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为喜福的下人,一定还藏着什么事。
遂抬头看了一眼钱希芸,或许不仅与钱有关,还隐藏着别的,于是晏璟一改之前的温柔,用力抓着女使,“酒从何来?”
—啪嗒—
拍肩的声音让一旁钱希芸的贴身女使吓得颤了一下,细微的动作尽入她的眼中。
“是...诺姐姐给我的,说是内巷雅间里丁家的四公子要酒,但是四公子一向来楼中只喝三年以上的陈酒,那酒特殊,楼内常备的没有了,恰好她说她有...便给了我...”
对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钱氏,似乎都觉得凶手是钱二娘一般。
对李少怀熟悉,对丁四郎也熟知,更熟悉丰乐楼产业,若非钱氏,还有谁?
晏璟转头盯了阿诺一眼。
—噗通—
女使阿诺重重磕着响头,哭泣道:“都是奴家之错,公主殿下,大相公,官人。”
“哼,果然有隐情,还不速速道出实情。”
“都是奴家一人之错,奴家家贫,自幼卖入钱府为奴,后来二姑娘被接回,奴家便服侍起了二姑娘...”阿诺抖动着身躯抽泣,“二姑娘心善,从不将奴当婢子看待,念奴家贫,家中又有老母亲与患病的幼弟时常关心救济,后来又请了大夫替弟弟治病,十年来为人奴仆遭人白眼,而二姑娘待奴好,奴便发誓要伺候其一辈子,结草衔环相报。”
疑点重重,因为她只是个下人,如何认识李少怀。
“奴自幼生长东京,对东京之事极为熟悉,对丁绍德为人也深知,而二姑娘回府后常提及李真人,顺及此奴便了解到了李真人的喜好,也特意打听过…”
结草衔环...赵宛如透过屏风看着俯首在地的瘦弱女子,想起了刚刚调查的册子里写了阿诺原先是长房公子钱暖的伴读丫头,也识得一些字。
“好一个主仆情深,如此你就要坑害丁四?你可知,谋害大夫息子可是处以绞行?”
阿诺直起身子,回首怒目瞪着丁绍德,“这个人,恶贯满盈,整个东京谁人不知,就连昨夜受人邀约还要带着娼妓,试问诸位,这样的人你们愿意嫁?”
“岂有此理,你休要无言乱语在这...”这种污蔑之言,丁绍武实在听不下去。
“呵呵呵呵,这样的人居然还有人替你去死,真是世道不公,昨夜你就该死去,老天真该降下一道雷将你劈死!”说罢女子起身,从袖子内抽出匕首,朝丁绍德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