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童养媳作者:肉书屋
名医童养媳第90部分阅读
沈妍热切叙话,情绪激动。沈妍安慰了沈蕴几句,就让丫头准备礼物,她要带沈蕴到汪家做客。
汪仪凤知道沈妍讨厌韩氏母女,连带也反感畏妻女如虎的汪耀宗,听说她要到汪家做客,很惊诧。沈妍解释说想看望汪孝贤,进一份孝心,顺便问问沈蕴的功课。汪仪凤也没多问,就让下人另备了一份厚礼,让沈妍一同带去。
“姐姐,你怎么想起去看外公了?”走出项家的大门,沈蕴就兴致勃勃询问。
“我去看外公怎么了?只是走亲戚,也值得你大惊小怪?我要向外公询问你的功课,看你能不能考中状元,最好连中三元,让我这个姐姐也沾沾光。”
“今年才春闱,下一次春闱要等三年后,你现在去问是不是太早了?再说我功课很好,外公常夸我,你也知道。”沈蕴不相信沈妍的话,仍眼巴巴追问。
沈妍不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到前面的路口,你就下车。”
“为什么让我下车?姐姐生气了?那我什么也不问了。”
“我象生气的样子吗?”沈妍掀起车帘,说:“前面路口拐过一条小街,就是质子府,你这段时间没见左琨,也该去看看他了。我备了一份礼物,你给他一并带去,趁休沐日给他补习补习功课,就别去外公家了。我让人在海悦楼订下了雅间,午时之前,你们一起过去,我请你们吃饭,下午出去游玩。”
“太好了,还是姐姐想得周到。”沈蕴很高兴,抓住沈妍的手连声道谢,“前些天,摄政王世子扶灵柩回了西魏,质子府的人被他带走了多半,想必左琨很难过、很寂寞。我也计划找时间去给他道恼,陪他出去散散心呢。”
沈妍点点头,没多说,到了路口,就让沈蕴换到后面的车上,去看左琨了。
听左占说左琨暗恋她,沈妍当成笑话,感觉很可笑,但她不能忽略这小男生的感情。每个人在青春年少都有这样的历程,放任自流,很可能会走上心理岐途。
她请左琨出来吃饭游玩,一来是劝慰开导他,让沈蕴尽朋友之责。二来她也想跟左琨谈谈心,以一个姐姐甚至是阿姨的身份正确引导他。她有两世阅历,年龄累积有几十岁了,在她心里,左琨和沈蕴一样,是弟弟,又象儿子。
到了汪家,她带上厚礼到正院去见汪孝贤,又让丫头分配给各房的礼物,一一送去。除了韩氏母女,其他人对她这个稀客都很热情,问长问短寒喧。汪孝贤见沈妍独自登门,知道她有事,闲聊了一会儿,就谴退众人,留下沈妍说话。
沈妍来见汪孝贤,是想说御亲王诈死,派人劫持她之事。钱益一家是御亲王留在京城的势力之一,韩氏和钱家走得很近,又联了姻,连带汪耀宗也和钱益丰交甚厚。这件事必须让汪孝贤知道,以便及早想出应对之策,以免受牵连。
汪孝贤听她说了被劫持的经过,同项老太爷的反映一样,沉默不语。他们都是久历官场之人,清楚其中的利害,不轻易表态,恰是表明极其重视。
沈妍见汪孝贤脸色沉谨,赶紧岔开话题,拿过礼物,一一评说来历。汪孝贤叹了口气,仍很沉默,直到沈妍告辞离开,他也没说几句话。
“去海悦楼。”沈妍坐上马车,低声吩咐丫头。
御亲王还活着,而且大有卷土重来之势,沈妍并没把这当成大事。见项老太爷和汪孝贤的态度,她的心也沉重了,想冷静下来,好好思虑此事。
海悦楼除了临街的门面做为大堂和散客就餐的地方,还有后面几座具有江东特色和景致的院落,每座院落都有几个雅间,是接待贵客的地方。
沈妍到了海悦楼,听说她订的临沧阁所在的院落被一位贵客包了,让她到另一个雅间。沈妍很奇怪,临沧阁是海悦楼最高档的雅间,金财神请客专用。是谁比金家少主、楚国四皇子手笔还大,连临沧阁所在的院落都包下了?
