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此驸马都尉府建造的时候还不知道是用作驸马府,后来惠宁公主突然插手,原来公主殿下是早就知道了,户部拨了银子过去,这芍药...”孙常抚着一朵开得极好的芍药,见李少怀心不在焉的。
“驸马即将大婚了,可是不愿吗?”
李少怀摇头,“我想了半月官家的圣旨,他为何将我转为武职。”
孙常笑了笑,“驸马有所不知,公主下降武将这是历来的规矩,长公主下降李遵勖后他也领的是此官。”
官又分,官,职,差遣,有官不一定有实职,文武散官皆为寄禄官,上朝时用作排序以及发放俸禄的标准,多为加封的称号。职才有实际权力,差遣则是担任的实际职务。
“我在殿试那日说的话…汾州,汾州在西夏边境。”
孙常听着回身一愣,“该不会...官家想将您遣去镇守西夏边境吧?”
旋即他又否定,“不应该,官家宠及惠宁公主,是不会将驸马您外派的,况且此朝中并非官家一人做主。”
“十三对朝中的形式,了解多少?”
孙常手中还残留着芍药淡雅的清香,他捏着自己袖口,“宰相虽为一人,但是枢密与三司分权,历来朝中党派之争从未休止,今朝更盛...”
“阿郎!徐州李通判来信。”
“拿过来。”
接过密封的信纸,是李迪从徐州来的信,随之而来的还有院外摆放的贺礼。
贤弟亲启:
见字如晤,一别数日,闻京中上赐婚贤弟消息,愚兄为之欣喜,奈何身在远方不能亲赴贺喜,望贤弟莫怪。于徐州之后,恰逢贤弟恩师,言及朝中局势,愚兄为之担忧,故而写此信告知。今朝中之盛,为各立派而争,然朝中盛不及后宫之盛,贤弟为驸马,则为外男,外男不参政。参政必遭人忌,贤弟可思,后宫立政何为,愚兄知你情思之深,但皇家之深不可不妨,你我自幼相识,愚兄冒此险信差于你,望你慎重,在慎重。
“后宫立政!”李少怀合拢信纸看着背对着她赏花的孙常。
“十三,你继续说。”
顺着李少怀的四个字,孙常唇启道:“今朝中有一半的势力是依附着惠宁公主的,公主为女眷,不得明面参政,故而外人不知晓。”
“外戚,宦官,后宫,宗室太.祖之时就曾下令不得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