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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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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小家伙,从前就喜欢弄些死蛇臭虫之类的东西吓唬后宫妃嫔。他念着玄江玄城生母早逝,自己又常年忙于征战,对两个孩子有失教诲,通常也只是训斥几句作罢。可这次,两个小家伙胆大妄为,居然捉弄到晏轻侯的头上来了。

真要惹毛了晏轻侯,遭殃的人可是他。

想到这里,玄易自觉不能再纵容玄江玄城,脸一板,命侍卫裘明速去传召两位殿下。

「那两个孩子真是越来越顽皮了。待会儿来了,轻侯你就替我重重地处罚他们。」知道晏轻侯为人自负,绝不屑对两个孩童动手,玄易乐得说上几句漂亮话。

晏轻侯冷冷一瞥,眼神锐利如剑锋,轻易刺穿玄易用心。「你不用拿话挖苦我。那两人是你的儿子,你自己管教去,跟我没关系。」

玄易心中大松一口气,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赔笑道:「话可不是这么说。江儿城儿的母后逝世多年,他俩自小没人管,生性顽劣,几个太傅都见了他们头疼,我看今后不如就把他俩交给你管束。」

依晏轻侯护短的性子,玄江玄城若能傍上晏轻侯这个大靠山的话,非但不会受罪,还等于多了个武功绝顶的保镖。

原来是有爹生没娘养,难怪两个大国皇子会如此顽皮。

晏轻侯脸色略有缓和,不过对玄易的提议是半点也不感兴趣。「我要练功,没时间。你找你的妃子去管吧。」

玄易大叹:「除了你,哪个妃子敢去教训他们?又能制得住这两个小鬼?」

这倒也是。晏轻侯想了想,开始认真地考虑起自己该不该接手这两个烫手山芋,浑然没觉察到自己也被玄易归入了「妃子」之流。

终于在口头上占到了便宜的男人憋着一肚子笑,等玄江玄城来见。过了约莫一盏茶工夫,裘明却独自返回重华殿。

「回禀皇上,两位殿下都在太后宫中。太后说要两位殿下陪她下棋,请皇上改日再宣。」他抬头看了看晏轻侯,嗫嚅道:「皇上,太后还说,想见一见晏王爷,要卑职带晏王爷前去觐见。」

玄易面色渐转凝重。留晏轻侯长住寝宫,本就准备好了要面对宫廷内外的蜚短流长,只是估不到太后这么快便发难。

他微蹙了下浓眉,道:「轻侯,我与你过去见太后。」

裘明支吾道:「皇上,太后特意叮嘱过,不用皇上陪晏王爷一起去。」

晏轻侯跨下龙榻,对玄易道:「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没必要跟着。」

「我当然知道天下没人伤得了你,我是担心你牛脾气发作,吓到太后。」玄易苦笑,见晏轻侯拉长了脸,他难得地露出郑重,正色道:「母后是我最敬重之人。轻侯,待会儿母后她若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也忍一忍。」

「知道了。」晏轻侯没好气地一甩袖子往外走。「再不济,我也不会跟个女流之辈一般见识。」

晏公子就算生气,也是这么威风啊!裘明崇拜地看着晏轻侯的背影,差点忘了自己此行任务,被玄易一瞪后才记起,一溜烟跑到晏轻侯前面领路。

太后殿内纱帐几重,熏香缥缈。丈高琉璃锦屏阻隔了晏轻侯的视线,只听到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的细小声响。

未几,一个清雅柔美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裘侍卫,你可以退下了。江儿,城儿,你们也回自己寝宫去吧。」

玄江玄城应了声是,从锦屏后走出,经过晏轻侯身旁时,两人不约而同对晏轻侯扮个鬼脸,飞快嘻笑着跑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晏轻侯和太后。

