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美好的,自由而明亮。只是那是人性无法企及的高度。
那位来自德国的黑巫师,终究混淆了梦与梦想的区别。
炮火,硝烟,灰飞烟灭的生命。遍地残肢,骨灰像雪花那样在街道上积起厚厚一层。虽然知道这些只是记忆,十六岁的少年还是脸色发青,最终忍不住呕吐起来。
“这就忍受不了了吗?”梅策尔德站在距他两三步远的地方冷酷地问道,“我真遗憾。”
里德尔愤怒地瞪着他,眼睛有些充血——然而没有魔杖的他根本无法反抗。
“你需要更了解麻瓜一些,我的孩子。”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少年的声音有些虚弱。
“麻瓜战争,欧洲巫师的联合,新国家。”
里德尔反映了一会儿才搞明白这三个词语之间的因果联系,他尖锐地指出:“你在做白日梦……这些根本不现实!怪不得主魂不与你合作……”
“我知道不现实,那是一个美梦。之前就有人告诉过我了。”可是那个梦太美好,我无法不去相信它。它带来的希望已经深深扎根进他的心脏——一颗绝望已久的心脏。“但是我们已经没了别的选择,这是最好的方法。”
“…………”
“我想现在你已经明白固守现状更加不现实。”他只是累了,想赌一把。
“你真的要挑起战争?”男孩有些费力地挤出这个句子,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安特兄妹大睁的双眼。“所以这就是你帮助我的原因——因为主魂拒绝了你,你需要一个支持你的黑魔王去领导食死徒。”你需要更多的鲜血,麻瓜的……巫师的。“如果我也不同意呢?”
“你不会。”里德尔发现男人五官柔和的脸上出现一种黯然而疯狂的表情。“啊,当然我考虑了这种可能——”
他冲着黑发少年举起了魔杖:“我本人希望对自己的盟友多尊重一些,现在,你的回答?”
汤姆?里德尔沉默了很久,最终他微微笑了一下。
“……我的答案是,不。”他轻声而坚定地回答。
汤姆?里德尔憎恶麻瓜,但终究他更憎恶自己。
“没有人能逼迫lordvoldeort去做他不喜欢的事。”
“现在他们在伦敦市中心。”哈利把玩着魔杖,面前茶杯里的茶已经冷掉了。“麻瓜居住区。”
“你又下了追踪咒?”voldeort挑眉。“像上一次一样?”
“上次是你虚弱才没有发现……我想,普通的追踪咒,梅策尔德这种等级的黑巫师还是能发现不对的。这次用的古魔法。”
“无声无杖的古魔法?还真是奢侈。”
“当然不是。无声无杖只是发咒的手段之一,这样施出的咒语比有声有杖的要弱。这完全是千年前的情势要求,不过现在这个条件——有魔杖当然要做到最完美。”
“……什么时候下的手?”voldeort得承认他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件事情,又一次。
“我以为你知道,黑巫师的战斗中接近对方身体是很不明智的行为。你以为我为什么凑过去——就为了拿魔杖戳他的背玩?”哈利撇了下嘴。
当时黑魔王的这位挂名先祖可是戴了面具,如果他低声念咒……
“斯莱特林不会这么容易地让对手在眼底完好无损地跑掉……马提亚斯?梅策尔德的野心只会给巫师界带来更惨重的损失。”哈利冲着voldeort伸出自己的右手。
“我想这才是我们应该合作的时候。”
内部矛盾应该关起门内部解决,该一致对外的时候斯莱特林从不会犹豫。voldeort戏谑地挑起一边嘴角,握上了那只手。
梅策尔德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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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都在痛。里德尔没有被钻心剜骨过,不过他猜想那感觉一定和现在差不多——他感觉每寸皮肤都像被刀刃剐过一样。说实话他拒绝的时候,本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个夺魂咒。
“我相信依年轻黑魔王的能力,也有可能稍微反抗一小下夺魂咒。”梅策尔德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般,他用手指轻抚着杖尖,“我不喜欢把后背亮给危险——哪怕一秒。”
“你干了什么……?”黑发少年挣扎着想要站起,发现自己腿部的肌肉在不停抽搐。
“别激动,一个小小的诅咒。”马提亚斯?梅策尔德苍白的脸上浮起一缕微笑。“对你的伤害不比对我的大。”
里德尔当然知道黑巫师的诅咒。那大概算是黑魔法比较鸡肋的一部分,因为真正的诅咒往往要求与之相符的代价。很少有黑巫师愿意支付这个——他们宁愿上门去给目标一个干脆利索的阿瓦达。判断失误,年轻的魔王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丝,面前这个人——
