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伞的人微颤一声,随之油纸伞被风吹落卷到了地上,连着卷了数十步远伞尖嵌入泥土中,雨滴滴哒哒流落进了伞内。
几乎同时,轮椅上的人扑倒在地颤巍着身子将冰冷的人抱入怀中。
此刻蜷缩在李少怀怀中赵宛如能感受到她的身心都在颤抖,也清晰的的看见了她眼里流露的悲伤,或许李少怀也在流泪,只是大雨将她的泪水抹去了。
李少怀腿上的伤,是因她所致,更是那奸人丁绍辉所为,这剥骨拆肉之痛,她亦不过只是嘲笑尔尔,“你,不很我吗?”
李少怀颤抖哽咽道;“公主在少怀心里,只有爱。”
李少怀的话深深的触动了赵宛如的心,原以为她会就此了结一生,一人来一人去,除了恨,没有牵挂。
她总算明白了,即便生前无论多辉煌,一朝失势便再无人问津,而她如今的处境别人怕是躲都躲不及吧。
李少怀啊,李少怀,我从前怎就未发现你的好呢!
她苦笑,明明是自己不愿意承认她的好,害怕她的好,一直逃之避之,才造成如今。
可是李少怀啊,今生是我负了你,“若有来世,唯愿与君长相厮守。”
这是赵宛如留给李少怀的最后一句话。
而李少怀最后的出现,让赵宛如带着一世遗憾与愧疚离去。
最后人们在东京城外的乱葬岗找到了失踪数月的汾州刺史尸首,最后由长春观的静真师太将其尸首带回,葬于长春观后山的桃树下。
窗外有泉流声,也有鸟啼,微风将后山的花香拂进房间,赵宛如闻着花香睁开了眼。
周遭的环境似乎陌生,又不陌生,是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就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一般。
木制雕花的漆床简单到连帘帐都未设,房间里的摆设也极为少,只有墙上挂着一副字,以及案桌上摆放了一个小小的铜炉,里面散发的味道她一下便知是那檀香。
她又左右瞧仔细了些,雕花的漆床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屋子,屋内简单的陈设更不像是大内华丽的殿堂,过于清幽了些。
梦中的身死的那一刻记忆让她头痛欲裂,“我是...死了吗?”想到此,赵宛如内心一震。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