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初以为肖池甯是在做噩梦,便用力地推了推他的肩膀想把他摇醒,然而手心传来的温度却告诉他,情况比他以为的更严重。
他坐直身子打开床头的灯,适应着光线去摸肖池甯的额头——烫得不正常,显然不是被子能捂出来的热度。
他迟钝地反应过来,几个小时前他不仅射|进了肖池甯的体内,还带着他吹了半小时冷风。
瞌睡瞬间清醒,肖照山当机立断地把被角卷到他身下,离开床加热壶里的冷水,然后披着外套去了堂屋。
凌晨三点,整座山都还在沉睡,老板的呼噜打得震天响,他重重地敲了好一会儿门才把人叫醒。
老板听说肖池甯发烧了,比他这个当爹的还着急:“是不是高原反应啊?!还是赶快送医院吧!”
他不怎么耐烦,只说:“是晚上不听话着了凉,一点退烧药就好,不含头孢的那种。”
等了半天老板才从衣柜里翻出合适的药,带着一盒已经被压扁了的杂牌退烧药回到房间的肖照山心情极差,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逞一时痛快大半夜的受这一遭罪。
他取出两粒胶囊,拿两个杯子把开水翻来覆去地调到合适的温度,走到肖池甯躺的那一侧想叫他起来吃药。
奈何肖池甯前夜宿醉,昨晚又被他做昏了过去,哪怕现在烧得额发湿透了,也筋疲力尽地睁不开眼。
“冷……”
肖照山垂眸看他干燥到起皮的嘴唇张张合合,间歇吐出一些听不懂的音节和呓语,认命地在床边坐下来,扶住他的后颈让他躺在自己的手臂上。
他用食指钻开肖池甯的牙关,把两粒胶囊塞进他的嘴里,随后拿起杯子含住一口温水,倾身慢慢渡到他的口中。
肖池甯倒好,水是咽下去了,最该吃进去的药却顽强地留了下来。
肖照山无话可说,含了半口水再次贴过去,这回索性把舌头也探进去,推着胶囊尽可能往深处送。
肖池甯被异物弄得难受,呻|吟着想别开脸躲过追击。
但肖照山哪儿会让他得手,另一只空闲的手立刻把住了他的下巴,让他不得不面朝自己抬起脸。
他小心翼翼放缓了推动的速度,舌尖来回划过肖池甯的上颚,监督他更大地打开食道。
肖池甯不适地从大汗淋漓的噩梦里醒来,迷迷糊糊对上刺眼的灯光,想看看抱着他的人是谁。可眼皮全然不听使唤,重得他眨了好一会儿也看不清,他只能依靠触觉,努力抬起酸软的手臂去摸近在咫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