“为了你我的安全,我想我需要说明一下。”梅策尔德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手却粗暴地揪住少年的黑发将之拉起,“这个诅咒的效果,因为你的原因——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我所受的伤害双倍加诸于你的身上。效果是单向的,我杀死你的话完全没问题。”
“棒极了。”忽略头皮传来的疼痛,少年冷冷开口,毫不退缩地直视着面前的男子。“还真是下了血本——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诅咒有实力要求,只能由强者加于弱者。也不知道这种听上去几乎毫无意义的诅咒是哪个白痴发明出来的。这下子麻烦了呢……里德尔咬住下唇。
“代价?支付我区区十六年的寿命而已。”梅策尔德轻声说道,“不要妄想逃脱——以生命为代价的诅咒,只能靠同级巫师用生命作交换解开。”
汤姆?里德尔闭上眼睛,遮住了眼底涌上的些许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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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分得清信仰和野望的区别吗?那份执念是只存在于镜子里的美丽花朵,前者默默地注视并守护;而后者努力摘取,直至被镜子碎片划得鲜血淋漓。
〖正文扑朔迷离的石化事件〗
风平浪静可以比波涛汹涌更可怕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第二个词会去取代第一个。单纯看霍格沃茨本身那可是相当的和平,连空气中都飘着该死的安逸味道。
好吧,除了斯莱特林地窖。
“邓不利多认为黑魔王那边的势力有了动作,”斯内普冷淡地陈述,“而魔法部那群白痴对外把事情都推到了杰森?蒙克身上。”
“有了动作?”哈利认真地考虑着什么,“哪方面。”
“我想他并不了解黑魔王复活这个事实。”黑发斯莱特林显然还在被voldeort的圈套误导,不过在现在看来这也算不得什么谎话了——确实城堡外面有个“voldeort”存在着。“但是校长先生,毫无疑问,有这种猜想。”
“西弗勒斯,我知道你的难处。”哈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所以你不用担心voldeort那方的压力,最近……我希望你能提醒阿不思多注意一下德国的动向。”
斯内普眯起眼睛,但是出于面前人的身份,他什么都没问。
“知道了。”他简短而冷漠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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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和voldeort无疑都深深厌恶着吉德罗?洛哈特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这个男人简直是在侮辱黑魔法相关的一切。让人欣慰的是,这一点上也许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两个学院第一次得到了统一。
……当然,仅限于男生。哈利看着身边两眼闪闪发亮的赫敏?格兰杰,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话说蛇祖在第n次扮演被洛哈特击倒的西藏雪人之后终于出离了愤怒,毕竟之前这个蠢货把康沃尔郡小精灵放得到处都是的时候,他就已经对这位“万人迷”教授不抱希望了。
而现在两人手中拿着又一份吉德罗?洛哈特式问卷,同时觉得自己有撕什么东西的冲动。
“我突然很想把名字写上去。”作为哈利?波特名义上的兄弟,voldeort自然也没逃脱当选“演员”的这份“荣幸”。
“写吧,你写我也写。”哈利当然知道voldeort指的哪个名字,他破例对自己的挂名后代表示精神上的鼓励。
不过最终他们也只是说说而已,两条老蛇还是规规矩矩写上了学生用名,并利索地交了白卷。然后顺理成章地为自己赢得了课后补习——他们认为自己宁愿禁闭一样的补习也不愿去看那些该死的书。
赫敏不满的目光狠狠戳中两个波特,罗恩则是摇摇头,表示他们好歹也混个及格。最后吉德罗?洛哈特教授冲两个人露出了极为灿烂的笑容。
“万圣节晚宴前和洛哈特一起过?你们……”罗恩嘴角抽了抽。“你们疯了吗?”