「江儿城儿玩心重,这几天如有冒犯,还请晏王爷见谅。」太后轻声笑了笑,随后缓声道:「晏王爷,哀家请你来,只想问你个问题。」

她微微一顿,径自道:「哀家知道你和易儿真心相许,不会来阻扰你们。只不过你始终是炎雪国的王爷,况且尚无子嗣,难道真的甘愿今生都不娶妻生子,只与易儿相守到老,你不会后悔么?」

晏轻侯嘴角微抽,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难题呢!他淡淡地道:「我只要玄易就够了。」

「可是――」

「我为什么非要娶妻生子?」晏轻侯不等太后说完就冷然打断她,「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儿孙满堂又有什么用?」

太后语塞,半晌,幽幽叹息。

「母后,你就别再多虑了。」

玄易不知何时也踏入殿内,快步走到屏风前躬身向太后请了个安:「恕儿臣擅入。母后,轻侯是重情重义的奇男子。儿臣信他,也不想负他。请母后勿听信流言,怀疑轻侯。」

锦屏后一阵沉寂,最终太后似乎无可奈何地叹道:「哀家明白易儿你的意思。既然你心意已定,哀家也不再多管了。」

「谢母后,那儿臣和轻侯就先告退了。」玄易大喜,朝晏轻侯打个眼色,示意这冷冰冰的木头人也赶快说句客套话好走人。

晏轻侯听了母子两人对话,心知多半是宫中有什么关于他的流言传到了太后耳朵里,太后怕他对玄易不利,才来试探他。他傲然道:「太后尽可宽心。玄易是我的人,我绝不会害他。」

「噗!」玄易险些喷血,俊脸青了又黑,额角青筋起。这口没遮拦的晏轻侯,真是说话不看场合,是不是存心想气得他英年早逝啊!

太后显然也被那句「是我的人」唬到了,语调变得怪怪的:「那、那哀家就、就放心了。」

玄易如释重负,拖起晏轻侯就走,唯恐慢了一拍,晏轻侯会把他更多的糗事都抖出来。没出殿门,匆听太后叫了声慢,玄易不得不停下脚步。

太后声音已镇静如初,微笑道:「易儿,哀家正有件事要与你商量。再过些日子就是岁末,也该让看守皇陵的晋儿回宫团聚了。晋儿昔日确实有得罪晏王爷之处,团圆宫宴上,哀家会命他向晏王爷当面谢罪。」

玄易听到最后一句,知道母后已经退步,接纳了晏轻侯为家人,他恭敬地道:「一切听母后吩咐,儿臣这就下旨召皇弟回京。」

太后满意一笑,不再多言。

玄晏两人联袂回到重华殿,玄易喝退宫人,把门一关,才一把抱住晏轻侯,哭笑不得地道:「你以后能不能在人前给我留点面子啊?我好歹是玄龙的皇帝,你一开口就说我是你的人,还好那人是母后,要是别人,我脸面何存?」

