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问题要问你，波特，不要试图向我说谎。”
“是，教授。”
“……昨天夜里我们的黄金男孩，”斯内普圆滑地换了个语调，“确定自己老老实实呆在在宿舍吗？”
“是，教授。”哈利配合着一脸茫然的表情。
“可是我好像在你不该出现的地方见到了你，波特先生。解释。”
“我真的哪儿都没去，斯内普教授！”哈利愤怒地吼道，像极了该死的老波特。斯内普有些不悦地眯起眼，嘴角挂起一个冷笑。
“很好，”他从牙缝里挤出嘶嘶的声响，有那么一瞬间哈利几乎以为他的教授在说蛇语。接着黑发斯莱特林转过身去，从魔药柜里取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清水般的液体在瓶子里轻轻摇晃，闪着柔和的色泽。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波特？”
吐真剂，毫无疑问。而且还是熬制接近于完美的吐真剂。哈利在心里撇嘴。
“我不知道，教授。”斯内普听出哈利声音中的困惑和恼怒，“我想您应该没忘记我每节课的魔药成绩——”
“如果不是假期，我会给格兰芬多扣上二十分，因为你的语气。”斯内普的声音有些平板，“高级吐真剂——只要三滴，我们的救世主就可以在这段美妙的时间里，完全遗忘‘秘密’这个词。”
“现在告诉我，”斯内普把小瓶轻轻搁到哈利面前的桌子上，威胁地降低语调。“昨天晚上你到底在哪里？”
格兰芬多小狮子暴跳如雷：“我确实在我的宿舍里！斯内普教授，既然您完全不相信我，还问我干吗！”下一刻哈利凭借着找球手的灵巧，趁斯内普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一把捞起瓶子拧开瓶口。“三滴对吧？”他气鼓鼓地哼唧。
“放下，波——”话还没说完，斯内普就目睹了一个见鬼的场面：面前这个小巨怪张大嘴巴，利索地给他自己来了三滴高级吐真剂。有那么一会儿魔药大师甚至有些目瞪口呆——他的本意只是恐吓一下，没想到这个波特像个炮仗，一点就炸。
“真难喝……”哈利皱起脸，服用吐真剂的感觉绝对和“愉快”这个形容词沾不上边。“你问吧，教授。”声音怎么听怎么像赌气。
好吧，既然事已至此——“你昨天晚上两点以后在哪里，波特？”蛇王的声音难得干巴巴。
“我的宿舍。我在那里一直呆到天亮——好了，现在你满意了吗教授？”哈利控诉般地反问。
“…………”怎么看都是没大脑的狮子，斯内普皱起眉头。“现在回去，波特。”
哈利翻了个白眼儿，气冲冲地离开了，还不忘甩下一句的“教授，再见。”
“等等，”哈利的背影闻声停住，“要是让我发现一次你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波特先生，我不介意给格兰芬多扣个一百分。”
小狮子用鼻子出了声气表示自己听到了，继续前进。
斯内普没有看到，哈利背向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缕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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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a：
斯内普那一边算是应付过去了，哈利把玩着手中金色的时间转换器——他可没说谎，“他”确实在宿舍一直待到了天亮。选择性的实话加上一点点黑魔法，足够虚构出一个“吐真剂的真实”。幸亏斯内普把吐真剂拿出来威胁他，否则他绝对要花更大的力气才能蒙混过去，感谢梅林。
这样一来不管voldeort怎么解释有求必应室里那个波特的身份都无所谓了——比起一个和黑魔王有牵扯的小黑巫师，西弗勒斯？斯内普绝对更相信自己的魔药。现在他要做的恐怕是，唔，再次和那个野心勃勃的斯莱特林后人进行一次谈判。
也许是时候好好想一下接下来要走的路？哈利有些悲哀的笑了笑，说起来，他离开戈德里克罗伊娜他们还不到五个月。自己的适应性还真是差——哈利用手捂着热腾腾的牛奶杯，凝视着窗外纷飞的雪。
他到底不能置身世外，这个幼稚却残忍的战争游戏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他毕竟还有他要守护的东西。
sideb：
voldeort给斯内普留了个逻辑死胡同，联系起那位斯科里？格林先生的身份与有求必应室里那几句莫名其妙的对话。要西弗勒斯？斯内普全盘相信才有鬼，他和老鼠彼得可不是一路货色。
小孩子的谎言当然不能太完美，voldeort将双手枕在脑后，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
