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作者:肉书屋
帝后第49部分阅读
离,不能说我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第三卷第一百六十六章荣月山庄
于跟在身后的来喜,逐月并没有阻止,也不知他是怎之他避开了宫中所有的明哨暗哨,安全的出了皇宫,我们在一处偏僻之地缓下身形,上了一辆马车,马车的装饰很简单,内里却极为舒适,干粮点心一应俱全,看得出,是用了心准备的。
逐月与来喜驾着马车,一路向城外驶去,我偷偷掀开窗帘,呆愣愣的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金色皇城,才惊觉,原来出宫,竟是这么简单。
外面的天色由亮转暗,又由暗转亮,马车始终在不停的飞驰,我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直到再流不出眼泪,我掀起车帘,坐到逐月身边,“我们……要去哪?”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一个日夜没有喝水让他的声音有些干哑,我回到车内将水壶取出,递到他手中,“歇一会吧,不用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逐月看着我笑笑,伸手接过水壶喝了一口,“也许……我并没有那么多时间。”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也不再说话,只是专心驾车,我很想问他最后究竟与福临说了什么,可话到嘴边,终是咽了回去,无论他说了什么,也无论福临今后如何,似乎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吧。突然我又想到,就这么走了,也没去跟玄打个招呼,似乎很没义气,也不知乌云珠有没有醒,如果醒了,她应该会开心吧,因为她终于少了最大的负担,她有一生的时间让福临……忘记我。
还有若雪,我看了看逐月。还是没问出口。算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到了晚上,我们找到一家客栈留宿,整个晚上我始终警觉,也不知自己在防备什么,是怕逐月?我与他已做过了最亲密地事,我还怕什么?那一夜地疯狂……我曾试着忘记那一夜,可越是刻意,那种感觉偏偏越浮上心头。到最后,身体竟微有些发热,我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呜呜咽咽的又哭出声,也不知是在怀念自己丢失的心,还是在痛恨自己的……无耻。
直到第二日天明。我担心的事并未发生,逐月老老实实的在隔壁睡了一夜。并没有突然闯入或是半夜翻窗什么的,让我安下了心,又觉得有些对不起他,我似乎将他想得太过不堪了。
就这样,我们马不停蹄的日夜兼程。来喜不知怎么变得异样沉默。好像也跟我一样,丢了心。
我没有问逐月究竟要把我带到哪去,也懒得算究竟过了多少天。直到马车经过洛阳,却并未进城,我有些奇怪,“不进城么?天又快黑了。”
他笑笑,“我们直接回家。”
家?这个字又让我怔忡了半天,天色微暗,在月亮升起之前,我终于看见了“家”。
一座精致的山庄座落在不远山脚下,正对着山庄,有一个不算大的湖泊,如同一面镜子镶嵌在绿地之上,湖泊旁边又有一片树林,微暗地天色显得其中雾气氤氲,山、水、草地、树林……这里与我梦中的地方竟是那样相似,我的神情之中大概透出了一些惊喜吧,逐月将马车停在山庄前,跳下车去,将手递过来,“喜欢么?这就是我们的家。”
我迟疑了一下,将手交到他手中,扶着他下了车,一扇不甚宏伟却十分雅致的大门映入眼中,抬起头,四个大字高高在上:荣月山庄。
荣?月?
我脚下不禁迟了一下,他看着我轻声道:“以前这里叫水月山庄,因为那时陪着我的,只有门口地蓝水湖,现在不同了。”
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得朝他笑了笑,他转身前去叫门,大门应声而开,一个脑袋探了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见逐月愣了愣,连忙将大门拉开,朝着里边儿大声喊:“庄主回来了。”
逐月笑着拍了一下他地脑袋,“还是一惊一乍的。”
那人嘿嘿一笑,“庄主,按你传信回来的日子,昨天就应该到了,怎么今天才回来?”说着又探头看着我,“这位就是夫人么?”
