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话说了吧。哼……」
高颢踱至桌旁,斟了一杯酒给他。「喝!若再拒绝,我和王爷之间的交易就告吹!」
好一个下流胚子!黎生再也忍不住地吼:「你欺压我算什麽好汉!」
高颢回敬:「我给你脸,是你不赏脸!」
「喝就喝!」愤怒之下,抄来他手中的酒杯,一口气灌入喉。热辣辣的,有点苦……
眉头一锁,脸庞倏地窜红,浑然无觉杯中有乾坤,被下了一把软骨媚药。
高颢挑眉环胸的等著,不信他能撑多久。
药性发作,几欲站不住脚,他晃然一倒,杯子也同时落地──
高颢眼明手快地将美人勾往怀里靠,那发烫的脸庞贴在脖颈处,呼出的热气搔著佛耳,滋味挺美妙的。
「呵……黎生,这回是你主动贴上身来,可不是我强迫。」
他昏头昏脑,意识尚存,浑身使不上劲儿挣扎,适得其反让人搂得更牢。
眨著眼,一喘气就觉得下腹似有什麽在窜动,难以克制……渐渐地,他恍然,抬眸咬牙骂:「你无耻,竟下药……」
「有吗?」高颢盯著他柳眉倒竖的模样,明说了,「我没下药,但猜得出是手底下的人搞了鬼,难道你没注意,我连碰都不碰那桌子酒菜吗?」因陈总管暗示过,酒菜都加了料。
气渐消,浑身已被难耐的躁热感所淹没,心猿意马,胡思乱想他对自己强迫,虽粗鲁过分,却在乎著,不惜使诈将他弄到手……
猛地摇头,怎也甩不开脑中嗡嗡作响的告白──我偏就看上你……
收不住心魂,他一头闷在他肩上,低叫:「走开……」
「我为什麽要走,这是我的房。你昏头了吗?」高颢捞起他的几绺发丝把玩,难得有机会这般亲腻,想做的岂止是这些。
俊秀的脸庞红得熟透,他揪住他的臂膀,才勉强撑直了身躯。
目光一瞥,黎生自解衣衫排扣,「你也热过头了?」
他敛下眼,昏头晃脑地,一个点头,直撞上他胸膛。
霎时撑起了已颓软的美人,高颢低头吻了吻他的脸庞,热呼呼的。
屋外冷飕飕,身前有个活生生的暖炉煨著,看来,现下至连夜的春光无限,不知那雕花大床是否承受得住?
可没忘和黎生上床颇费劲儿,当然得好好享受了。打横抱起黎生,他目光温柔地走往床榻,将人放上床,他倾身亲热前,顺手勾开床幔遮掩春光,以防屋外的有心人偷窥。
「走吧,没得瞧了。」李朝央一脸扫兴地说。
马超嘿嘿直笑:「没得瞧也没关系,咱们只要爷高兴就好。至於那个黎生……回王爷府上八成是三天之後的事。」
「不会吧……」张大同凸瞪著眼怪叫:「你从哪弄来的药性这麽强?」
「嘿嘿,这是秘密。」
「咱们都是好兄弟了,还藏啥秘密。快说、快说。」
须臾,他们三人蹲在地上,马超刻意压低了音量说:「这是我手底下的人从提刑官大人的府邸摸来的……」
「哦,那个人不是正人君子吗?」
「屁!我听那个开窑口的说,提刑官大人玩姑娘如过江之鲫,遇到喜欢的哪,背地里就搭上了,弄不上手的,就派人到人家里去安个罪名,老老少少都抓……嘿嘿,目的就不用我明说了吧。」
「恚≡来是这样哦……比咱们还下流。」
「岂止下流,是淫魔!」
「没错。」
说著、说著,话题绕到天外去又绕了回来,三人一致担心,「爷这麽操的话,会不会软脚?」
「哪知。」
陈总管站在一旁像望风似的,一字一句统统听进耳里,不禁一翻白眼,这几个贼厮不担心黎生,担心到爷的身上去干啥。
人欲求不满几个月了,可别把黎生给折腾到走不出房哪。
(11鲜币)第九章4
留心阁内,间歇性的呻吟回u於一方天地之中,垂落的纱帐仍掩不住两道重叠的身影,耳鬓厮磨,气息交融。
吃了媚药的黎生果然热情似火,像个人样儿,药性随著时辰一到便发作,无论怎忍耐,到最後仍卸甲投降,臣服於他的攻势之下。
高颢很满意的勾起嘴角,过程中欣赏美人似受屈辱,偏又享受著肉体欢愉,泫然欲泣的表情尽收眼底,唯有自己独享。
「黎生,感觉如何……」临时起意拿著辅助工具来替代,「这是马公公要给你补身体气虚所用,还是你比较喜欢我亲自上阵,嗯?」
「你……」半躺在他身下的人一把火又冒上心头,烧得他浑身白里透红,似苑中带泪的海棠花,摇曳在春风中。
「你……够了!」别过视线,俊秀的脸庞显露一丝倔气,可惜维持没多久,泪珠溢出眼眶,告饶:「拿走,别用那种东西……」