「我有说错么?」晏轻侯不悦地瞅着男人,道:「换了其他人,送给我我也不要。」

发现自己和晏轻侯的思路完全搭不上边,玄易唯有苦笑:「那我真是三生有幸。」才遇到这个叫他气得牙痒痒却又爱不释手的冤家。

情动之下,他低头就给了晏轻侯一个亲吻,蹭着晏轻侯嘴唇低声道:「这次,让我来?」

不等对方回答,就抱起晏轻侯往龙榻走去。

「呃,现在还是白天……」

晏轻侯还在想宫中到底传着什么流言,想问玄易,却被男人乘隙而入的舌头纠缠住,搅乱了思绪。

把身下的人吻到意乱情迷,平素冷漠如万年冰山的面孔也透出情色晕红,玄易这才得意地松口,邪笑:「白天更好,可以一直做到明天早上。」

「你的脸皮,果然厚得无人可敌。」晏轻侯忍不住笑,双手却插入玄易浓密黑发间,抱住男人深深亲吻,拱起腰身迎向玄易火热的手掌,放纵自己投身到滔天欲海之中。

岁末飞快而至,白天大设宫宴君臣同乐。入夜,宫苑深处一座暖阁里炉火生春,太后母子仨外加晏轻侯,四人围桌而坐,轻斟浅酌,倒也一派其乐融融。

玄晋终得回京,最初还对坐在他对面的晏轻侯心怀畏惧,几杯落肚,酒酣耳热,骨头便又轻了。

看见母后在跟他打眼色,示意他向晏轻侯敬酒,他笑嘻嘻地举起酒杯,讨好地道:「晏皇嫂,我敬你一杯!哈哈,之前多有得罪,不过如今你我都是一家人了,还请皇嫂你多多包涵。」

「啪!」晏轻侯手里杯子被捏了个粉碎,脸色发青――居然叫他「皇嫂」?八成是玄易教的,故意来取笑他!

完了完了!看到晏轻侯眼化两把冰刀扎了过来,玄易简直想呻吟。本来还想着今晚灌醉晏轻侯大战一场,铁定泡汤!不被晏轻侯海扁一顿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臭小子,你倒是乱拍什么马屁啊?他怨怒地直瞪玄晋。

他又说错什么了?玄晋被瞪得莫名其妙,不解地盯住母后求助。

太后尴尬地两眼望天,心里直叫造孽――她那笨儿子,看来又有苦头要吃了。

冬逝,早春暖色,逐渐笼罩了玄龙京城。

重华殿中,玄易正对著书案上一封信笺,微皱起浓黑双眉。

信,来自东域大国句屏。

纸上一勾一划笔力遒劲狂放,极为霸气。写信人,正是不久前刚把句屏皇帝殷长华拉下帝王宝座,并取而代之的新皇帝朱天。

「在看什么?」盘坐在龙榻上吐纳调息的晏轻侯运行完两个大周天,一跃落地,走到玄易身后,冷然一扫信笺,同样轻蹙眉。「朱天想来玄龙商议两国结盟之事?」

「这姓朱的倒真是野心勃勃,一个海盗头子,当上了句屏皇帝还不过瘾,还想觊觎我玄龙?」

玄易黑眸中的戾气大盛,嘴角却勾起个意味深长的揶揄笑容,俊朗的面容徒增三分狡狯。「朱天刚得句屏,国中根基未稳,就算真想与我逐鹿天下,眼下也没这个本事。」

晏轻侯替男人接了下去:「所以就想跟玄龙结盟,一来向玄龙示好,表明他并无意与玄龙交恶。二来借玄龙国威壮大声势,三来么,还可趁机一探玄龙朝中虚实。」

玄易赞许地道:「轻侯,你跟着我,对这天下时局可是越来越看得清楚了。」

「少拍马屁!」

晏轻侯翻个白眼,冷冷道:「那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替你杀了朱天?他一死,句屏势必再次大乱,玄龙正好出兵,趁乱拿下句屏,一统天下。」

「暂时不急。」玄易摇了摇头,站起身,双手负背在殿内慢慢踱了个圈,最后立定。

「殷长华虽被朱天掀下帝位,流亡在外,麾下仍有众多忠心将士追随,不可小觑。就让朱天和殷长华先斗个两败俱伤,我再动手也不迟。」

他微笑,眉眼间尽是凌厉狠色。

「朱天想与我斗,还差得太远。」

『30页空白』

chapter2

紫阳王府,水榭临风。

玄晋一身紫缎软袍,发束鎏金飞翅冠,坐在栏杆边,懒洋洋晒着太阳,捏起酒杯,狠狠地,恨恨地一口,喝光了杯中美酒。

侍立在他身旁的几个随从无不暗中松口大气。瞧紫阳王爷刚才那副咬牙切齿的狠劲,他们差点以为王爷会把杯子也咬碎吞下肚去。

「满上。」空杯往茶几上重重一放,玄晋俊脸阴沉得发黑。方才他是真的把酒杯想像成了晏轻侯,恨不得将之咬个稀巴烂。

都是那个可恶的家伙,害他被皇兄罚去看守皇陵好几个月,要不是母后求情,恐怕现在他还在皇陵陪列祖列宗喝闷酒。

「晏轻侯……」他磨着牙,端起丫鬟斟满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霍地起身就往九曲桥上走。

