烦而躲躲闪闪,那样,就太对不起他对自己的关心了。
“……呐呐,若汐,后天是地区预选赛的第一场哦,一起去为冰帝加油吧~~”
“不了,星期天我有事要忙,以后有空再去吧。”若汐回过神来,淡笑着推脱掉,但没有干脆拒绝。
早晚也是要去一次的吧,不能表现得太过清高了,与众不同,有时候反而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真的吗?太好了!”终于等到回应的藤野“腾”的一声蹦了起来,漂亮的脸蛋因为高兴红扑扑的,转身,双手撑在正低头温书的凤长太郎的课桌上,“凤,你什么时候会上场比赛?若汐说要去为你加油哦,哦呵呵……”
若汐满头黑线,她有说过是为了去给凤君加油的吗?
藤野香织,果然很强大!
而被某狼女的怪笑声吓了一跳的凤抬起头,俊秀的脸上染上一丝不自然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礼貌地道谢:“啊诺,谢谢你,安藤桑,对了,恭喜你,画得很不错。”
“呵呵,那谢谢凤君了。”若汐淡淡地一笑,心里再次感叹,这样容易害羞的男生,真的很稀有啊,怪不得藤野老是喜欢捉弄他。
“a~~a~~,你们太客气了,我的牙都快酸掉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的藤野,凑到互相客套的两人中间,笑得一脸暧昧,棕眸闪闪发亮。
有jq啊jq,虽然凤是不太擅长和女生相处,也没到动不动就脸红的程度,莫非……
果然,小若汐不论和哪一个王子在一起,都很有爱啊啊啊,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她就为他们添一把火吧,不用太感谢她哦,哦呵呵呵~~~
若汐感觉一阵背脊发寒,瞥向笑得神神秘秘的八卦同桌,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升起。
中午休息二年a组
迹部看了一眼一整个上午都恍恍惚惚的忍足,虽然他很好地掩藏了自己的情绪,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昨天,忍足不好过吧,那个笨女人,给他苦头吃了吧。
眼尾扫到坐在斜前方不时回过头来担心地看着忍足的弥子,迹部轻哼一声,起身离开。
啊嗯,不华丽的女人,看来她还是和忍足说了,不过,看他的样子,估计没占到什么便宜,反而更困扰了呢。
津岛弥子,真是太蠢了!
弥子看到迹部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松了一口气,才走到忍足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拉着他的手,欲言又止。
今天,她几次回头,他都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晨训时还险些被长太郎的发球砸到。
昨晚,他回去后……
“……”手被拉住的忍足回过神来,略微黯淡了神采的眼睛看向她,嘴角缓缓扯起一个笑,反握着她的手,起身,道:“我们去餐厅吧。”
“侑士,昨晚……”弥子跟在他的身后,轻唤出声,心却不安起来。
“怎么了?”停下脚步,忍足侧过头,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心中了然,伸出大掌安慰似地揉了揉她的紫发,却不想主动谈起。
昨晚安藤若汐的话、不屑的眼神,伤到他的自尊心了,而且一夜没睡,无论是身还是心,都有些疲倦。
“你……安藤若汐……”弥子仰起头,察觉到他刻意的闪躲,有些委屈,却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啊,这件事啊,”忍足放开握着她的手,推了推眼镜,避重就轻地道:“弥子,以后,不要再去找她吧,她不会想和我们做朋友的……”
“……”期待的黑眸黯淡了下来,弥子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复杂。
看来,安藤若汐比想象中还厉害啊,居然让侑士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明明,昨天被打的是自己,怎么侑士还一脸愧对她的样子?
呵,连迹部都被她吸引了,侑士也不例外吧,果然,安藤若汐对她来说,是很大的威胁啊。
压下心中如同被万千虫子啃咬的疼痛,弥子抬起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善解人意地道:“嗯,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去招惹她的……”
“对不起,弥子,委屈你了。”忍足轻轻抚上她已经消肿了的右脸,愧疚地道。
“不委屈,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就很满足了。”
“……”
阳光下,两人相依相偎的影子密切地贴合在一起,只是,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两颗心,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有了裂痕。
下午的最后一堂课,每周例行的班会课。
若汐戴上耳机,专心地做着作业,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今天他们都好似比往常还要高兴。
藤野不满地一把抢过她的p3,俐落地关掉,对着看向她的若汐嘟着嘴抱怨道:“若汐,你真是太无趣了,好歹也兴奋一些好不好,总是老气横秋的,你是十六岁啊十六岁,不是六十岁!”
“……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若汐汗,决定不纠结自己的年龄,眨了眨眼,不解地问。
上个星期的班会,她也没这样啊,千万别告诉她是因为全国大赛快开始了,连老师都被动员了起来。
“……”藤野不雅地向天翻了翻白眼,恨铁不成钢地使劲摇晃她的肩膀,抓狂道:“上个星期五你干嘛去了?!樱花祭啊樱花祭,今天谷原老师将要公布我们班在樱花祭上表演的节目啊啊啊!”
“樱花祭?”若汐不明所以,好像上周五的班会课,她一直在发呆吧?呃……
“……安藤若汐,我服了你了!”这下藤野彻底抓狂了,扑在她身上有气无力地道:“樱花
网王若爱匪惜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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