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梳着头的女使见主子好像没有什么反应,耐不住性子的问道:“姑娘不去送送姑爷么,今儿可是姑爷外出的日子。”
“有什么好送的,他自己有手有脚,回来不过是拿个行礼罢了!”
钱氏的话刚说完,房内的门就开了,外面正刮着寒冷的风,所以门缝没有开很大,开启的门在冰冷的筒靴踏进来的第一刻又给关上了。
其人还是心细的,女使见状放下了手中的梳子,福身提步出了房门。
“西夏的人马此时应快到了河中府,我此去恐怕要开春才能回。”
钱氏没有回话,他又叮嘱道:“我不在,你多加小心些,莫要与再与窦氏争吵,窦氏的为人你也看明白了,她仗着母族之盛跋扈,我非她亲生,厚爱我皆因看我仕途顺遂罢了。”
女使出来还不到半刻钟丁绍文也出来了,下人们本以为分别的夫妻二人应有许多话要说,至少会因不舍而多留一些时间。
“姑爷怎么就走了!”
“不知道,许是被姑娘赶出去了吧!”
“怎么会,姑爷对姑娘这么好。”
“如何不会,他用了姑娘的嫁妆,三十万两,你知道三十万两有多少吗?”女使瞪着眼睛,“咱们赚几辈子窦赚不了这么多!”钱氏一闹,其家丑尽数被人知道,但因丁家之势又与钱家来往密切,这件事就被平息了下来。
鼓声响起后军中竖起旗帜,城西山林里的雪都在抖动,不知是那寒风吹动的,还是山下马蹄所带。
寒风从东南的平原一直向内陆卷去,穿过河中府的黄河波涛汹涌
随着骏马的一声嘶鸣。
“东京城急信!”
第99章黄河之水天上来
青瓷茶杯压着一张羊皮制的地图,都虞侯指着河中府道:“各地驿站来报,如今风雪正盛,山路皆遭大雪所封,能够通行的路太过崎岖,而且这中间多山贼出没。”又依次指向几处傍山路,“自我朝开国来山间盗贼便不曾绝,抑武后山贼更是日益猖狂。”
都虞侯停顿住,看着李少怀的眼色,压低声音道:“东京来的消息,殿帅的意思是…走水路,他沿黄河北岸前来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