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好眠到天亮的莲一早就被自己的祖母英姬召唤,现如今正在陪祖母喝茶的人,听见进宫,不由一愣。
“祖母,陛下比我小。”
看来剧情开始了,红秀丽已经进宫了吧。开着庭院中盛开的樱花,莲低头思忖。
“年龄不是问题。”
“……”
如果不是深深了解这位祖母,莲方才非被茶呛死。
什么叫年龄不是问题啊!!!虽然她是在这个身体九岁时穿过来,但是这么多年再不知道春姬的父母被杀的原因,以及这个身体的秘密,她就白活三世了。(第一世:轩辕莲月,第二世:神奈,第三世:安倍水芸)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可是当初他们不死,死的便是自己了吧。而昨天她之所以问哥哥,只是想听他亲自说出原因。
莲习惯性地摸摸左耳处的白水晶耳钉,那是当初与极乐订立契约时戴上的,没想到陪她一起穿越了。
“去做女官也行,将来可以嫁个好人。”
“祖父那里需要我帮忙?”
只有这个原因了,不然为什么要她去贵阳?别说他们不知道贵阳对她的危险性。说道危险性,不会是要她代替春姬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吧?想来并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茶家只是她的母族。
“我明白了,祖父要我何时进宫?”
没等英姬回答,莲便应下此事。
回答了又如何,对方若是不想告诉她,问了也白问,就算说了,谁能保证不是骗她呢。进宫的话,还能见见红秀丽,只是不知道,再回来时,那个她称为“哥哥”的人还在不在了。
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即使再亲密,将来他也会为了红秀丽而献上自己。反正他是八仙之一,还会活过来,她担心什么。
甩去心中多余的念头,莲向茶朔洵告别,而后收拾细软准备进宫。意外的是茶朔洵并没有对莲的离开表示不舍,只是嘱咐她照顾好自己。莲看了看他,随即明白,茶氏一族要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卷首名:
曼陀罗又叫洋金花、大喇叭花、山茄子等,多野生在田间、沟旁、道边、河岸、山坡等地方,原产印度。意译作圆华、白团华、适意华、悦意华等。
阿育王经七曰:‘漫陀罗,翻圆华。’法华光宅疏一曰:‘曼陀罗华者,译为小白团华。摩诃曼陀罗华者,译为大白团华。’法华玄赞二曰:‘曼陀罗华者,此云适意,见者心悦故。’慧苑音义上曰:‘曼陀罗华,此云悦意华,又曰杂色华,亦云柔软华,亦云天妙华。’
第二章暗潮涌动
“莲姬,你的任务是进宫伺候红贵妃。”
回想起初到贵阳时,祖父说的话,莲百思不解。
如祖母所说,她的确进后宫做了女官,也如自己所想,她接近了主角。可是祖父的命令究竟是何用意呢?红秀丽身边已经有珠翠和香铃了啊。
莲反复思考着后宫常见的人物。
红秀丽,紫刘辉,茈静兰……
静兰!
是要她接近清苑皇子么。
如果是这个意思,一切就说道通了。可是这个靠山,在得知祖父的计划后,便不再是靠山了吧。
“莲姬,怎么站在这里?”
莲的思考被熟悉打断,不用回头她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秀丽娘娘。”
迅速行礼,等待吩咐。这是一个宫女现在该做的事情。
“不用这么紧张。”
红秀丽上前握住莲的手,如此说。
敢情红秀丽把莲的反应当成紧张了。
“娘娘,礼不可废。”
莲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稍稍后退一小步拉开与红秀丽的距离。以此暗示红秀丽尊卑之礼。为了缓解红秀丽的尴尬,莲道:
“娘娘唤奴婢有何事?”
“啊,莲姬早上你收拾床铺的时候,有看到放在枕边的香囊么?”
“回娘娘,奴婢并未看见香囊,若是娘娘喜欢,奴婢可出宫置办。”
香囊不见了么。说起来最近不见的东西还真多,香铃开始行动了吧。自己也要寻找个机会接目标了。
心思转了几个弯,莲的脸色依旧保持不变,一副“任凭娘娘差遣”模样。
“不用那么麻烦,大概是我记错了。”
“用膳的时间到了,奴婢陪娘娘回寝宫吧。”
“说的也是。”
秀丽转身,却遇上熟人。
“蓝将军。”
“蓝大人。”
莲紧跟着秀丽行礼问好,怎么说这位也是后宫的熟人。
“微臣有东西送给秀丽娘娘。”这样说着,蓝楸瑛笑容可掬地递上香包,表示这是最受年轻姑娘喜爱的小饰品。
“……这要送我?”