「再等等,我需要养精蓄锐,都快被你榨乾了。」
多可恶!得了便宜还卖乖……泪珠又滑落,他闷道:「你别太过分……」
听来似撒娇……高颢依言抽出人参,挺身凑近吻了吻他发烫的脸颊,同时探手抚摸、套弄他的欲望,随之而来的抽气声落在耳畔。
他温柔地亲吻他的嘴,唇舌挑惹他发出腻人的呻吟,美人宛如有待发掘的宝藏,被他逮著,才不想放过。
他爱不释手的取悦著他,唇舌离开了他的,眼下的身躯抖如秋风落叶,纷乱的气息一抽一抽的,他知道他快要达到高潮,「黎生……喜欢吗……」
「呜!」他抬手环抱男人的颈项,浑身倏地紧绷,下腹一热,瞬间释出的白浊似泼墨挥洒一幅春宫图,雕花大床内,弥漫著两人欢爱的气息。
他闷在男人的肩窝,频喘气……脑海倏地回想他那一声不满──
黎生,可想过我以喜欢你的心情做这种事……
一句质问的话落入了心头,形同他再度落入男人的手掌心。
高颢顺势将他抱来腿上,托高他的臀,欲望埋得深入,不想轻易放过的反击,「没将你拐到手实在很不甘心!我念旧……偏就看上了你………虽然你很木头又被动……但能让我这麽操,你要有心理准备摆脱不了我……」
「呜──」身子一瞬被提起,紧接著重重放下,情欲缠身的他接受了他恣意捉弄和套牢,指尖在那背上抓出了不少痕迹。
背上不痛不痒的,高颢哼笑,持续搂著美人激烈的撞击一阵,惹得他呜咽,泄恨似的咬人了。
两人都汗水淋漓,他几欲虚脱的在他体内释放一股温热,虽疲累,仍紧抱著他,连放都不想放掉。
良久,意识到闷在怀中的美人依然攀著,没放手?
高颢碎吻他顶上的发,心满意足的笑容久久不散。
黎生回府之前,高颢交给他一张发皱的地契,语气不悦的警告:「你可别怪我把它弄得像废纸一样。」
本来,他是想扔进高府後院的大水沟,刹那间的转念只因那是亲人留给他唯一的瓜葛,遂存放至今。对他而言,仍不屑一顾。
黎生双目的瞳孔倏地放大,瞬间窜起了两把火,咬牙叫:「你……又捉弄我吗?」
他攥紧拳头,好想痛揍他一顿!爷交代过要他当心,果真这只狐狸又耍诈!
高颢看著他表情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连连咬牙。「莫非你不信我?」
他破嗓子吼:「我被你骗了两次──」无三不成礼──他记仇。
高颢出其不意的吻了他脸颊,尔後哄:「我不会再骗你了,除非你以後都不过来,就另当别论。」
他双目圆瞠,合不拢嘴。
「黎生?」
「你叫什麽!」别过因吻而红的脸庞,困窘地将地契给收了。
他低笑著在他耳边说:「留心阁的房门只为你开,手下们不算,就只有你了。懂了吗?」
他怔了怔。
「不相信?」
「你不是有许多……」话尾消失,无关嫉妒,而是从未想过会跟谁在一起……
高颢察言观色,冰山美人的话不多,肯说出口就表示有那麽一些在乎。他接下他未竟的话:「你想说我府上有许多美眷是不?」
黎生沉默。
他轻笑:「别吃醋,我从未喜欢过女人。」
──又呆了。
他好心地提醒:「回去吧,待了三日,王爷恐怕会派人出来找。」
「嗯……」一瞬间恢复正色,他没说王爷已找回了小家伙,泰半心思都在让人接受,没空管他的行踪。
「以後别再对我下药……」难免介意,他的手段不够光明磊落。
「嗯,走吧。」
高颢轻推著他一道跨出房门外,几经转折将人送至府邸门口,待人走得远了,终至消失於眼底,他才转身回门。
踱至留听阁,陈总管和其他人均在用膳,高颢加入他们,未动筷是因为和黎生早就在房里吃过了。
马超咽下食物,开口问:「爷,看来心情好好。」
「能不好吗?美人以後会常来走动。」他说的委婉好听,实际上是他逼迫黎生有空就得过来。
「唷,那很好啊。」李朝央环顾众人,「你们说对吧,咱们要恭喜爷!」
等一阵恭喜声结束,高颢双手环胸,开始算笔帐:「是谁下的药?」
「呃……」李朝央闷头吃饭,当作没听见,不可出卖兄弟,这是他的原则。
「爷,不是俺。」张大同撇清干系,他手底下的人会偷火药而已,不会偷媚药、软骨散。
高颢的目光一瞄,「马超,药从那儿来?」他预防有心人对府里的姑娘们下手,以免出乱子。
马超这回笑不出来了,只得硬著头皮说出实情。
