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四十九请君入瓮
花,摇头道:“我也不知她们如今身在何处,段公子,我寻不着钥匙,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能从此处脱身的?”
段誉叹道:“我如今身上使不出太大的力气来,想必是这两日送来的饭菜当中还混了少许麻药进来。王姑娘,你方才说今日无人看管你,可是山庄之中来了什么不速之客么?”
王语嫣道:“我也不知,这是这后院之内当真是人少的紧,我一心想着先寻着你,也就没往前厅去瞧呢。”她眸子一偏,恰好瞧见段誉手臂上的白布,“呀”了一声惊呼道,“段公子,你受伤了?”
“无妨,不过是一点擦伤,王姑娘不必担忧。”段誉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正凝神沉思,便听王语嫣又道:“段公子,你且等我一等,我去外头瞧一瞧,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将这牢锁砸开的。”
段誉正想劝她不必白费力气,王夫人既然将他锁在此处,平素又不派人看管,必定是心中笃定他弄不开这牢锁。段誉尚且无能为力,更遑论王语嫣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只是还不待他出言阻拦,便听得有个带着冷笑的声音传了过来:“表妹不必费心了,钥匙便在我手中,可要我拱手奉上么?”
王语嫣闻言一惊,扭身见了慕容复,连忙上前道:“表哥,你方才说你手中握着钥匙,可是真的么?”
慕容复笑道:“自然是真的,我如今前来,就是要放他出来呢。”
王语嫣心思单纯,不疑有他,喜道:“果真如此?那表哥你快将段公子放出来,他腕子上不知给什么弄伤了,咱们快将他救出来。”
慕容复面无殊色的瞟了二人一眼,似笑非笑道:“表妹对段世子可真是何其上心啊,可要我同舅妈好生劝劝,让她成全了你们这一对鸳鸯眷侣?”
王语嫣面上一红,道:“表哥,此时不是玩笑的时候,赶紧将段公子先救出来罢。”
段誉见状不禁苦笑,道:“王姑娘,实不相瞒,我这手上的伤处,正是拜慕容公子所赐。”
王语嫣惊道:“你说什么?”
段誉瞧向慕容复,问道:“你如今过来,总不会是那么好心要放我出去罢?”
慕容复走至他跟前,抬眸瞧了他手臂一眼,眸光微沉,道:“你明白就好,我表妹年少不知事,你休要再用那花言巧语诱骗于她。”说着便从腰间取了串钥匙出来,“哐啷”一声打开了牢门上的铁锁,慕容复身手极快的点了段誉身上几处大|岤,又用一条粗绳将段誉捆了个结识,一把将他从牢中拖了出来,又对一旁的王语嫣冷声道,“我奉劝表妹一句,江湖上身心险恶,如今待你好的,未必就是真心示意的待你好。今日山庄有客,表妹不便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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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面,还是速速回房去的好,否则等下子让舅妈知晓你来过此处,必定是要不快的。”
王语嫣眼瞅着慕容复拉着段誉向外去了,连忙追上前问道:“表哥,你这是要带着段公子去哪儿?他伤了手臂,你若是在这会子向他下手,岂不是成了趁人之危的小人作为么?”
此时三人已到了铁牢之外,慕容复闻言蓦地转过身来,脸上的神情是王语嫣从未见过的恼火愤怒,瞧向她的目光竟带了几分恨意了,王语嫣被他瞧得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方听慕容复开口淡淡道:“若说起趁人之危,我的手段又如何能与段世子相提并论呢?”
段誉对他的讥讽口气恍若未闻,兀自同王语嫣道:“王姑娘不必为在下挂心,慕容公子同在下素有旧情,不会真取了在下性命去的,姑娘放心。”
慕容复神情一冷,再不回首,拉着段誉便径自向前厅去了,再不理会王语嫣。而段誉却心性极佳,笑着问他,“你如今又想作何?”
慕容复冷声道:“你不妨省些力气,你爹娘如今都在外头,你呀,只等着一家团聚罢。”
说话间便到了前厅,段誉被慕容复一把推在了地上,抬头便听一声失声痛呼,“誉儿!誉儿!”