“微臣认为这个香包可以衬托出秀丽娘娘的清纯可人,同时也有助于入眠。”
说着还眨眨眼,送了个秋波。英俊挺拔的美男子做起这个动作特别迷人。
“哈……谢、谢谢蓝将军。”
这边道谢刚结束,那边莲就被这位传说中的花花公子搭讪了。
“莲姬姑娘还是如此动人,不如今晚与在下共度良宵如何?”
“多谢大人抬爱,奴婢怕是无福消受。不过……”莲勾起红唇浅笑,“若是大人再不离开后宫,珠翠大人可要生气了。”
实际上,珠翠此时就站在离几人不远的地方,方才她发现秀丽不在寝宫便来寻人,正好看到这一幕。
蓝楸瑛感觉到珠翠的气息,只好告罪离开。毕竟他不想真的惹这位佳人生气,轻浮只是他的伪装罢了。
“真是没想到,居然追到后宫来了。”
这晚,莲感觉到杀气,匆忙起身,只在中衣外穿了件罩衫,对于春季的深夜来说,还是有些冷。
选择离秀丽寝宫稍远的角落站定。莲知道静兰发现了她,并一直跟着。想来静兰早就开始关注自己了吧。
“追杀我这么多年,你们不觉得腻么?我已经厌倦了。”
虽然这样说着,莲还是没有露出一丝破绽。过去也好,现在也罢,她的武艺修为都不低。之前若不是莲有意为之,静兰很难发现她的动作。
以前看动漫的时候,莲就觉得很神奇,为什么明明是以中国古代为背景架空的剧情,里面的杀手却更像忍者,难道是所谓的中日联合?
看着眼前这些家伙,黑色的夜行衣(作者:夜行衣难道除了黑色还有其他颜色?),黑色的面罩,千篇一律,毫无新意。(作者:女儿啊,杀手你想让他有什么新意?莲:比如混进宫啊~)
与言灵有关的法术还是不用为好,虽然一直追杀她,但应该不知道她的能力,还是用剑吧。
如此想着,莲轻抚手中的九星。似乎与所处的世界有关,来到彩云国的世界后,九星不再是扇状,而是一把剑。
剑身近柄处饰有北斗七星文,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如果记得没错,这个特征应该是中国古代十大名剑中排名第五的七星龙渊剑。
“死在七星龙渊剑下,也是你们的荣幸。”
高傲的语气,伴着嘲讽的眼神,莲犹如审判者一般低语。
寒光一闪,手起剑落,一个杀手身亡。不给莲喘息的机会,其他杀手近身。用剑鞘挡住一个杀手的武器,反手一剑刺入另一人的腹中,随即旋身一脚踹飞第三名杀手,转动剑鞘打晕第四名杀手,而后借力跳出杀手们逐渐缩小的包围圈。
“真是讨厌啊,睡眠对女性来说可是很重要的。那么,不解风情的客人们,请为你们的罪,付出代价吧。”
这样说着,莲提剑上前,进入新一轮的厮杀(作者:为什么澪想到剑八?)。
远处的静兰一直观察着莲。
自莲进宫,静兰就觉得那位女子似曾相识。
从言谈举止看,她拥有贵族千金所不能比拟的气质,即使已经刻意收敛了许多,也能看出她不同于其他宫女的优雅。一举一动皆无可挑剔,身姿高贵如仙人,哪怕是曾经身为清苑皇子的静兰都不得不称赞。也无外乎进宫一个月,便从小小宫女提升为后宫副女官长。
“这套剑法……不可能!”
与自己一样的剑法,怎么会?还有那柄七星龙渊剑……
“咋!你们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莲柳眉轻蹙,唇边还带着笑,白色的衣袖已经被血染透,披着月光的她如妖似仙。这副样子晃了不少人的魂,因此莲趁机又灭了几个杀手。
可惜即使接受过神将的训练,又有茶朔洵的提点,一对群还是很费体力,而且这“群”个个都是堪比禁军的高手,只要稍不留神,便会命丧黄泉。
思量间,莲的背部又遭一击,渐渐处于下风。
“看来,我的气数尽了。”
莲眼眸半合,甩去剑上的血珠,这样说着,却没有束手就擒的意思。
“要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不是。”
既然暗处的静兰不打算出手,那她只好自己解决了,不是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么,那么就让她来个最后的防守吧。
剑式一变,遵循这个身体自身的记忆迎向最后的三名杀手。
一招独立反刺,“一个!”接着,进步反刺,“两个!”最后,反身回劈,“三个!”
每使一式放倒一个,当最后一名杀手倒下的时候,莲亦倒退数步,倚着一棵树,慢慢调息。
“戏散场了,茈大人还不出来吗?”
