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看!二师兄沙包大的拳头!
谢霜华深感头疼,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废那么大的劲儿,去救这三个混账。
有这些精力,还不如在山上修行。
夜色已深,谢霜华不愿对此事多加问责,便领了洛月明回去。
才一进门,迎面就砸过来一个枕头。洛月明伸手接过,歪头道:大师兄?
你睡地上。
之后谢霜华也不等他回应,一挥衣袖灭了烛火,侧身躺下。
洛月明抱着枕头,砸吧砸吧嘴,实在没好意思涎皮赖脸地蹭床。
便在地上躺下睡了。
屋里静悄悄的,夜色阑珊。
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方才的事情,洛月明的脑袋里,一直回响着方才小师姐念的那几段
越想越是心痒难耐,越想越是气血翻涌。
又想起此前在梦境里,大师兄对他犯下的种种,脸皮就一阵阵发烫。
鬼使神差地往床边凑了凑,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床。
洛月明色胆包天,鬼鬼祟祟地一点点试探。将自己大卸八块,一点点往被窝里塞。
哪知才塞进去一只手臂,腕骨就被人一把握住。夜色下,看不清大师兄的脸,连声音都沙哑难明:月明,你究竟想做什么?我是你的师兄。
洛月明自然知道他是自己的师兄。
炉鼎文里有句俗话说的好,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师兄。
为了十个亿,他有什么事儿是不能做的?
洛月明索性一个鲤鱼打挺,翻到了大师兄怀里,骑着他的腰,咬牙道:我今夜就是要跟师兄一起睡!
谢霜华沉默了片刻:你确定要这样睡?
不知道为什么,洛月明突然有一种必须要好好思考再回答的错觉,于是他苦思冥想了一会儿,郑重其事地告诉大师兄:是,就是要这样睡!
谢霜华点头,从唇齿里挤出一句 钧天。
而后一阵天旋地转,洛月明整个人就被钧天捆了个结实,噗通一声,跌在大师兄怀里。额头撞到了大师兄的胸膛,登时眼冒金星。
他都来不及吐槽,大师兄的胸肌为何如此坚硬。后脑勺一痛,整个人就昏睡过去。
梦里,洛月明又在和大师兄亲亲我我,这回是在天剑宗的禅室,里头青烟袅袅,香气四溢。
大师兄的臂力过人,扛起他的双腿,身下的蒲团都被打湿,满殿都是浓烈的腥檀气。
谢霜华忽觉小腹有异,抬眸一瞥,惊见小师弟那处的擎天之势。
立马惊得红了面皮,狠狠转过脸去。一夜未曾入眠。
翌日醒来时,洛月明浑身都散了架似的,抬眸一看,大师兄已经不知去向。外头大亮,已经天明。
挣扎着起身,穿戴齐整后火速下楼。便见众人早就起了身。正在大堂里喝茶。
那店老板一边眉飞色舞地同他们讲江衣镇的邪祟,如何如何厉害,又如何如何残忍,杀了多少多少人。一边还满脸谄媚,笑着讨要镇邪的法器。
洛月明深吸口气下了楼,从乾坤袋中掏出十几张驱魔符,还有一副缚魔网,远远丢到店老板怀里。这才同谢霜华道:大师兄,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谢霜华放下茶杯,斩钉截铁道:苍墟派。
实话实说,洛月明对这个苍墟派没什么多大印象,毕竟这个门派后来被裴玄度给屠戮了,没什么特别重要的情节,以及人物啥的。
而且柳宗师还同苍墟派有不小的过节 毕竟柳宗师用那种方法,弄死了一门宗主 总而言之,整个修真界都知道,天剑宗与苍墟派不合已久了。
按理说,他们在没有柳宗师的首肯下,贸然前往苍墟派并不合适。
就好比说,两家大人恨不得提刀互砍,那么这两家的孩子,总不能吃里爬外,互相交好吧?
那大人还不得大耳刮子抽死自家孩子?
因此,裴玄度第一个反对,将师尊都搬了出来,但卵用没有。他的意见不重要。不想去,他可以不去。
身为仙门三十六宗排行榜上最末等的门派,苍墟派并非像其他门派一般,傍山而建,而是坐落在东荒。那里据说一年四季繁花似锦,物产丰富,人杰地灵。
尤其是勾栏院,画舫一类的地方,数不胜数。在修真界鼎鼎有名。若是有点风流心的人去了,能在那里不眠不休浪个几天几夜。左拥右抱,何其逍遥自在。
流火一路上都愁眉苦脸,不知道怎么跟他表叔解释此行。
不仅没能阻止天剑宗的弟子察觉坟冢的存在,还阴差阳错被人把先辈的遗骸都扒了出来。
待众人一入东荒,那天空都湛蓝了许多,远比此前江衣镇百里荒坟来得繁花似锦。
洛月明抬头望去,高大的城门口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金沙城。
再一低头,就见城门大开,自里面涌出几十名苍墟派的弟子,将众人团团包围起来。
流火上前一步道:我等游历归来,要见宗主一面!
那些人自然认识苍墟派的宗袍,可问题是,天剑宗的宗袍,他们也是认得的。
见流火与天剑宗的弟子走在一起,为首的弟子面色不善道:为何天剑宗的弟子会来金沙城?你们可是被他们挟持了,倘若被挟持了,你们就吭一声,我们人多,不怕他们!
洛月明眨巴眨巴眼睛,以前一直都知道两派不合,没曾想居然剑拔弩张成这样,连一点脸皮都不肯留。
便见那流火走上前去,面露难色地同那弟子耳语了几句。
那弟子一听,神色骤变,猛然转头望向洛月明,十分不敢置信地问:你是说,你与他你们?他是男修啊!
流火通红着脸道:是,就是他,我知道他是男修。
洛月明:什么玩意儿?
都看他做什么的?
洛月明以为自己脸上有花,还抬手摸了摸,什么都没有。
谢霜华蹙眉,不动声色地将人护在身后。
那弟子又板着脸不快道:糊涂!你与天剑宗的弟子走动,本就有违门规了,竟然还与他与他!唉!
流火的脸色更红了,咬了咬牙,这人又满脸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着洛月明,尤其在他的腰腹上停留了片刻,歪头问:果真?你没骗我?
流火:骗你死爹!
这句话声音大了起来,众人都面露奇色的望了过去。
裴玄度蹙眉,偏头同越清规道:他爹不是早就死了?怎生还拿此事立誓?
越清规摇头:我也不知。
众人不知道流火同那人说了什么,反正是放他们进去了。
不仅放他们进去了,为首的那弟子还同其他人低声说了什么。然后那些苍墟派的弟子们,看洛月明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各个面露惊色。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
洛月明:
他转头问谢霜华:大师兄,你快看我,快看我!
谢霜华转过头来:何事?
大师兄,我是不是脸上有脏东西?为什么他们他们都这么看着我?
谢霜华定定地看了他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