逐月只是笑了笑,却没说什么,回过身来拉住我的手,步入门去。
这时一个五十左右岁的老者迎上,声如洪钟地道,“庄主,你怎么才回来?夫人带回来了么?”说着话,眼睛又溜到我身上,将我从头自脚打量个遍,我有些不习惯,逐月上前一步将我挡在身后,“蔡叔,别吓着她。”
那老者呵呵一笑,“好,好,庄主与夫人先回房稍作休息,我这就让人去准备饭食。”
说罢,也不理逐月,径自而去,逐月笑道:“别见怪,他就是这么个性子。”
我点点头,又随着逐月前进,一路走来,亭阁楼台错落有致,装饰又随性自然,让人有一种很舒服地感觉。穿过一扇精致地拱门,他将我带到一个独立的院落之前,院门上写着两个字:栖霞。
院不大,却很清幽,两个清秀的丫头迎出来,欠着身安,逐月淡淡地一点头,带我们来到一处正房前,说道:“惠儿,你先在这住吧。一会我让蔡叔给你再多安排几个丫头伺候。”
这里……我心中有些紧张,脸上也有些不安,逐月苦涩的笑笑,“我住在对面的对面的舞云阁,有什么事就去那找我。”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离这里不远处有一处楼阁,我偷偷松了口气,逐月回头看看来喜,来喜淡淡地道:“奴才只留在主子身边。”
逐月看了看我,我忙道:“不用再安排什么人服侍我,有来喜就好。”
逐月点点头,“那好吧。”
那两个丫头的神色间充满了好奇,似是想不明白庄主为什么肯让一个男子留在“夫人”身边,我有些局促的看着逐月,“你……也先回去歇歇吧。
逐月没有立刻离开,站在那看了我半天,轻声道:“没什么话对我说么?”
我摇了摇头,逐月笑笑,朝那两个丫头道:“好好服侍夫人。”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情有些沉重,连日赶路还不觉什么,等到安定下来,杂七杂八的想法又涌上心头,来喜扶住我,轻声道:“主子,进去吧。”
进了房门,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致,我突然有些不太习惯,总没有到家的感觉,不像在坤宁宫时那般随性,坤宁宫……呵呵,我实在是不该再想这几个字的,从现在起,那红墙灰瓦中的一切,都不应再与我有什么关系。
心中这样想着,脑中却不自主的又想到,我出宫也有十余日,不知乌云珠怎么样了,还有福临,我走了,他应该会很伤心吧,也不知道他要怎么向人解释我为何无故失踪,我真是给他扔下一个大麻烦呢。
此时那两个丫头走上前来轻施一礼,“婢子有情/有意,给夫人请安。”
我看着她们两个,愣愣地道:“谁给你们取的名字?”
“回夫人,是蔡管家给取的。”
蔡管家?我脑中浮现出那个声如洪钟的老头儿,又朝她们两个笑笑,“这名字倒有趣。”
有情一欠身道:“夫人可要先梳洗一番?”
我摇摇头,“先不用,你们先出去吧,有事情我再召唤你们。”
有情有意二人对视了一下,福了一福,退出门去。
屋中只剩我与来喜二人,我这时才敢彻底的放松,坐到桌前伸了伸腰,来喜站到我身后,轻轻为我按揉着肩膀,沉默了一会,他低声道:“主子既然到了这,就……别再想得太多。”
我点点头,屋内又是一阵磨人的寂静,来喜轻笑着道:“奴才给主子说个笑话?”
我回过头看着他,失笑道:“你那几个笑话还不是从我这听去的。”
这十几天来,来喜消瘦了很多,使得原本就不甚健壮的身子更显单薄,他勾了勾唇,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活力,“主子讲的笑话是百听不厌的。”
说了两句,我们又不知该说什么好,来喜动了动唇,“奴才还是为主子打些水来梳洗一下。”
“来喜。”我叫住他,“我们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你今后,不要再自称奴才。”
“奴才遵旨。”说罢又一错愕,笑道:“习惯了。”
我朝他笑笑,“慢慢改。”
来喜点点头,“是。”
“这么长时间,我们都变了很多呢。”我怔怔的说,想当初,我在坤宁宫每日胡闹,还封了来喜做高手,那时候的我们,是多么无拘无束?为何现在会变成这样?两人都好像丢了心,丢了……心?
我惊疑的看着来喜,来喜让我盯得有些不安,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临出宫前那段时间发生的事,那一次,来喜夜探景仁宫,却让若雪半路“误害”了,既然是误害,那么若雪当时要“害”的就不是来喜,而是……我!直到后来,若雪终于成功了,我听见她说:你怎么“又”中招了?也就是说,第一次来喜中的,也是同一种毒。
来喜的毒到底是怎么解的?让他失魂落魄至此的,也跟这事有关么?
