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迈着轻缓步伐的人走至她的榻前,猛然扑下后埋在她的腰间,腰间处的被褥颤动着传出声音,“你是个笨蛋吗!”
担心是多余的,她释然一笑,“圣人和你一样,都是心善之人,唯有触及愧疚之心,我才一丝机会。”
“非乱世可征天下,一年之期我怕我达不到要求...”抛开那些读书人的措辞,坦诚相见,“好吧,其实就是我无时无刻都在害怕,一刻都不愿等的自私罢了。”李少怀扭头看着她,“如此的我,你还...”
赵宛如抬起头,相视道:“爱!”
“你怕,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
也许爱,真的会让人卑微,尤其是面对着自己无力的事情,“你我之间,不是鸿沟,是无尽的江海。”
因为李少怀的仁善优柔性子,赵宛如从未向她透露过难处,总是独自将身后的事情处理周全,思虑周全,替她做打算,替她们做打算。
可如今看来,她的阿怀也是颇有心机的。
“没有公主,我或许已经死了很多次了吧。”她颤道。
“没有我,你不会死,不会受到伤害。”她内疚,自责道,李少怀遭遇不幸,几乎都与是因为她。
“母亲责你,并不全是你的言语刺激,是我顾及太多了。”纤细的手替她理了理耳畔的碎发,“这几日爹爹与母亲都没有召我回去,想必是雷允恭将你的情况与我的举动都告诉了母亲。”
雷允恭回去后如实的将所见所闻一一禀报,刘娥愧疚的同时也明白了,女儿之心恐怕是再难收回。
加上杨淑妃的开解,一个男人而已,实在不能因此而隔阂了母女,若母女都不在同一心上,嫁得再好也只是刘娥的以为而已,事与愿违不是她的本意,更不想弄僵关系。
“江海无尽不可求,愿攀孤峰争独秀。”
“我始终坚信,我有足够爱你,爱到心甘情愿为你而死,爱到即使是你亲自端来毒酒想要我死,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李少怀握起她的手放在脸庞,布有血丝的眸子望着她一动不动,“我始终相信,爱会让人疯魔,会让人自私,是能够跨越江海,忘却仇恨,或许只有死亡才能将它带走,将你我分开。”
上一世李少怀曾说过,她对赵宛如的所爱,可以为之忘却国仇家恨。
只是上一世,她们都不勇敢。
“等你伤好,我们去找爹爹赐婚。”赵宛如说的是找,而不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