高颢听罢,开口:「严禁再有这种东西出现在咱们府里,这回就算了,我什麽下流勾当都肯干,就是不会迷奸女人,你们都懂了没,这是我的忌讳!」
「懂!」众人一致点头。
李朝央呐呐地说一句:「爷迷奸了黎生。」
他哼笑,「那是应该的。」脸皮厚得很,下三滥的招数用在黎生身上,刚刚好而已。
「陈总管。」高颢朝他勾勾手指头。
他搁下碗筷,起身凑近爷的身旁。「有什麽吩咐?」
高颢言简意赅,送他两字:「放帖!」
陈总管点头,「爷的意思,我懂。」
(8鲜币)第十章1
一顶乘轿停在高府之外,数名家丁簇拥著高庆大摇大摆地跨入一道门槛,陈总管立刻将人引入留听阁,伺候提刑官大人──高庆上坐。
他一摆手,家丁分别在他身旁排排站,将别人的府上当成官衙似的阵仗。
高颢恭候大驾──一派慵懒地翘著腿,压根不当他是一回事,嘴上仍称呼一声:「二哥,别来无恙?」
「托你的福,我好得很。」高庆早已听闻颢弟在外的名声浪荡且挥霍,如此招摇过市,都是给高家丢足了面子!
「怎麽,颢弟专程派人请我来此,并非单纯的叙叙旧吧。」依他看来,分明是向他炫耀。
打从府外瞧见那巨石门楣,他就一肚子火。现下瞧著那浪荡子耍派头的德性,更火!
「二哥多心了。」高颢支起手肘,掏耳朵,斜睨著他小鼻子、小眼睛,脸色忽青忽白的,肯定看不顺眼,这会儿,他故意有一下、没一下的抖著腿,摆明更不当他是一回事。
「颢弟,我听说你在外经商发财了,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哪里。这得要感谢二娘哪,若没她提议让我搬出去住,我能有今日吗。」他皮笑肉不笑地讥讽,比油锅里炸的面皮还油条。
陈总管和丫鬟穿梭其中,奉上等茶,花生、瓜子等等之类茶点。不一会儿,府里最美的云仙姑娘捧著一只琵琶姗姗而来。
她美若天仙,顾盼生姿,声音如黄莺出谷般轻唤了一声:「爷。」然後对爷和贵客都行了一个万福。
陈总管特地搬来一张椅子给云仙姑娘坐在大厅中央,只消片刻,整个厅堂之上馀音绕梁,众人均如痴如醉地听著,看著她宛如传说中的王昭君出塞,一曲幽怨未了,高庆已是心痒难搔,眯缝著小眼儿盯著那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的大美人儿,幻想一番共赴云雨的情景。
待一曲终了,云仙姑娘起身告退,步履轻盈,婀娜多姿地退场。
陈总管立即将厅堂中央的坐椅给挪走,尔後退至一旁,静观其变。
高颢只手托腮地f嗑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二哥,为弟的我今日这番招待,你可满意否?」
他见风转舵,登时换上一张好脸色,离开座椅,转眼挨近高颢身旁的位子坐下,装熟攀交情:「g,颢弟,咱们是手足,过去有什麽不愉快,二哥统统都忘了。」
「不,我没忘。二哥大人大量,为弟的我可是万分过意不去,当年沾了你的丫鬟。」哼……当年春兰和秋菊没看透,人一旦多心,情就不定!他虽搞了鬼,却意外地救人脱离苦海。
「哎呀,陈年往事,何须再提,二哥都不放心上了。」
「可是我惦记著哪。」
「颢弟的意思?」
他悄声说:「那个唱曲的歌伎送你当赔礼。书上不是有写著一句话:兄弟如手足,妻妾如衣服。呵呵……」
高庆话锋一转,「颢弟,我万万想不到你如此飞黄腾达,为兄的我真替你高兴。呵呵……」
「论本事,我岂敢跟二哥相比。你是提刑官大人,手握老百姓的生杀大权,我不过一介商人,往後有些什麽需要,还盼著二哥多多照应。」
「这是当然。」他笑得眉眼都眯成一条缝了。
高颢继续嗑瓜子、吐瓜壳,营造一番假象。高庆暗中打量他此番吊儿郎当的模样,和一般纨裤子弟没什麽不同。但两人的嗜好相同,就爱在女人堆中打转。
高颢瞄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问:「二哥要吃吗?」他将那盘瓜子点心推至他眼前。
「好!」顿时意会,高庆也暗示性的捻起一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