我站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告诉我,你当时的毒,是怎么解的?”
来喜脸上现出一种既惊且愧又难以面对的神情,他低下头去,一言不发,我紧蹙眉头,来喜不可能是吃了什么解药,否则岂会是那种神情?又想到来喜第一次中毒后颈上露出的红痕,他是个宫人,是绝不可能去找宫女或任何一个女人来疏解体内媚毒的,想到这,我心中惊诧非常,难道替他解毒的竟是个……男人?
我眼前浮现出一人的轮廓,又想起那人在我走时的那种举动,心中又加了三分肯定,我一把抓住来喜,惊声道:“是追星?”
第三卷第一百六十七章荣月山庄(二)
了一会,有情前来召唤我去前厅吃饭,我没什么胃口去,又想到第一天到这里,又怎能却了人家一片盛情,就又出去,随着有情有意来到前厅,合理的家俱布局使得前厅显得大而不旷,真让我越来越佩服设计这荣月山庄的人,大厅中间已摆了满满一桌的酒席,逐月当中而坐,十数个仆役丫头伺候在侧,见我进来,眼中无不充满好奇。
逐月迎至我身边,“饿了吧?来,尝尝这些菜合不合口味。”
我对他笑了笑,坐至他身侧,好在以前已习惯了随时都有人跟在身边,要不然被这十几个人“虎视眈眈”,真不知这饭要如何下咽。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我终于想到问起:“这里都是你的产业?”
逐月点点头,“我不经常回去,在外边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
“这里很好。”我由衷的夸赞。
“你喜欢就好。”
他炽热的目光让我有些手足无措,连忙低下头又拿起碗筷,装出一副吃得很忙的样子。逐月温柔的笑笑,伸手将远处的几道菜挟到我的碗中,我不敢抬头,努力的照单全收,这时耳边响起一阵压抑的笑声,是那个大嗓门儿的老管家,逐月好笑地看着他,“蔡叔,怎么了?”
蔡老头儿闻言干脆大笑开来,“这就对啦,小夫妻恩恩爱爱的,多好。”
我脸上一红,连忙放下碗筷,蔡管家眉开眼笑的看了我半天,又朝着逐月道:“庄主。你与夫人要何时举行婚礼。定个好日子,老蔡我好开始准备。”
一听他这话,我急忙看向逐月,婚礼?我……
逐月见我一脸急色,眼神稍黯,很快又笑道:“惠儿刚到,何必那么急?等她对庄里熟悉一些再提此事不迟。”
老蔡一脸的不情愿,“有什么好熟悉的?住地时间长了自然就熟悉了。”
逐月也不反驳,只是笑道:“先不急。”
老蔡也不好再坚持,我却有些坐立难安。“我吃饱了。”
逐月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我始终低着头,怕他再提起婚礼地事情,虽然已跟他有了夫妻之实,又跟他出了宫。可是婚礼……我真的没想过。
到了栖霞院前,我停下身。“到了。”
简单的暗示让逐月笑了笑:“不让我进去?”
我讪然的看着他,“不是……”说着,我低头走进院去,逐月也随后跟着,我有些紧张。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进了房门,逐月还是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反而回头朝来喜道:“你先去歇着吧。我有话对惠儿说。”
来喜看着我,我犹豫一下,轻轻点了点头,来喜这才低头退出,逐月跟至门前将房门掩上,这么一个简单的行为竟让我的手心微有些出汗,他回到我面前,看了我半天,突然笑道:“我就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么?”
我急着摇头,一边偷偷在身上蹭了蹭手心,他轻叹了一声,“不用担心,不得到你的首肯,我决不会碰你一根指头。”
我脸上有些燥热,“我不是那个意思。”
嘴上虽然辩驳,可他眼中的明了却让我深深低下了头,“逐月。”
“嗯?”低沉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地头垂得更低,“其实我们……并不需要什么婚礼。”
他沉默了一阵,“为什么?”
我不敢抬头,自顾地道:“虽然我们已经……那么亲密过,但是我之前,早已不是……不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几句话挤出牙缝,却羞于再说下去。
“不是什么?”