段誉循声望去,只见一中年美妇正欲向他奔来,却被王夫人狠狠的向后一推,又跌回椅中。她武功并不在王夫人之下,如今这副模样,实是因着被段延庆点了身上数处大|岤,浑身都使不上力气来。
纵是没有先前的记忆,段誉也明白了过来,眼前这人恐怕就是段正淳的正妃,段誉亲娘刀白凤了。只见她一身白衣道袍,手上却未拿拂尘,只怕是让段延庆早早夺去了兵刃。段誉见她容颜娇丽,晶莹如玉,全然看不出已经年逾四十的模样,心中不由暗道,这段正淳可真是个花心种子,家里头放着这样国色天香的一位媳妇儿,竟还要去外头招惹勾搭,实在是太不知福,倘若换了他……
段誉思及此,忍不住抬眸瞥了慕容复一眼,只见他径自走至王夫人身旁,连瞧也没瞧自个儿一眼。
段正淳见儿子平安,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又同王夫人苦笑道:“阿萝,你这又是何苦,誉儿总归是无辜,你抓他来做什么?”
王夫人见着往昔情郎,又听他以旧时称呼相唤,不禁心头一酸,强忍着泪意,兀自冷冷道:“现如今知道心疼你的儿子了?你心里头只有这个儿子……我的女儿你又何曾牵念过半分?”
段正淳闻言惊道:“咱们,咱们有个女儿?她叫什么?长得好不好?”
王夫人此刻眼泪终是夺眶而出,哽咽道:“你哪里还顾得上我们母女好与不好……你如今身边跟着这四个贱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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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风流快活极了罢?你……你这些年,哪里还能想起我的模样来!”
段誉心中一惊,这王夫人口中的女儿,不会就是……
“嗳,舅妈又何必伤感,如今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待事情谈拢,这段王爷自然交由舅妈处置,你要他如何,他还不就得如何?”只见慕容复微笑着走上前来,同段延庆作了一揖,恭敬道,“段先生既然前来,那便应该明白了在下的意思,咱们不妨,来谈谈此事的条件罢。”
段延庆冷笑一声,拐杖斜斜扬起,回身便坐在了一旁的正座上,道:“我一心所求,不过是王位而已,至于那段正淳,待他点了头应下修书与段正明禅位一事,我自可将他交与你手。”
慕容复笑道:“这个自然,只不过在下有一冒昧之见,不知当讲与否。”
段延庆道:“但说无妨。”
慕容复颔首道:“来日段先生荣登大宝,坐拥大理江山,自然当为明君,治下定为一片太平盛世。只是段先生亦为人身肉骨,终有那一日的,倘若段先生百年之后,无人可继,这江山若又落入旁人手中,岂不是大大的可惜了?”
段延庆神色一变,抬眸瞥了慕容复一眼,冷声道:“你出此言,意欲何为?”
慕容复十分有礼的躬了一躬,笑着缓声道:“在下为段先生想了一处妙招,不知段先生可有收一位义女的心思?”
在场众人神情皆是微动,段延庆蹙眉道:“义女?”
慕容复笑道:“不错,若有一女养在膝下,将来也可传承段先生的衣钵。在下有一表妹,冰雪聪明,国色天成,又是年幼丧父。如若段先生不弃,在下倒十分愿意将她引荐与段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慕容gg打的好算盘呢~xd不过段gg当然不会让他得逞啦
顺说,慕容gg应该绝对不会反攻xd,让他给段gg压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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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五十风刀霜剑
段延庆听罢沉默片刻,忽然大笑两声,厉声道:“你要我认了你的表妹为义女,日后你再娶她为妻,你心里头是不是打着这样的好算盘?”
慕容复落落大方的拱手道:“这世间上,唯有情意二字最难揣摩,晚辈如今待表妹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其他。只是来日之事,在下也不敢断言。”
段延庆冷哼一声,尚不开口,却听王夫人尖声斥道:“复官,你在说什么浑话?”
慕容复不以为然的笑了一笑,抬眸同王夫人道:“舅妈,甥儿这也是为了表妹着想。倘若段先生真肯将她认为义女,那她往后便是大理公主,尊崇无匹,又有何不好呢?”