黑魔王不会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他最忠心的下属——经受过十一年前的失败，他可是以“下一刻就可能被背叛”的态度和老部下们交涉的。他冷笑着收起了刚刚的战利品，用玻璃瓶封起放好。他最初也是最强大的一个魂器，恢复力量的关键。这么重要的事情……voldeort怎么可能把任务交给自己以外的人？
等他回复实力离开霍格沃茨，他有理由相信，只要将来不对这所学校出手，魔法世界的救世主就不会杀到他门上来。真幸运，萨拉查？斯莱特林对自己领地以外的事情比谁都冷漠。不过说实在的就算没有这位挂名先祖，voldeort也不认为自己会对霍格沃茨下手。
lordvoldeort还有太多事情要做。
所以现在，好好地去寻找我们那位“不存在”的盟友吧，西弗勒斯。
sidec：
虽然之前对哈利？波特还有所怀疑，但是就算是邓不利多也不能否认吐真剂的效果。斯内普觉得这几天里的思考，比之前他任何一次与黑魔王周旋都深入——未知的处境比什么都糟糕。
也许沙里曼？波特对于自己身份解释的话是真的，毕竟蛇佬腔不像巫师口袋里的铜纳特那样一抓一大把。但是所谓的斯科里？格林，疑点太大。他曾经怀疑那是奇洛，但是奇洛明显没有那股凌厉的气魄，他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毕竟那个瑟缩的家伙之前还因为给训练用的飞天扫帚做手脚而被自己警告过。
斯内普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后交叉起十指强迫自己继续思考。
梅林，无数的试探和伪装。没有人关心你怎么想，因为你的选择只能是那个事先被决定的答案。不论是哪方势力都是这样。很好，黑发斯莱特林最终做出了决定。
他们都是不曾走下舞台的演员。不是想要停留，而是属于他们的世界里除了舞台，只剩下死亡这个归宿。
〖正文被毁坏的厄里斯魔镜〗
开始的时候哈利还真以为自己接到了邓不利多的下午茶邀请函。他打量着亮色卡片上圈套圈的细长字体，确定没看到“下午茶”“甜点”这几个邓不利多式关键字。傍晚的邀请？废弃不用的教室？梅林，听上去还真是——相当能把握小孩子们的探险欲。
而且还要他和voldeort两个人一起去。
目前他和voldeort关系很奇妙，类似于两个小孩打架事后双方家长的心理：笑眯眯地表示没有关系啊我们依旧是朋友不是吗孩子真淘气啊哈哈，然后在心里给对方狠狠一脚。感谢演技。
于是哈利？a方家长？波特撇撇嘴：“邓不利多的邀请，”把那张卡片扔到了voldeort正在浏览的书页上，“我想他要我们参观厄里斯镜。”
而lord？b方家长？voldeort表示完全没有兴趣，但不得不去。哈利在心底庆幸现在是圣诞假期，如果韦斯莱们还在的话他们恐怕得组个参观团。他扫了眼继续埋头读书的voldeort，提起笔开始给他的现任校长写回复的便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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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里斯镜气派非常，仿佛迫不及地昭示着它的不凡之处。两条老蛇刚到达废弃教室就被那华丽的金色镜框闪了眼。
“你不好奇吗？”看着voldeort用魔杖清理一把靠在墙边的旧椅子，完全无视镜子的存在。哈利不禁有点好奇地问。
“黑魔王明白自己想要得到的是什么。”满意地坐上椅子，voldeort慵懒地开口。
“你真幸运。”
哈利站到镜子前打量着镜子顶部的铭文，随即貌似随意地望向镜子里。“啊……果然。”他的表情一点未变，低笑着用手摩挲镜面。“确实应该是这样，和书上描写的相同——了不起的发明。”
voldeort其实是有那么一点好奇哈利看到的景象，但他知道过剩的好奇心从来都是危险品。
“我建议你看一看，voldy。”哈利突然转过身来对正在神游的voldeort说道，“这个镜子很能给人带来……惊喜。”他在自己脸上挂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想我说过没兴趣。”邓不利多那老头迟到了，黑魔王用杖尖轻点着旁边的老旧桌子，满意地看着灰尘变幻出一个个图形。
哈利叹了口气，语气变得生硬：“过来。”
voldeort对他眯起眼睛，眼神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探究意味。不过他还是整整身上的袍子，靠了过去。他听得出对方声音里的不悦，而这种时候起冲突完全没有必要。
他自己会看到什么？臣服，王座，抑或永生之后的世界？