“不是……处子。”我的脸涨得通红,“所以……”
“所以?”他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么?我急得暗暗攥拳,“所以我并不需要什么婚礼,我可以陪着你,直到你找到更好的妻子。”我急急的说完,是地,到那时,我就可以放心的……离开。
他比刚刚沉默得更久,“没人比你更好。”
“你不介意吗?”男人不是都应该非常介意地吗?尤其是古代的男人!
一只温热的手掌伸至我的下颔,轻轻的抬起我地脸,逐月目不转睛地望着我,良久,才轻声道:“我介意,我嫉妒得要死。”
“那你为什么……”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我介意,但是我更……爱你。”
我有一时的失神,就那么眼带迷茫地看着他,他低叹一声,“别再这么看着我,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他没有说,只是将目光锁至我的双唇,慢慢的俯下头来……
直到我的双唇被他温柔的吻住,我才猛然惊觉,双手一抬就要将他推开,他长臂一伸,勾住我的腰肢,将我带入怀中,另一手扣住我的后颈,加深了这个情不自禁的吻。
我脑中一阵眩晕,身体绷得紧紧的,抵在他肩上的手攥得死紧,我要推开他吗?我已经跟他出了宫,再也……见不到那人了,我还在坚持什么?眼眶突然有些热热的,我忍住自己想哭的冲动,渐渐放松了身体,逐月感觉到我的转变,轻喘着放开我,见到我的无语顺从,他轻抚上我的脸,低声道:“或许我真的……做错了决定。”
我迷惑的望着他,做错了什么?带我走吗?
逐月的目光再次盯在我的唇上,我惊恐的低下头去,逐月无声轻笑,“你先在这安心住下,我这段时间会很忙,大概不会有太多时间陪你。”
我闻言大松一口气,忙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其实……”他犹豫了半天,之后却是沉默。我很奇怪。吞吞吐吐的,不像他的性子,他突然轻叹了一声,“算了,到了那一天,你就知道了。”
我更迷糊了,“什么事?”
他笑着摇摇头,“惠儿,
,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也永远都不会让你伤心,就是……情非得已。”
我呆呆地点着头,然后目送他出门,至于他说地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完全不知。
来喜闪身进来。担心的望着我。
“不用担心,”我苦笑一下。“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以后只要过得开心,就行了。”
来喜没有言语,我也在心中自嘲,过得开心?到底要怎么过?
逐月自那天走后便不见人影,我在栖霞院呆了几天。总算是对周围有了一点熟悉。有情和有意这两个丫头很懂事,处处服侍周到,说起话来尤其有趣。一个说到一半另一个立马接上,绝无半点刻意,就像有心电感应的双生儿一样,有她们和来喜相陪,我倒也不虞寂寞。
从她们口中,我知道了逐月在宫外的名字,楚月,她们并不知道逐月究竟是为谁做事,只知道曾经的水月山庄,现在的荣月山庄的楚少侠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年纪轻轻,武艺高绝,对人更是重情重义。
看着她们满脸崇敬的模样,我心中不禁暗暗好笑,估计整个江湖上的人,都想不到人见人爱地楚少侠,竟是宫出派出的大内秘探吧?不过现在,他跟宫中再没有关系了,可以安安心心的只做楚少侠,得人赞叹,受人敬佩。
我曾状似无意的向她们打听过外面的事情,我出宫已近一月,宫中有什么动态现在应该已经会有风声传出来,可她们却摇头不知,也难怪,荣月山庄独处一隅,她们又只呆在我身边,外面有什么事情,她们怎会知道?不甚在意的笑笑,遣了她们出去,脸上不觉间多了几分落寞,来喜轻声道:“主子,要不要我出去打探一下?”
我急忙摇头,“我就是随口问问。”
来喜轻叹了一声,退回原处,这一叹,我心中一搅,来喜从来都是最明白我地人,我的人虽已出了宫,但我地心,却永远被锁在那个牢笼里,永远,也飞不出来。
难道我就一直这么下去?已经无情的伤了我爱的人,现在还要继续折磨另一个爱我的人?荣惠,你到底对得起谁?
顺治十六年九月中旬
沉寂了几天,我终于有勇气走出栖霞院,朝着舞云阁而去,也许我是时候面对现实了,就算不面对现实,也得面对那个对我始终如一的人。
还没走到地方,就见到蔡管家急急地从不远处经过,我唤住他,他一路小跑地过来,我轻声道:“庄主呢?”
老蔡道:“在大厅呢,今日又有人来上门挑战。”
“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