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的模样生得极为清俊,唇红齿白,剑眉星目,一双眸子宛如黑曜石一般熠熠生辉,睫毛浓密漆黑,称得小脸莹白发光。偏又腰细腿长,套在天剑宗一袭淡青色的宗袍下,飘逸俊秀得很。
想不到美玉般稚嫩清秀的小师弟,那日竟面色酡红,香腮凝露,美艳无边。
仅这么几眼,谢霜华略显慌乱地偏转过头,暗暗攥紧拳头,舒了口气摇头:没有。
洛月明一看大师兄这个反应,就觉得肯定不对劲儿,于是抬袖在脸上狠狠擦了几下。
不知道流火到底跟他们说了啥,这些苍墟派弟子竟然一反常态,挺客气地将他们请了过去。
一至苍墟派的大门,入目便是重重叠叠的亭台楼阁,香榭水楼,一片金光灿灿,极其富丽堂皇。
勿怪乎苍墟派弟子的宗袍上还滚了金线,的确有钱。
洛月明左右逡巡一遭,没太留心脚下的路,忽觉额头一痛,竟迎面撞上个人。
忙要致歉,一抬眸心里当即一个卧槽。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
第37章 大师兄的蝴蝶骨
眼前这人生得十分俊美, 可却没什么男人的阳刚之气,反而生就一副阴柔样。身着的是苍墟派的宗袍。乍一看,还以为是师尊那个死老东西!
便听旁边的流火惊呼一声:大师兄!
而后那些苍墟派弟子纷纷拱手见礼。
哦, 原来此人便是苍墟派的大师兄啊!
这人洛月明还有点印象的, 叫作温长羽, 听说修为不低。
在原文里, 裴玄度一怒之下杀上苍墟派,要手刃温宗主,便是此人以命相护。后来敌不过暴怒之下的裴玄度,当场被砍了双臂, 亲眼看着整个宗门葬送在一片火海里。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温长羽温声细语地笑问,目光从几人身上的宗袍划过,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容来,竟是天剑宗的弟子, 难得, 真是难得。
而后便望向谢霜华:你与他们的宗袍不同,你便是天剑宗柳宗师座下大弟子, 修真界称为人间白雪, 月染霜华的谢霜华吧?
谢霜华点头:不错。
流火一见二人聊起来了,赶紧又凑过去,故技重施地咬着耳朵。温长羽一听, 那神色当即好看的很,望了洛月明几眼, 似笑非笑道:那还真是看不出来, 你竟有如此癖好。
流火一揩满脑门的虚汗,急道:师兄,快让我去见表叔吧?再不去见, 可是要出人命的!
哪知温长羽却面露难色道:那可不巧了,师尊前几日刚好闭关,眼下莫说是你,便是我也见不着。如若不然
他望向众人,面露愧色:谢公子,既然你们远道而来,不如在此小住几日,事关重大,不如待师尊出关,再行商讨?
谢霜华道:多有打扰。
各位,请!
这个温长羽挺会做人的,并未因两派之间的恩怨,而明晃晃地为难天剑宗的人。在这点上,就是比裴玄度懂事太多太多。
待将几人安置下来,还要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不知道为什么。洛月明总觉得温长羽看自己的眼神很古怪,不对,应该是所有苍墟派弟子看自己的眼神都很古怪。
一入院子,温长羽便以门中还有繁务处理为由,先行告辞了。流火原本也鬼鬼祟祟地要同他一起走。
被洛月明一把拉了回来,但很奇怪的是,温长羽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几眼,之后便退下了。
一脚将人踢进房里,流火砰的一下坐在了椅子上,刚要起身,洛月明一脚跨了过来,踩在椅子上,笑眯眯地问他:你究竟同他们说了什么?他们看我的眼神,为何那般?
流火支支吾吾,实在说不出来,忽觉脊梁骨一寒,抬眸便撞入谢霜华沉沉的眸色中,当即吓得脸色一白,颤着声道:没没说什么,就说你们是我的好朋友,这次这次特意上门做客的!
洛月明觉得这糟心玩意儿不讲实话,似信非信地瞥他:真的?怎么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就那么的不信呢?
裴玄度等人才一落坐,听见此话,裴玄度道:两派本就有旧怨,能待我们好到何处去?横竖不能化敌为友,还管他们看你什么眼神?你不服气,那就挖了他们的狗眼!
越清规点头道:是啊,月明,你想开点。不管流火说你什么,你是个男修,你又不吃亏。
洛月明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但也觉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纯爷们,别人看就看了,又不会掉块肉,遂用缚魔网将人罩住。
想了想,觉得这样还不行。
倘若苍墟派知晓恶事毕露,要杀他们灭口怎么办?
手上不得留个人质什么的?
遂转头同谢霜华道:大师兄,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药,吃了不会立马死人,嗯,大概等个七八天才死。没有你的解药必死无疑的那种?
流火一听,立马要嚷嚷。洛月明一团黄符塞他嘴里。
谢霜华摇头:我没有那种东西。
也是,大师兄平时那么正派,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于是洛月明的目光就往旁边飘去。
裴玄度:看我做甚?我怎么可能有?
越清规苦笑道:我也没有。
柳茵茵左看看,右看看,忽然举手道:问我,问我!
洛月明一见她这架势,还以为她有,登时满脸惊讶地问:小师姐,你有?
柳茵茵理直气壮道:我也没有!
洛月明:
好吧,既然没那种玩意儿,那暂时就控制不了流火。总不能一直捆着人家,睡觉上茅房都不离开半步吧?
谁料谢霜华又道:但若是控制人心神的符咒,我倒是会画。
洛月明一听,赶紧催促道:画画画!
而后大师兄就取出空白的黄符,随意画了几笔,然后递了过去:一张塞入他的口中,一张你贴身收好。倘若你的那张符咒未毁,他就无法伤你半分。你不想让他说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洛月明道了声谢,暗想大师兄就是比亲哥哥还要靠谱。
至了晚间,温长羽果真设宴为众人接风洗尘。
还准备了歌舞,那些个舞姬不知道打哪儿找来的,一个个身披红纱,赤着双足,雪白的腕上还系着五色的小铃铛。
洛月明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宴会,吃也吃不好,玩也玩不好。尤其大师兄还坐在他的旁边,时不时地偏头看他一眼。
可能还是上回在梦境里,被大师兄欺负得太惨了。现在洛月明一看见策问,那处就麻酥酥的痒了起来。
狠狠灌了杯酒,洛月明气得牙根痒痒。
忽听对面席位坐着的温长羽道:洛公子,你怎生能喝酒?是我思虑不周了,来人,给洛公子换上酸梅汤来!
不对,等等,为什么自己不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