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这个词多有不吉利,但还是让晏璟震惊,“我说过,喊师姐不...”
“我也说过,我喜欢和师姐这样的人说话,我喜欢师姐,和阿怀的那种喜欢是一样的,敬佩。”
烛火摇动,紫色的裙摆微拂,晏璟隆起细眉,恐怕应该是她敬佩赵宛如才对,这字字珠玑的话,直入人心。
看似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其实什么都说了,明明白白。
“若可以,师姐能留在我身边,多一个得力助手也是极好的。”她欣赏晏璟的足智多谋,不过这句话说的是与她本意相反的话。
比起足智多谋,她自己有预知之能,也有半生的经验,又怎会留一个坛子放在身边呢,她又不是肉酒坊酿醋的宫人。
晏璟温柔浅笑,“公主好生贪欢,得了我师弟这般才貌双全之人还不满足,连我这个清修一心向道的女冠都不肯放过了?”
“一心向道?”,赵宛如心中发笑,“未必你们道家人就真的都能够,逃离凡尘。”
“她不曾,你不曾,太清真人也不曾。”
深思之下,深视之下,赵宛如带给晏璟的是可怕。但越是深藏,越是探知不到的就越让人好奇,今日下午在牢狱内说过的话她一直记着,“果然,你心中是藏着别的事的,你所知,已超出常人所知,你处事之法,为人之道,都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够做出来的。”
“哦?师姐与我才不过见了两面,师姐是从何处发现的?”赵宛如走近一步,微微贴近,“还是说师姐对宛如感兴趣,特意调查了?”
“我不似你,凡事都要追究清楚了才肯罢休,也对你没有兴趣,更不会去调查什么,只是你今日给我的那些人的口供,都是在半日之间查清的,心思缜密得着实让我震惊了。”
如能够预料一般,一针见血。
一个普通的十几岁的小姑娘怎知道这案子出了去查什么人,该查什么人,偏偏赵宛如怀疑的人,查的人,都是局内之人。
没有赵宛如的那些消息,线索,她是没有把握能够这般顺利替李少怀翻案的。
深居大内,就算听到消息,打探消息,也不能做到这般周全,所行令人匪夷所思。
赵宛如颤笑一声,“旁人都发觉不了的东西,唯有师姐你慧眼,难道只允许师姐有一双洞察世人的眼睛,就不许我为大宋的李淳风?”
晏璟深邃的望着赵宛如,平淡的眸子里充满不信。
赵宛如转过身,望着窗外透进来与烛火交织的月光,“这有什么,我姓赵,天子脚下想查些人还不容易。再者,只要是人为的东西,就没有查不出来得东西,为人所迫也好,为情所自愿也罢,人总有软肋,我不过是顺藤摸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