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已与师门没有任何关系了。”卢成均紧皱眉头,见李少怀只是很温柔的笑,“你想说什么?”
“师叔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善字,所想的,不过是国泰民安。”
卢成均负手转过身背对着他,“所以你故意被擒,是为了来劝说吾的么?”
还没等李少怀接话他当即否定道:“这是不可能的,当今天子昏庸无道,他都忘了自己曾经亲手定下的文武七条了,东京虽繁华,他可曾下到九州亲视,可知当今米价多少,可知税收多少,可知百姓不易,军卒之苦?”
李少怀轻摇头道:“怀并非是来劝师叔回头的。”
“不是来劝我的,那又是为何!”李少怀的话让他有些恼怒,甚至是替她不满,“你的官家只要江山,你这个女婿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外姓臣子,他不会在乎你的死活。”卢成均扭过头,“倒是后宫对你极为在乎。”
她再次摇头回道:“圣人不在乎我,圣人在乎的是我的妻子。”
卢成均回身,“你这么为了赵氏究竟是为了什么?殊不知天家无情!”
“不为了什么。”李少怀回答的很轻松,浅笑道:“仅为我妻。”
“我不爱天家,故不在乎它有没有情,我只知道,我的爱人,对我有情,如此,便足矣。”
卢成均站定不动,长叹一口气道:“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见你幼时眉目便生的与众不同,师尊那时候说你长大了定是个多情之人。”
“师叔。”李少怀走近一步,隔着铁门,“你并非不知道丁绍文的为人。”
“是,当我得知他想以整个广南作为谢礼除掉你的时候我便深思,此人,不希望大宋太平,于你,怕不仅仅是夺妻之恨这般简单吧?”
李少怀无法回答他,反问道:“您认为,陈进能够取代大宋么?”
卢成均揣着双手合起,摇了摇头,又道:“但至少,能够打醒天子!”
“昏者,是打不醒的,您这样只会助长丁绍文,这才是真正的助纣为虐,更会背离您的道,使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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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傍晚,南方的天气寒冷又潮湿,山中一个沿溪流的木屋烟囱顶立起了青烟。
一只白鸽从屋前飞了出去,“希望比马要快些!”说话的人紧握着腰间佩剑,抬头望天,柳州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