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兔毫笔轻轻搁至在快要干涸的砚台,小心翼翼的起身,却发现千凝坐住了自己的衣角。
丁绍德扭头看着,“难不成我要断袖了?”遂轻柔的将衣服拉了出来,再从衣架上拿了两件厚厚的披风给赵静姝盖上。
人睡着了,她才敢仔细看她,“明明就是你!”
将衣服轻轻盖至她身上时,丁绍德杨起了嘴角,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笑容,“你们这般没有防备,就不怕我我是坏人吗。”
血脉相连的兄弟竟不如一个只认识了一天的女子。
思及此,她轻轻皱着不算浓的眉毛,“小丫头的纯真,又该需要怎样的大人物来保护呢!”
她摇着头,这不是她该考虑的,重回到座上继续抄书,犯了咳嗽她也是强忍着,怕惊醒榻上熟睡的两位姑娘。灯烛慢慢燃尽,沾湿的砚台再次干涸,窗外天边漆黑的夜也逐渐被白日划破。
碧瓦之上林立的大公鸡扯开嗓子鸣叫。
赵静姝从榻上起身,伸着懒腰,厚厚的披风从身上滑落,半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我怎么睡着了...”慌忙看了看自己,除了多了一件盖着的披风并无异样,遂松了口气。
抬头时,看见桌上趴着两个人。
厚厚一叠宣纸抄满了诗词,她拿起其中一张,虽不是很大气,但秀外慧中,“果然,人长得秀气,字也是的…他们说的字如其人,可你,很不一样啊!”
丁绍德写的字秀气,不如她自己的洒脱,不过教授没见过赵静姝的字,她因此拿着丁绍德代抄的字蒙混过了关。
由于李公武的出头,折惟信不敢在明面骚扰赵静姝。
没能得到垂涎的人,折惟信心中很是不甘。
“四郎看上的那人叫赵容,跟着的书童叫赵千凝,是洛阳人,好像无父无母,是杨内翰推荐来读生说着自己私下打探的消息。
折惟信深眯着眼睛。
“四郎可是怕了那个李公武?”
“笑话!”折惟信愤怒的拍着桌子,“我会怕他?”
同是将门出身,但是折惟信每次都打不过李公武,而李家门庭显耀,他是不敢暗地里耍花招的,输的次数多了,他怕丢了脸面,每次都刻意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