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这辈子没有多少次这种恳求的模样,她是真的很想见盛闵行。
沈渡津喉头一阵苦涩,半晌终于应道。
“好。”
……
他胡乱地将捐款人交代出来,又随意地应下了沈慧的请求,可捐款人本人还毫不知情。
犹豫再犹豫,他终于出了房间来到了书房门口。
这个时间盛闵行大多数时候都在书房里待着,加班办公也好其他事也罢,总之这里是最有可能找到他的地方。
沈渡津极有规律地敲了几下门,没人应答便下意识拧了拧门把手,书房门没有上锁,很轻易就被他打开。
入目第一眼,盛闵行果然在处理工作。
这人工作时候的状态与平常截然不同,不苟言笑,敛眉专注。
脑子里突然出现当初签工作合同时的场景,那会儿盛闵行和他开着视频通话,也是这么副模样。
盛闵行感知到门上的动静时也抬头,看见了只露出一颗脑袋在门缝间的沈渡津。
像偷吃的仓鼠,也像怕人的兔子。
“盛闵行。”沈渡津如是叫道。
盛闵行对这个称呼没有任何异议,关上了电脑招招手示意他进来。
他看见了小兔子,不,沈渡津的全身,这人顺势坐在他旁边的小型沙发上。
盛闵行不露痕迹地扫视他一遍,问:“有事?”
沈渡津:“我们再来好好谈谈。”
盛闵行语气不明:“刚刚不是你把我请出去的吗?”
这是要找他算账的意思?
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所以我现在亲自来找你。”
“不是有求于我?”盛闵行用一种不信任的目光盯着他看。
他强装镇定:“是。”
“你想要什么?”
他开始坦诚:“我妈知道捐款人是谁了。”
盛闵行点头,表示自己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
他喉结滚了滚,又说:“我妈一辈子想要的不多,这段时间她最想要的就是见到你……见到捐款人,她想象过你的样子,觉得你会是她的学生,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冒充一下你妈的学生。”盛闵行将后半句补齐。
沈渡津忽就松了口气:“……对。”
而盛闵行其实还没有应承他。
盛闵行:“你大可以找一个别的什么人去冒充捐款人,圆了她的心愿。”
“为什么一定是我?你觉得我一定会答应?”
沈渡津无力地看向他,其实他只是本着试一试的心态去试探盛闵行。
不愿意就算了。
不愿意,他就另想办法。最多只是沈慧不会开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