“这面镜子可能是想告诉我们……最深的愿望，往往不是你心里所想的那个。欺骗是人的本能。”哈利轻声呢喃着，带着一种清淡而悲哀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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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deort的视线由铭文转向镜面。
哈利不清楚voldeort看到了什么，不过当他看到魔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时还是有些惊讶。voldeort应该不是这么容易就暴露自己情绪的人。“谎言——”赤眸里纠缠了很多看不清的情绪，平时隐藏的魔压在慢慢不受控制地漫溢着，“谎言。”
“你看到了什么？”
voldeort没有回话，原地愣了会儿神，然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利残忍的笑声，仿佛回到了他失去理智的那个时期。他用双手捂住了脸，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diffdo！”（四分五裂）
巨大的镜子出现了裂纹，继而底架裂开，闪烁着光芒的碎片摔落一地。“如果你一定要知道，”voldeort恢复了平淡的表情，冷冷注视着面前碎裂的镜子，“我看到了最美的黑暗。”
“梅林呐，哈利，沙里曼——”邓不利多姗姗来迟，“这是怎么回事？”他有些心疼地看着碎了满地的前魔镜。
“沙里曼魔力爆发了，他没法控制。现在刚刚平静下来。”哈利惨白了自己的脸色，“我想他需要去医疗翼，邓不利多教授。”
“我很抱歉……”voldeort回过神来，立刻化身虚弱的小巫师，“教授，我没事……以前也有这种状况……我只需要安静一下。这面镜子……”
“孩子们，你们看到了什么？”邓不利多小心地在红眸男孩身上施下几个治愈类魔法。
“我的父母，先生。”哈利苍白却流利地回答。“我猜，它使我们看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厄里斯镜——它使我们看到的只是我们内心深处最追切、最强烈的渴望。你从未见过你的家人，所以就看见他们站在你的周围。”老校长叹了口气。“人们往往为了它所提供的幻象而痴迷，沉溺于心中的理想世界……沙里曼，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邓不利多教授。”沙里曼虚弱地笑了一下，“从来没有恢复得这么快过。”
“那面镜子里——”
“我的父母，”黑发男孩抬起他酒红的眼睛，“我也看到了我的父母，校长。您知道他们……”
“我很抱歉，孩子……哈利，带沙里曼回宿舍，他需要好好休息。”邓不利多从长袍里掏出一个不小的纸包，“这是我邀请你们的目的。”他冲他们眨了眨眼。
哈利接过纸包，打算去扶voldeort——
“邓不利多教授，”沙里曼突然开口，“我想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现在不是很想动……”
看了看面前还是有些虚弱的男孩，邓不利多只能选择了明天再来处理这些碎片。“好的，沙里曼。哈利，没问题吗？”
哈利乖巧地冲邓不利多点点头：“我会照顾好沙里曼。”
老人认真地看着他们：“明天我会修好这面镜子，并搬走它。孩子们，不要再去试图找到它……比起梦想，现实才是最重要的那个。”说罢挥了挥魔杖，变出两把相比于房间里的木凳，看上去就要舒适得多的软椅。“等沙里曼彻底安定下来再送他回去吧……正好你们可以聊聊那面镜子。”
邓不利多利落地回收了镜子的碎片，离开了这间废旧教室。“晚安，孩子们。”
“晚安，邓不利多教授。”
“时间过得真快，”voldeort觉得他先祖语气有些意有所指的味道。“快九点了呢。”
“谈一下……这是你建议的。这个地方很合适，比格兰芬多塔楼合适的多，就气氛来讲。”
“不，”哈利把自己陷进松软的扶手椅，“我改主意了。”
voldeort嗤笑了一声，交叉起十指：“也许我可以知道理由？”
“你在不安，这种情况下谈判不会有结果。”房间里的光线随着太阳沉没而越来越少，屋子里的物品轮廓渐渐模糊。哈利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椅子的扶手，声音平稳。
“不安？”voldeort扯了下嘴角，“真遗憾，这次你判断失误，我已经忘掉那种感情很久了。”
“不必说假话。”哈利停止了指节的敲击，“偶尔也承认一次——提醒你，永远不卸掉伪装的人早晚是会崩溃的。”
“真感人——”黑魔王戏谑地拉长声调，“前几天还给了我一个钻心咒的人，现在居然在我面前关心我的心理健康？容我提醒你一句，现在在霍格沃茨我们接近敌对阵营。”
哈利安静地看着他：“感情和理智是分开的，你没必要彻底消除前者。”
“我想我们的斯莱特林阁下，伪装大师，似乎没什么立场说这种话。”
