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明年开春的省试还有几月,我遂求了判监事让你去国子监读书。”
天下学子莫不渴望进入四大,而天下之学,唯东京最盛,国子监乃大宋最高学府,只招收七品以上的中高官员子弟入学,普通人想进去都是不能的。
而国子监出来的学生往往都能做官。
丁绍德呆愣的站在书桌前,望着坐在椅子上的蜀锦袍中年男子生疑,他怎的会这般好心了。
旋即傻愣愣的笑了笑,“可孩儿听闻,那些官员家的弟子在国子监都是挂名,平日里课堂上听直讲教授的人都寥寥无几。”
“杨亿也曾说过:今学舍虽存,殊为湫隘,生徒至寡,仅至陵夷。”
大多官员都是出身仕宦,家中几代人读书做官,几乎各家都有幕客,学究,所以于国子监挂名,在自己家中读书的甚多。
“你识得杨亿?”丁绍德的话让他更加惊呼。
“见过,是公武哥哥的老师。”
“大将军的儿子李公武?”丁谓深皱着眼睛看着四郎,有些难以置信,“你是怎识得他的?”
混有混的好处,爱喝酒也有爱喝酒的好处,“孩儿...常去樊楼与丰乐楼,无意间就结识了...”无意是假,刻意才是真。
“我自己的儿子,我都没看出来!”丁谓将手里的文书拿出,“我问你,国子监你是想去还是不想去?”
国子监乃国家的最高学府,设有书库,刻印经史书籍,国子监所印书籍称为‘监本’,刻印精美,居全国之冠,里面的直讲又都是由资历老,学识渊博的老臣担任。
当然想去,丁绍德表现的尤为高兴,“我自然是想要去的,”高兴之余,她知道定然没那么简单,“可是我想问爹爹一个为何?”
父亲送儿子去读书,还有什么为何吗,丁谓摆着一副父亲的慈爱,“你是我的息子,送你去读书自是为你好的。”
自出生至今十七年,这个看着慈祥的人可有正眼瞧过自己,可有关怀过自己,丁绍德站定不动,踌躇的看着丁谓。
丁谓可没有在意她的这分疑惑,进而道:“李公武长你一岁,十七取字举冠礼,在你求学之前,我会喊上几位族老...”
“《左传》云:‘冠而生子,礼也。’爹爹还是要孩儿娶那钱氏?”男子至二十岁时举行成人的冠礼,而往往世家子弟多十几岁就成亲的,故会将冠礼会提前举行,十二至二十之间皆可。
丁绍德名字里有德,却行事无德,风流之事传遍东京,钱氏早就对婚事闭而不提了,而钱二娘想嫁的是丁绍文,世家女们都想嫁给丁绍文。奈何他自己一个都看不上,于婚事,官场上的事,丁谓都是信任放任这个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