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赵宛如翻身,又狠心不下来,闭眼道:“记得把衣服换下,我这儿没有你合身的衣服!”
“我不知道,我不走!”倔强的两人相对,李少怀坐回榻前,“即便丁绍文与人有姻,可他还是惦记着你,如此,我怎么敢走。”自丁绍文在琼林宴下挑战书,她心中就憋着一股气。
酿醋的人,可不是只有榻上的人。
丁绍文三个字才让赵宛如转过身来,“丁绍文?”
“今日我与沈四姑娘对打的人就是他,是他设计让沈姑娘的马受惊,四姑娘一个小孩子如何经得住马的摔,所以我才...”
东京的传言出现的名字就只有沈家姑娘与仓部郎中,“你怎么...”
“我怎么?”李少怀低眉,瞧着转身过来的赵宛如脸色好了不少。
“还是那么笨!”
她不是第一次被她这般骂,今日听到了,却是格外的欣喜。
“我不似你,就像十三说的,身无长物,亦无倚靠,世家想要将我压得喘不过气来,我又如何敢放声喘气,不是我不懂避嫌,而是嫌不避我,我亦避不开嫌。”这些世家的人,随手一挥就能让如今的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望着铜镜前的人脸,李少怀抚摸上自己的脸,“若是因这样貌,我可以毁去...”
床头的幔帐煽动着,白日里的人靠近她使得她慌张无措的连连避开,如今蹭入她怀中的她很是自然的抚顺了她背后的秀发,心疼道:“我衣服还是湿的,你风寒未好...”
“心疼吗?”
这三个反问的字如同砸在她的心头之上,心口隐隐作痛似刀绞一般。
李少怀抓着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胸口,“心碎,如何不疼。”
“我可不会帮你拼凑。”赵宛如侧着头嘟嘴道。
“那就让她碎着吧。”
赵宛如坐直着身子,深深凝视着她,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可我,连让你心疼,都舍不得。”
今日突然病倒,太医都是偷偷喊过来的,大内知道的也就帝后二人,她是不想告知李少怀,躺下时还特意嘱咐着身边的众人,将坤宁殿的消息封锁了。只不过整个中午高热不退,昏迷之时还频频叫唤着人名,小柔看不下去于是让张庆偷偷去找了李少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