海悦楼的伙计跟沈妍很熟,见她满脸疑问,就把她带到临沧阁所在的那座院落旁边的花亭,登到花亭的石椅上,可以看到院落中景色。
沈妍一看就吓呆了,她看到了满脸幸福甜蜜的安纹,还有安纹传说中的j夫。
第一百七十九章捉賎
海悦楼的伙计知道沈妍的身份,也知道这次满足她的好奇心少不了好处,就把她领到处于高处的花亭,让她一睹那位手笔比金财神还大的贵客。
那座被整包下来的院落装饰得富丽豪雅,院中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风景优美雅致。这座院落共设有四个包间,每个包间都相对独立,又浑然成一体。
院子里,海悦楼的侍女来往穿梭,年轻风雅的男子倚桥而立,正是伙计所说的那位出手阔绰的贵客。看到包下这座院落的贵客,沈妍微微皱了皱眉,好奇心慢慢归零,轻蔑取而代之。她与这位贵客有几面之缘,没说过话,却不陌生。这位贵客就是钱益的嫡长子、汪嫣红的丈夫钱盛,也是御封的翰林院庶吉士。
钱家是商贾出身,在京城没有家族背景,不显山、不露水。虽颇富钱财,却融不进京城权贵圈子,与上流交结极少,偌大的家族,处境微妙且尴尬。
钱益居心阴险,又是御亲王暗中的势力,沈妍对此人印象极差。她跟韩氏母女不和,又因钱盛与其父极象,沈妍虽与他没有交结,却对他反感憎恶。
钱家有钱,钱益却是低调谨慎之人,而钱盛做为钱家嫡出长子,读书入仕走得相对很顺,因此高调和扬,包下海悦楼一座整院,想显摆施威并不是大事。
沈妍没兴趣了,刚要从石椅上下来,看到安纹从包间走出来,与钱盛温言软语调情,着实令她大吃一惊。安纹与钱盛相约在海悦楼,连贴身的仆从丫头都没带。钱盛包下一座院落,也是想避人耳目,两人是什么关系,就不言而喻了。
安纹姿态妖媚轻佻,与钱盛调情,笑容娇柔甜蜜,说话浪声嗲气。她双手抚弄小腹,媚眼纷飞却洋溢着浓浓的母爱,颇有几分勾人的风韵。钱盛被安纹勾引得骨酥筋软,对她动手动脚,读书人的儒雅风骨荡然无存,倒象一个市井浪子。
沈妍看到此般情景,倒吸一口冷气,无疑,钱盛与安纹有j情,是不是她肚子里野种的父亲就不和而知了,或许安纹的j夫不只这一只。
钱盛竟然在海悦楼这种权贵出入的地方私会安纹,真是色胆包天。而安纹做为沈承荣的妾室,与慧宁公主共侍一夫,竟敢堂而皇之赴约,胆子也太大了。他们究竟有什么倚仗和后台?竟然敢落慧宁公主的面子、亵渎权贵的威严?
“这几天我儿子乖不乖呀?有没有踢你呀?”钱盛揉着安纹的肚子,在她脸上连啄了几口,根本不规避来往忙碌的侍女,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他才几个月?哪有这么快就会踢人了?”安纹倚在钱盛怀中,娇声嗔怪了几句,“慧宁那个死婆娘前几天居然让人打我,还让我选是想死还是想活,真是气死我了。你不是说很快就能除掉慧宁吗?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慧宁死了,再除掉沈蕴那个杂种,逼沈承荣立我为继室正妻,我们的儿子才是正经嫡子,才能继承爵位。你早就说要动手,可到现在这两个人一个都没死,到底怎么回事?”