“我们当然不会去。”哈利坚定地说道,让那个混账等在那里吧。
“对了,上课前弗雷德和乔治过来……问我们愿不愿意参加差点没头的尼克的忌辰晚会,尼克在邀请你们。”红发男孩耸耸肩,“如果你不是特别想去,你知道,呃……”
“我们去。”哈利善解人意的点点头,拒绝一个幽灵的请求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完蛋了,那赫敏和我也要一起。”他有些可怜巴巴地看着哈利,“好吧,既然你确定放弃万圣节晚宴——”罗恩叹了一口气,往前快走了几步。
“我去通知他们——弗雷德和乔治因为丢了他们的宝贝,一直致力于和幽灵们打好关系……好吧,这次他们成功了。”
忌辰晚会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主角尼克一直好奇于血人巴罗和格雷夫人的沉默。当看到食物时,几个小孩子有些吃不住了。哈利从voldeort的脸上看到了一瞬的抽搐,他猜他更加坚定了永生的想法。
“我们回去好吗?”罗恩向哈利耳语,语调有些虚弱。“呃,虽然我们可以放弃万圣节晚宴,但是这个实在是……”而赫敏则在一边认同地点点头,小女巫铁青着脸嘴抿成一条笔直的线,好像她一张嘴就会呕吐出来。房间中央的鬼魂们已经开始了他们的狂欢。
“警告!警告!通往门厅的走廊——!”房间里唯一一幅画像——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突然扯着嗓子尖叫起来,眼睛瞟着天花板不去看屋里的人。
“嘿,她怎么啦?”韦斯莱家男孩迷惑地问,“一般画像不是什么都不管吗?”
“纳斯恩夫人?”尼克小心地发问,幽灵大多半都静了下来。
画框里的老妇人终于不再紧盯天花板了,她飞速地向格兰芬多四人组那边扫了一眼然后就消失在了画框边缘。
“也许……也许她想加点乐子。”一个胖乎乎的幽灵笑嘻嘻地开口打破平静,“她一直都是疯疯癫癫的,你们知道。”
幽灵群中传来表示认同的声音,珍珠色的身影慢慢又马蚤动起来。不久场面便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在场有两个人了解那幅画像想要传达的是什么。
“我们先走一步。”哈利说,此时voldeort已经走出了门。
“太狡猾啦!”罗恩在他们身后喊道,不过两个人没有注意。韦斯莱家男孩向尼克说了些什么,拽上赫敏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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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抵达目的地的两人对着一面墙壁默默无言。
密室被打开了。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密室……”voldeort嘴角抽了抽,将目光从被石化的洛丽丝夫人身上收回。“该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个吧。”
哈利冲墙上疑似血书的东西眯起了眼睛,“如果没有那只猫我想我们还不能确定,不过既然连这一条线索都给出来了……”
“那条蛇怪是你的,而既然你在这里——”这算什么,新的冷笑话吗。斯莱特林本人和他名义上的继承人就站在这里呢。
“现在是冬天,voldy,他在休眠。海尔波如果醒了会来找我的。既然没有醒我也没必要去弄醒他。”难道是里德尔?哈利皱起眉头。毕竟汤姆?里德尔不在监控范围内,可是霍格沃茨哪是说闯就闯的……
“梅林呐!那是什么东西?!”急匆匆追上来的罗恩?韦斯莱同学第一眼就瞄见墙上挂着的猫。费尔奇的宝贝猫咪已经僵硬得像块石头,它的尾巴被牢牢挂在火炬支架上。赫敏在罗恩身后很响亮地咽了口唾沫。这个时候晚宴结束的差不多了,学生们开始成堆地涌进走廊。
包围之势啊,罗恩白了脸。
两个方向涌来的热闹人群在看清楚这个场面后齐刷刷地安静了下来。大家默然地打量着着诡异可怕的一幕,低语声此起彼伏。斯莱特林的学生队伍中,德拉克?马尔福低下了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这样大规模的交通堵塞不引起教授们的注意不大现实,先赶来的是费尔奇。他看到墙上石化的瘦猫之后发出了悲愤的高吼,终于教授们也被引了过来。
“谁杀了我的猫——我要杀了他!杀了他!”邓不利多到来时,阿格斯?费尔奇还在那里跳脚。“是你吗?是你对不对——波特——”他注意到了四个人周围的真空地带,然后把目光投向离猫最近的哈利。
“我要杀了你——”
“费尔奇。”邓不利多出声警告,“冷静一点,不可能是哈利做的。还有,洛丽丝夫人并没有死。”
斯内普跟在校长后面,他冲两个挂着波特名字的男孩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了点探究的神色。哈利摆出一脸迷茫的表情摇摇头,于是黑发斯莱特林的眉头更加纠结了。