不愧是曾经的皇子,小心谨慎,绝不会轻易亮出底牌,即使自己用了七星龙渊剑和那套剑法,他亦是按兵不动,坐观上壁。
“你究竟是什么人?”
静兰自暗处走出,缓缓抽出手中的剑指向莲。
“反正不是敌人。”
莲表面极为镇定地回答,其实内心有掀桌子的冲动,她都快流血身亡了,这位大爷还问她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帮她找件衣服遮住后背,实在是太不体贴了!
而后想想,这个人本来就只对特定人选体贴,所以莲又淡定了。本着“求人不如求己”的原则,莲比划着自己的衣裙,决定先撕个衣角包扎伤口。结果计划实施未果,因为有人自动送上了金疮药。
“茈大人?”
搞什么?不会是待在小圣母身边久了,自己也被感染了吧?居然给身份不明的人送药。莲对静兰此举,甚是不解,抬头眨了眨眼睛,心中却不停腹诽。
“我知道你是好人。”
好人?她被发卡了?!她明明立志要做坏人的,她不要被发卡啊!!!!!这年头坏人为何如此难做……
莲极其郁闷地看了一眼静兰,然后转头离开。
芷静兰,这个好人卡,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呜……已经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了,果然该睡觉了,各位大大晚安~~
第三章白菊凋落,莲初开
包扎好伤口,处理掉染血的衣物,莲小憩片刻,便开始了一个女官新一天的后宫生活(作者:这话怎么感觉不对劲呢?)。同时莲也得知红秀丽被软禁在寝宫。
当晚,莲找到香铃,想和那个孩子好好谈谈。毕竟茶太保希望那个孩子幸福。
“香铃,为什么对秀丽娘娘下毒?”
“为什么?莲姬小姐岂会不知?是你对不对?所以她能活到现在!是你把带有毒的东西换了。”
香铃愤怒的对着莲叫骂,眼中带着哀怨。
“就是因为知道,才问你原因。你喜欢秀丽娘娘吧,那么,为什么还能下手?”
“……可是,我更喜欢大人。全赖大人八年前把频临饿死的我收容,我才有今天!”
这些话牵动了莲的思绪,八年前的王位之争,受苦的百姓太多,饿死无数。可是她同样知道,正是因为这份恩情,才使得香铃犯下现在的错。
“收手吧,一切都要结束了,将来你会为了今天的错而后悔的。”
“——为什么要阻止我!”
骂声突然转为诅咒的语气。
“这是大人的希望不是吗!?我也想要——帮忙……只要是为了大人……!”
感觉到房门外有人,莲一记手刀打昏了香铃,跳窗离开。而后听到吏部侍郎李绛攸的高喊。
“快来人——快来人哪!赶紧调查红贵妃的寝宫啊!!”
莲站在伪装成废墟的大宅前思索着要不要进去,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见茶鸳洵最后一面。
“……您仍然是那么爱护胞弟,只有您会由衷关怀孤独的刘辉殿下,是否因为他与您有着相同的境遇呢?”
“不是。”
“因为他把我当成兄长一般敬爱,完全出自真心诚意,不带任何条件。他才是我的心灵支柱,正因为刘辉,我才能在王宫活下去,是我深爱着他!”
“说!你做了什么?”
“……看来老臣还不能让您轻易登上王位。”
“……愚蠢的茶太保,你已经鬼迷心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什么?”
“朝中势力即将改朝换代,你错失了大好良机,蓝楸瑛与李绛攸已经决定了他们的主子,他们誓死效忠的对象。一旦一拱出一个傀儡登上王位,他们将毫不迟疑地把你跟我驱逐下台。”
“——还有,我的小弟并非你所想像那般愚蠢无知,而我,也并非你所想像那般唯命是从。”
“那么再加上莲姬呢?”
“什么莲姬?”
“殿下难倒不知,还是不愿相信现在在后宫的是她?”
“莲姬并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哼!茶家养了她十多年,这么大的恩情她能不还吗?”
“即使如此,她也不会这么报恩的。”
“……看来的确如此。——那么只好请您听话了。”
“控制意志的方法多的是,你最引以为傲的刘辉殿下现在已经与红贵妃双双步上黄泉路了。”
“没想到,您还是决定这么做。”
听到静兰信任的话语,莲推开门笑着走进来,好似在家一样自在。
“莲姬……”
静兰此时单膝跪地,剑也掉落在地。
莲弯腰,轻抚静兰的侧脸,似叹息一般抬头看着自己名义上的祖父。
“您为了茶家真的是什么都敢啊,是因为您觉得时机到了,还是因为自己年事已高,日子就要到头了,不如利用仅剩的时间做些好事,整顿茶氏一族呢?让我以茶家直系小姐的名义进入后宫是为了做春姬的替身,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吧?”