哈利耸了耸肩，没再说什么。也许他们就该这样，言语举止步步为营环环相扣。除了陷阱还是陷阱。但是他有些累了——斯莱特林是伪装大师？他从来都不是。千年前没有这样令人窒息的相处模式。永远不卸掉伪装的人早晚会崩溃的……他想起那个孩子说这句话时绝望的眼神。
他真的不喜欢这种生活方式，只是别无选择。哈利十分确定voldeort如果有必要，会为自己的目的不遗余力地除掉他。沙里曼？斯莱特林，你的后代面子好大啊……他不禁苦笑。
“我想，如果你确定我们不需要现在来一场谈话——”voldeort起身，语气冰冷。“那就回去吧，我不需要你的试探。”说到这里他突然扭了下嘴角，“或者你更喜欢把它们称为你的‘关心’。”
“你也算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我从没听过更好笑的借口，你很清楚我是谁。”询问只为了套取信息，他想这位所谓先祖只是想掌握他的弱点……不，没有必要，刚才镜子里的幻影他自己都丝毫不能接受。
“关于厄里斯镜的问题，刚才你并没有对邓不利多说谎，不是吗？”碧眼男孩也慢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为什么不能关心你？”
哈利确定自己看到voldeort真正的愣住了。
〖正文野心〗
有一个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voldeort不确定自己是否为此感到满足，他得到更多的是愤怒和懊恼。鲜有人能戳破黑暗公爵的伪装，更别提就这样直接撕开他的伤疤。而且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voldeort的傲气已经不再允许自己透露出对这个人的无条件尊敬。
事情很简单，萨拉查？斯莱特林虽然是传闻中的黑巫师之祖，他实际活过的年龄却还没有邓不利多长。他的强悍在于千年前你死我活的战争磨练外加早已失传的黑魔法。他并不是不能被超越，voldeort思考着，如今巫师的对软弱只是因为环境问题——天天被野兽追逐的羚羊自然比安逸温顺的圈养动物跑得快。
既然有人能达到那个高度，那么自己没有理由不能。他相信那些力量就沉睡在他的血液里，只等着自己去使用它们。现在的斯莱特林，不，现在的哈利？波特——是他的对手，这一点毫无疑问。
只是眼下的情况让他困惑而恼怒：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了什么？这不合理！
“一个人要是过于习惯于生活在谎言里，”哈利朝他走近了一步，“说实话的时候反而更容易被发现。你大概是太久没有说过真话了。”久到都忘记了怎样去陈述事实，他想voldeort这句事实到时候也一定会认为是“假话”。不可否认，它确实也是最符合现在“沙里曼？波特”的一句台词。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不论是哪种性质。”他冷冷地说。
“我想这大概是因为你根本不了解‘被关心’是什么感觉。”
voldeort的脸阴沉下来：“你和邓不利多有不少共同之处，最突出的恐怕就是喜欢对人说教这一点。”黑魔王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他有他自己的感情就够了。
“我承认。”哈利凝视着对面的人，“邓不利多事实上算是比我年长，他是一位，”他顿了顿，“他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巫师。”
“值得敬佩，哦，是的。所有人都为最伟大的白巫师欢呼，为了他那愚蠢的爱的理论——”
“爱不愚蠢。”哈利无奈地摇摇头，“但是显然你不打算接受我的任何建议。所以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想过你成功后，要怎样生活下去吗？”
刚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哈利是迷茫的。而后来他见到了现在的魔法界，曾一度气不过想要改变现状，再后来遇到了voldeort。明白改变事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何况他对这个世界陌生依旧。你想过要怎样生活下去吗？问对方也问自己。
毕竟每个人都有野心，或大或小，但是谁也不想去搞清楚野心背后的那些情感。
从厄里斯魔镜里看到的景象让他明白了自己的问题所在。哈利？波特，或者说萨拉查？斯莱特林从来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他内心最深的愿望是“逃避”。他突然知道了自己为
[HP]归来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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