“不要气、不要急,你现在处境微妙,小不忍则乱大谋。主子是神通广大之人,他答应的事就一定能做到,现在还没动手,一定是主子另有计划。”钱盛哄慰安纹,可说话的语调却没有底气,但仍不忘自我陶醉,“主子说只要他大事一成,就封我为异姓王,位列皇朝权贵之首,有享受不尽的尊荣富贵。”
钱盛虽说是读书入仕,受家族影响,毫无书香风骨可言。看到权贵之家的子弟入仕极易,他心里极不平衡,连做人最起码的聪明都磨灭了。
他把钱氏一族融入权贵圈子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他的主子身上,希望他的主子能翻天覆地。大概就因为他对他的主子抱有太多的幻想,认为他的主子一定能翻天覆地,给他一个光明辉煌的前途,他才如此大胆,敢与安纹私通。
“大秦皇朝法典规定异姓不封王,主子居然要封你为异姓王?他真是太宠幸你了。”安纹眨了眨眼睛,惊喜自脸上散开,勾住钱盛的脖子,说:“你若成了异姓王,你的妻子就是王妃,你赶紧把汪嫣红整死,娶我为妻,再……”
沈妍耳力不错,站在墙外,能将钱盛和安纹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听到两个蠢货在畅想主子的承诺,一个比一个幼稚得掉渣,她忽然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她早就知道安纹很蠢,却没想到钱盛做为今年的新科进士,也愚不可及。难怪他们二人会通j,是一路货色暂且不提,还都是喜欢做白日梦的傻瓜,倒真般配。
钱盛所说的主子就是御亲王和左天佑,现在,左天佑去给阎王爷请安,被永远留下喝茶了。御亲王失去左天佑的支持,如惊弓之鸟,连面都不敢露了。钱盛居然还想着主子们给他的承诺,又以此引诱安纹,真是可笑至极。
松阳郡主与左天佑是旧识,合力做下了一件大事。当时,松阳郡主将徐瑞云嫁给御亲王做侧妃,西魏发动侵略战争,徐秉熙又跳出来逼当今皇上退位。这些都是左天佑授意而为,最终把徐家推上窄路,因徐家背景特殊,才保住了爵位。
安纹得知沈承荣被骟,想找个男人、生个儿子,在承恩伯府立足。松阳郡主谋划此事,之所以能选中钱盛为j夫,大概也是按左天佑的意思行事。至于松阳郡主如何考量此事,沈妍对这些“高深”之人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估计慧宁公主早就知道这其中的端倪,才会忍耐安纹,让他们把戏做足。而安纹却以为自己抓住了慧宁公主的把柄,才能逼她就范,真是蠢货一枚。
慧宁公主忍耐安纹的狂妄愚蠢自有目的,安纹活着,对松阳郡主和钱家都会有所牵制,这些屑小之辈就不需要她格外分心应付了。安纹想除掉沈蕴,就会跟沈妍为敌,这又是两股互相牵制的力量,于她有百利而无一害。
御亲王又何尝不知依靠钱家难成大事,他在极力拉笼庞家、杜家等大族。慧宁公主利用一个安纹就能稳定事记,理顺这些人的关系。之后,她就能抽出手全力对付象庞家、杜家这样有实力、有势力且与御亲王有关联的名门旺族了。
沈妍靠在雕栏上,眉头微蹙,陷入沉思之中。慧宁公主确实聪明,所有人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棋局设得巧妙合理。很不幸,今天让沈妍碰上了,还堪破了她的心思。若不给她打破这个局,沈妍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山橙,你出去告诉白芷和黄芪,让他们到汪家去请几位舅爷,就说我在海悦楼包下了临沧阁,要请他们吃饭,让她们快去快回。”沈妍寻思片刻,叫过龙葵吩咐一番,又说:“你多花银子打点海悦楼的伙计和侍女,依计行事。”
伙计来报说海悦楼掌柜给沈妍调换了雅间,把她安排在听涛斋,比临沧阁逊色一等。沈妍刚进到听涛斋,就有丫头来报,沈蕴和左琨来了。
听说左琨来了,沈妍怦然心跳,竟然有几分激动紧张。做为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要郑重拒绝一个人的爱,比开口追求一个人还难,何况对方是个小男生。
沈蕴带左琨到了门口,沈妍起身迎出去,亲自掀起珠帘,把他们迎进来,笑脸寒喧,问他们一路上的事,又让侍女去准备解暑润肺的绿豆百荷汤。
左琨比沈蕴大一岁,实际年龄差距也有几个月。可左琨来大秦皇朝做质子之前一直生病,身形单薄瘦弱,现在脸色也不太好,看上去要比沈蕴年纪小。
