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想的执念并不能支撑她多久,身体告诉她已经到达了极限,但她不想在此死去,她想见她,哪怕是最后一面也好。
但这都不能作为她闭眼的支撑了,赵宛如最后用力抓住小柔的手,“保住...这个孩子,替我,保住她的孩子,无论如何。”
“姑娘...”
忙碌的几位坐婆也都纷纷摇头,“胎死腹中会一尸两命,或许...孩子可以保下。”
小柔恶狠狠看向说话的产妇,“你知道我家姑娘是谁吗,今日我家姑娘要是出了什么事...”
坐婆低着头,“老婆子们接生这么多年,各种情况都见过,大娘子这种情况…”老妇们怨声载道,她们千里迢迢被绑到这里,背井离乡,本是心中不满。
“你再说一句!”
“阿柔...”
“我已经没有力气了,请务必保全这个孩子。”声音小到只能看见发白的唇在蠕动,半睁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眼角涌出的泪水,失华的容颜,小柔看着顿时泣不成声。
幻想过将来,与爱人与孩子,如梦幻泡影这句话说的真是好,满是绝望的人喃喃道:“对不起...”
木屋前坪飞来了一只白鸽。
柳州城破,陈进与卢成均逃到武仙被拦截,陈进率军抵抗被杀,卢成均投降,随后自杀,柳州城整整半月都处于战火之中,州桥断裂,城池被毁,城中混乱不堪,地牢之中的囚犯纷纷趁乱逃走。
耸起的衣冠冢前,李少怀看着自己手中的桃木簪子,“师叔,昏者是打不醒的,但是昏者,不会永远存在下去。”
“卢成均是你师叔,为什么你不早说?”
“你也没有问啊。”与木簪一起的还有几封带血的残破书信,她一一收好放在怀中,拍了拍。
“你的武功,根本没有废,为何要骗我们?”
李少怀转身看着她,“要是废了,我或许已经死了无数遍,我骗的不是你们,而是丁绍文,他自损右翼禁军,”调兵之时李少怀才发现禁军的一些都头不受她调度,丁绍文在殿前之时笼络人心,如今便是想重回殿前司,“现在定是以为我死在了山下,他的狂妄,给了我一线生机,以及机会。”
“什么机会?”
“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