王夫人怒的粉面涨红,出声骂道:“当我不知道你存着什么龌龊心思么?语嫣的爹尚在人世,认哪门子的义父?你还是少痴心妄想了,大燕慕容氏气数已尽,连你爹都已出家为僧,你还发什么春秋大梦!”
慕容复闻言不怒反笑,冷笑三声道:“哦,没想到舅妈还真是风流多情,甥儿原以为除却舅舅,舅妈就只余段正淳一个情郎,却不曾想,竟还另有旁人。这般看来,舅妈同段王爷还真是般配异常,十足登对啊。”
段正淳面色却骤然煞白,声音发抖道:“那个女孩,名叫语嫣么?”
王夫人听了这话,终于再难忍耐,泪珠连成串儿滚落下来,哑声道:“都是你做下的好事,如今那小孽畜竟要将你的女儿拿去给人当做筹码了,你这做爹的十几年来管也不管,问也不问,到了如今这一步,都是你造的孽受的报应!”
段正淳又是欢喜又是辛酸,怔怔的痴笑了半晌,盯着王夫人不住问道:“她叫语嫣?她……她如今在哪儿?阿萝,你把她喊过来,让我瞧一瞧,好不好?”
王夫人哭道:“如今再瞧又有何用?她心里头爱恋上了你那位好儿子,如今你说,这可要如何是好?”她双目通红,径自走到段誉身旁,狠狠的一脚踢了过去,怒道,“都是你这小子不安好心,引诱语嫣,同你爹爹一样的负心薄幸,轻狂无状!”
踢了两脚,仿佛仍不解恨似的,又对着段誉的脸狠狠的甩了两个耳光过去。
刀白凤尖声喝道:“你这个贱女人,休要动我儿子!”
王夫人回头,森然笑道:“我就要动了,就要打了,怎么,心疼了不成?我就是要你这马蚤狐狸觉得心痛,痛的求死不能才好!这么些年了,你和你儿子得享名分尊崇,我女儿却这般苦命!如今我便是杀了那浑小子,你又能奈我如何?”
段誉听后,只想着这段正淳真当是极不简单,四处风流不说,竟还都留了种下来,更是一个比一个的俊俏出尘。
段正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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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身旁,已不是当初的两位夫人相伴,而是四个美妇簇拥身旁。四人这些日子虽也是吵闹相伴,却总归是一心一意为了段正淳着想思虑,如今遇上王夫人这样泼辣狠厉的角色,自然同仇敌忾。秦红棉啐骂道:“好贱婢,当初我和婉儿没能亲手杀了你,实在是便宜了你!段郎昔日待你亦是情深意重,你今日竟和他的大仇敌合起手来算计于他?你真是蛇蝎豺狼一般的心肠,有你这样的娘,女儿受些苦楚,也是替你受过!”
王夫人快步上前,抬手一掌扇了过去,骂道:“贱妇!凭你也配来说我?”
秦红棉猛地抬头,冷笑道:“你打好了,你如今做出这样的事来,段郎一生一世,不,应是生生世世也不会肯再瞧你一眼了。你在他的心里头,不过是一毒妇而已!想想你这些年的苦等,换来这样一桩后果,实在也很是痛快!”
王夫人叫道:“那我今日还非要杀了这小子不可,才好坐实了这‘毒妇’之名!”说罢便要命人去寻剑来刺。
岳老三一直站于一旁,此时见状连忙挺身上前,拦道:“万万不可,他是我师父,你若是想杀我师父,那你就不是‘毒妇’,我先让你成了直挺挺的死妇人。”
段延庆方才一直不语,此刻才出言道:“老三,不得对王夫人无礼,速速退下。”
岳老三道:“老大,倘若我当真眼睁睁瞧着她杀了我师父,那我岳老二往后哪里还有脸面出去见人?不成不成,这一桩事情无论如何,我也不可听你的了。”
段誉抬眸之时,恰好瞧见段延庆眼中杀机一闪,心想这岳老三真是个极仗义的人,虽然行事颇为古怪,却不失为一条汉子,连忙高声道:“好徒儿,你对为师这一番心意,为师心领了,只是师徒之情固然要紧,你们兄弟的情义却也不可轻易抛却喽。唉,只是可惜了,到如今还没能让你师娘喝上你一杯拜师茶。”
他说话之时,眼睛一斜,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慕容复。
只见慕容复肩膀微微一僵,冷着神色瞪向段誉。
岳老三一拍脑袋,粗声道:“师父,你还未告知徒儿我师娘是何人,我又如何去给她敬茶呢?”
