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如下了令,不许拦一个青衣女冠,张庆是认得她的,不过早之前他就已经骑快马离开了开封府的地牢,赶去钱府与丁府审问消息了。
张则茂恭敬的递给赵宛如一个小白瓶,“活血之药,助于恢复,真人已经无大碍了。”遂收起了银针与药箱。
他不能久留地牢,按规矩,医官院医正之上的御医无诏是不能给囚牢内的囚犯诊治的,因为御医是给皇室治病的,若再替犯人诊治,视为不吉,何况他还是医官院院首。
“真人虽无大碍,但之前毒侵入骨髓,此次强行逼出怕是半月都不能下床走动。”
赵宛如松了一口气,“没死,便是大幸,多谢先生。”
“能替殿下办事,是微臣之幸。”
处事圆滑,懂得分寸,且有能力,赵宛如觉得张则茂这个人可以提拔为己所用。
履制二仪像黄黑其色的鞋子站定房门口,让准备离去的张则茂抬头一愣,飞云凤炁冠,青裙,紫褐,紫帔青裹。
大内有大内的规矩,而出家人也有出家人的规矩,吃穿用度之上,道家不弱于大内,眼前的女冠很是眼熟,年纪轻轻便已经是六者洞真法师吗,张则茂记得的女冠里就只有一人,太清真人的嫡传大弟子。
“原来是晏真人。”张则茂也学道家负阴抱阳作揖,回头瞥了一眼房内的惠宁公主,点着头走了。
晏璟慢慢走近,那御医既然走了,定然是李少怀无碍了的,紧绷着的心也就松了不少,“她能有今天这般,是因为殿下吗?”
赵宛如温握着李少怀的手没有作答。
沉默在晏璟这里,一般都认为是肯定之言。
“我给你半日时间,破此案。”赵宛如回头,眼眸深邃的可怕。
晏璟没有着急回答,“昨日招供之时,我问她,可舍得你,她让我转告你,今生苦,两难时,若来世,当只为你一人下九泉。”
赵宛如握住她的手再次握紧,转而颤抖的看着李少怀,“我不要她下九泉,她受得苦已经够多了。”
苦多,晏璟记得清楚,她们相识还不到一年,可赵宛如的反应却如同相识,相知,相爱了一生。
她非旦不怨李少怀的多情,还自责忏悔,晏璟心生疑惑,“你似乎,心里还藏着别的事,以你的心性...”似看穿,又不愿透露,她忽然一笑,“落定之后,贫道再来讨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