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看到有人附近吗?”
车子发动后平稳地行驶几分钟后,坐在车后座的男人忽然低沉问道。
听到沈秋泽这句话,司机立马打起了精神,仔细地极力回想着小区附近是不是有什么人混了进来,过了好一会,他才谨慎道:“目前早上还没有可疑的人在小区附近。”
司机带着点顾虑道:“但是这个小区比较老旧,摄像头安保并不完善,对您的安全不是很有保障,我建议您再抽调一些人……”
司机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男人打断淡淡道:“不用。”
司机被打断后有些欲言又止,但是想到沈秋泽的性格便又闭上了嘴。
坐在后座的沈秋泽双手交叉在腹前,眉眼间带着点阴郁偏头望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场景,想到昨天拽着他领子的吴楚红着眼,对他冷冷道:“老子明天拿饭去喂狗都不会再拿来给你。”
今日吴楚果然没有再给他送任何东西。
就算他早上站在屋子发玄关处整整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也没有听到门外有任何动静。
不是来晚了,是压根就没来送。
沈秋泽垂下眼,宝蓝色袖扣泛着冰冷的光芒,他静静盯着那枚宝蓝石袖扣,仿佛看到了死寂冰冷的大海,胸腔中一股海水倒灌进感官的窒息感重新回来。
他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漠然抬头,望着窗外晨曦的光,周身气息冰冷。
心底那块被撬开的地方,重新被密不透风的泥沼缠绕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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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玩意?”
刚起床头发乱糟糟的吴楚盯着厨房中炒锅中的一团黑焦东西沉默了一下,转头望着站在他旁边一副若无其事的男人。
男人袖子挽到了手肘处,半响都没说话,等到吴楚盯着他足足一分钟后,他才道:“不记得了。”
“好像是土司片?又好像是火腿肠……”
殷缙偏头咳了咳道:“放的东西太多了,不记得了。”
吴楚将锅头放在洗碗池中,开着水龙头,看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随着水漂浮在锅头中,冷不丁道:“吃得还挺丰盛的嘛。”
他拿起锅铲将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铲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漠然道:“能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吗?”
“让你大早上的就进厨房想毒死我?”
殷缙喉咙动了动,没敢说是因为吴楚没一大早就咣当咣当在厨房给小白花做饭,他路过了厨房瞧见了心情好。
又在开冰箱时见着了鸡蛋,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昨天吴楚靠在沙发上偏着头睡觉时的困倦样子,鬼使神差地把鸡蛋拿在了手中去了厨房。
等殷缙回过神来,厨房中的锅已经冒着黑烟,吴楚睡眼惺忪地闻着味起床了。
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殷缙若无其事道:“想换个口味。”
吴楚将处理好的锅冲了一遍水,听到这话后,诧异地回头盯着男人,过了好一会才感叹道:“您他妈是真敢吹啊。”
说得好像吃了那玩意不死人一样。
看着殷缙处理着炉灶上的狼藉,吴楚瞥了一眼然后啧啧道:“你最好现在就祈祷你以后的老婆会做饭。”
不然这两口子迟早要把厨房给炸了。殷缙擦拭着灶台,冷白的手背在一片污渍中格外明显,他不急不慢道:“要会做饭到什么地步?”
吴楚嘀咕道:“又不是我老婆。”
他想了一下后,大大方方对男人道:“能吃就行了吧。”
男人顿了一下,冷不丁冒出一句:“他会做饭吗?”
吴楚一边冲着锅,好一会才低声道:“会。”
“排骨汤炖得特别好喝。”
煎个吐司都能煎糊的殷缙盯着那被丢进垃圾捅黑糊糊的东西,不冷不淡道:“哦。”
没过几分钟后,男人又似乎是不经意问道:“有几个小男朋友给你做过饭?”
吴楚警惕起来,他咽了咽口水,想到了在国外的车队中不小心说漏嘴自己是处男,结果第二天几乎车队所有相熟的人都揶揄他为纯情小处男。
他将锅放在了灶台上,没看着殷缙,闭着眼吹着道:“那多了去了。”
“什么小白小李阿黄阿张,我数都数不清。”
殷缙眼神有些微妙,他重复道:“小白小李阿黄阿张?”
名字怎么跟猫猫狗狗似的。
吴楚强装自然地点了点头道:“对啊,你没有?”
殷缙悠悠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惋惜道:“我没有。”
吴楚煞有其事吹道:“没事,你嘴巴鼻子长得也挺好看的,努努力说不定就有了。”
殷缙点了点头,看上去挺听话道:“好,我努努力。”
“你懂得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