段誉意味深长的拖长了音调,慢悠悠道:“你这位师娘嘛,我本是想再过些日子再同你说的,只是如今瞧着,为师只怕时日无多,现在告诉了你倒也无妨。他的名讳便唤作……”
“舅妈,您不是曾允诺过甥儿,绝不会害段誉性命的么?更何况,舅妈若想要镇南王乖乖听话,那不妨还是莫要去同那小子置气的好。”慕容复冷冷淡淡的开口,眸子如刀锋一般狠狠划过段誉的面庞,打断了他的话语。
段誉十分识趣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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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闭上了嘴巴。
慕容复又同段延庆道:“在下方才所言,不知段先生心中可有了计较?”
段延庆冷声道:“你那位表妹既然是段正淳的种,那我收了她为义女,还不是将大理江山留作段正淳后人享用?一样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你说我会否应下?”
慕容复不慌不忙的微笑道:“段先生聪明一世,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犯起了糊涂来?我舅妈一心想笼络住情郎的心,自然要使一出苦肉计来,倘若我表妹真非王家后人,那出生的日子时辰总会有所偏差,岂会无人留心呢?”
段延庆自然不知王语嫣落地之前,那王夫人的夫君便已撒手人寰,此刻听了慕容复之言,又觉也有几分道理。他这一世无男女之情,家室之欢,倘若往后真的后继无人,那这大好河山恐也落于贼人之手。
便是真收了那王语嫣为义女又能如何?倘若不妥,大不了来日一仗了结了她便是。更何况,这段正淳对此事仿佛深信不疑,如今他的儿子已在自己手上,再添一位女儿,不过是有利无弊罢了。
段延庆遂颔首道:“既是如此,那待此事了结,你便领了那丫头来给我瞧瞧。”
王夫人闻言顿时变了脸色,刚要上前去说些什么,岂料刚迈开步子,她便惊觉身上一阵疲软,微微一动便晕眩不堪,跌坐在了圈椅内,惊道:“有……有人使毒!”
段延庆眸子一缩,登时便想站起身来,谁知微一运功,便觉内息空薄。一抓手上的拐杖,更是一丝内力也提不上来,他一向自恃武功高深,无所畏惧,谁知竟不知不觉着了人的道儿去。
定是他方才思忖之时,分了心思,这才没能察觉。
段延庆抬眸瞧去,只见屋内众人皆是虚弱无力的伏倒在地,或靠于别处,唯有慕容复安好无恙,袖手而立,心知必定是他使得毒了。
“听闻慕容公子家传绝技乃是‘斗转星移’,如今怎么竟用起下毒这样偷偷摸摸的手段来了?”
慕容复不以为然,微微笑道:“在下也是怕事有突变,这才多提防一着罢了,只要段先生肯将语嫣认作义女,在下这就替段先生解毒。”
王夫人怒道:“复官,你怎么敢连舅妈也一起毒了?”
慕容复笑道:“实在对不住舅妈了,只请您多担待一会儿,片刻之后甥儿必定为您解毒。”
王夫人冷哼不语,段延庆抬眸瞥他一眼,问道:“你用的,这是什么毒?”
慕容复道:“段先生方才也说,我慕容家绝技乃是‘斗转星移’,此毒名为‘悲酥清风’,乃是西夏一品堂之物。如今将他用于你身,也算得上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段延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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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暗骂一声卑鄙,淡淡道:“你要我认了她做义女,而后你再娶她为妻,对不对?咱们开门见山的说,你也不必遮遮掩掩的。”
慕容复倒真是从容不迫的颔首道:“在下虽不算段先生后人,可好歹也比这天下往后落入歹人手
[天龙同人]翻云复誉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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