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一字一句地说着,所谓花前月下,美酒与人。清风一吹,王大人还未饮酒,竟有些醉了。
等到唐慎说完后,王溱道:“几乎对了大半。”
唐慎疑惑道:“我有说错什么?”
王溱:“未曾说错,只是最重要的那个,小师弟可是没说。”
唐慎想了许久,犹豫半天,终于想起自己没说的是什么。可他思索一番,道:“流淇小院,流淇二字出自哪儿,并不难,但是……师兄怎么会用‘流淇’来为这个宅院命名?”
毖彼泉水,亦流于淇。
出自《诗经·邶风·泉水》。
这首诗本身没太大问题,是首哀思深情的好诗。可问题是,这诗写的是一个卫国女子远嫁他乡,思念家乡的诗!王子丰远嫁他乡?王子丰似卫女一般闺怨切切?
唐慎打了个寒颤。
……这都什么玩意儿!
王溱露出失意的神色,他似乎想说什么,可说不出口,于是长长叹了声气。
唐慎见状,一下子明白“流淇”这两个字背后定然有故事,他关切地问道:“师兄怎么了?”
“流淇二字,并非我所取。”
“啊?”
“你猜得并没有错,我怎么会用‘流淇’二字给这座宅子命名,这是出自先生的手笔。”王溱悠然叹息,道:“十数年前,先生得知我建了一座院子,兴起来看,并主动为我命名。那时他揶揄我道,毖彼泉水,亦流于淇。子丰你身处异乡,因思念故土才建了这座宅院。思念之情,情真意切,就叫它流淇吧!”
王溱看向唐慎:“长者赐,不敢辞,我如何敢推辞?”
唐慎心道:你要真不想要,傅先生还能怎么你不成?
但王溱这番怅然若失的模样却是百年难得一见,唐慎舍不得移开视线,被美色所迷,一直盯着看,于是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
王溱指向池塘中一块硕大的太湖石:“所以前几个月我寻得一块上好的窟窿石,一点也不敢透露半丝风声,只怕被先生瞧见。这石头至今都未曾命名,小师弟为它命名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