因沈蕴特殊的身份,在京城几乎没有朋友,在太学也没几个相知的同学。左琨背井离乡,人地两疏,身边也少有亲朋好友。两人年龄相仿,又大有同命相怜之情,这段日子又同在太学读书,倒成了无话不说的同窗挚友。
“左皇子这段时间感觉身体怎么样?”沈妍问话的语气坦然淡定。
“他呀!本来就无大病,只不过是忧思成疾。”沈蕴抛给沈妍一个鬼鬼的笑脸,凑到沈妍耳边,拉长声音说:“姐姐,你不知道,他有喜欢……”
“程智(沈蕴表字),你若胡言乱语,我可就走了。”左琨红头胀脸打断沈蕴的话,偷偷看向沈妍,见沈妍很沉静,他才松了一口气,脸更红了。
“蕴儿,左皇子虽是你的挚友,却有身份之别,有些话不能乱说。”沈妍转向左琨,微微一笑,说:“左皇子不要介意,蕴儿拿你当好友,说话才随便。”
“姐姐教训得对,是我造次了。”沈蕴转向左琨,深施一礼,郑重道歉。
“程智,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左琨很紧张,想回礼,又不时以羞涩的目光看向沈妍,越看神色越慌乱,最后竟然手足无措,急得满头大汗。
沈妍拍了拍左琨的手,笑容宽厚和蔼,就象一个年长的大姐,“左皇子不必回礼,蕴儿唐突了你,道歉理所当然,你不责怪他就好。我是蕴儿的姐姐,你们年纪差不多,若左皇子不嫌弃,也把我当成姐姐看待。你远离家乡亲人,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就象蕴儿一样,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沈蕴拉了拉左琨的手,很真诚地说:“你说过我们亲如兄弟,我姐姐当然就是你姐姐了。摄政王世子回了西魏,你身单力孤,我姐姐能对你有所照顾。”
左琨怔怔地看着沈妍姐弟,眼圈慢慢泛红,脸色也极不正常,一会儿竟然哽咽出声。他被沈妍姐弟的真心实意感动不假,但同时他也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沈妍是姐姐,对他和沈蕴一视同仁,把他们当成弟弟看待。
他喜欢沈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种情思就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了,而此时正含苞待放。几句温言软语,等同狂风暴雨,将他的暗恋之花摧残怠尽。他很想大哭一场,悼念他的爱情之花,谴责现实的凄风冷雨,可他欲哭无泪。
沈蕴拿出手帕递给左琨,说:“你不必过意不去,我姐姐不是养在深闺的小女子,她说照顾你,就一定能做到。你远离家乡亲朋,把我姐姐当成亲姐,把我当成亲兄弟,就如同有亲人在身边。澈哥哥说我姐姐是古道热肠之人,若不是受出身限制,她肯定能成为一名畅游天下、行侠仗义的侠女。”
左琨听到沈蕴的话,怔了怔,实在忍不住,嘴咧了咧,痛哭出声。沈蕴一见他哭了,又担忧又惊慌,赶紧替他擦眼泪,又好言劝慰。
沈妍见左琨哭得很伤心,轻叹一声,眉头微微皱起,也温言安慰他。左琨好象受了极大的委屈,撕掉所有坚强的伪装,哭得昏天黑地,才觉得好受些。
在西魏皇室,他虽说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却因皇后不得宠,导致他也被皇帝冷落疏远。西魏皇后的父亲是左天佑的政敌,多年被打压得抬不起头,做为皇长子,没有外祖家族的支持,又因自幼体弱,常被妃子所出的皇子们欺负。
前年,西魏战败,两国和谈,西魏要向大秦皇朝派皇子为质,为期五年。其它皇子都龟缩一般,只怕被人发现,而他主动请缨,要到大秦皇朝做质子。此举搏得了皇帝的信任,而对于他来说,他只想离开西魏皇宫,那个阴暗森冷的地方。
一路行来,到了大秦的京城,他遇到了沈妍。当时,左占装病,叫沈妍来医治。看到沈妍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冷酷的左占呵斥得服服帖帖,他很敬佩。沈妍那张脸也在他心中扎下了根,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演化成了情愫。
“蕴儿,你带左皇子去梳洗,再到院子里欣赏江东景致,散散心。”沈妍看到沈蕴别有意味的眼神,又说:“我去找掌柜,多要几道独具江东特色的菜品。”
沈蕴点点头,劝慰左琨一番,就挽着他的手出去了。沈妍蹙了蹙眉,刚要出去,白芷兴冲冲跑进来,告诉她说汪家人在临沧阁捉了j,那边闹起来了。