“你还是如过去一样,什么都看的如此通透,可是这次,你拦不了我!清苑殿下再次醒来之际,应该就是在王位之上了”
确定莲没有动手的意思,茶鸳洵笑着转过身。
静兰双眸目光锐利地紧追离去的茶太保,颤抖的手拔起佩戴在长剑一旁的短剑,毫不迟疑地刺往自己的大腿,痛觉换来刹那的清醒,他挣脱受到桎梏的手,将染有自己鲜血的短剑朝着茶太保直抛过去。
短剑命中茶太保的背部。
可惜蒙面男子立刻制伏静兰,猛烈的一敲让静兰完全昏迷。
“唔……”
利刃带来的剧痛令茶鸳洵步履蹒跚,他勉强站稳脚步,转头回望之际。
一阵细微的风声传来,十多名蒙面男子倒下,腹部涌出血水,其余的人接下来也跟着人头落地。
惨剧在瞬间发生。
眼前的光景犹如所有人被死神无形的巨大镰刀斩首一般,仿佛在观赏一场拙劣的戏法,毫无真实感。
顿了一拍,被砍断的颈项同时喷出血柱。
莲还维持着拔剑的姿势,只是微微歪了下头。显然对于一部分蒙面男子的死有疑问,随即又释然一笑。
“会用这种方式登场的,我还真想不到其他人呢。既然如此,祖父,我就先告退了。您所希望的,一定会达成,所以,您只要看着就好。”
莲优雅的行礼,复又对着角落中的人点了点头,对方看到她手中的剑时,露出略微震惊的表情,随即也对她点头。
天色即将破晓。
东方吐白,天际渐渐由蓝转紫。莲眯细双眸,凝睇呈现鱼肚白的东方天际。
“再见了,茶太保。”
而后莲随众女官来往于紫宸殿,一直照顾重伤的静兰。
这一个月来,紫刘辉下令静兰留在王城疗伤。红秀丽虽然身受致命剧毒,但在服下解药之后休息两、三天便完全复元,反而是吸入近似毒药的香粉,全身受到重击又以小刀戳刺腿部的静兰恢复缓慢,不过经过一个月的治疗已接近痊愈阶段。
“……时间过得真快。”
莲在静兰的枕边削着桃子,一面叹息道。
“已经过了十几年。”
是啊,静兰叹了一口气。
“……看见你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好。”
莲将桃子递给静兰,浅浅笑开。
“莲姬,如今我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了,不用担心我。”
静兰握住莲的手安慰道。
“你也很高兴吧,他已经为优秀的男子,不再是跟在我们身后哭泣的孩子了。”
此时传来叩门声。
“……听说你明天要和秀丽一同离宫。”
刘辉喃喃说道。准备告退的莲被刘辉与静兰两人留了下来。
静兰抬首,刘辉则垂着头凝望静兰,静兰的表情有了些微变化。而后刘辉望着离两人几步之遥的莲。
“……我很喜欢我的皇兄和皇姐。”
刘辉开始娓娓道来。
“那是清苑皇兄和白莲皇姐……他们总是陪着孤单的我一起游玩。尽管皇兄十分忙碌,但他无论如何都会抽空前来看我,我总是蹲坐在庭院里发抖,只有皇兄和皇姐找得到我。清苑皇兄和白莲皇姐是唯二对我好的人。”
刘辉并未使用“孤”的自称,静兰和莲明白他这么做的含意,却未多说什么。只是表情平静地听他说话。
“我最喜欢他们,无论母后责骂我,其他皇兄欺负我,清苑皇兄总是以他那宽广的背保护我,白莲皇姐会为我仔细的擦药。当我一个人被丢在夜晚的庭院、被关进地窑的时候,第一个找到我的是他们,也只有他们会来寻我。”
刘辉徐徐闭上眼,追溯着遥远,悲伤又难忘的回忆。
“……母后毙逝,其他皇兄接连死去,我都不曾哭泣,因为一点也不觉得难过,只有在清苑皇兄和白莲皇姐离开的时候,我哭了,每天不停哭泣……恐怕用尽了我十年份的眼泪……从那时起,我没有一天不想起他们。”
——他一直等待着。无论春、夏、秋、冬。在季节的变换之中,他只有一个期望。在邵可告知皇兄已遭到流放,皇姐不知所踪的时候,他仍然持续等待。他相信皇兄聪明过人、武艺高强,总有一天,一定会视王宫的高墙、数百名卫兵于无物,超越一切障碍前来迎接自己,那时他们一起去寻找皇姐,然后三个人生活在一起。
“……直到许久以后,我才明白那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想,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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