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路。”李少怀看着黄河几字末的中转处亮了一下眼睛,此处为他们如今所在的河中府,风雪一直逼到年关,她们走走停停至今才渡黄河到达河中府城。
“冬日西风盛行,刚好水路由西向东路过西京一直到开封府,若途中无差,春末前可抵达京师。”
顺风而行的水路自然要比陆路快的,她似故作犹豫一般,“如今是深冬,雨雪交加,水路虽快,但水势汹涌,黄河之险,是否更为不妥?”
“司事所疑不无道理,黄河虽险,但如今船业发达,民间私家的船只比朝廷官造的还要精巧,虽多聚在江南,但河中府也有一家造船的大户,转造渡内河的船只。”都虞侯命人拿来一些图纸,“司事请看。”
图纸上画着各种样式的船只,构造一目了然。“民间竟能造出舟轮!”
“是,即便刮的不是西风,凭此船也要比陆路快,下官问过了河中知府,所有私户造的船只皆要经官府检验,只有通过了才能使用。”
李少怀侧眼盯着这个面容有些黑黃的都虞侯,“那便依将军的意思走水路吧,路程有变我需写封家书告知平安后才能动身。”
都虞侯浅笑,“驸马与公主感情深厚,下官明白,既司事已应下,那下官便去托信回应殿帅了。”
“嗯。”
由原先直接向东的陆路,在商议之下继续南下到黄河,走水路至河南府西京,再由西京直达开封府。
“变了行程?”赵宛如重重放下手中的青瓷杯,杯中的水洒了一圈,她皱起细长的眉毛看着张庆。
“是,驸马应该写了家书,不过冬日越来越冷,信应该还在路上。”张庆寻来一张绢画地图,将桌子上的水擦拭干净,指着黄河中游道:“他们改走了水路。”
“西风盛行,不知道那黄河的水湍急吗?”
“驸马此次带去的随行中有司天监观察气候的官员,也有通晓山路的斥候,以及极善水性的水军官员,自然是知道的。”
“知道还要走那水路!”
“是驸马...自己应下的。”
“她怎么想的,这样一来计划岂不是全乱了吗,也不安全!”
“许是驸马归心似箭,密探回禀说驸马让他代为转告,让姑娘您不用担心,这一切驸马都自有安排,其他的,稍微变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