第一百八十章解决
沈妍只让丫头请汪耀宗和他的两个庶弟到海悦楼用餐,通j这种事,来人无须多,就能掀起不小的风浪。撞破j情的是男人,还好收场。可来赴沈妍之请的人不只有汪耀宗和汪家两个庶子,还有韩氏和汪嫣红以及汪家两个庶子的媳妇。
沈妍没想到汪家会来这么多人,其中还有天天夸女婿的丈母娘韩氏和最抢戏的正室汪嫣红。钱盛和安纹私会,让这群人逮了个正着,热闹自是非同一般。
其实,这场景纯属巧合,唉!自古无巧不成书。
上午,沈妍刚离开汪家,汪嫣红就满含气闷郁恼回了娘家。她向韩氏等人哭诉钱盛对她冷淡,一天到晚不理不睬,钱益夫妇不为她主持公道,反而埋怨她管不住丈夫,钱家老太太也嫌她嫁来几个月了,肚子一直没消息。
韩氏护女心切,听说汪嫣红受了委屈,就要到钱家为女儿讨个说法,被汪耀宗拦住了。汪耀宗留女儿在娘家住上几天,等钱家来接再细谈,为女儿讨公道。
汪嫣红刚安静下来,白芷黄芪就到了汪家,替沈妍传话要请汪耀宗兄弟到海悦楼赴宴。汪耀宗兄弟很高兴,可汪孝贤不喜欢那种场合,这也是沈妍不邀请这位外公的原因。他们只去和汪孝贤说了一声,就整衣理装,欣然准备赴约了。
两庶子媳妇听说沈妍邀请舅舅们到海悦楼赴宴,都连连夸赞,兴趣盎然。
汪家现在是韩氏当家,因韩氏妒恨汪仪凤,厌恶沈妍,虽是至亲骨肉,却来往不多。项家是大族,汪仪凤有诰命封衔,现已融入了京城贵妇的圈子。沈妍也有一串头衔不说,主要是她有钱,除了例行坐诊,能请她登门治病的人非富则贵。
人脉就是一座宝库,好好开发利用,资源取之不尽。别看汪家两个庶子媳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深谙此理。她们想跟汪仪凤多走动,想巴结沈妍,碍于韩氏的威严,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天沈妍带厚礼登门探望,又请汪耀宗兄弟到海悦楼用餐,这就是破冰之举。她们都想抓住这个机会,去露露脸,凑凑热闹。
汪耀宗看透了两个兄弟媳妇的意思,就做了个顺水人情,邀请她们同去。韩氏和汪嫣红正为钱家的事心烦,汪耀宗也想趁此机会带妻女出去散散心。反正沈妍在海悦楼包下了雅间请客,不在乎多添几双筷子,多点几道菜。
白芷黄芪都痛恨安纹、厌烦韩氏母女,见汪家有这么多人来赴约,她们没向沈妍禀报,就把汪家人带到了临沧阁雅间所在的院落门口。沈妍已让丫头把守门的伙计和伺候的侍女都打点好了,他们什么都不说,就把汪家人请进了院落。
结果,一场恶战打响了,事情就闹到了不可收拾,这也出乎沈妍意料之外
钱盛正跟安纹亲热,看到汪家人进来,其中有韩氏和汪嫣红,他当即就昏了头,都忘记放开安纹了。反映过来,他意识此事不好解释,不好收场,丢下安纹就想跑,被汪耀宗兄弟拦住了。汪耀宗兄弟对他还算客气,呵骂却没动手。
安纹就没这么幸运了,她意识到私情败露,还没来得及想退路,就被双眼喷火的汪嫣红怒骂着狠狠扇了几个耳光。安纹也是凶横泼蛮之人,怎么能忍下这口气?就同汪嫣红撕扯起来。两人情敌相见,份外眼红,自然打得不可开交。
韩氏脸面丢尽,憋了一肚子气,正苦于没地方发泄呢。见汪嫣红和安纹单打独斗要吃亏,她就冲上去帮忙,没头没脑撕扯安纹出气。两个庶子媳妇见韩氏母女同安纹打起来了,赶紧拉架,但他们都是拉偏架,帮着自家人。
沈妍来到院落门口,碰到钱盛灰溜溜出来,如同丧家之犬一样。韩氏曾劝沈妍不要和汪嫣红攀比,汪嫣红能嫁嫡长子承袭家业,而沈妍被人退过亲,能嫁一个庶子就不错了。这就是钱家的嫡长子,韩氏口中的佳婿,真让人跌破眼珠子呀!
院落门口聚起了很多看热闹的人,正指指点点议论,都想进去一探究竟。几个伙计挡在门口,不让进,看到沈妍走来,后面跟着海悦楼的掌柜管事,他们才放行。沈妍给白芷黄芪使了眼色,又和海悦楼的掌柜管事低语几句,就进了院子。
“住手,快住手――”沈妍进到院子,看到韩氏母女以二对一,把安纹打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了,两个庶子媳妇都在拉偏架,她赶紧呵令她们停手。
安纹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苍白的脸庞布满深重的痛楚,血从她的两腿间流出来。沈妍一看,就知道安纹的野种世子保不住了,心里竟涌起阵阵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