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人一狗两只鬼,这会儿又正是人流量大的时候,各个电梯都挤的很,阮北只好带他们去爬楼梯。
到了病房门口,妞妞停下脚步,阮北疑惑:“怎么不走了?”
妞妞低着头说:“阮爸爸生病了,妞妞和布丁不能离他太近,对他身体不好,哥哥你帮我们把花送给他好不好?”
阮北不自觉就放柔了声音:“没关系的,爸爸带着野桃核手串,能防止阴气入体,你们送朵花,不会有事的。”
如果会伤害到家人,他也不会把妞妞和布丁带回家。
妞妞听他这么说,就高高兴兴跟他一起进去了,虽然阮爸爸看不见她们,她还是乖巧地跟躺在病床上的阮爸爸打了声招呼,然后把她叠的花放到床头柜上。
布丁也叼着它那朵花,放在妞妞那朵旁边。
放完花,小姑娘生怕自己会伤害到阮爸爸,就带着布丁出去了。
阮北来了,在医院待了一天的阮妈妈和阮西就可以先走了,阮妈妈叮嘱了阮北一些琐事,让他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然后和阮西一起回家去了。
阮北就在病房里陪着爸爸说话,阮爸爸住的是个双人病房,里面还有个病友。
是个年纪蛮大的老奶奶,眼花耳背,照顾她的是个中年女人,听说是请的护工,今天一天也没见儿女出现过。
虽然老人家年纪大了,但是晚上一个病房住着,还有个女护工,阮爸爸就觉得别扭,让阮北把床位中间那个帘子给拉上了。
阮北陪爸爸说了会儿话,中间找机会出去看了眼,妞妞和布丁没走,小姑娘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正跟布丁玩得很高兴。
晚上妈妈打了个电话,问他这边情况,爸爸怎么样,阮北就说一切都好。
之后秦固也打了个电话过来,阮爸爸在看阮北给他调出来的厨王争霸,没心思搭理他,阮北就跟困困煲电话粥,两人在电话里扯闲篇,总有说不完的话。
等他挂了电话,手机都发烫了,阮爸爸摇着头说:“你妈妈还跟我说,你要是个姑娘,就让你跟困困一块儿过得了,你们两个大小伙子也这么能聊。”
阮北像被人点出心中隐秘一般,突然就尴尬地红了耳朵。
不过阮爸爸也只是随口一说,说完就继续看他的电视节目去了。
另一边刚挂完电话的秦固,一个人待在自己卧室里,突然就觉得这屋子太空太静了。
“还不如去跟小北挤一挤。”他嘀咕了一句,本想找点儿事做,比如画画符,然后就发现他常用的工具带去学校了。
不过他还有备用的,秦固起身朝他外公房间走去,那些东西他都放在他外公房间了。
之前工具太久没用,他忘记放哪儿,干脆把装东西的两个大箱子都拖了出来。
找藏物的过程中,很容易发现一些自己已经遗忘的东西,秦固找着找着就偏离了主题,翻出一些觉得可能用得上的材料法器之类的。
最后他在一个箱子底翻出一沓装订本的时候,下意识翻开看了看。
哦,是他外公以前给人看相记录的手札。
秦固在相师方面没什么天赋,也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刚想重新收好放起来,手上那本装订本可能因为时间久了,直接散开了。
秦固伸手抓了一把,只抓住最后几张纸,其他的纸页散落了一地。
他皱眉理了理手上仅剩的几张纸,正要去捡地上的那些,目光突然落在手上那页记录的人名上。
第83章
泛黄的纸页上第一个人名,是董大萍。
如果单看这一个人名,秦固还想不起来这是谁,可董大萍名字后面又接了一连串的人名,分明就是住在他们楼下一楼的董老奶一家。
贺老爷子带着秦固搬到这里后,就再没有给人看过相,也无人知道他相师的身份。
这几张纸上,却记载着老爷子给董老奶家几个成年人简略的评语,最后以“无大恶”三字结尾。
再往下看,果然,都是这一楼里的邻居。
秦固恍然,他外公当时一个孤身病老头,带着他这么个还没怎么记事的小孙子,哪能就安安心心住下。
他职业病,跟人相处先相面,偷偷给邻居们看了面相,确认这里没什么大奸大恶的人,才能带着他放心住下。
秦固捏着这几张纸,心中一动。
既然有其他邻居,那阮家一家应该也有记载,不知道他外公,当初给阮爸爸阮妈妈相面,是怎样的结果。
他这么想着,下意识往后翻去,果然,在倒数第二页看到了阮爸爸和阮妈妈的名字。
秦固微松口气,将这张纸换到最上面,仔细看起他外公留下的关于阮家夫妻的记录。
前面都是些好话,什么“乐善好施”“余庆之家”“福泽绵延”之类的,秦固一眼扫过,心里琢磨着可以把这些拿给小北看看,让他高兴高兴。
可就在他看到最后一行时,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时间久远,外公留下的字迹已经褪色,可依旧不影响内容的留存。
“命中一女一子,青年丧子。”
笔记在这里明显顿了一下,留下一个稍大的墨点,后面接了一句“小北或为抱养”。
青年丧子……
就算是小北前世发生意外的时候,阮爸爸的年纪也绝称不上青年。
他的儿子,早就死了。
那陆思白是谁?