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眼前人问的很奇怪,“不会写字...我怎能来此读书...”
丁绍德支吾说完后,一旁的千凝捂着嘴偷笑,也不知是笑谁。
赵静姝将一本书和一叠宣纸堆到他身前,眼珠打转,“帮我抄诗,兴许我们还能交个朋友。”
丁绍德瞪看着那本厚厚的《文苑英华二册》皱起了眉。
她们本都是女子,如今又都为监生,共处一室是无妨的,只是…
这朋友交的也太辛苦了吧!
今日折惟信对丁绍德说的话让赵静姝充满了好奇,闺中趣事听多了,也好奇起了宫外红楼内的风流韵事,不禁问道:“折惟信说的顾三娘,是何许人也?”
“我知道我知道!”千凝握着墨笔举手道,“她呀,可是丰乐楼的花魁,当年以一曲剑舞轰动京城,让各大文豪赞口不绝,说她是“孤峰独秀”有国之独秀之称。”
千凝的话让赵静姝诧异的看着丁绍德,“那折惟信说她钟意你?”既是国之独秀,眼光岂会差。
握笔的手突然颤动,丁绍德盯着眼前僵了许久,“我与她...只是知己。”
“只是知己吗?”赵静姝不信,因为丁绍德此时给她的感觉是一种从心中发出来的无力与愧疚。
“你可信,一眼定终生吗?”丁绍德侧头看着她,“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而她人之心,却不可以换心,亦如徐庶入曹营。我心不在你,自也不会爱你。”
这么深沉的话,居然出自一个纨绔之口,这样的话,竟然直逼入赵静姝的内心,我用此心,却不能换你彼心,是不能换,也不敢换。
丁绍德自嘲一笑,低头喃喃自语道:“这么说来,我倒是个不折不扣的负心人了。”
丁绍德不知道,她的话同样深深刺痛了赵静姝。
也许,名声好的人,不一定就是正人君子,而那种被千万人指责唾弃的人,或许也有他的苦衷,或许并没有那么怀。
书桌旁盏灯内的白烛慢慢变矮,烛油胀满灯芯向外溢出,干凝。灯烛散发的火光照亮着整个房间,千凝与丁绍德一同抄着诗书。
赵静姝卧在榻上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