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今睫毛颤了颤,“……若是我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的,你信吗?”李翀拧了下眉,陆时今连忙补充,“就是不知不觉它就好了,也许是上天垂怜,所以发生奇迹了,这个解释,皇帝哥哥您还满意?”
李翀无语地抿了下唇,反问他:“你说呢?”
“那你不满意我也没办法啊,病好了它就是好了,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好的,我病好了不是件好事吗?难不成,你希望我一直是个傻子?”陆时今最擅长倒打一耙,振振有词地问。
李翀不予理睬他歪理,追问:“既然病好了,为什么不告诉朕和母后?”
“我这不是……”陆时今绞尽脑汁找借口,“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你们嘛,给你们一个惊喜。”
“惊喜?朕看是惊吓还差不多!”李翀手指稍稍用力,将陆时今的下巴抬得更高,手移到少年脆弱的脖子上摩挲,“你所谓的惊喜,就是抢朕的女人?”
陆时今怕李翀真掐他的脖子,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你所谓的惊喜,就是拿着一本龙阳册,让朕陪你练武功?”
李翀的指尖划过陆时今的喉结,引得陆时今身体轻颤了一下,头摇得更坚定了。
李翀陡然提高了音量,沉声问:“你所谓的惊喜,就是用一张天真无邪的面孔,做着惹火的事情,撩拨朕,玩弄朕,对吗?!”
“不、不、不是的!我就是……和你闹着玩的嘛!”陆时今欲哭无泪,撩夫一时爽,今今火葬场啊!
“闹着玩?”李翀一声冷笑,蹲下来与陆时今平视,黑眸里酝酿着危险的气息,“就是都到这步田地了,还不肯认错是吧?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别太过分哦,”陆时今抱紧了柱子,慌忙瞟了一眼旁边的那只黄金鹤,喉结上下滚了滚,大声给自己壮胆,“太过分了,我是也会反抗的!你别以为这破笼子就能困得住我!”
“朕自然没指望一个笼子就能困得住你,朕也没想要困住你,”李翀眼眸垂下,落在陆时今的腰带上,莞尔勾唇,“朕要的是,让你离不开朕,心甘情愿待在朕身边。”
“我愿意啊!我没说不愿意!”陆时今立即举手表忠心,“臣弟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愿意!真的,臣弟愿意永远陪在皇帝哥哥身边。”
李翀要笑不笑,挑眉不信道:“从今今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朕还能信吗?”
陆时今点头如小鸡啄米,只要不让他爬到那只黄鸟儿上去,狗皇帝想听什么他就说什么!
“那你说说,为什么跟朕抢女人?你难道真喜欢柳真环?”李翀冷着脸问。
“自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喜欢她?”陆时今翻了个白眼表示不屑,“还不是看你被她勾去了魂,怕你着了她的道?那女人心术不正,为了争宠,连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做得出来,要不是我……”
“要不是你什么?”李翀抓住了关键点,打断他。
陆时今梗起脖子,义正辞严地道:“要不是我,你早就yu火焚身淹死在浴池里了!你是不是忘了那天晚上在净房里发生的事了?哼,也是,睡的跟头死猪一样,全程都是我在出力!李翀,我告诉你,你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这是恩将仇报!”
皇帝没恼陆时今的出言不逊,饶有兴味地眯起眼,看上去心情颇为不错。
“你是说,是你替朕解了药性?可是,你明明可以宣太医过来为朕诊治,为何要自己……亲自上阵呢?你是不是,”皇帝语速顿了顿,戏谑道,“馋朕的身子已久了?”
“切,谁馋你的身子了,我只是喜欢助人为乐,不可以吗?”陆时今忿忿低头,咬住了李翀的手指,也不在乎他咬的是皇帝的龙爪,着发泄自己的不满。
李翀也没抽回手,任由他咬着,反倒轻笑了起来,“原来,那不是朕在做梦。”
“做梦?你居然以为那是做梦?”陆时今气得龇牙咧嘴,含糊不清地说,“那天晚上我累得腰都快断了,你一点力气都没花就爽翻天,做梦能那么真实那么爽吗?!你一个以为自己在做梦就能赖账啦?”
“朕没想赖账。”李翀将手指抽出来,上面沾了陆时今的口水,连出一道透明的线,李翀见了,眸色暗了暗。
“没赖账?”陆时今突然觉得自己又占理了,也不怕了,松开抱着柱子的手,义愤填膺地指了一圈,“那你就是用这些报答我的吗?先把我骗进这破笼子里,还有这只鸟儿!你造这玩意儿出来想干嘛?”
“你这倒打一耙的功夫,当真是炉火纯青。”李翀掐着陆时今的脸捏了捏,无可奈何道,“你不是怪朕那晚没出上力吗?现在朕把这只鸟儿送给你,今后你也不用出力就能爽了,不是很好?”
好个屁!
陆时今又看了眼那只让他心有余悸的黄金鹤,嫌弃地偏过头,挥挥袖子,“不要,我不喜欢这个,冷冰冰的不好玩,才不会觉得爽,拿走拿走。”
“若今今不喜欢这个,朕还有个办法。”李翀贴在陆时今耳边吹气道,“朕也可以让今今不动就能爽,今今喜欢吗?”
陆时今看着自己老公这张俊美中又带了点邪气的帅脸,心尖不禁颤了颤,心里大声呐喊,喜欢啊!怎么不喜欢!别因为我是朵娇花就怜惜我好嘛!
“只要不是那只鸟,”陆时今按捺下心里的躁动,矜持地道,“臣弟觉得都可以。”
李翀闻言,也不再忍耐了,直接低头封住陆时今的唇,彼此交换了一个缠绵热情的吻。
没了之前的负疚感,李翀再无顾忌,吻来得又狠又急,看着陆时今的眼神迷离中带着狂乱,仿佛即刻恨不能把人拆解入腹。
“小骗子,”李翀轻咬着陆时今的耳垂,喃喃地道,“朕的小骗子,骗的朕团团转,看朕不罚你……”
“皇帝哥哥准备怎么罚臣弟啊?”陆时今配合地装出一副害怕的口吻。
“罚你,再不许离开朕身边,听到没有?”李翀掐着陆时今的后颈软肉,咬牙切齿道,“否则,朕就把你关在这儿,你再也别想出得去。”
陆时今深深看着李翀的眼睛,微微扬唇轻笑道:“好,我答应你,永远陪在你身边。”
李翀见陆时今认错态度良好,动作温柔下来,满意地亲了亲他的嘴唇作为嘉奖。
正是天雷勾地火的关键时候,箭在弦上都蓄势待发了,突然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皇上,奴才有事要禀报,摄政王深夜入宫,说有要事要面见您,该怎么回摄政王,还请皇上明示。”
陆时今火冒三丈,靠,这老匹夫,早不来玩不来,偏偏挑他和老攻升温感情的时候来!
有什么火烧眉毛的事这么晚了还非得进宫面圣,缺不缺德!
坏人好事,老匹夫也不怕断子绝孙!
李翀被人打断好事,当然也很不爽,不过还不到和沈灵章翻脸的时候,只能忍一时之气。
“摄政王可说是何要事?”李翀不悦地问传话太监。
传话太监道:“摄政王只说是西北军务出现问题,并未详细说明。”
军情乃是第一要事,李翀作为皇帝,自然不能因为耽于儿女私情而误了国家的大事,否则,又要给沈灵章借题发挥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