“我们需要一个地方谈一谈。”老人扫视了一眼周围马蚤动的人群,安静地讲道。“格兰杰小姐,两位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吉德罗?洛哈特教授表示慷慨地提供自己的办公室,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两个学院的院长默默跟上邓不利多。罗恩和赫敏的脸色看起来更加的苍白。
“你们真的什么人都没看见吗?”褐发小女巫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哈利摇了摇头,voldeort貌似没听见那样一言不发。
走廊上本来就没有几幅人物画像,疯疯癫癫的纳斯恩太太估计是路过时看到的,哈利本来想立即去问她来着。不过看目前的情况还是要先过邓不利多这一关。
这事还真是……蹊跷呢。他盯着吉德罗?洛哈特还在状况外的灿烂笑容,有些无奈地想到。
〖正文被带走的蛇怪〗
在邓不利多那里哈利装傻装得并不是很辛苦,这位老校长看上去很相信他们。邓不利多实际上用了更多的时间去安抚气急败坏的费尔奇。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们依然浪费了不少时间——离开洛哈特的办公室时午夜的钟声还是响起了。
学生们对这件事显然十分关注,袭击之后的那天到处都能听到人们低声议论着被石化的洛丽丝夫人。赫敏似乎迷上了图书管理有关密室和石化的一切书籍,但是据这位小女巫自己懊丧地讲,实际上她没有什么大进展。于是她向哈利等人发出了诚挚的调查邀请。两个波特各找借口回绝了,罗恩则表示自己的魔法史作业还差一英尺多。四个格兰芬多二年生默默对视了一阵,最终“无奈地”分道扬镳。
“什么都没有?”
“是的。”画像里的老妇人有些敬畏地打量着面前的碧眼男孩,“我经过的时候,那只可怜的动物就已经被挂在那里了……”她干咳了几声。
“谢谢你的帮助,我亲爱的纳斯恩女士。”哈利冲着画像微微颔首表示感激,老太太抓紧了打着补丁的裙摆紧张地笑了一下,再次飞快地消失在画框边缘。
“我猜我知道你的目的地。”voldeort轻声说道。
“密室。”哈利同意。
但是出乎voldeort的意料,这位挂名先祖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以盥洗室为目标前进。“……有事吗?”哈利被赤眸男孩的眼神盯得很不舒服,他不禁停下脚步询问。
“密室的入口在哪里?”
“地窖出口的拐角处……怎么?”
“二楼盥洗室里的那个算什么?”
“那个啊,”哈利随手整整自己已经乱得有些过分的黑发,心不在焉地说。“海尔波的出口。”
“………………”
“你该不会……?”
然而黑魔王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两个人说着话的工夫便到达了哈利描述的那座小雕像前,打量了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便闪入了雕像后面应蛇语者召唤而显现出的走廊。不过与此同时,在一幅烂了个角的静物画中,有一双眼睛从黑暗的角落里默默窥视着这一切。
阴冷却干燥洁净的走廊,与voldeort印象中脏兮兮的密室入口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黑魔王在心里默默地后悔了那么几秒。然而他们到达密室之中后两人都严肃了起来。哈利为本来简单到只有墙壁和照明设施的密室变成这个鬼样子而感到相当无语。但当他发现无论如何也召唤不出海尔波的时候,他更加沉默了。
蛇怪根本不在这里?
“如果我是你,我一年级的时候就会处理掉这个问题。”voldeort轻轻说道,声音里甚至带了些讽刺的意味。
“你喜欢在你家宠物睡觉的时候把它戳醒吗?”哈利耸了耸肩,“不过,这次确实是我的失误。”他打量了一下自己面目全非的密室,叹息出声。
“到达这个地方需要蛇佬腔,也就是说……”
“汤姆?里德尔?不,我想不是他——至少下手的不是。”
“这么肯定?”voldeort挑眉。
“因为你拒绝了与梅策尔德的合作。”哈利站起身,又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你上次对他的态度有够糟糕的。”
voldeort瞪着他,“很遗憾,我们也许是这世上仅存的三个蛇语者。”
“就算现在你们不同了,你大概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哈利淡淡地说道,最后打量了一眼空旷而冰冷的房间。他的目光在正中墙壁上那个丑陋的雕像上停留了很久,如果是平日一定会好好“处理”一下的——不过现在看来他根本没有这份心情。“毕竟连我都认为,他不会做到这一步。一定还有别的什么问题。”
voldeort眯起眼睛表示怀疑,不过对方已经垂下眼帘不知想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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