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谓还在犹豫中。”
赵宛如看着刚拔尖的小笋思考了一会儿,“丁绍德不能娶钱希芸!”
“既然丁绍文这么想成为我的驸马,那么我偏要他娶之不得,求之不得,”赵宛如骤视着张庆,“有空的话,你多去见一见王相,如今日三司副史讨好丁谓,必然不肯将户部的帐翻出来,此事我不好插手。”
“丁谓曾任过三司使,可臣记得他因整顿经济秩序受到官家的褒奖。”
“大宋之富,贪心之人岂有不动心之理,我看他要如何补上亏空!”
晏璟敲着门,发现无人应答,于是推门入内,她过来送药,李少怀恰好醒了。
这次只是些皮肉之伤,要不了她的命,只是晏璟有些震惊,开门见山问道:“你竟真的向皇后提及了她的出身,你不要命了?”
李少怀憨傻的笑着,“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躺在这里吗!”
“你竟还笑的出来?”
李少怀笑止,将脸埋入枕头,“抱歉,我没有想到会这么惨!”
刘娥的本意本是欲将李少怀直接打废的,但雷允恭领错了意思,刘娥后来悔及下了赦令但为时已晚,好在是他们底下的人传错了意思,李少怀尚存着一口气。
“你也真是坏,连她都可以利用吗?”明明知道赵宛如知晓了她受此危险定然会不顾一切,偏偏是因为知道才做的。
李少怀睁着润红的眸子,鼻子一酸,“我知道,我实则是一个伪君子,元贞介在我与圣人之间犹豫不定,若我在生死之际,她一定不会犹豫,她本不愿嫁丁绍文,丁氏之贵,岂是我一年能追之的...”无力而来的挫败感瞬间涌上她的心头,她嘲笑着自己,“是我小人之心,可我能抓住的,只有她!”
“我之所以入仕皆因为她,若食君俸禄之后枕边之人不是她,那还有何意义?”
“你因为情,而如此吗...”李少怀所为,却实让晏璟震撼,情它真的会让人疯魔,“你就不怕她知道后,会对你失望吗?”
“或许会怕的吧,”李少怀轻眨眼眸,“可我更怕她成为别人的妻。”
“阿怀还是那样坏啊!”赵宛如推门入内,昨夜未灭的烛火应声而熄,一双幽深的眸子凝着李少怀,“不过也变聪明了呢。”
李少怀颤起朱唇,但迟迟没有发声。
从赵宛如的话里,显然刚刚的对话她都是听见了的,晏璟朝她轻点了下头退离,出去时顺手关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