「王爷,您去哪?」随从们慌忙追了上去。

「本王要出府。」玄晋上了岸直奔大门方向而去。

回京后本以为能继续从前那种花天酒地的生活,谁知团圆宫宴过后,皇兄八成是受晏轻侯唆使,又对他翻了脸,传下一道圣旨,要他闭门修性,不必再上朝议事,还勒令府里总管每天上报他一举一动,这不等于要了他的命?

派人进宫向母后诉苦,向来最溺爱他的母后这次竟也袖手旁观,叫人带话给他。

「你得罪过晏轻侯,你皇兄肯听母后的话,让你回京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偏又要自作聪明,冲着晏王爷叫『皇嫂』,唉!你就乖乖地在府里待着,别再惹你皇兄生气。过上一阵,你皇兄的气自然也就消了。」

还过上一阵?他都快闷到长毛了,也没见皇兄龙颜大悦,反而是府里这一大帮侍卫随从得了总管的嘱咐,天天像防贼一样地盯着他。他这个紫阳王,当得实在是窝囊透顶。

今天,是京城一年一度的庙会,花街上更有各家头牌斗诗争艳。如此风流场合,怎么可以没有他紫阳王的身影?

「别拦着本王!」他不耐烦地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几个侍卫,抬腿往门外跨,刚踏出一只脚,便被众人硬架了回来。

「王爷,得罪了。皇上有旨,您不能出门!」

玄晋气急咆哮:「本王怎么养了你们这群饭桶!你们就不能装作不知道本王出去了?信不信本王把你们这个月还有下个月的俸禄都扣掉?」

众人对望后,还是很有默契地一起摇头。喝西北风事小,要是被皇帝知道他们失职,是会掉脑袋的。

眼看出门无望,玄晋怒气冲冲往回走。

「王爷,您又要去哪?」一个机灵侍卫怕玄晋从后门溜走,一路小跑紧跟不舍。

玄晋猛地顿住脚步,俊脸绷得紧紧的,吐出两个宇:「茅厕。」

慢悠悠地洗干净双手,玄晋一边用素缎帕子擦着手上水珠,一边向外走。

看见那个侍卫还尽忠职守地守在外面,他肚里暗骂,一转眼,却有了主意,朝那侍卫一勾手指。

「过来。本王问你,你一个月俸禄有多少?」

侍卫低头算了算,「回王爷,统共是二十两银子。」他紧张地抬头,苦着脸道:「王爷,您不会真要扣小人们两个月的俸禄吧?」

「放心。」玄晋抛掉了擦手的帕子,轻描淡写地道:「只要你答应本王一件事,本王非但不会扣你俸禄,还会赏赐你千两白银。」

侍卫惊喜过头,说话都结巴了:「王、王爷,当真?」

玄晋板起脸,「本王许下的打赏,什么时候食言过?快,去拿身侍卫衣服给本王换上,明天你就可以去帐房领千两白银。」

那侍卫马上反应过来,玄晋想冒充侍卫溜出府去,他不禁面露犹豫。

「这个……」

「本王只是出去逛一逛,天黑前一定回府,不会让别人发现的。」玄晋放下身段,继续诱惑那侍卫:「你要是嫌少,本王再加你一千两。」

「两、两千两?」侍卫双眼放光,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没错。」玄晋忽地换上不悦神色,道:「你若是不敢就退下,本王找别人商量去――」

一听说到手的银两要飞走,侍卫像中箭的兔子蓦地蹦起。「不不不!小人这就去拿衣服,王爷您稍等。」随即使出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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